您的忠犬已上线 完结+番外完本[年下强强]—— by:紫菜南芥酱
紫菜南芥酱  发于:2017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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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茵震惊:“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泰伦夫:“有人告诉我,我当然就能知晓,包括在木宛星球发生的所有。”
阿莱茵噤声,又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点,蔷薇计划!
“蔷薇计划是什么?”
泰伦夫嘘了一声,瞟向身后那些若即若离的黑衣保镖。
“无可奉告,不过我想会有人愿意告诉你。”
阿莱茵皱起眉头,意识到事态的特别。
他总觉得不对劲。上次任务结束后威海利就破开荒地去了哨兵学校,假设任务目标是对准威海利,毕竟他和艾莉·韦思在一块的时候没有任何熟悉人在场。而之后他被带去看了画像,对过往产生怀疑,现在这位大科学家又主动与他攀谈——
这次目标会是他吗?他或者是背后的人想让他明白些什么?
“表情别这么可怕。”泰伦夫微笑,“和你谈话很愉快。”
他朝他伸出手,阿莱茵只得回礼。
手里被塞进一个咯人的玩意。
“如果还觉得好奇,明天晚上来找我,这上面有地址和房卡。明天晚上,过了明天晚上,我就会回到蔷薇星球。”
松开手,泰伦夫神色平常,说了句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保镖们相继跟随。
阿莱茵望着男人离去,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特质坚硬的房卡右角有一朵极小的蔷薇花,鲜红,透着无法言说的鬼魅。

泰伦夫回到顶楼,房间在倒数第二个。
走廊又长又宽,每间房门紧闭。
来到房间前,吩咐保镖驻守,其中两人停下,分立门的两边,像两个孔武有力的门神。泰伦夫旋开门,内部的装饰极其奢华,蔷薇红漫天漫地,仿佛某种尽忠。
男人又让两个保镖留下,保镖转身,背对门,同样立于两侧,站姿笔直。
房间很大,泰伦夫直径走向内屋,开门,进去,锁紧。而剩余的保镖一言不吭,呼啦啦全部站在那间锁上的门前,沉默地继续担任守门神的职务。
内屋没有奇怪的设备和装修,一张大床,正对的床摆了张软的布艺沙发。
泰伦夫瘫陷在沙发内,随手点了下旁边伪装成花盆的通讯器开关,绿光一闪,对面雪白墙壁上投放出通讯画面。
“法宾先生。”他率先打招呼。
查蒙·法宾笑眯眯地坐着黑色转椅,背后墙壁上贴满了帝国旗帜和徽章。
“难为您找到一个这么糟糕的星球,我都有点受不住。”
法宾:“看来你真的累得够呛,泰伦夫。快回来吧,帝国为你准备好了静音室。”
声音经过电子数据的传递,突生了种机械感和距离感,可泰伦夫还是无端打起寒颤,他不喜欢这个人的声音,笑意里始终揣了点冰凉,不怀好意。
泰伦夫:“我都如此了,那两个人肯定更难受,这样下去估计威海利会直接崩溃。”
法宾:“你见到他了,能察觉出来吗?”
泰伦夫:“很糟糕。连哨兵的疏导都顾及不了,两个人被超感攻击得落花流水。”
“由‘吸纳’产生的负面效应什么时候开始?”
“他躲在房间不出来,应该是在忍耐爆发的前症,这两天就会有反应。我还是坚持最初的观点,法宾先生。威海利没有从战争恐惧症脱离出来,当时的心理测试全是e级,他不适合再上战场。”
法宾:“所以帝国让他落荒而逃,去s区休养,还配了个哨兵给他。”
可你们在这十年里还不是无数次地派哨兵去勘察去攻击,威海利完全没从紧张中脱离出来。再说那个哨兵,自制力比威海利还差。
泰伦夫腹议。
法宾:“泰伦夫,帝国对你寄有深望,你的父亲是蔷薇计划参与人之一,你现在是最了解蔷薇计划的人。这件事成功后,帝国会给你应得的荣誉,这样你还要反对吗?”
泰伦夫抿起嘴唇,迟疑地答复:“‘吸纳’引发的感官爆发没有这么早,是这种环境催生到来。之后整个机能会慢慢恢复如初,但给身体上的创伤是无法看见。因此参与蔷薇计划的那些哨兵才会丧命这么早,都是无法承受强加于上的症状。”
法宾赞同地点点头:“好孩子。这次‘清换’后能挨过大战吗?”
“应该。”泰伦夫干巴巴地回复。
荣耀,他为了荣耀玩弄了一个在苟延残喘的人的性命。
即使在此之前,泰伦夫和威海利并不相识。
一种奇异的感觉擭住了跳动的心脏,又因为太过细,细如游丝,稍稍震跃就断裂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法宾:“非常好,泰伦夫,不必为此介怀,帝国会感谢你,你去世的父亲也会为此感到骄傲。”
泰伦夫无奈地笑了下:“可我却不如父亲聪慧,法宾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让阿莱茵掺和进来,让他看画像和与我接触是……?”
“你总容易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泰伦夫。”法宾答,“之前这件事由斯碧弗小姐全权负责,可中途事故不断,基曼星球的变异蝗虫无声无息出现两次,还刺伤了威海利。帝国怀疑她做了手脚,才派我替补。并且,事情太过顺畅,帝国不免疑郁。”
“还有一点,泰伦夫。现今基曼星球处处与蔷薇星球针锋相对,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基曼星球那边攥着怎样的法宝我们一无所知,帝国必须要留住人才。大战结束,两败俱伤,里哈内会跟随威海利而逝,我们却希望阿莱茵能活下来。”
泰伦夫:“您想让阿莱茵防备威海利,到时候耍点小聪明保存自己。”
法宾:“是的,泰伦夫。我们祈盼阿莱茵能为帝国做事。感谢你今天带来的情报,衷心希望任务成功。”
通讯被切断,投影结束。
泰伦夫久久不能回神。
帝国的作风。
卸磨杀驴。
利用你还要你为其卖命。
他哂笑,身体僵硬地动了动,手盖住眼睛,倦怠地陷入沙发。
第48章 四八大病
威海利突然生起大病。
这病来到莫名其妙。
阿莱茵甚至不知道原因。
昨晚他去威海利房间道晚安,对方房内温度和他那间相同,窗户紧闭,窗帘放下。当时威海利泡了个热水澡,浑身上下冒热气,裹着浴衣,头发湿漉漉的。
他还特意告诫。
骆发男人在年轻哨兵的监视下不情不愿地吹干头发钻上床。
应该没有半夜掀被子的习惯。
阿莱茵回想在木宛星球的情景。
此时男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紧紧攥住被沿,手指冰凉,额头发烫,呼吸声重。阿莱茵坐在床边,满脸担忧。他费力松开威海利攥得发红的手,双手握住,希望能传送点温暖过去。
今早去敲门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阿莱茵心生疑惑,急匆匆地去前台借备用钥匙。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打开房门,所见画面让在场人都异常震惊。
犹如废墟。
破碎的花瓶,撕裂的油画,凳子东倒西歪。
威海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白色被子平躺盖住,宛如入殓。
阿莱茵惊慌失措,幸亏赶来的泰伦夫控制住场面。
被发现的威海利脸上背上都是汗水,头发湿透,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阿莱茵愧疚不已。
他在隔壁房,却没有丝毫察觉,昨晚睡眠安然。
这样还不如呆在一块凑合过一晚上呢,起码对威海利的动向可以了如指掌。
阿莱茵闭起眼睛,轻吻了下威海利凉如冰块般的手指。
“阿莱茵。”泰伦夫走进来,“刚向蔷薇帝国报备了,他们说会尽快派医生过来。这个星球虽然人群混杂,可医生却极少,保镖出去寻找,他们见是别的星球都不愿意来。”
“谢谢你,费舍先生。”阿莱茵虽这样说,视线却不离威海利,“我表示抱歉,明明你是雇主,我们却给你添麻烦。”
“别多想,好好休息。我同你们一样,这个星球实在不适合久呆。”
阿莱茵点点头,泰伦夫无声离开。

临近下午,阿莱茵打开窗户通风,把窗帘放下挡光。
他坐回床旁的椅子,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并不刺眼燥热,凉风徐徐,四周被温和的白光笼罩,让人不觉心情也变得舒畅。
威海利表情总算和缓了些。
整个早上都在不停冒汗,阿莱茵慌忙为他擦汗,还时刻注意让被子保持温暖。
中途泰伦夫的保镖强压了一个蹩脚医生来,医生看完后缄口不言,只战战兢兢地开药单为威海利输液。阿莱茵想要阻止,不清楚开了什么药,又害怕威海利的病情恶化。
现在看倒还算起了点作用。
阿莱茵慢慢倚上椅背,一时放松,倦意席卷而来。
一早上的惊吓,整个上午尽心尽力地照顾,神经紧绷。
阿莱茵逐渐眯起眼睛。
白色,艳白,窗帘被吹得上下摆动,光影交错。
系在窗栏上的紫色风铃被风吹得发出一连串轻脆声响。
一只猫自墙角出现,不是从窗台或哪里跃进来,而是凭空出来,身体先是淡薄,如水纹泛起,最后清晰深刻。纯白的毛,富态的体型,被压得显得又短又滑稽的小腿。
麦克,是麦克亚当,他的精神体。
阿莱茵惊讶,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清醒了,可身体还陷入沉睡,阿莱茵回看,椅子上的人一双眼睛还紧紧闭住。
麦克一路撒欢地跑到身体面前,歪起头,叫了声甜腻兮兮的喵。
印象中,麦克并不会这样对他撒娇,总是拘谨,因为深知阿莱茵不喜欢它。
不喜欢没有用处的精神体。
可在这里,麦克表达出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在一起相伴了十几年,是最交心的好朋友。
不,阿莱茵否定了这一念头。虽然麦克是在十一岁他觉醒时就出现——精神体是每个哨兵向导觉醒的特征——可他由于太过嫌弃,极少让麦克出来瞎晃。
他们相处时间非常少。
不会这样亲密。
白光中的麦克回头又对沉睡的威海利叫了一声,仿佛在安慰他。
接着,麦克亚当开始顺着阿莱茵的裤腿往上爬。
这种古怪的感觉像是昨天在大厅内,有东西极其害怕地躲在他腿后一样。
——为什么害怕,是因为那位科学家,泰伦夫的视线一直追随。
那个男人看到了什么?!
麦克笨拙地往上爬,爬到一半没抓稳。结结实实屁股着地,一声惨叫。
阿莱茵无奈地微笑,想伸手捞起它,身体纹丝不动。
麦克甩甩肥脸,起身继续爬,这次终于顺利,它来到阿莱茵的大腿上,来回走了几步,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趴下,盘成一团,闭起眼睛。
像个雪白的大丸子,阿莱茵想摸摸它的头。
麦克动了下耳朵,好像感受到了,喵了声。
阿莱茵的脑袋里忽然传来柔软的声音,与和煦的气候温柔的白光混杂在一起,如入梦幻。他听到它说,别害怕,没事了。
好温暖,从腿上传来麦克的温度,好像在茫然无措中陷入了一个怀抱。
阿莱茵轻轻嗯了声,闭上眼睛。

阿莱茵猛然惊醒。
眼前一片黑暗,已经入夜,夜风吹到脸上,冰冷。
风把窗帘吹得往两侧飞去,窗户大敞。阿莱茵皱起眉,起身,椅子发出咔吱声响。奇怪的睡姿造就了身体的僵硬,阿莱茵痛苦地转动脖子。
关紧窗户,拉好窗帘,床上的威海利仍然在睡。
阿莱茵走过去点了下脸,凉凉的。估计是被刚才的冷风吹得,他反身去寻毛巾。
墙角正好对准,让年轻哨兵恍惚想起刚才的梦。
那只白猫,他的精神体,麦克亚当从这里面冒出来。
阿莱茵皱起眉,走上前蹲下来伸手在那一块来回晃了晃,什么也没碰到。又奇怪地回过头,窗栏上光秃秃,从没紫色风铃的影子。
阿莱茵纳闷,这时,门发出嗒的一声,轻扣在门框上。
谁?
他急忙追过去,拉开门,拐角只有穿西装的高大身影快速闪过。
泰伦夫的保镖!
昨天接过的那张房卡还在,近乎是随身携带。
阿莱茵看向躺在床上的威海利,下定决心。
重新打了热水浸湿毛巾,扭干,给威海利擦了脸和手。调整被子,压低照明台灯,再三确认,才稍有安慰地走出房间。
我只是离开一会,应该不会有事吧。
心里打鼓,脚下却没有停。
阿莱茵拿出房卡,光滑表层贴了一张小纸条,所处位置是在最顶层。他走向电梯,远远就看见穿着制服的服务员站在那里挥手阻拦。
“先生,电梯坏了,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维修,很抱歉为您带来不便,请走右手边的楼梯。”
阿莱茵张望了下,看见里面有一团穿工作制服的人,蓝色帽子压得极低,遮挡五官,留下黑沉沉的阴影。
不疑多想,顺着服务员的指示,走上楼梯。

在没走之前,阿莱茵以为这会很简单。
可这些楼梯层层旋转,一步一步迈上,却像永远触及不到重点,让人几乎头晕目眩。不知耗了多少时间,阿莱茵不禁懊恼。
好不容易来到顶层,顺沿长廊,一间一间对着门上的号码。
等转过弯,阿莱茵就知道不用再对,面前倒数第二间房,两个黑衣保镖站立在那,尽忠尽责,巍然不动。
泰伦夫坐在内屋的布艺沙发上,手里晃着一杯红酒。
门被敲响,黑衣保镖陈述对方已到。
泰伦夫应声,门打开,阿莱茵被允许进来。
泰伦夫微笑,放下玻璃杯:“你来了。”
“你都叫保镖来提醒我了,费舍先生。”
泰伦夫:“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叫的,我只是说去看看艾德先生有没有空,如果他还在全心全意照顾那位唐恩先生,就不要打搅了。坐,阿莱茵。”
那架势,哪是不要打搅,根本就是要趁他没发觉强行压上楼。
阿莱茵不悦。
泰伦夫很有礼节地摊开手,手面朝上,指示旁边的单人沙发。
阿莱茵应声而坐,背部挺直,再柔软的表层也生生坐成了要故意虐待人的硬板凳。
泰伦夫:“要喝什么?”
阿莱茵:“不劳费心,费舍先生,这次来拜访,我的确有一些事情想问你。昨天在房间外……”
泰伦夫伸手阻拦,看了眼外面。
保镖会意,关上门,从外面锁上。
阿莱茵一下站起:“什么意思,费舍先生?”
“别介意,阿莱茵。”泰伦夫伸手拿出另一把钥匙放到桌面轻轻推向他,“不用担心,我只是不希望谈话的时候被打断或者是……被什么人偷听。如果你不想继续,随时都可以离开。”
阿莱茵看了眼桌上古铜色的钥匙,又看向泰伦夫满是笑意的眼睛,最终妥协,坐回原处。

威海利从昏茫中醒来。
不知道时间,床边的台灯开着,暖黄的灯光晃着眼睛发花。
他缓慢地起来,全身乏力。
身上衣服被换成浴袍,腰带没系紧,领子大打,露出一片很白的胸膛。威海利胡乱拢好,捏着眉头,闭着眼睛叫阿莱茵。
他记得是阿莱茵在照顾,头痛欲裂间想要喝水却完全醒不过来,全身发烫,睡意沉沉,这时有人托起他的脖子,动作轻柔地一点点把水喂进去。
威海利片刻清明,感慨对方的善解人意,迷瞪着一双眼睛望过去,先看到的是灰灰的像是土壤的头发,让他恍惚想起那盆被放在窗栏上的小苍兰。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威海利才睁开眼,窗帘紧闭,房内除他之外并无他人。
热感在渐渐消散,可杂音还在耳边萦绕,如同狼哭鬼嚎。
威海利的身体早已被战争腐蚀个透顶,借由首席向导的称号还可以唬唬过往人,可一到这种毫无秩序人员混杂的地方就完全招架不住。
昨夜突如其来的爆发把他从睡梦中生拉硬扯出来,从阿莱茵那儿借来的丁点安慰丝毫不管用,头像有个大铁锤一刻不停地敲打,各种悲苦的愤怒的人声钻进耳朵,威海利有瞬间以为会猝死。
他直躺在床上,放弃抵抗,汗水流得迅猛。
门把无声地向下扭,没动,过一下钥匙插|进,旋转,锁片缩起发出咔哒一声。
威海利听到:“阿莱茵?”
推门的动作迟疑了。
威海利忽然觉得不对劲,从另一面下床,脚一触地板就软得直想往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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