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若雪完本[古耽]—— by:深井汽水
深井汽水  发于:2017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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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斜阳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步倾流要的是他对何事的解释与交代,胡乱猜测一番后,冒险答道:“花儿,我不该在你闭关的时候,到山下游荡。”
步倾流在他胸前敏感处狠掐了一把,冷声道:“答得太慢。”
萧斜阳被掐得胸前一疼,颤悠悠地往后挪动了一点地方,方道:“花儿,不带这样用劲儿的,疼……”
步倾流一把将他拖了回来,道:“你尚未解释你到山下干了何事。”
萧斜阳用眼神示意他去看桌子上那碗汤,道:“买黑鱼,熬汤给你补身子,我待你这般好,你忍心将我绑成这个样子么?”
步倾流神色一凛,下死劲在他大腿根上拧着,寒气森森地道:“本阁主遣人到山下买膳食之时,那人并未告诉本阁主,他在山下遇见过你。”
萧斜阳被拧得抽了一口气,无比心疼自己大腿跟上那块肉,他耐着性子跟神经病解释道:“这不能当你虐待我的理由,他看不见我,有可能是时辰不对,有可能是去的镇子不对,总之,这原因不足以给我定罪……撕……别拧了……疼疼疼,你先放过我大腿那两片肉,好不好?”
看着萧斜阳的剑眉皱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步倾流姑且先松了手,走到桌前,尝了一口黑鱼汤,却因不喜味道太浓,便随手将碗放下,从桌上挑了个烤得皮脆肉嫩的鸡腿,走到萧斜阳跟前。
烤鸡腿摆到哪处,萧斜阳的目光就追随到哪处,他这几日实在是被步倾流的素食主义逼疯了,这秃山又没野味可打,嘴里能淡出鸡毛来。
步倾流扬了扬手上鸡腿,引诱道:“想要吗?”
萧斜阳咽了咽口水,没志气地道:“想要。”
步倾流瞬间黑了脸,不悦道:“你看鸡腿的目光比看本阁主还深沉,难道你昨夜所讲之情话,皆是在敷衍本阁主?看来,本阁主在你心中之地位,还及不上这烤鸡腿。”
萧斜阳实在不知讲些什么好,唯有低头看地面,心里告诫自己:沉住气,笑着活下去。
步倾流见他一时没了言语,不甘地用烤鸡腿在他眼前晃了晃,纯良而又大量地引诱道:“给你咬一口,就一口,不准咬多。”
闻言,萧斜阳立即抬头,估量着该从哪处地方下口,才能一次性干掉大半个烤鸡腿,就在他找好了位置,一鼓作气地咬下去之时,却只听到自己上下两排牙齿猛烈碰撞的声音——步倾流在他下口前的一瞬,将烤鸡腿拿开了。
萧斜阳只觉牙疼,被深深欺骗了的他,眼底满是控诉,不满道:“你讲过给我咬一口的!”
步倾流嫌弃地咬了一口烤鸡腿,嚼了两下后,艰难咽下,道:“不好意思,本阁主食言了。谁叫你选它也不选我。”
萧斜阳怒道:“你什么时候问过小爷选它还是选你。”
步倾流道:“本阁主在你咬鸡腿之时,在自己心间问过。”
萧斜阳剑眉一挑,唇角一勾,一脸阳光灿烂地道:“花儿,你若是肯亲亲我,我选的自然是你。”
步倾流眉眼一弯,清俊中带着三分妖魅的笑容瞬间让萧斜阳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就着这样勾人的笑容,他道:“若你今夜肯在本阁主面前跳脱衣舞,本阁主亦不是不能亲你。”
萧斜阳觉得他要是真那样做,绝对会被玩死,因而他坚定摇头,道:“我拒绝,这样不公平。”
毕竟亲这一下能折腾掉他半条命,以他最不想要的体位被渣技术,过程当真是生不如死。
可事实就是,不论他如何拒绝抗议,当天夜里,他还是被迫渣技术渣了个彻底,心里满是挫败感的萧公子疼得一夜没合眼,腰疼,心更疼。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线隐藏不见了,某些设定特别非主流简直是硬伤……所以……渣汽水经已弃疗。
神逻辑神发展会在下章继续出现,另……下章or下下章回归情节主流,也就是那条神奇的故事线还有一如既往诡异僵硬的感情线。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由衷
整整三日,萧斜阳没跟步倾流讲过一句话,只埋在庭院内跟小僵尸一同逗猫。
步倾流本就话少且终日闭关,待到他察觉到萧斜阳拒绝与他交流之时,已是那夜过去后的第五个早晨。
许是良心发现,步倾流用了两个时辰,到厨房去熬了一碗红豆沙,置于房内桌上,随后便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看书。
萧斜阳进房之时,恰好看见那碗漆黑漆黑的泛着淡淡药香的东西,他以为这是司空月给自己端来的下火汤,毕竟自从上了净水阁以后,他心头那把怒火就没消过,偏生还要处处让着那朵花,因此,再多的火也只能憋着。
毫不客气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萧斜阳险些把碗给打碎在地,他面如菜色,不敢恭维地将那碗放下,这什么鬼东西,又甜又咸的,还透着一股诡异的怪味儿。
明白到这碗东西出自谁手,萧斜阳假装不在意地瞟了一眼坐在床沿的步倾流,只见他垂下眼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话本看,向来仪容皆是一丝不苟的他,此刻头顶正顶着几根细小的木屑,左脸还有一抹黑印子,一副明显的在厨房蹲过的模样。
念在这货还算是有个认错态度,萧斜阳便又开始记吃不记打,只见他坏笑着走到床边,轻轻地抽走步倾流手中话本丢于地面,随后以一个邪气满满的动作将他家尊主困于床边,低声道:“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不能进口的东西,还敢拿来跟小爷赔罪?”
修长的手指挑起步倾流的一缕头发,绕着圈圈玩弄着,萧斜阳继续道:“小爷告诉你,这样的赔罪方式小爷我,不、接、受!”
步倾流的眼帘垂得更低了,这一动作,正好敛去了此刻他眼中所泛出的寒气,白皙的手指将膝上的布料抓得死紧,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字——忍,忍住心口那道邪血,忍住将眼前人推倒压住再翻来覆去地艹。
他发现,他不能接受没有萧斜阳围在身边打转的日子,不能接受萧斜阳跟他单方面的冷战,想到之前也许是自己过分了,所以他肯装一下昔日的好尊主,至少把萧斜阳哄好了再说。
萧斜阳见他不讲话,还一副千里冰封的样子,便捏了捏他的脸,坏心道:“嗯?认错还这般态度,让小爷怎么原谅你……说你两句还委屈上了,怎么了,还敢嫌我说得你不对吗……好了好了,罢了罢了,你别浑身僵硬,小爷摸着磕手……”
萧斜阳根本不知,此刻步倾流脑内只有一个念头:艹死他。
步倾流双眼紧闭,竭力隐忍,偏生萧斜阳一见他那微微卷翘的眼睫毛,便忍不住伸手去撩拨,边作死边道:“我的好尊主,好花儿……”
听闻这两个称呼,步倾流猛然睁开双眼,心里那团邪气彻底炸了开来,他一把撩翻萧斜阳,下死劲儿将萧斜阳的身子禁锢于床面,只见他眸光冷淡,表情狠戾:“你到底要多少次才明白,本阁主早已不再是昔日的步倾流,你怎还偏生要唤本阁主作尊主?”
步倾流坐于萧斜阳身上,笑意森然地解开他的裤带,就着他未褪的衣衫,用冰凉的指尖顺着他曲线分明的小腹一路潜入他温热的上半身,最后,指尖停留在心脏位置,或轻或重地拧着,恨声道:“你有心么?你知道心最痛之时是何种感觉么?你知道过去的步凌月为什么死也不回来么?”
萧斜阳被步倾流的话刺得心里一疼,扭动着身子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无退路后,温声劝道:“阁主,您先冷静一下……”
步倾流寒气森森地道:“昔日的步凌月百无一用,师傅被残忍杀害,他却只会遵从师傅遗愿滚去收集诡术残卷,却不会去追查证据,找出幕后凶手。”
“因收集残卷一事,遭到江湖人士的诸多中伤与陷害,却因为要维持表面的仁义道德,维护那张正人君子的面具,而不能反击回去,更不能大开杀戒,怕的只是辱了忘忧的门楣,悔了师傅毕生教导。”
“被人劈十刀,为了自保也只能还回去一刀,看着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流出来的,溅落在地面的,可都是自己的血。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能负天下哪怕半个人,这算是什么鬼道理?!”
“难道就是因为命格不好,从出生时就被断定会成为一代暴君,被断定将来会血洗这片江山。我就该被天下人这般对待吗?他们凭什么,究竟凭什么,我明明就——什么都没做!”
“你也见了,昔日的我恪守了师傅的教导,不去伤人不去诱发体内那股躁动的邪血,可结果呢,他们还是那般待我,一刀刀捅在身上的滋味,疼得人颤抖。所以,昔日的步凌月,那个只会任人宰割的步凌月,无论遭到何种残忍对待也不还击的步凌月,不死也没用!”
最后五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切齿,恨意重重。
萧斜阳听得心都颤了,此刻他能做到的就只是死死地抱住步倾流,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步倾流却将他推离自己的怀抱,雪霜盖脸地用从萧斜阳身上褪下来的裤带困住他的双手,打了好几个死结。
步倾流死死地将目光锁在萧斜阳的脸上,寒声道:“早在你上净水阁的那日,我便已给过你离开的机会,可你却偏要留下。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赶你走么?”
萧斜阳有话要讲,步倾流直接将被角塞进他嘴里,禁止他讲话。
“因为我怕,怕你的出现,会唤醒当初潜藏在我体内,被我催眠了两个月的步凌月。”
“可你赖着不走,多看了你两眼,我便心生不舍,所以冒险将你留下,但拒绝跟你发自内心地交流,只因我怕你一旦多讲两句,我便会变回昔日的步凌月。”
萧斜阳挣扎着要拿开嘴里的被角,被步倾流阻止了,他道:“如今你知道了本阁主的心声,本阁主更不能让你讲话。所以,今后你若是敢在本阁主面前讲些不该讲的,本阁主便废了你的嗓子。”
萧斜阳狠狠心,正欲一脚踹翻步倾流,步倾流却被突然出现的鬼妹一棍子敲在后颈,他只觉眼前一黑,直接载倒在萧斜阳身上。
鬼妹身上死气沉沉,没有丝毫活人气,要潜到放松警惕的步倾流身后简直是易如反掌。
鬼妹解开萧斜阳手上束缚,萧斜阳一脸心疼地看着昏迷过去的步倾流,他家花儿气血本就不足,鬼妹力气又奇大,如此敲下来一棍子,不知会不会伤到什么地方。
可萧斜阳也不含糊,他即刻封住了步倾流的穴道,顺手将床单撕烂,将其五花大绑。毕竟鬼妹那一棍子,只会让高岭之花短暂昏迷。
半个时辰以后,步倾流方幽幽转醒,得知内力被封身体被禁锢以后,脸上立即布了一层寒霜,漂亮的眸子死死地瞪着萧斜阳。
萧斜阳知道他这是气到了极点,安慰般地捏了捏他的脸,认真道:“花儿,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讲话,所以我才用这般方法。若是我不绑着你,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那日之后的事,你好歹给我个机会解释清楚。”
步倾流咬住了下唇,萧斜阳见他都要咬出一口血来了,只好捏住他的下颌,低声威胁道:“不想我把你下颌卸了就松口,你想咬的话,我给你咬。”
说罢,萧斜阳便伸出手在步倾流眼前晃了晃,岂料高岭之花真的一口咬上去,出血也不松口。
萧斜阳颇为艰难地抽回自己的手,只见自己的小手臂上布着一排整齐的血牙印,他道:“消气了没有?不够的话再给你咬一口。”
步倾流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萧斜阳将他的脸扳正,双眸直直地看进他满是寒气的眼睛里,耐心道:“那日我无计可施,方将你推下悬崖,你跌入悬崖后,我便中了柳剑清的毒箭,幸好师傅及时出现,救我一命,否则你现在该看不见我了。”
闻言,步倾流一愣,萧斜阳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萧斜阳自下而上地掀开衣服,露出侧腰那道因毒箭而留下的疤痕:“这道伤在你与我行那事的时候,你也见过。可你从来不给我机会讲它的来历,你说你是不是霸道,你说你这性子是不是该改?”
步倾流垂下眼帘,脸上一片苍白。
萧斜阳继续道:“若是你怪我狠心将你推下悬崖,若是你怪我醒来后没有第一时刻寻到你的下落。那我给你道歉,是我做得不够好,对不起。”
步倾流被捆在背后的双手早已握拳握得指尖泛白。
便是在此刻,室外乱作一团,黑猫一窜而入,跳到了萧斜阳的左肩上,鬼妹疾飞进室内,张大嘴空叫着往萧斜阳怀里扑。
霜华剑气迸发,一路追着鬼妹砍去,萧斜阳挥出纸符,撞散霜华剑气,朗声道:“宫主来便来了,何必非要见血。”
鬼妹死死地缩在萧斜阳的怀里,萧斜阳半搂着她,安慰般地抚摸着她的脑袋,温声道:“哥哥在,不怕。”
他这满含保护性的动作,完完整整地落入步倾流的眼内,步倾流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萧斜阳,偏生萧斜阳没接收到他那恨极的表情。
顾挽晴举着霜华,缓缓踏入室内,在看见步倾流的境况以后,满脸愤恨:“萧斜阳,你竟敢这般待他?!”
萧斜阳还没来得及解释,顾挽晴便挥出霜华,直直朝萧斜阳刺去,萧斜阳知她救过步凌月,因而只是见招拆招,未曾真正下手伤她分毫。
待到将萧斜阳从厢房逼到后山,顾挽晴方停下来,冷笑着道:“本宫怎样也想不到,你竟还敢出现在此处,当真是够厚脸皮。”
萧斜阳心道:这不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心里想的一回事说出来的又是一回事,他道:“宫主你此话何意?”
顾挽晴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方幽声道:“你那日在忘忧山上讲的那番话,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恭喜你,成为了人人谩骂的诡毒老怪。”
萧斜阳的心在滴血,他明明就风流倜傥明俊逼人,那群文盲怎么能给他取如此丧心病狂的江湖称号。
顾挽晴继续道:“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日你推他下悬崖,他被碧桃树枝捅入后心,差点葬身绿流河。要不是本宫恰好寻到他,他早该死了。”
萧斜阳的脸沉得可怖,他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差点就死了,给我讲清楚。”
顾挽晴道:“那日,我真正懂得了什么叫作命悬一线。他浑身是血地躺在我怀里,无论我怎样过内力予他,他的血还是止不住,他的体温还是那么凉。你知道这是为何?因为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求生欲!”
萧斜阳往后退了数步,方喃喃道:“怎么会……我没想到……没想到……”
顾挽晴道:“看着他的生命体征逐渐消失,我咬牙握住他的手,不断地跟他讲:醒过来,醒过来,不论如何也要让那人给你个交待。就是凭着这一口气,他撑过来了。”
“我布置下净水阁,让他在此疗伤,他明明伤重难行,却每日坚持到入山口等你,如此等了一个月,你也不来,他便彻底死了心。却不是对你死心,是对过去的步凌月死心。”
“从一开始,他就因为自身命格之事,与你保持距离,你却偏要作死去招惹他!你说,你该吗?你该吗?!他如此冷心冷情的一个人,本可背负凌月,一身孑然地游走于这天地之间,做他人人称颂的凌月尊主,可就是因为遇上了你,他遭到江湖人的攻击与唾骂,自此再也难以容身于这片天地之间!”
“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他!他怎么偏生就遇上了你呢?傅皇后多艰难才保下的他,怎么偏生就遇上了你呢?”
顾挽晴冷笑着弯起的双眼,带着浅薄的泪光,她道:“相互心悦的过程如此艰难,你怎么就不怜惜怜惜他,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难道你还想他再死一次吗?!”
最后一句话,顾挽晴喊得声嘶力竭,像极了那日皇宫内状态癫狂的段思宁。
萧斜阳看着顾挽晴眼角溢出的泪花,突然明白到了什么,他握紧双拳,冷静而沉稳地道:“事已至此,我又岂能轻易离开。从今以后,我会让自己成为他的天与地。”
抛下一句话,萧斜阳转身离去,顾挽晴顺着插在地面的霜华剑,缓缓蹲下,哽咽着道:“阿娘,我对不起你……”
目睹了事情经过的司空月从隐蔽处行出,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顾挽晴,无奈叹息,低声道:“公主,你已经尽力了。”
顾挽晴嘶哑着声音道:“若是有一日,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恨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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