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完本[宅斗种田]—— by:斯源
斯源  发于:2017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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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虞有财使了个颜色给一旁的管家,那管家立马明了,拿了银子一一打点。
“虞老爷不必如此,”春雨道,“奴婢们只是过来询问一下。”
“这不是劳累姑娘跑了一趟嘛,”虞有财走了下去,凑过去问,“这个……还要与姑娘打听一下,这事……麻烦不?任府里怎么说?”
“三少夫人顾念虞家,暂时未有传入老爷夫人耳中。”春雨道,“还望虞老爷尽快查清,否则这库房一阖,便是整个任府人尽皆知了。”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虞有财闻言松了一口气,伸手拿袖子抚了一把汗!这事若传出,家里不管嫡庶都很难结亲了,就连已嫁出去的都会受到婆家的嫌弃了!
“那么,奴婢们便先回去复命。”春雨道。
“好好!”虞有财立马使管家好生将她们送出去,自己深吸一口气,捏着那几张纸去寻冯氏算账!真是不知所谓!这蠢妇难道不知道任府老爷可是户部尚书!哪是其他些个亲家能比得了的!他本是想拿嫡女嫁过去的,奈何冯氏生怕自家女儿守寡,再则八字里只有五庶子合适,也就罢了!
春雨回到灏瀚苑的时候,三少夫人正看着三少爷喝米粥,阳光斜洒了进来,一切是那么安静。经历过虞家的鸡飞狗跳之后,这份宁静是那么暖融,侵入人心之后便扎住生根,再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虞清溪看过来一眼,便与任桑榆说了一句,起身走了出来,示意她到外屋说话。春雨便将虞家发生的事一一说与他听,没有浮夸,也没有隐瞒。
“嗯,知道了。”虞清溪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再无任何指示。在他看来,这事已了,该遣的人送走了,那些个短缺的物件虞家肯定会尽快送来,而且只会比单子上多。
“三少夫人,回礼是否在明天送出?”春雨问道。本该是在敬茶时候收礼赠礼的,现下礼收了却是没有回礼,作为伺候在旁的奴婢,春雨便询问了一声。午后圈出来作为回礼的首饰有一部分被追回,但也有缺失的,需要三少夫人做决定换一批上去。
“嗯,”虞清溪点头,“单子拿过来我看看,换补一批吧。”
春雨递了单子给他,又拿了笔在一旁记载。虞清溪刚将礼单整理出来,任桑榆便走了出来。
“在忙什么?”任桑榆缓缓走来。
虞清溪见他走得缓慢,却是比午时要好多了,便起身答道:“准备一些回礼。”
任桑榆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会尽快好起来,陪着你归宁的。”
归宁?归宁!虞清溪神色复杂地望着面前这人:“这礼是给任府上下的回礼……”上一世是没有归宁过,现下倒是也没想起来过。这操蛋的归宁!他对虞家上下可是一点都不熟!
“哦,”任桑榆知道自己想左了,不过也还是强调一遍,“后日,我陪夫人归宁。”
虞清溪已不想再说什么了,好在任桑榆也没有继续说这个,他望了望外头道:“午时那么走一圈,倒是觉得身上没那么疲懒,看来是得多走动走动。”
“那清溪便陪夫君走走。”虞清溪拿了一件薄披,随着任桑榆走出屋。
“清溪?”任桑榆将这两字在嘴里反复品嚼。
“嗯?”虞清溪的视线从染了一圈金色夕阳余晖的藤叶上转了过来。
“我觉得你很神奇。”任桑榆看了他一眼。
虞清溪闻言也是一笑:“我可不会变戏法。”
“不是,”任桑榆道,“我什么时候会饿,你都知道。”装睡的时候,你会察觉。包括什么时候会打瞌睡,也能提前知晓。碰巧还是掐算出来的,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虞清溪抿了抿唇,吃下什么东西,什么样的身体体质,需要多少时间之内消化,他的确是可以估算出来。不过,他只一笑了之:“也是恰巧而已,三少爷现下吃得少,可不得多吃两餐?”
任桑榆望着他淡淡一笑,久病之后的脸泛着苍白,却是被夕阳染了一层暖意:“唤我……桑榆。”
“桑榆。”虞清溪一笑。
任桑榆淡笑着点点头。
到晚上,虞清溪看着任桑榆丝毫未有停顿走进里屋,不免看了看春雨。在灏瀚苑里,任桑榆有自己的屋子,而这一间屋子是属于虞清溪的,按照惯例,任桑榆并不需要每天与虞清溪睡在一起。昨天是大喜之日,自然是要睡虞清溪房里的,今日就不需要了。再则,任桑榆身子不好,更是没有必要睡虞清溪房里了。
任桑榆背对着他们,对他们的视线是一点都不知晓。以前身为李府庶子,只有一个小而简陋的院子,自然而然地以为睡哪个床便是一直睡那儿,一时之间也是没想起来嫡子待遇是有自己的卧房的。
虞清溪想起前世,醒来的时候身边人都发了凉,心里便一软。罢了,他好歹比守在外头的奴仆们警醒些,由他看着这人吧。
春雨不明白三少夫人冲她看一眼是什么意思,微微地一边琢磨,一边前去伺候三少爷洗漱。在她看来,三少爷与三少夫人恩爱和睦比什么都好。
任桑榆躺下,见虞清溪坐在窗前灯下看书,便强忍着睡意问:“还不睡吗?”
“你先睡,我将这一回看完。”虞清溪稍侧一下身,将光亮挡去。
“你也别太晚……”任桑榆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虞清溪看书很慢,等一回看完,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他望了一眼任桑榆,见他睡得很沉了,才轻声唤来春雨:“将小榻铺好,我睡小榻。” 他的烧还没有退下,任桑榆身子不好,若是被交叉感染了细菌,可就麻烦了。
春雨有过一瞬的疑惑,却是什么都没说,依言开始将被褥铺到小榻上。
虞清溪趁着春雨铺床,便走去外屋。秋日夜凉于水,树影轻轻摇曳,凉意悄悄袭来。虞清溪身上还有热度,吹着凉风倒是觉得很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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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朝里看了一下,春雨还在铺床榻,再看外头守夜的也是没有注意到这儿,这才又好奇地研究这只蝙蝠。这年头蝙蝠不钻缝隙,改挂窗棱了?屋里掌着灯,丝毫不暗,虞清溪很快发现这只蝙蝠的后肢上绕着一圈东西。
虞清溪屏息一忽,瞬间出手抓住这蝙蝠,意外地发现这蝙蝠本就没打算逃,还配合地将绕有东西的爪子探了出来。
虞清溪:“……”这蝙蝠是怎么驯服的?
春雨铺床应当是很快就会出来,虞清溪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将那一圈东西取下来,刚一放松,那小蝙蝠便从他掌中爬出,抖了抖皮翼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那一圈东西是很薄很薄的纸卷,虞清溪很小心展开才不至于弄坏。可是,他正反都细细看了一遭,上面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他想错了,这蝙蝠不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他皱眉沉吟着,指腹不自觉地碾了碾纸张,然后随手夹进方才看的话本里。若真是传递消息的,他倒是要担心了。这消息不管是传给三少爷还是他自己,都是件麻烦事。虞清溪想起上一世他在庄子里被斩杀皆焚烧,联系现下,他不禁怀疑与这蝙蝠之后的人或事是否有联系。
“三少夫人,”春雨轻声走来,“小榻已铺好。”
“嗯,”虞清溪点头,“你下去休息吧,外面留一个守夜就够了。”
“是。”春雨应下退出。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我其他文的人,估计能猜出来了
第6章 迷离
半夜里,任桑榆半梦半醒之间伸手并未触及到人,便模模糊糊地醒来。屋里留了一盏昏昏黄黄的小灯,借着那微弱的光才看到虞清溪正睡在小榻上。
任桑榆皱着眉起身,轻手轻脚地站到小榻边上望着他。此人好似睡得并不好,眉头紧紧锁着,唇抿得很紧,一双苍白的手紧紧攥着薄被。看样子是做噩梦了。任桑榆伸出手,正想摇醒虞清溪,却是被他准确地抓住手腕压下。
“清溪?”任桑榆看着那人很快睁开眼。
虞清溪见是他,才缓缓放开手,眼睑紧闭了一会儿才又睁开:“怎么起来了?”身子好似娇气了许多,一点点热度就睡得这么沉,连有人站在他身边都没察觉出来。
“做噩梦了?”任桑榆并未回答他的话,自清溪刚睁开的那一瞬,他竟然从中看到了柔弱?
“哦……嗯……”虞清溪不欲多说,轻轻带过。
任桑榆在虞清溪偏脸之间,才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梦到了什么?他拿棉布帕给清溪拭汗。
虞清溪微微有些发懵,茫然只存在一瞬间,立马按下他的手:“没事的,我去换件衣裳。”
“你在起热?”任桑榆感受他手上的热度。
虞清溪避不过,才道:“睡得太热而已。”
“不对,你白日里都在起热!”任桑榆想起白日里他隔着布料的手指触感,也是热热的,便要出去喊奴仆,“得喊大夫来看看!”
“真的不用,”虞清溪拉住他,“这点子小病不打紧的,两三日便好了,哪用得上看大夫。”他见桑榆还要说些什么,便淡淡一笑,“我保证,明后日总能好了。”
“少爷,少夫人?”外头守夜人听到声响,便低低喊了一句。
“没事。”虞清溪道。
外头便不再有声响。
虞清溪看着任桑榆不动,便无奈道:“深更半夜的,夫君赶紧睡吧,我换件衣裳。”
“你睡床上来。”任桑榆妥协。
“好吧。”虞清溪道,“夫君若不赶紧睡,明早精神可就不好了,到时候父亲母亲可是会怪罪清溪的。”
任桑榆磨磨蹭蹭地走去床上躺下,却是打定主意要等着清溪。
虞清溪换了干爽的衣裳过来,见任桑榆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无奈地到床边坐下:“夫君病才好,万一过到清溪身上的病气如何是好?”
“没事,”任桑榆拉了他一把,“我感觉好多了。”
虞清溪没办法,只得在任桑榆身边躺下。任桑榆突然觉得圆满了,很快又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任桑榆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试试虞清溪的额温。
“是不是好多了?”虞清溪斜斜地望着他。
“呃……好似还有点热。”任桑榆反复试了几下,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他索性将自个儿的额头贴向虞清溪的额头,四目相对,一瞬间失了语。
“咳……”最后还是虞清溪稍稍偏开了视线,让出了距离,“我说了没事的,都习惯了,不出三日总能降下来的。”
“嗯。”任桑榆的心神还在那清亮的眸子里流转。眼见着虞清溪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突然脑子拐了急转,面前这人现下可是他的夫人,有甚不好意思的?他紧随着下床,在虞清溪诧异地转过头来时,飞快地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
“呃……”任桑榆红着脸正欲先他一步离开,却是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起得太快,有些晕!
虞清溪看着此人“轻薄”他一口,又很快扶额晃了晃身,也是一笑。他扶着任桑榆坐下,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人越来越红的脸:“夫君,以后可不能起这么急了。”那一个“急”字在舌尖流转了一道才出口,面前的人更红了一些。
“嗯嗯……”任桑榆偏开脸面。
“夫君再缓一缓,清溪找春汀来替夫君洗漱。”虞清溪起身往外走去。他虽有心照顾任桑榆,只是不想此人早逝而已,却并不想与他有过多亲热。因冲喜而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感情。任桑榆不喜男人是最好,以后的床/事便能避免,若是真要,以他的手段,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稍稍冷静之后,虞清溪想,也许任桑榆只是好奇而已。
心思如此一转,在打开门时,虞清溪的脸上依旧是那清清淡淡的神色。
待任桑榆梳洗停当,虞清溪已喝了一盏清水。今日倒是没有在里屋用早膳,两人相携着走去主厅侧厢。任桑榆虽比起昨日已好了许多,可虞清溪还是让他喝了一碗米汤,再用米粥。
米粥一碗,佐蔬菜小炒两碟。吃起来滋味清淡,倒是不错,可任桑榆还是惦记着荤腥。他的视线时不时地在菜碟与虞清溪之间游走,最后被虞清溪看了个正着。
“过几日,”虞清溪无奈了,“等你身子再好一些,清溪就让厨娘添荤腥。”
任桑榆不好意思道:“喝药喝得嘴里没甚滋味,挺惦记吃肉的。”
“那明日罢,”虞清溪妥协道,“先加点肉糜。”
“好!”任桑榆很快答应道,然后不好意思地埋头喝粥。
用了早膳,虞清溪带着昨日选的礼去相顾苑,任桑榆便要跟去。
“三少爷,三少夫人,坐轿吧。”春雨询问道。相顾苑离这儿有一段距离,她担心三少爷的身子累着了。
任桑榆还没有出过灏瀚苑,倒是有些犹豫,在自个儿家里还要坐轿,实在丢了男子颜面。
“嗯,我们坐轿。”虞清溪拍板,然后走在前头。
任桑榆顿了一下,也只有跟上。他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虞清溪,喊了一声:“清溪!”
“嗯?”虞清溪回头望过来。
任桑榆走过去,牵着他的手,在他之前一小步。
虞清溪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才想起来,作为夫人是不能走在夫君之前的,他的夫君这是大男子主义爆发了。他看着这人为了比他快一步,走得很是费力,便心下一软放慢了速度,拖着他放慢速度。
轻轿很快便抬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相顾苑。这个时候,妾室还在当家主母任范氏面前伺候,庶子庶女除了先一步离开去问学的也都在,相顾苑主屋里满满当当。任范氏听到奴仆们的通报,便坐不稳了,若不是有一室人在,她都要快步去迎了。
“母亲。”任桑榆站到门口,看了一圈才冲主位上的人喊道。
“母亲。”虞清溪跟随在后,将准备赠给任范氏的礼递了过去,“清溪见这套翡翠头面水色极好,母亲戴着必定好看。”
“快!快!看座!”任范氏看到很久没出灏瀚苑的三儿很是高兴,垂眸打开礼盒,拿了把冠梳细细摩挲,“这色儿都是极好看的!母亲很喜欢。”
庶子庶女们只那么一看,看不出什么明道。站在最后头的姨娘们却是探头探脑地看去。有两个心里捣鼓着,商人习气就是这般俗气,送礼半分文雅都没有!可是,她们眼睛一眨,心里嚎着,好想要那些个俗气的礼!那套头面看着就价值不菲!
“母亲喜欢便好!”任桑榆和虞清溪走去最前的位置。
大哥任长榆和二哥任星榆都已应卯,这上座自然是由得任桑榆坐。
“小叔好,弟妹好。”对面两位妇人微施一礼。
能叫任桑榆小叔的自然是只有两位大嫂了,任桑榆虽一人都不识,可喊声“大嫂”总是不会错。虞清溪因前一世的原因,倒是差不多都认识,也跟在后头喊了一声。虞清溪给两位大嫂备下的礼俱是一方名墨和一对上好的翡翠镯子,名墨是赠兄长的,镯子便是给大嫂们的。至于那三个嫡孙,虞清溪便一视同仁地送了一人一块玉佩,不算名贵,却胜在别致可掬。
任府里嫡庶分明,位置靠前的都是嫡系。任长榆的夫人陈莳薇,带着嫡孙任德承和任德眷。任星榆的夫人何静颜,带着女儿任叶繁。而往后的都是任府庶子庶女,都是年幼的,乖乖坐在椅子上。站在最后头的才是姨娘之流,并无位置可坐。后头的份位都不如任桑榆二人,自然是坐等他们一一上前行礼。
虞清溪本就知道任府相顾苑里的规矩,那些昨日就敲定的还礼都带着,一面接受着他们行礼,一面发与他们。庶弟们多是笔墨纸砚之类,庶妹和姨娘们皆是大大小小的首饰,听着名称差不多,却是与赠给兄长家的不能比的。其他人都没甚特别的心思,只任范氏望了一眼虞清溪,她本就知道清溪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又加上昨日灏瀚苑里发生的事,心里不免对这男儿媳又偏疼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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