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完本[宅斗种田]—— by:斯源
斯源  发于:2017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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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休息时,二哥去买的,我便拿了一匣子。”任桑榆道。
“也是好意思?”虞清溪白了他一眼,也开始笑了,“二哥给二嫂压反胃用的,你便也拿来吃?”
任桑榆见他笑了,便松了眉目:“我这是替二嫂着想,多吃了这些个东西,饭食就吃不下了。让我想想,下一个镇有甚好吃食……”
虞清溪一笑。刚成亲那会儿,任桑榆与他,与父母兄嫂皆寡言得很。不知是身子比以往好了,还是考学授官的缘故,任桑榆的言语倒是越来越多,言语一多,倒是显得更为亲密。
“下个镇的菹菜最为出名,酸爽醇口,清爽脆生,不管是配着肉末炒,还是煮热汤喝,都是滋味非凡!”任桑榆已想到了,“保管二嫂能多吃半碗饭!清溪待会儿也得好好尝尝!”
“这么一说,我便饿了。”虞清溪道。
“那便吃一口点心解解馋,多了也没有。”任桑榆果真就掰了一小块糕点递到他嘴边。
虞清溪看着他专注而纯粹的目光,不由心跳快了一拍。心慌之下,张口接点心的时候微微一偏,咬到了任桑榆的手指。
任桑榆见他脸上略微有些不自然,便揽了他的腰,凑近说话:“都成亲半年了,还如此害羞?”
虞清溪微微偏开目光,目光便落在那匣子梅肉上。他虽与任桑榆成亲半年,所有的旖旎没有一次是真的。也就是任桑榆常年缠绵于病榻,也没有去过风月场所,才没有觉察出不对劲。想到这里,他抬眸看着任桑榆,淡淡一笑。
冬日的马车帷帘本来是厚厚实实的棉帘子,虞清溪觉着这一阵阳光难得的好,便将厚实的棉帘子挂了上去,只余一道轻薄的帛帘。明媚的阳光透过帛帘照射到虞清溪的眼眸,流转出璀璨的光芒。任桑榆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差点将自己融化在那璀璨的,温和的眸子里。
午膳果真吃到了所谓的菹菜。剖成两爿的鱼头,熬得浓香四溢,撒入菘菹菜,清减了几分腻,增了几分酸爽,连汤都滋味无穷。何静颜果真多用了半碗饭,虞清溪喝着鱼汤看了一眼。
“桑榆说这菜好吃,我原本是不信的,看静颜吃得好,才知所言不虚。”任范氏道。
“是,”何静颜一笑,“桑榆以前吃过这道菜?”
任桑榆稍稍一顿,才道:“书中自有千钟粟。”
虞清溪看了他一眼,而后淡淡一笑。书里看过哪里能描绘得如此传神,再则各人口味不同,以桑榆的性子也不是跟风的。他想起任桑榆曾经“我不是我”的一说,有些了然。
任之初看了任桑榆一眼,笑道:“我原是也从杂记上看过这地的特产,倒是以为与京都的差不多。看着名字一样,如何就味道千差万别?”
“那父亲肯定是没看过这边菹菜的用料。”任桑榆道。
“还真没有。”任之初一笑,“难不成腌个菹菜,用料还有乾坤。”
“自然。”任桑榆点头,夹了一小筷子鱼头汤里的菹菜放到虞清溪碗碟里,“不然凭何这儿的菹菜就比京都的贵上两文钱一斤?”
任之初笑道:“我原也是奇怪,若弥各地菹菜每千斤收缴税款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差别,敢情不光是货价差异,还有用料的原因。”
“是。”任桑榆道,“大多菹菜仅用熟水与粗盐制成,这儿的菹菜却是还放了姜丝与药材。但我曾替他们算过,除却原料与税,两厢得利是差不多的。也是这东西都是百姓制的,出量不大,”
“你还算这个?”任长榆笑,“还道你为了考学授官,每日念正经书都来不及。”也不怪任长榆这样认为,桑榆小时并没有读多少书,后来久病卧床,虽请了住家夫子授课,却是三天两头停课。成亲之后,身子虽大好,可到底就读了几个月的书。莫非这次考得好,是拜了田相为师的缘故?
“父亲常道,不闻民生何以为官。”任桑榆看了长兄一眼,道。
“是,桑榆说的对。”任之初点头。此子心思细致,若不是受病体拖累,怕是年少便能成名。
“桑榆道这菹菜里放了药材?”任范氏看了一眼何静颜,问任桑榆。
“放心,二嫂怀有身孕也是吃得的。”任桑榆道,“这儿的妇人在怀有身孕之后,都喜欢将这菹菜配着清粥喝。”
“哦。”任范氏这才放心。
饭后,何静颜要休息半个时辰才能启程,大家便都停下一同陪着。任桑榆趁着这时候,便拉着虞清溪去街市里走走。
“桑榆,还是听父亲母亲的,小憩一会儿比较好。”虞清溪与他说。这一路上,任家不仅悉心看护着何静颜,也很是小心任桑榆的身子。
“待会儿马车上睡一会儿便是。”任桑榆知道虞清溪并没有午憩的习惯,自然是不用多问一句,“不然,一下午待马车上那么久,怎么打发。”
“马车不比床榻,颠簸的时候哪里能睡安稳。”虞清溪道。
“清溪放心,”任桑榆停住脚步,稍稍凑到虞清溪耳边道,“待会儿清溪便靠在夫君身上睡,便不会不舒服了。”
虞清溪微微偏开目光,脸上虽还是那般清淡,可耳尖却是一点点爬红,缀在雪白的狐裘大氅帽围处,粉粉嫩嫩十分可爱。
任桑榆立马退开,握着虞清溪的手走进一家零嘴铺子。在街市里,他最多只能做到这一步,再下去便是不能。他不喜欢将对清溪的亲昵昭显在这般场合,免得被人瞧了看轻清溪。他的清溪是任府的三少夫人,可以得人敬重,却不是可以在街市里被轻佻的。
任桑榆挑了好几种零嘴,让人包了起来。虞清溪平时不吃点心零嘴,任桑榆好似吃得也不多,这肯定是给家里女眷买的了。两人见着旁边小弄口有老妪守着菹菜坛子,也顺手买了。
虞清溪看着他将整坛子的菹菜买下,稍稍吃了一惊。再看这老妪坐在这风口里,只付了铜钱并没有说什么。
任桑榆将他的眼神都看在眼里,却是轻轻一笑。他其实是知道这个婆婆的,每日都在这一处卖菹菜,味道是极好的。虞清溪见他将坛子里的菹菜都买下了,必是误会他发了善心。走出了一段路,任桑榆才道:“这样冷的天,菹菜是不会坏的。过了这个镇,便没这么好吃的菹菜了。”
“哦。”虞清溪点头。
回到客栈,任桑榆果然将零嘴点心分出去大半,那坛子菹菜倒是好好地留着。上了马车,任桑榆非要搂着虞清溪,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上小憩。虞清溪无奈,只得依言靠着。任桑榆练了几个月武,吃食由他掌控,倒是结实不少,靠在肩头倒是十分舒坦。
虞清溪闭目养神,没多久便感觉到旁边任桑榆一点一点地靠在他头上。他睁开眼听着任桑榆的浅浅呼吸,很缓很均匀,已是睡熟。任桑榆本就每日要小憩,已成了习惯,今日撑到这个点睡,已是极限。虞清溪用手轻轻扶起他的脑袋,脖颈一让,再缓缓将他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
一个时辰后,任桑榆缓缓转醒,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正靠着虞清溪的肩膀。他连忙起来,见虞清溪眸色清明地看着自己,便伸手替他揉肩膀,一边道:“肩膀酸不酸?怎的不叫醒我……”马车一个颠簸,将毫无防备的任桑榆差点颠下座。
虞清溪伸手扶了他一把,道:“一点都不酸,桑榆睡得香,哪里舍得叫醒。”
任桑榆还是替他揉了揉肩膀,随后拿了棋盘出来。两人便煮上一壶热茶,开始下起棋来。
冬日天黑得很快,到下个镇里的时候,天已黑了个全。任长榆和任星榆提前驾马在客栈定下了房间,待马车到客栈门口,里头的吃食正热腾腾地摆上来。
赶路很是辛苦,大家用了晚饭便回房休息了。任桑榆让人拎了热水来沐浴,沐浴之后,虞清溪便坐在梳妆桌前由任桑榆替他擦拭头发。
“这脂膏也带出来了?”任桑榆看到桌上放着那金缠枝莲纹胭脂盒,便问道。这胭脂盒他常在家中梳妆盒旁见到过,里头大部分东西都没有带过来,偏这个胭脂盒倒是带出来了。
“嗯。”虞清溪点头。带着出来,也没接到他想要的信息。
“也不见你用,”任桑榆打开了看看,“是舍不得吗?用完了,夫君便再替你买。”
“这个……”虞清溪想了想道,“驱虫用的。”
“怪不得,”任桑榆点头,“闻着甚味道都没有,虫子能驱掉?”
虞清溪轻轻一应。外头寒风呜咽,虽屋里摆了炭盆,暖和得很,听到那风声也忍不住颤一下。他起身道:“早些睡吧。”
“好。”任桑榆牵着他往床上去。
才躺下没多久,虞清溪便听到东隔壁房里响声撩浪。客栈的墙壁隔音不好,又不是单独的院子,即使他不想听壁角,也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如此大的动静,睡在身旁的任桑榆自然也听到了,就算他闭着眼睛,也知道身旁的目光火热地落在自己身上。睡神都睡不着,他如何还能装睡?他睁开眼,微微偏头,便与任桑榆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隔壁太闹了。”任桑榆尴尬道。
“嗯。”虞清溪点头。
任桑榆微微朝他靠近,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虞清溪面朝着任桑榆,看了过去。任桑榆被下的手抓了虞清溪的手,紧紧握了握。
虞清溪看着他隐忍的目光,心思今日怕是避不过了。安静的环境他可以施展媚术,让任桑榆沉迷于自己的幻境里,而现下并不安静,甚至还有些助兴的声音,他根本没办法施展。他看着任桑榆的眼眸,还是那般专注而真挚,便淡淡一笑。对任桑榆,他心里已没有半点勉强。
任桑榆看着虞清溪的淡笑,连忙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夫君?”虞清溪不解,很快,唇上被温柔地舔舐。他微微启唇,顺着自己的本能回应他,没有使用接吻里的媚术。
良久,唇上的触感消失,虞清溪听到任桑榆微哑的声音:“睡吧,赶路太辛苦了,清溪早些休息。”
虞清溪有些诧异,他竟然没有进行下去。
任桑榆移开一手,另一手从虞清溪的颈脖里穿过,很快将他揽到自己怀里。他都不敢再看虞清溪清润的眼眸,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他闭上眼,默念着净心经,将一切声音摒弃在自己的感官外。
虞清溪靠在任桑榆胸膛口,听着他渐渐放缓的心跳,身子不自觉地与他靠拢。这人的心,如同他那双眼眸一般,纯粹得让人心动。
走道里有脚步声至西而来,直接到隔壁那间门口停下,一边拍,一边喊开门。
虞清溪抬头对上任桑榆的眼睛,轻道:“是大哥。”
“嗯。”任桑榆心思,这动静这么大,连大哥那屋都听到了?
隔壁门外的确是任长榆,却并不是因听到动静过来的,而是住任桑榆隔壁的任之初夫妇听到了响动,将任长榆招来去解决的。他敲开了那屋门,直接将任之初户部尚书的官府印牌抵到那胖子面前:“动静太大,惊扰到尚书大人休息!”
行欢的胖子一愣,看着那官印知道不是作假,立马要跪,被任长榆拦住:“耍妓子便去花楼里,怎的拿客栈当花楼了!”
“不敢不敢!草民不知官爷落榻,请恕罪!”胖子连忙整了整衣裳。
“好了,就算不惊扰到大人休息,同住客栈的也被你惊到了。”任长榆不欲与他多说,让他小声些之后便转身走了。
胖子擦着汗关上房门,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小妾,刚想开骂,却是生生憋了回去,怕骂声太大又惊扰了大人!话说,隔壁竟住了户部尚书!尚书不住驿站,住客栈作甚!他压低声音,冲小妾虎脸:“都怪你叫那么浪!让人以为是招了妓子来!”小妾只得软声软语地好一番哄。
任长榆经过任桑榆门口时,特意顿下脚步听了听,好似里头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么早就睡了?他摇了摇头,回房去了。
任桑榆听着脚步顿了顿又离开,便低下眼眸,看着虞清溪一笑:“睡吧。”
“嗯。”虞清溪安静地窝在任桑榆怀里,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均匀。
第48章 本家
次日虞清溪才知道,任桑榆为何要买那坛子菹菜了。煮得融融的米粥,或是冒着醇醇麦香的馍馍,搭上菹菜丝,没人不赞好。大家的食欲多少受了赶路疲乏的影响,食量都在下降,有了这菹菜,倒是多食了一些。
午上到另外一个镇,那镇最出名的吃食便是黄骨鱼。任桑榆提供菹菜让酒楼给做了菹菜黄骨鱼汤,浸透浓醇猪骨汤的菹菜丝,鲜香的黄骨鱼,让人欲罢不能。连酒楼的老板都循着那股酸香味儿过来,问任桑榆的菹菜哪里买的。
虞清溪在家里本是给任桑榆搭配着做吃食的,现下见他多食倒是也没有阻止,年下长点肉也是无妨的,权当御寒。
就这么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玉墚县玉栖镇。任之初是任家家主任达的嫡长子,是任家里爬得最高的,可到本家,却是半点官威都没有。任家做官的不止任之初,大大小小的官聚在一起并没有将这官位大小当一回事,他们敬的只有一个,任家家主。
任家家主知道他们这日要到家,午膳后便在前堂坐等,两手边坐着的是任家的长辈。最老的叔公是白胡子一大把,放在膝头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而最小的叔叔却是比任之初都看着年轻,毫无喜怒的脸摆在那儿昭示他是个长辈。任桑榆走进去一扫眼,便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任之初领着家眷与家主见礼,任范氏在他身旁,身后只有嫡系站一排,庶出连给家主见礼的资格都没有,立在外围。任长榆在任之初身后一排领头,任星榆任桑榆跟在其后,正妻立与他们身旁。
站在外围的庶出来的也不全,只有得宠的才能跟来本家,其余都留在京都任府里。任桑榆对任家不熟悉,只能一边观察,一边权衡。在任之初之后,任长榆领着长房嫡系对家主行礼。听到他们道出的称谓,任桑榆稍是一顿,按理说,任家家主是任之初的父亲,任长榆他们的祖父,可他们却都是与外人般喊了一声“家主”。他垂眸不想,也跟随着如此行礼。
见礼之后,任达说了几句很客套的勉励与期待。任之初便又领着家眷与两旁的叔公行礼,随后与叔伯辈行礼。这些长辈也是与任达一般,说了些客套话。
待所有见礼之后,任范氏按照规矩领着儿媳们退下,何静颜受不住这么久站,早是由陈莳薇扶着了。庶出及站在外头的同辈亲眷见人推出来,便也往堂后去。
“任三少夫人留下。”家主开口。
虞清溪闻言顿了一下,朝任范氏看了一眼,得到一个点头便回到任桑榆身边。
没多久,挤得满满当当的前堂一下子空了下来。任之初领着三个嫡子一个男妻在下首坐下,奴仆们上来摆了茶水后退下。
“桑榆娶了男妻之后,身子看着是大好了。”任达道,“上前来给祖父看看。”
任桑榆听到那“祖父”两字,心道这便是转家常了?他起身,与虞清溪一起向前,恭恭敬敬地行大礼。奴仆又适时地端了茶水出来,任桑榆知道这是正经的敬茶,便接了茶水递向任达,虞清溪也跟着敬茶。
任达细细地看了两人一眼,道:“果然不错,明日上族谱吧。”
这是过了任家家主这一关了,任之初看着两人淡淡一笑。
“谢祖父!”两人双双再拜,也不细思这不错是冲着任桑榆的身子说的,还是冲着虞清溪的人说的。
任达一人派了个红包,任桑榆和虞清溪道谢。过了任达的眼之后,众位长辈也纷纷受了他们俩的敬茶,与任达一样,都是给的红包。
“好了,敬完茶便坐着吧。”任达道,“虽然身子大好,平日也得多加注意。”
“是,谢祖父关爱。”任桑榆道。
“我们任家出的都是文官,但也是得每日锻炼身子。”任达道,“桑榆明早起开始与大家一样早起练拳,千万别睡过了。”说完,他还看了一眼虞清溪,想让他跟着一起练,却思及他男妻身份,便加了一句,“清溪若是方便的话,也与桑榆一道过来。”
“是。”虞清溪的心思在那“方便”两字上转了一圈,不由微微发窘,祖父果真是照顾他!
之后,众人聊了任家的事务,又聊了一会儿当今朝堂上的事,才散去。任桑榆和虞清溪出来的时候,便发现春华候在外头。
“桑榆,你还是原来的院子,前几日便让人打扫过一遍,被褥也是翻晒过一遍。”任达过任桑榆身边时,停顿了一下,与他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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