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大人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桃子君君
桃子君君  发于:2017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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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说完这句话,怎么感觉怎么奇怪,他抓了抓脸,郭盛眼底突然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想对着他说些什么,只是梁思低着头就快步离开了。
鹅黄衣衫姑娘上前,羞羞怯怯,声音柔柔的,刚要说些什么。
郭盛冷着脸道:“王侍郎若是家中缺什么,前面不久便有一家新开的商铺,应有尽有。”
姑娘一怔,似乎要说些什么。
郭盛只对她稍微点了点头,就进了宅内,大门陡然关上。
姑娘怔住,咬了咬唇,眼里似乎有些委屈,不一会儿跑了开。
这番城西主街,直通午门,锦衣卫挥开了两道拥挤的人群,喊道:“让开!让开!闲杂人等不要干扰公务!再挤全部带回诏狱!”
两道咒骂声不减,菜飞蛋打,群情激愤。锦衣卫护卫了一座座铁牢,铁牢一个连着一个,几乎贯穿整座街道,看不进尽头。
锦衣卫压着犯人走走停停,到了午门已过午时三刻,背后的汗将衣服浸透一大块。
刑部尚书高管义,铁面厉颜,手持令签,堂下犯人一百二十人,他手一抬,令签扔出,厉声道:“行刑!”
朱厚照从皇宫中醒来就立刻命令严查刘瑾党羽所犯罪行。这才发现,刘瑾党羽遍布朝野,下至州县,上至六部中书省,都曾与刘瑾有过来往,一百二十名的名单由都察院呈上,有理有据,所犯之事俱都能查到。
在这一百二十名官员中所抄查银两总数超亿,大多美眷众多,府邸豪华。今,全部跪于台下,要为自己所犯罪行付出代价。
现场场面血腥,群情越加激动,有人等不及,拿着菜刀就要冲上去,被锦衣卫拦了下来。
梁思转头扫过这一百二十名官员,这些官员也都曾是寒门出身,科举苦读高中,他们文章中写的好:为官者,应为民请命、鞠躬尽瘁。最后却成了百姓对着他们鞠躬下跪喊冤无门,多少人死在他们落井下石官官相护的官威下。
哀哉,悲哉。
可曾想到过自己这样的结局?还记得当初鲜衣怒马衣锦还乡时的雄心壮志?
这时场外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穿透呐喊欢呼声和众人解恨的目光,这道目光情感太过浓郁太过与众不同,梁思敏锐的看下台下。
众人挥舞着呐喊着,只一人头戴斗笠,浑身乌黑不露出一丝肌肤,他低着头,一声不吭。梁思站在高处,只见他的下颔紧紧绷紧着,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刘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有人将嗓子喊哑了。
立刻有人也撕扯着喉咙声嘶力竭的吼着附和着。
而刘瑾被绑在树桩上,头耷拉着,身体僵硬,面无表情,显示他早已死去,可是朱厚照不放过他,让人先鞭尸后凌迟处死,片肉不留,不准下葬。
梁思盯着那黑衣人,黑衣人抬了抬下巴,露出两腮的青筋,他布满青筋的手抬起,露出微微宽大的袖口,隐隐有反光折来。
梁思心头一跳,立刻喝道:“高大人小心!”同时拔出了绣春刀。
数根银针射向了高管义,全被梁思的绣春刀所挡。
黑衣人微微抬了眼,露出了一双眼,原本平和的眼充满了愤恨,他转身就走。
梁思对锦衣卫到:“保护高大人!”同时去追张彩。
梁思穷追不舍,张彩跃上屋檐,双脚一踏,一片片瓦砖向他袭来,势头猛劲,梁思侧身一躲,抄起巷边筛箩,筛箩正中张彩膝腕,他一个踉跄。
梁思立刻双脚蹬地,要攀着上去。
突然蹬地双脚一软,心口仿佛也有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下,一瞬间天旋地转,梁思沿着墙面落地,勉强以一只手撑墙。
☆、第44章 表明心意
“头!”苏顺和曹炎彬赶来。
梁思眨了眨眼,才看见远处的来人。
苏顺急道:“是什么人?”
梁思道:“张彩。”
苏顺蹙眉:“怎么又是这个人,咱们锦衣卫的天罗地网都逮不住他,屡次让他跑掉!”
曹炎彬没有忘记正事,道:“头,高大人已护送回了府邸,您现在去午门看看,场面非常混乱。”
三人拔腿向午门而去。
午时的太阳将地面烤的滚烫,仿佛要将地面上四散的肉块给烤熟烤焦。一个人瞄准了般冲向了那块正被烤的嗞嗞冒烟的肉,一把抓起,不管是否血沫涌出,狼吞虎咽的咀嚼着撕咬着,眼中滋滋闪着仇恨的光芒。那些围观的人也早已涌上了台上,碟子上的肉块被争夺着,撕咬着,滚落在整个台上。
三人赶来时一看,台上绑着的哪还能看出是一个人,已经是一具骷髅了,连面部的肉都被或刽子手的刀或狠厉的牙痕扯了下来。不少人围着那具骷髅又咬又打。而其他同犯,也并不比刘瑾好多少。
梁思一跃台上:“住手!全部住手!”
现场的人疯狂的奔跑着,逮着肉就往嘴里放。
苏顺和曹炎彬忍住反胃的冲动,曹炎彬拧着眉道:“刘瑾早该想到有如此下场!”
愤恨归愤恨,还是得依律执法,梁思绣春刀露出刀柄,冷肃道:“若是有违法者,一律带回北镇抚司!”
梁思去拽那个正狠狠挖着刘瑾眼珠的人,那人的鼻尖都快凑到了刘瑾的头骨上,抬头瞧了一眼梁思,立刻将眼珠挖出,一把放在口中,液体喷溅,梁思偏了偏身,那人趁机将刘瑾的头骨一把拧下抱在怀中,疾奔而去。
后面几个人分别肢解了刘瑾的四肢和胸膛,锦衣卫追击不得,只能将台上的人尽快驱赶,又通知了刑部,过来收了残尸断臂,早已对不上谁和谁了,最后刑部统一扔到了乱葬岗。这件事才算了结。
——
跟郭盛说好,今天去他家吃饭。
梁思看着满桌的肉,一脸反胃。
郭盛不明所以,问:“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梁思摇了摇头,勉强吃了几块,心中庆幸今日刑场的场面郭盛没有去。
郭盛望了望他,唇启了启,最后弯成一个弧度,低头吃饭。
吃过饭,梁思准备告辞,郭盛望了望他,道:“此事我们欠张永一个人情。”
梁思点头,若是没有他通知杨一清,他与郭盛只怕已经尸骨无存。
郭盛:“我备了一桌酒席,准备请张永前去。”
梁思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走出了前厅,入眼前院满园的桃树结了果,红彤彤,晃悠悠的悬在枝头,看得人垂涎欲滴。
郭盛停住了脚步,枝头下,他回头,眼中笑意婉转,流光璀璨。
梁思一下子看呆了,怔怔的看着他。
郭盛突然抿唇一笑,从枝头摘下一颗桃子,递给梁思。
梁思怔怔的接住抱在怀中,目光没有移开郭盛半分。
郭盛声音有些颤抖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嗯?”梁思呆呆滞滞,微微移开了始终盯着郭盛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鲜嫩饱满的桃子。他来来回回看了看郭盛和桃子,“到了吃桃子的季节了……”
“原同,我喜欢你。”郭盛道。
梁思盯着桃子的眼霍然抬起,惊讶欢喜,一下子涌到眼中。
郭盛等了一会,半天等不到他回复,不免心中升起些不安,他道:“我喜欢你,你……””
这一次听得真真切切了,梁思倏地跳起,一跳三尺高,跳到了树上。
郭盛第一次表白,被吓了一跳,他抬头望他,疑惑:“你到树上做什么?”
梁思喊道:“我摘最大的桃子给你。”
梁思跳了下来,手中拽了一条树枝,树枝上悬着好几颗大桃子,红彤彤的脸蛋晃荡着,时不时撞到旁边的,更加红了。
梁思将树枝递给郭盛。
郭盛哭笑不得的接过,这么多年他都表示的那么明显了,还用分桃的寓意告诉他,原来他都听不懂,一定要自己还是要直接说他才明白。
梁思心花怒放,一眨不眨地看着郭盛。
郭盛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牵住了他的手,找个话题:“晒吗?”
梁思摇头,手仿佛微微在颤抖,他回握住郭盛的手,又担心什么似的,立刻松了开,松开了又似舍不得,又反握住。
梁思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郭盛,手松开了又握住,握住了又松开。
郭盛被他看的是在心头跳动地极快,,咳了几声,掩饰地道:“去摘桃子吗?”
梁思倏然点头。
郭盛就见梁思拉着自己在园林各种穿梭,梁思从厨房拿了一个篮筐,桃子堆满一个篮筐,他又去堆另一个篮筐,这些桃子几天几夜吃不完。
到了傍晚,梁思心满意足地看着郭盛抱着篮筐进屋,自己也抱着篮筐回了府邸。
整夜,梁思对着床头中篮筐里的桃子笑的合不拢嘴,夜光照射进来,梁思眨了眨眼,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刚才不应该那么早告辞的,才摘了几个桃子,应该多摘点的。
郭盛失笑的坐在床沿,饱满的桃子也盯着他,圆彤彤,甚是可爱,郭盛伸手拿了一个放在口中轻咬,果真从心头般的甜味荡漾开了来。
两人均是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了,好感动,以后就是谈恋爱撒狗粮了~~~
☆、第45章 谈谈恋爱
清晨,天空刚泛起鱼白,阳光透过稀薄的云照在了窗扉上,又透过窗扉,照在了床榻上,床榻边一篮蜜桃,蜜汁饱满,绒绒的细毛披上一层光泽,好看极了。
暖意让梁思睁开了眼,他勾着一抹笑,看见了桃子,盯着桃子看了许久,眼里温情的仿佛也渗满了水。
推开门,夏风迎面吹来,梁思步履轻盈的自己去厨房到了一杯水,在前院漱口,枝头上一只翠鸟落下,在头顶渣渣叫唤个不停。
梁思一边漱口一边环视了自己的宅院,自己的宅院真的跟郭盛家无法相比,原本他没有在意这些事,昨天他看见满园的桃树,觉得还真好看的。
改日他去买些桃树苗,将自己的院子也变成桃花林,春天满园春色,看着好看,到了六七月份还能吃桃子,真是一举两得,而且宏茂家里种这么多桃树,一定是喜欢桃树,以后可以邀他来自己家看桃树。
梁思唇角弯了又弯。
门外“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小心思仿佛被人发现,梁思一不小心呛到了水。
“咳咳……”梁思去开门,咳嗽声一下子剧烈起来,“咳咳咳咳咳……”
郭盛着一身赭色雨丝锦直裰,长发用玉带束起,长身而立,清晨的雾气中,他丰姿奇秀,神|韵超然,如谪仙般。
梁思不知是咳嗽,还是盯着他太久,脸越来越红。
郭盛看他面色不正常,又不停的咳嗽,抬手放到他额头,担忧道:“最近换季,不可少衣。可是着凉了?”
额头上有温温润润的感觉,心头仿佛被一种暖流拥住,只余下怦怦的回响声。
梁思眼睛发亮。
郭盛道:“好像确实有点发烧,你快回房,早上天凉,我去找大夫。”
梁思拉住了郭盛的手,手心相握,梁思望着他,痴痴道:“没事……我看着你高兴。”
郭盛一下子顿住,梁思的眼睛贼亮,望着郭盛心头一跳,想要抽回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感情。抽了抽,又不完全抽回,转了转脖子,颇有些赧然道:“你不去当值?”
梁思点了点头,却一步也移不动。
郭盛稍微恢复理智,道:“我想我们今天请张永吃一顿如何?当日在内行厂大牢,多亏他相救。但是这个恩情我们一时半会还不了,我想先请他吃一顿饭表达谢意。”
梁思略微沉思了会,点头:“嗯,张永现在是圣上面前唯一红人,正春风得意,青云直上,我们还真没有能力给他什么。”
虽说张永帮他们是为己谋利,但是如果没有他,他们两个绝对不会那么容易从水牢中出来。
梁思又望了郭盛许久,郭盛轻敛笑,连这个敛笑的动作,梁思都觉得好看极了,拉着他的手,在门口来回徘徊,像只雀跃的小鸟。
“再不去,何良禀可要骂你了。”郭盛道。
梁思点了点头,才依依不舍走了。
——
笑颜逐开的点完卯,梁思旋转一圈,转了出去,还吹了一声口哨。
锦衣卫纷纷侧目。
苏顺凑到曹炎彬身旁:“诶,你说头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劫后重生,锦衣卫名声大振,能不高兴?”
苏顺望了望前面又转了几个圈没影的人,摇了摇头,深谙其道的样子:“不像不像,倒像……咕咕咕咕……”
“你这学的啥啊?”
苏顺抬了抬下巴:“咯。”
外面一只斑鸠鸟停在树头,扯着嗓子“咕咕”的鸣叫,不一会它身旁停了另一只斑鸠鸟,斑鸠鸟发出更加急速的“咕咕”声。
曹炎彬白了他一眼,走开:“不明白你说的啥。”
苏顺望了眼斑鸠鸟,跟着也离开。
中午,梁思当完值,与锦衣卫一起聚在北镇抚司吃饭,拢袖子的拢袖子,抬腿的抬腿,一个个用着衣袂扇着风,道:“热死了。”
梁思衣冠整齐的还停留在门口,翘首以盼。
曹炎彬喊:“头,吃饭了。”
梁思远远地望到一个身影,立刻笑颜逐开,回头:“我想起一件事情还要办,你们吃吧。”
锦衣卫点头。
苏顺向外探了探头,梁思的身影挡住了那人的身影,苏顺左望右望也没有看到,但是并无妨碍他八卦之心燃起。回头,一脸讳莫如深的笑道:“诶,你们说头是不是跟哪家姑娘约会?”
“真的?”
“真的,我看到的……”
……
张永门前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宾客,礼物成箱成箱的聚集了门口,几乎要挡住宽阔的马路。
管家道:“各位官爷老爷,我家提督今日不在家,但是他说了,礼物就免得,人可以进去喝一杯茶。”
众人没有丝毫惋惜,命人将礼物送回家,纷纷进入府邸。
管家一一应酬,毫无卑怯。
梁思停在了离张府十丈远的的地方,看此盛状,惊得合不拢嘴,道:“看来我们幸好来的早,要是以后,是不是连他家门都踏不进去?”
管家眼尖的一眼瞧见了梁思和郭盛,郭盛上前道:“张提督今日可是没空?”
管家微微拱了拱手,态度不能说恭敬,也不能说不恭敬,道:“两位大人,提督今日不在家。”
“出去了?”梁思有些不信,指着进进出出的人。
“他们自愿等着。”管家道。
“等多久?”
“小人不知。”
梁思转头望了望郭盛,心道这张永原本就权势滔天,现今当真是登峰造极,无以复加,前途哪是坦荡二词能说的,有的人一辈子也走不到他现今的一步。
“走吧。”郭盛道。
正值晌午,外面的太阳将地面烤的炽热,蝉也燥热的叫了不停,梁思心疼郭盛白跑了一趟,偷偷将张永门前栽的两棵壮硕的矮芭蕉树上其中一个又大又绿的芭蕉叶掐了下来,芭蕉叶成散状分布,被修剪的每棵正正好好八片,梁思摘下来一片,立刻缺了一个大口。
梁思将芭蕉叶藏在身后,拉着郭盛就拐进了小巷。
郭盛若有所思,竟没有发现芭蕉叶。
直到一阵一阵凉风吹来,郭盛才恍然回头,看着几乎有小巷宽般长的芭蕉叶,道:“哪来的?”
“张永家的。”梁思答的愉悦,郭盛额头的汗一下子被扇干,郭盛望着他浅笑了下。
梁思就觉得特别愉悦。
“你刚才在想什么?”梁思问。
“没什么。”郭盛道,“就是怕张永也会变成刘瑾。”
梁思一顿,张永也会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两人刚出了小巷,侧面突然冲来一个人,迎面就要撞上两人,梁思赶忙护住郭盛躲开,紧接着,又冲来一匹马,跟着一队士兵。
梁思紧紧护着郭盛,心头直恼,就要上前去查是谁人敢在京城内策马横冲直撞。
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威风凛凛驰于马上,一身御赐金色蟒服,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手拿一把宝剑,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瞩目耀眼。
他在追击前方奔跑的壮汉,剑光凛凛,指于青天。
郭盛惊喊道:“张……”
制止的话还未说出口,剑光闪过双眼,那壮汉已被斩于马下,脖颈血流直涌,双眼瞪大。
张永冷笑一声,将剑随手往后一扔,身后仆仆跟着的几名神机营小兵接过,拿出白布,将血迹抹净,长剑凛凛发光,犹如未见血般,被插于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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