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了想道:“祺艳她没有什么朋友,平时都是在红楼……大人,祺艳怎么了?”
梁思望他一眼:“她失踪了,且涉嫌一件谋杀案。”
男人一滞,道:“不、不可能……”
梁思仔细观察的他的表情,道:“若你知道她任何线索,立刻通知知府!”
男人仍然震惊的不敢相信,半天点了点头。
——
回到府邸,梁思问锦衣卫:“陛下醒了吗?”
锦衣卫点头:“陛下刚吃过东西。”
梁思点头。
锦衣卫又道:“头,陛下让您七日之内查到凶手的身份。”
梁思点了点头,离开。
苏顺惊诧的睁大了嘴巴。
曹炎彬蹙着眉头,道:“头,你去睡一觉,有什么事交给我们。”
梁思点头:“你去将?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餮蕖⒋炭偷幕裨诿扛鱿匾赝ǖ揽诙颊盘缬锌醇饬饺酥腥魏我蝗耍兄厣停∷账衬闳サ鞑殪餮薜纳矸荩绞倍冀哟バ┦裁慈耍绕涫撬凰偷街∏暗哪羌柑臁!?br /> 两人领命。
梁思回了屋,喝了一杯茶,便召来了仵作。
仵作只是简单汇报了死因,并没有检查出其他异状。
梁思让他退了出去,去询问大理寺官员和李卓当日刺杀的情况,又去刺杀现场查看,均无线索。
回到府邸,梁思让锦衣卫等苏顺和曹炎彬一回来,就回禀他。
仿佛刚刚入睡,锦衣卫过来通报了。
苏顺道:“我去红楼问过,祺艳平时确实没有什么人际来往,都是接接客,在屋中弹琴。原本红楼中有一个清倌与她关系还好,后来那个清倌被人买走,她便更加孤僻了,几乎不怎么外出,接的客人也都是固定那几个,我去查过,那些人并没有什么疑点。”
梁思眉头蹙起,摇了摇头:“从红楼到知府府邸,只有一条大道,若是祺艳不是主动换人,也不可能是被人劫持。这个人要么是她平时很熟悉的人,所以她没有防备的跟他走,要么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交易达成,祺艳主动换人。”
苏顺道:“头,我再去查。”
“明天我与你一起去红楼,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梁思望向他与曹炎彬疲惫的面容。
“陛下那……”苏顺担忧道。
梁思:“不急在这一时。”
苏顺和曹炎彬点头。
——
红楼被封锁,老鸨哭喊着:“官爷啊,你么这三天两头的来,我们生意……”
“这件事在不查清前,你们红楼都有谋害圣上的嫌疑,命都顾不上,还想着生意!”苏顺绣春刀在桌上一按,老鸨被吓了一跳。
苏顺喝道:“祺艳平日里到底与何人来往?!这次你要在诓我,便直接带进诏狱,甭想出来了!”
“大人,小人知道的昨天都与您说了,其他真的不知道,那祺艳性格怪异的很,根本没有多少客人找她,您若是不信,我这些姑娘都知道,哎呦,大人,您就饶了我们这小小的红楼!”老鸨跪下呼喊道。
梁思突然转身,抬头看向二楼西面,红楼里的姑娘躲在二楼西面胆怯的看着下面的人。
梁思的目光突然投来,她们都是一颤。
梁思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停在了一人身上,那个人目光闪闪烁烁,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随着梁思的目光,苏顺立刻注意到了此人,挥手:“拿下!”
那姑娘全身颤抖,被锦衣卫带到了梁思面前,一下子跪了下来:“大人,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祺艳走前一天,她给了我五两银子。”
姑娘将银子一股脑全掏了出来。
苏顺问:“她为什么要给你钱?”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小人……”姑娘连连磕头。
“你仔细想想!”苏顺打断。
声音一大,姑娘吓的剧烈一颤,磕的幅度更大,不一会就磕出了血。
脚旁的身子起起伏伏,好似不知痛,苏顺瞪大了双眼,绣春刀一拦:“别磕了,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姑娘无法再磕,歪着头,开始想,突然抬起头:“我那天看到她在后院和一个男人说话。”
“然后呢?”苏顺立刻眼放金光。
姑娘被他吓的又是一颤,低着头道:“祺艳说是不认识的人,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我也没有多想,后来她无缘无故塞给我五两银子。”
“是怎么样的男人?”苏顺问。
“嗯……三十多岁,长得挺儒雅的,一看就是读书人……”
“你快去拿笔墨纸砚!”苏顺使唤老鸨。
老鸨愣了愣,立刻拿来了笔墨纸砚,红楼里的清倌卖艺不卖身,自然画一个普通人的相貌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一会,姑娘画出一个人的相貌,此人相貌平常,几乎没什么特点,只一双丹凤眼,儒雅中射出锐光。
锦衣卫齐齐倒抽了一口气。
此人便是张彩!
当真阴魂不散!
梁思盯着画像,眼眸眯起,转身就走,道:“立刻全城通缉张彩!张彩高中状元前去过哪些地方重点排查!”
“是!”
梁思刚回了府邸,锦衣卫连忙来道:“头,您快去看看圣上。”
梁思:“怎么了?”
“陛下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了,一睡着就做梦,嚷着有人要杀他。”锦衣卫苦着脸。
梁思脚步顿了顿。
“头?”锦衣卫崇拜的看他,梁思在锦衣卫中声望很高,很多人都崇拜他,都认为梁思没有什么事做不了。
梁思望了一眼他,他对哄小孩也没有办法好嘛!
但是看了看面前的人高马大,一脸拿起大刀就要杀人的样子,陛下见到他心情恐怕更加不高兴。
梁思无奈的推开门,屋内当真狼藉一片,到处都是摔碎的碗碟和糕点,一个人伏在床榻上哭。
“参见陛下。”梁思躬身道。
朱厚照转了身,眼眶通红,急切问道:“你查到谁是凶手了吗?”
“禀陛下,凶手是张彩的人。”
“什么?”朱厚照惊呼。
“臣已派人通缉抓拿他。”
“很快就会抓到他?”朱厚照陡然提高声音。
梁思顿了顿,点头。
朱厚照心中不安稍微松了松。
梁思拱手告退。
阖上门,梁思道:“你去厨房重新拿点糕点进来,再去城镇上买些好玩的东西给陛下。”
锦衣卫大汉点头。
☆、第50章 张彩身世
“梁千户。”温泰初叫住了梁思,“我听说刺杀陛下的凶手与张彩有关。”
梁思点了点头,见温泰初已经恢复了身体,便指了指院中的石凳,两人坐了下来,梁思将事情一一道来。
温泰初听罢,握紧了拳头:“这张彩真是胆大包天!”
“我记得温大人说过张彩无父无母,十七岁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来的杭州,在杭州呆了三年,没有亲朋来往。”梁思问。
温泰初点头:“是的。”
梁思:“他一回杭州就有了帮手?”
温泰初一顿,突然站了起来,明白了梁思的意思:“我立刻再去派人调查张彩在杭州的三年!”
梁思沉默了会,道:“他背后的势力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查到。”
“背后的势力?梁千户此话是……”
“张彩不是忌恨才刺杀陛下,而是蓄谋已久,从他决定到杭州的那天就开始了。”
“这……!!”
“杭州三年。”梁思顿了顿,目光眯起,“他没有理由遮掩他的行踪和来往的人,除非他来往的人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往。刺杀圣上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张彩的请求,他来往的组织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帮他。你还记得当日刺杀圣上的那名刺客吗?她看陛下的眼神犹如深仇大恨。”
“你是说……这个组织成立的目的便是刺杀圣上?可是当时的圣上还是先帝……”温泰初突然停住,拔高声音,“除非这个组织是与皇家有仇,不管是哪位皇帝!”
“会是哪个教派吗?还是蒙古的人?”温泰初又道。
梁思摇了摇头:“教派都会在自己身上有图案记号,刺客和张彩皆没有,蒙古人也没有理由跑到杭州来做反叛据点。”
“那会是谁?”温泰初低沉道。
“为什么偏偏选在杭州呢?在京城不是更方便刺杀?杭州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梁思心中却想。
温泰初想了半会,实在想不出,遂揉了揉眉心,一眼望见梁思还在凝神思索。
梁思道:“大人可知张彩住在何处?”
温泰初点头:“我派人日夜守在那,唯恐张彩会过去,但是一直都没有,他家我都翻了个底朝天了,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堆烂的书,大人不必过去浪费时间了。”
梁思坚持问温泰初要了地点。
张彩住的地方不远,远离闹市,周围几乎只有这一处住宅。梁思刚走近,从树上跳下来两个人,是大理寺的人。
一看是梁思,两个人才拱手道:“梁千户。”
梁思点头,推开了门。
两人互看了一眼,跟了进去,其中一人禀告:“禀梁千户,这里我们翻了不止五遍,均无线索。”
屋内很杂乱,是翻找的痕迹。其实不用翻找,几乎一目了然,只有三件房间,一件厨房,一间卧房、一间茅厕。厨房里几乎没有锅碗瓢盆,简陋极了,卧房除了一张床,几乎被书堆满,书面放的久了,纸张全部发黄发霉,整个屋内都有种浓重的霉味。
梁思在屋内看了许久,一无所获,便拿起一本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翻开,两名大理寺衙役以为梁思查不到东西会走,没想到他找了个地方一直看书,两人面面相觑,便退了出来。
梁思一直看到很晚,从张彩住宅离开的时候,已有一更,一到府邸,见温泰初在院中等自己。
温泰初替梁思倒了一杯茶,道:“梁大人仍是去张彩住宅了?一直?”
梁思拿过茶一饮而尽,喉中干燥缓解了不少,点了点头。
温泰初有些吃惊,张彩的住宅真的一目了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温泰初问:“可查出什么了?”
梁思摇头:“看了些书,只是这些书好些看不太懂。”
温泰初:“……”
“温大人,您能看看这些书都是讲的什么?”梁思从袖中拿出一张长长的条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书单。
温泰初立刻接过,原是以为是线索,却只是普通的应试书。
温泰初有些失望地解释:“这些是专门针对八股文出的书,主要讲的是格式排版,内容空洞生硬,实在没有看的必要。梁千户若是想要弃武从文,重新科举入官,倒还是可以一看,否则也只是禁锢思维罢了。”
温泰初将书单随手一放,又摇头叹道:“现今的考生都想着奇技淫巧,整日研究格式排版,根本无心内容,而这些奇技淫巧如张彩这样的考生竟能考中,真正有才学的反而落榜,怪不得现今朝廷乌烟瘴气,奸臣当道。”
温泰初说完,自觉失言,望了望梁思。
梁思目光闪了闪,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第二天、第三天,梁思都是早出晚归,有时还带着书回来看。锦衣卫和大理寺都搞不明白,只能在外面不停的拿着画像奔波通缉,可是都一无所获,张彩这个人仿佛换了一张脸,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陛下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大理寺和锦衣卫如履薄冰。
梁思回来时,收到了郭盛的信,满满两张纸,大多是一些琐碎的事,问梁思在杭州怎么样了?
梁思用手指摩擦着信中写的刚硬有力的字,心中格外柔软,脑中勾勒出那个一丝不苟坐在案前书写的人,写的却是些家常琐碎事,仿佛这些琐碎的事也有说的必要了。
梁思盯着纸直笑,送信人的一脸懵然。
“你稍等。”梁思对送信人道,拿着信回了屋,摊开纸便写回信,将这里的案情一一告知,让他不要担心,不知不觉竟也写满了两张纸。
送信人的离开后,梁思在床上将郭盛写过来的书信翻来倒去读了数遍,才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拿出从张彩住处带的书。
这本书格外破旧,纸张已经发黑,很多字已经看不清了,是一本诗集,做这本诗集的可能很崇拜民族英雄,大量摘录收集了岳飞、于谦等人的诗,句句铮铮傲骨,让人热血沸腾。
这本书好几页格外破旧,显示此书被翻阅的次数,梁思难以想象佞臣张彩曾经也会将岳飞、于谦这样的民族英雄当成偶像?
梁思觉得好笑,书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写着一首诗:“吹我庭前柏树枝。树坚不怕风吹动,节操棱棱还自持,冰霜历尽心不移。况复阳和景渐宜,闲花野草尚葳蕤,风吹柏枝将何为?北风吹,能几时?”
是一首于谦的诗,当年于谦被冤入狱时写下的。
梁思将书合上,指腹摩擦过粗糙的纸张。
梁思顿了顿,这触感似乎与其他不同。翻开那页,梁思凑近灯光下,灯光下的文字因为长时间放在潮湿的环境中有些晕开,甚至墨水都挥散的差不多了。梁思对比前面几页纸,唯独这一页磨损的格外厉害,昭示着它的主人曾经经常翻动这一页。
这一页比其他页微微厚了一些,梁思仔细一看,是有人将两页纸黏在了一起,用刀轻轻割开中间黏合处,里面夹着一张纸。
这是一封信,字迹很潦草,写的很匆忙,是一名叫张再康的人写给自己下属和子孙的,讲述他现今情况危急,让他们赶紧逃命,他告诉他们自己所做的事无愧天地,虽灭己身,不改初心,让他们不必为自己报仇。
梁思怔了怔,将这封信收好。
——
清早,天薄亮,府邸“噼里啪啦”几乎如拆家般,朱厚照衣冠不整,将屋内的东西砸的砸扔的扔。
梁思和温泰初赶来的时候,屋内狼藉一片,床都榻了,朱厚照站在门口,红着眼喊道:“朕要回宫!朕再也呆不下这里了!”
“陛下,此案还没有……”温泰初刚要说。
朱厚照喝声道:“是朕重要!还是破案重要!这么多天,你们这多么多人,连一个张彩都抓不到,让朕置于危险之地,你们该当何罪!”
众人齐齐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朱厚照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朕等不了七天,朕明日就要回宫!”
“是。”众人只能道。
安抚好朱厚照,另外找了一间房间让朱厚照重新住了进去。
温泰初看了看同样被耽误半天,站在门口沉思的梁思,苦笑。
“张彩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梁思目光坚定。
温泰初同意地点了点头,但也无可奈何,道:“还是先护送陛下回宫,张彩只能等陛下回宫在派人过来搜查。”
梁思道:“温大人,您知道张再康吗?”
温泰初奇怪道:“张将军?怎么突然提到此人?”
梁思从袖中掏出一份信:“昨夜我在张彩遗留的书中发现这一封信。”
温泰初展开一看,面色露出诧异:“没想到张彩是此人的后代……”
梁思看向温泰初。
温泰初解释道:“当年英宗皇帝复位后,听信了谗言,认定于谦等人意欲造反,将当初在土木堡时期支持另立新君的所有人逮捕处死。其中有位将军便是张再康,他随于谦多次击退瓦刺,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张彩是他的后代,他意欲如何?报仇?他背后的那些人是否也如同他一般?不仅对当今圣上不满,还想推翻整个大明朝?”
温泰初越想心中越觉得兹事体大,急急又道:“这件事必须禀告陛下,张彩此人及背后的势力必须一举铲除,不得耽误!”
“陛下如今日夜难眠,温大人去禀告只是徒增恐惧。陛下想回宫,我后来一想杭州这也确实危险,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像张彩这样的人,温大人从李知府那调派一队衙役,护送陛下回宫,我留下来稳住他们,此待时机。”梁思道。
温泰初想了想点头:“我回去后,立刻派兵过来援助你。”
梁思点头。
温泰初去安排回宫事宜,梁思坐在院中了一会,指尖微微敲着桌面。四天了,无论是大理寺还是锦衣卫,毫无张彩的线索,到底这个组织会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