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之执书完本[耽美]—— by:水釉色
水釉色  发于:2017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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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悟之执书》作者:水釉色
文案
暗恋得不到回应后逃离,三年后重逢,干柴烈火 死心眼男神攻x小心眼美人受 虐狗文
在最好的年纪相遇,在最合适的时间相爱,不争不吵,不喧不闹,只剩一片岁月静好。
杜寒书是一个直男,心里还住着一个长发女神,这是鹿弦对他男神的认知,接近,试探,在确认杜寒书不会接受他后,狼狈离开。
三年后重逢,杜寒书居然说要追他,那就先发生关系好了,至于杜寒书的女神是谁,重要吗?
直他们与家人出柜
鹿弦才知道那位长发女神的真实身份
他退缩,想逃离……
可又沉溺于杜寒书的宠爱无法割舍
既然这样,糊涂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第一章
夏天刚刚过去,夜很深了,风有些凉。月亮圆圆的挂在空中,周围没有星光,只有一圈朦胧的冷色光晕。
杜寒书走在路上,四周一片静谧,他的步伐跨的很大,步子沉稳,小区里昏暗的白色灯光把他的轮廓染成了深蓝,显得周身发寒。
轻车熟路走到一幢房子前,刷开门禁。经过电梯的时候他看也没看,径直走上隐没在黑暗中的楼梯。楼梯间的灯是声控的,脚步声不大,灯很灵敏,跟着他,亮一盏,又暗一盏。
最终,杜寒书驻足在一扇紧闭的防盗门前,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
迟疑着掏出钥匙,在钥匙触到锁眼的一刹那,皱了皱眉,凝神,手指微拢,握紧钥匙,屈指扣门。
起先他只敲了三下。
门纹丝未动。
不死心,又伸出手来敲。
楼道里很安静,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外面不间断的虫鸣鸟叫声以及树叶被风吹动时发出的沙沙声。
就是没有开门声。
脚底摩挲几下地面,转头看了眼重新被黑夜吞没的楼梯,又看回这扇不愿意给他回应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尝试着敲响。
这次他只敲了一下,不等手指离开,几乎是声音落尽的同时,门被大力拉开。
扑面而来一阵浓烈的酒气和呛鼻的烟味,杜寒书抬手挥了挥,扇去一些。
从门后出来一个人,是个男的。
留着很长的头发,一直及腰,保养的柔顺又黑亮。有几缕挡在脸上,遮住他的面孔。发丝里他的样貌隐隐错错,皮肤很白,两颊绯红,眼睛里蕴含着水气,眼睛下一片青影,水润又红艳的唇微张着,一呼吸就是一口浓烈酒气。
这人有气无力的将后脑勺抵住门框,脸微微扬起来,本来就修长的脖子显得更长了,喉结滑动,喉管隐在皮肤下,两边大动脉上盘结的青色血管突突跳动。
身上穿了一件纯白色睡袍,领口敞开,性感的锁骨高高耸起,腰带松垮的系着,滑到胯骨,根本束缚不住他的衣服,大开着前胸,肋骨跟着呼吸慢腾腾的一起一伏。
此时恰巧一缕头发滑过来,在他眼前晃悠着,发尾不偏不倚正好戳到锁骨上,搔的他有些痒。不耐烦的撅起被酒气熏的艳红的双唇一吹,发丝在空中悠扬的舞了一圈后又稳稳落回原位。
他本来就瘦,过了几天要死不活的日子,更瘦了。
偏偏这么瘦的他光用身体就演绎出了一个病态美人,性感又勾人。
杜寒书却不为所动,两道浓眉皱的越来越纠结:“……你还在。”
鹿弦将双眼紧紧闭上,又睁开。努力甩了甩头,睁大了迷蒙的眼睛,慢慢回神。确定来人是杜寒书,借着酒劲,“呵”的轻笑出声。
张开纤瘦的手掌,将凌乱的头发全部撩向脑后,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他原本的脸是温润的,现在瘦了,就英气很多。
那抹轻笑还没收敛回去:“这么晚了,你不用陪你……新婚妻子啊?”
说话间他还打了一个酒嗝,向屋子里走去。
喝了酒,脑子虽然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步子虚浮,歪歪扭扭的有些走不稳,手里拎着的酒瓶也一起晃晃悠悠。
杜寒书跟进去,虚张着两只手,想扶,又始终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不靠近。
“我过两天就走,不会不遵守合约……”这么说着,回头看了杜寒书一眼,见他面色冷淡,眼睛里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多余反应。
举起酒瓶狠狠灌上几口,试图用冰凉的液体把心中燃起的火苗浇灭。灌的太猛,来不及咽下的酒自嘴角流下,一直淌到下巴。在下巴上流连着,蜿蜒到下巴尖才滴下。滴到胸口,凉意激的他整个人都发颤。
不去管它,倒进沙发里,摸到搁在烟灰缸上的香烟,把烟灰弹尽,捏着烟蒂送到嘴里叼着,狠狠吸了一口。
杜寒书脸色沉下去,走过来一把夺走,掐灭。
酒瓶也没收。
他碰到鹿弦的手指,不知是不是被酒瓶子冰的,凉的很。
鹿弦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杜寒书的脸,他很少有机会离他这么近。
杜寒书很帅,黑发,脸型俊朗,五官正气,不管是把它们一件件分开还是组合在一起,不管是面无表情还是开怀大笑或者生气皱眉,都能让鹿弦移不开眼睛,时间空间都静止,忘掉呼吸。
更要命的是杜寒书身姿挺拔气质佳,手长脚长,做起动作来潇洒利落,如行云流水般酣畅淋漓。品味也不差,漫不经心一收拾,好东西往身上一砸,光站着就是一道绝色风景。迷倒万千少女的同时把鹿弦也迷得心肝发颤。
第一次见他时就傻傻看着,回过神后满脑子都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样样都长得合他心意的人。好巧,去租房子又偏偏遇上了他。
接着,一点点熟悉,了解。
鹿弦觉得他完了。
他连杜寒书的性格和处世方式都爱上了,可惜傻子都看得出来杜寒书对他没意思。
杜寒书是个直的。
他不敢靠近,又不舍得远离。
“杜寒书”这三个字,连同杜寒书这个人,就像毒药一样吸引着他,戒不掉,他也根本不想戒。
而现在,杜寒书结婚了。
他结婚了,他就必须得戒掉了。
为他四年来卑微的说不出口的暗恋,划上一个句号。
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所谓一点,不在乎一点,像个单纯的不得的朋友一样……
他半眯着眼,张嘴对着杜寒书的鼻尖吐出一口浓烟,丝丝缕缕的灰白色烟尘呼了他满脸。
杜寒书不喜欢烟味,却不躲不避,眼珠子淡淡扫过他的脸,停在他胸前。伸手把他领口拉紧些,修长有力的手指抚过衣领,顿了顿,把衣料抹平,顺着衣襟下去,将腰带系紧。
做完这些,他重新看向鹿弦。
他的瞳孔黑漆漆的,认真看人时目光深邃,像要把人吸进去。
鹿弦堪堪扭头,含糊着:“你干嘛这样看我?”杜寒书的掌心温热,透过衣料传进来,暖的他心口发抖。
杜寒书不答,也没有收回目光,仍旧看着。
尽管是余光,他也不要看见这样的杜寒书。会让他反悔之前做好的所有决定。
鹿弦闭上双眼,睫毛轻颤,他的睫毛纤长又浓密,根根分明。定了定神:“我醉了,我有点头晕。”
鹿弦酒量很好,杜寒书的发小杨昊曾经想把他灌醉,结果他一个人喝倒了杨昊带来的一桌人。
那天杜寒书也在。
即使那天不在,杜寒书和他住了这么久,他的酒量,杜寒书甚至比他还要清楚,很难喝醉的,最多第二天起的晚一些。
杜寒书瞥了眼房间里的酒瓶,啤酒而已,四个空瓶子,算上被他抢走的,四瓶半。他并不拆穿:“既然醉了,就先回房休息。”
鹿弦吁了一口气,把杜寒书推开,额前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又散落下来,他懒得再去理,心里想着该剪头发了。
剪断青丝,断了情思。
“这几天的新闻看了没有?”杜寒书在他身后问。
“没看。”
看什么,看杜家二少结婚有多风光吗?他这半个月连网都没有开过。
电视也不要看。
甚至连门都不出。
吃什么?冰箱里的残羹冷炙。杜寒书家里的张妈偶尔会来给他做饭,顺便帮他打扫卫生。
毕竟这里是杜寒书的房子。
他只是一个租客。
杜寒书缤纷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他有些烦躁,关紧了房门,他的房间很简单,一个衣柜一张床,连书桌都没有,一看就知道不会常住。
哦,地上还躺了一张大红色烫金字的喜帖,在他一片灰白的卧室中,刺眼又倔强的红着。
抬起脚想去踩一下,又顿住了。
这是上个月杜寒书给他的婚礼邀请函。
里面有杜寒书和一个美貌女孩的合照,旁边配一排文字,“杜寒书”和“沈青瑶”的两个名字印在一起。
他不翻开。
他去婚礼现场了,只远远看一眼,他看见杜寒书真的出现在婚礼上,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他想了整整四年的人,现下已经是别人的新郎了。
请柬没有交出去。
唯一一张杜寒书的照片。
以后还可以打开看看,权当怀念,并且可以对自己说:瞧,废物,你什么都留不住!
杜寒书家是S市有名的望族,与他结婚的女方家里与他家条件不相上下,婚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很盛大。
会有长辈的期许,亲朋好友的祝福。
而他,就像一只灰溜溜的老鼠,蜷缩在墙角。
没有人发现他,他只能远远的看着被新娘挽着的杜寒书,听他读结婚誓词……
用他最熟悉最喜欢的,明亮又醇厚的嗓音。
然后,在所有人都在祝福与微笑时,他会忍不住恶毒的诅咒新娘吧。
所以他逃了。
在婚礼还没开始前,认命的,逃了。
发泄似的把请柬踢到床下。心头莫名一跳,又趴在床边把它够出来,稳稳放到桌上。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轻扣声,杜寒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蜂蜜水,喝一点暖胃。”
鹿弦一声不吭,接过水咕嘟咕嘟的喝。
水温有点烫,通过喉咙烫进胃里,暖融融的。
暖的是他的心,滋养开去,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
“慢点,小口小口喝。”杜寒书坐到鹿弦床边,语气关切。
鹿弦忍了会儿,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杜寒书,我要是个女的,你这样对我,你老婆看见了要吃醋的。”
杜寒书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沉着目光静静看他,看了会儿,伸手把他额前的长发撩向耳后。
指尖碰了一下他可爱的耳朵尖。
耳朵好像被染色,红红的,烧到了耳朵根。
鹿弦手心捧着被热水烫过的杯子,手指轻轻发抖。这种若有似无的动作,意味莫名的眼神……他根本经受不住,心底原本冰冷的某处被这难耐磨人的暧昧攻陷,出现丝丝裂纹。
他屏着气控制心跳:清醒点吧鹿弦,不要陷进他的温柔里。
杜寒书是一个看似热情,其实内里很凉薄的人……
鹿弦努力了四年,也没能在他心里把自己的位置提升上一些。他敢肯定,如果他和杨昊有矛盾,即使他占理,杜寒书也会选择站在杨昊一边。
杜寒书对他的所有温柔和体贴,不过是他刻意的打扮和伪装……
他知道杜寒书喜欢什么样的人。
可是今天的杜寒书又反常的有些过分,他从来不会对他做这些暧昧的动作……
“睡吧,明天再说。“杜寒书把杯子自他手心抽出,并不顺着他把话讲下去。
等他反应过来,杜寒书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他的手心里空了,手掌还保持着虚握。
第二章
第二天醒来,鹿弦头有些疼。
他怔怔望着天花板。
昨晚杜寒书来了,他想起自己应该给他红包。红包是早就包好的,经过精心挑选的图案,上面是一个扎眼的金色“喜”字。
从抽屉里拿出来,双手紧握,坚硬的红色卡纸被他捏的出现了纵横的皱纹。
“他要订婚了,你还不打算说?”
“你再不说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喜欢你,鹿弦。”
耳边循环回响起学长唐宁屹离开前说的三句话。一句在杜寒书订婚前,一句在杜寒书结婚前,最后一句……是杜寒书结婚那天,在酒店厕所。
杜寒书的婚礼他没有与杜寒书见上面,也没打声招呼就逃走了,逃走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被同性表白了,心绪烦乱。
他拒绝了唐宁屹,唐宁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也该走了,他在这个城市四年,读完了大学。不打算考研,也不愿意在这里找工作。他没有理由留下来。
还是怔怔的,直到敲门声响。
门被打开。杜寒书走进来,站在床边,目光发沉:“醒了?”
鹿弦下意识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杜寒书的婚房离这里很远,开车起码两个小时。
“你昨晚没回去?”他听见自己用干哑的嗓子问。
“回哪儿?”
回新房去啊。
鹿弦不想说出口,无措的低头,瞥见手里的红包,又看了看杜寒书,发现杜寒书也低了头,跟着他的目光,眼神留在红包上。
藏不住了……他低头咬唇,递过去,说:“新婚快乐。”语速很快,听不出情绪。
“我的新娘和别人私奔,婚没有结成。”
“她私奔?”鹿弦一开始有些回不过神,回神后又仿佛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她为什么会私奔?她把你丢在婚礼现场了?那……那你……”
“对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们本来就是商业联姻,家里看中的是对方显赫的家世。况且,是女方逃婚,理亏的是他们。商人都是利益为上的。”杜寒书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丝毫不悦。
“你和她结婚,不是因为你喜欢她?”鹿弦心思活络起来,却仍旧皱着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毕竟杜寒书是被逃婚的,他要是表现的太高兴,就会被看出些什么。
“才见过一两次我就能喜欢她了?一见钟情?”杜寒书扭头将目光别开,“你相信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吗?”
有啊,鹿弦心想,嘴上却说:“不知道,那你们没有先领证吗?”
“领证那天她放了我鸽子。”杜寒书指了指红包,“这个还是收回去吧,下次给。”
还有下次……鹿弦雀跃的小心情立马被大雨无声浇灭,一下子淋清醒了……杜寒书总会结婚的,不管对象是谁,反正不会是他,一个男人。
来不及伤感,床头的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
杜寒书嗯了一声,沉稳的眸子跟上鹿弦,看见他看了眼屏幕,随后笑容爬上他的脸,自眼角漾开,牵动脸颊,双唇慢慢勾起。
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在鹿弦漂亮的脸上好看的让人心惊。
杜寒书的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烦躁感,眉头紧皱。
他按下接听键:“喂。“语气也是轻快亲昵的。带着笑听了会儿,“你在楼下了?……我还没起床。……你先在楼下转转,我很快。……我在9楼。”
等挂上电话,鹿弦明媚的目光一触到杜寒书就收敛了笑意,迟疑一下才说:“我朋友……”
“哦。”杜寒书点头,紧抿双唇,转身出去了。
鹿弦说的朋友是纪梵,说是朋友,其实两人是表兄弟。
鹿弦长的像妈,纪梵长的像爸。两个人长的很像,从小又是一起长大,习惯也都差不多。曾经有一度,他们喜欢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
不过纪梵的眼睛稍许狭长些,嘴唇稍微薄一点,右边眼角下还有一颗紫红色的痣。
杜寒书将目光定在自己找上门来的纪梵脸上。
“嗨,你是小弦子的房东?我是他表哥,我叫纪梵。鹿弦人呢?”纪梵脸上挂着笑跟他打招呼,一双眼睛弯弯的,因为眼睛狭长,嘴唇又薄,随便一笑就透出几分鹿弦没有的勾人魅惑来。
“他下楼了。”杜寒书扶着门,紧盯他的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纪梵嘟囔着:“下楼了?我不是说了自己上楼来吗,他怎么还是这么呆。你就是杜寒书?小弦子跟我提过你。……我跟他四年没见了,你却跟他朝夕相处。”
他见杜寒书还站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歪着脑袋:“不让我进去等吗?”随即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好看的脸随便放上什么表情都是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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