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惊动很多人的,童童,听话。”楚歌咬着唇拒绝了。
谢童看着他煞白的脸色,心里一点也不好过,只觉得今天这事是一个完全的错误,他就不应该一时斗气,想着楚歌可能喜欢,就直接不管不顾的打包待了回来。他慢慢的说:“以后还是按照家里的食谱来吧。”
楚歌:“………………”
心知不能扭转,他忧愁的低下头去,脸色憔悴。
痛出来的。
系统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楚歌悲伤逆流成河:“没想到童童这浓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呜哇哇哇!”
两年后。
殷家大宅,林木幽静,花叶葱茏。
楚歌躺在藤椅中,慢悠悠的听着手下给他汇报进来情况。
这两年他已经不太出面,管理具体事务,只是偶尔在幕后,提点一下谢童。在过去的日子里,谢童成长的飞快,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他也渐渐放下心来,更加洒脱的放手。
系统跟他讨论过,如今谢童走上的是接管殷家的这一条道路,那么等到楚歌给他扫平障碍,把他推上继承人的位置后,任务应该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至于成为家主,那是时间上的问题,谢童毕竟是一个外姓人,明里暗里虎视眈眈的殷家人有不少。眼下楚歌还在,他得趁着自己还活着,先把那些糟心的人给解决掉。
两年前谢童母亲去世后,楚歌就派人把他的奶奶接了回来,大概也是大限将至,不久后,谢童的奶奶也随之去世,一时间,他活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了亲人。
楚歌十分担心他,小心的派人帮自己盯着,传回来消息发现谢童一切如常,才终于松了口气。
眼下汇报的是这一季度情况,有系统帮忙看着,加上原本的剧情线提示,总不至于将殷家败掉。
手下人沉声道:“最近小谢先生的动作有一些大。”
楚歌眼皮都没有抬:“随他。”
他这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实上在楚歌把谢童当成继承人介绍给众人后,他的态度就已经一览无余,因此手下在此刻说,只是例行的汇报。
但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讲出来。
楚歌见着手下还没有走,斜斜的掀眉:“怎么,还有事?”
手下犹豫了一阵,一咬牙,终于冒着巨大的风险讲出来:“是这样的……先生,道上有两家,透露出了联姻的意愿。”
楚歌半点兴趣都没有,直直道:“回绝了。”
总之自从他穿过来开始,想和殷野歌结婚的女人就特别多,一个个都抱着成为殷家女主人,再生下继承人的想法,那些家的长辈常常谈判后、酒会上也旁敲侧击,更是把自己家的女儿都带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楚歌简直是烦不胜烦,要拒绝掉一大堆,也只是到了现在,才稍微好了些。
没想到现在,那些打着联姻念头的人又冒出来了。
手下的人看着他,不知道是解释,还是不解释,面色犹疑。
这教楚歌看了出来,甚是不耐的道:“有问题?”
手下的人咬牙道:“是他们想要给小谢先生介绍对象。”
楚歌:“???”
手下看着他一瞬间变得冷了的脸色,一时间心里欲哭无泪,只恨怎么自己这么不走运,摊上了给先生汇报的这件事。
当初那个流言被掐掉的很快,外面知道谢童就是殷家家主枕边人的并不太多,可这并不包括殷野歌身边跟着的人!
殷家内部,聚集在家主身边,但凡是稍微得力一点的人物,谁不知道,谢童是被殷野歌亲自培养的?
接到身边,亲自照料,甚至住进了殷家大宅。手把手的带入公司,后来更是给了继承人的身份。
而在那之下,关于谢童是殷野歌枕边人的事实,他们更是心知肚明。
那些个家族看着主意打不到殷野歌身上,就瞄准了成为继承人的谢童。
以家主的那个脾性,这跟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楚三岁的名字叫楚歌啊,你们嘎哈都把他喊楚河……
今天七夕好像该撒糖?
然而已经没有糖可以撒了耶
谢谢不高兴的地雷×2
谢谢读者“糯米丸子”×40的营养液
2017.8.28
第115章 ACT3·罪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赶回来了!!!!!
2017.8.29
115.
手下人战战兢兢, 看着楚歌的眼神就像怕他把自己生吞活剥。
楚歌倒是缓缓笑起来, 说:“有哪几家?”
手下哆嗦着报出来了这段时日以来听到过的名字,越说心里越是害怕,并且看着家主的眼神,深深地觉得她们要不好了。
晚间, 谢童这一天终于忙完,从外边回来。
他按照往常的习惯,缓步走向小花厅, 意外的发现, 里面并没有熟悉的身影。
小花厅空荡荡的, 干净且整洁,但并么有活人的气息。
谢童退后一步,上了楼,走过了长长的回廊后,终于在敞开的红木门后看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那人身着白色云纹唐装,坐在书桌前, 桌上零零散散的散落了几张图片。
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楚歌抬起了头来。
迈过了门槛, 谢童直直走到书桌前, 想要按照往常那般, 交换一个吻,却被楚歌微微一侧头,落在了脸颊。
相触的仍然是柔软的肌肤,谢童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他不动声色的打量, 目光扫过了桌上散乱的图片。
更准确的来说,应当是照片。
楚歌手一指,虚虚划过了桌面,漫不经心的道:“选一个?”
谢童心里微僵,俯下身,擦过鬓发,嘴唇贴到了柔软的耳边:“我不选。”
楚歌不置可否道:“哦?”
谢童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声音又喑哑又委屈:“殷叔叔你都有我了,怎么还要看这些人。”
楚歌愕然,他意识到谢童似乎是误解了什么。
谢童在他耳边厮磨,低低地说:“难道我还不够好吗?”
楚歌哭笑不得,眼下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情况。
那些时候他表现的推拒还没有眼下这么明显,是以有不少家族都想要往他身边塞人,各种照片、资料被送过来的不少,常常教谢童看到,就变得不依不饶,晚上更是会可劲儿折腾,简直教人吃不消。
楚歌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瞎想什么呢,童童,这些都是对你感兴趣的。”
谢童明显愣了一下。
楚歌叹气道:“你该不会以为是要塞给我的吧?”
谢童不说话了,只是这分明就等于是默认了。
楚歌有些想要,指了指桌上散落的照片:“要不你看看,有没有顺眼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戳中了谢童哪里,他一个眼神都没有递过去,非常干脆的直接伸手把照片扫到了地上,大有当成垃圾的趋势。
但楚歌之前是看过了资料的,依稀还记得,是以娓娓道来,个个都做了个详细介绍,比如谁的家里是做什么的,最近偏重什么产业,背后又有什么把柄。
谢童一直听着,脸色倒没什么变化,眼神沉得跟冻水一样了。
待得款款介绍完毕,楚歌嗓子有一点发干,他伸手要去够桌上的青瓷茶杯,刚刚挪动了手,谢童就极其自然的倾身过去,自桌上端起茶杯,递到了他手中。
整个人也从背后转到了楚歌面前,他半跪在楚歌脚下,眼神有一点闷闷的。
连声音愀然不乐:“殷叔叔,你就这么希望我联姻?”
这着实听起来是有一些压抑的,谢童漆黑的眼眸扬起,定定的看着他,深处有一丝受伤的意味。
楚歌低低地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怕你日后会后悔。”
谢童飞快的摇头道:“我不会。”
他说的是那样的急切,几乎是最后一字落地的刹那,便予以了反驳。
楚歌静静地说:“……童童,你现在还年轻,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日后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人,更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厌倦。”
谢童如同被激怒了一般,死死的看着他,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被怀疑心意的苦涩席卷了全身,谢童心里一阵阵刺疼。
灯光下,皮肤苍白的男人容颜一如昔日,只是眉宇间,却有一丝倦怠。
谢童目光慢慢描摹过去,在丹凤眼尾处,发现了淡淡的细纹。他伸手握住了搁置在膝上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所触之地细腻柔软,并不似这个年纪的人,然而将手背翻转,却可以在掌心间,看到繁复的纹路,泄露出秘密。
岁月终究在这具躯体上留下了痕迹,皮囊美丽依旧,却并不复少年时。
心脏仿佛是被泡进了热水一般,起起伏伏,又酸又疼。
谢童低下头,将脸颊贴入了楚歌微凉的掌心中,缓慢的回忆最初的相遇,当年第一次相见时,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在满地废墟中,是这样一双手,殷叔叔把他从硝烟火药中抱了起来。
他从不曾真正见过殷叔叔年轻时候的样子,然而只要一想,是谁在多年前陪伴他度过年少张扬的岁月,就嫉妒的要发狂。
片刻后,谢童低声道:“殷叔叔,是你厌倦了我,所以要让我去联姻吗?”
那声音听上去委实有一些可怜,让楚歌心里都有些发颤,他摇头道:“怎么会。”
谢童似乎笑了一下,贴着他的掌心,道:“所以只要我不愿意,就可以全部都拒绝掉吗?”
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尽管有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但主旨只有一个。
楚歌说:“是,只要我还在,就没人能强迫你。”
谢童伏在他膝上,手臂相扣,绕过了腰脊,轻轻的说:“那我看上了谁,也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楚歌心里发烫,砰砰的跳着,连手心里都是汗涔涔。
望着伏在自己膝上、漆黑的发顶,声音极低:“童童,你看上谁了?”
谢童清浅的呼气,将灼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楚歌的腿间,手指紧紧的扣着清瘦的腰背,他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相贴的衣料丝滑且柔顺,却在此刻成为最大的阻隔。谢童脸颊轻轻蹭着柔软的小腹,用牙齿咬开了盘扣,他温柔且细致的拨开了遮蔽的衣料,舔|舐过其下白皙细腻的肌肤。
耳边的呼吸声,急促了一拍。
唇舌轻巧的伺弄,让绵软的器官觉醒,直到泄过一发,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殷叔叔。”谢童喑哑且轻缓的说,“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个人,当初一见他,就再也忘不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表述出心意,只能遥遥的望着他……天可怜见,他并没有拒绝我,竟让我留在了他身边。”
漆黑的眼瞳中满是一个身影,如有簇簇火苗在跃动。
“我想要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您能够答应吗?”
楚歌手脚发颤,过于剧烈的快|感让他头脑发白,只能茫然的听着,却做不出应答。
谢童凝视着他泛着水光的面容,跪在他身前,一根一根,啄吻过清瘦修长的手指,将一双白皙漂亮的手吮|吻的水光淋漓。
他手臂用力,压着椅子上的人身躯向下,又仰头贴过去,亲吻过淡色的嘴唇。舌尖敲开齿列,肆意扫荡席卷,直到楚歌面色泛红,胸膛起伏,急促喘|息着,连呼吸都要困难。
他轻轻啄吻着水色淋漓的唇瓣,用手指掠过濡|湿的眼尾,缓缓地道:“您答应吗,殷叔叔?”
“如果您不反对,那我就当您默认了。”
第116章 ACT3·罪血
116.
激烈的欢|爱急剧消耗了体力, 让人沉沉睡去, 待得再见明朗天光时,身旁已然没有了温热的胸膛。
全身上下都被清理过,清清爽爽,除却腰背还有身后过度使用的部位, 并没有什么不适的。
楚歌发挥了平生的意志力,终于拖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脚步绵软的走到了洗漱台前。
他掬了一些清水, 拍打在面上, 终于教头脑清醒了一些。
抬头时, 镜子中的男人亦抬头看他。
岁月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了痕迹,却依旧无损容华。男人的眼尾处生出了些许细纹,然而天生的一双丹凤眼潋滟依旧,流转间如有水光曳动。
楚歌端详了许久,说:“统子,这身体还挺好看的。”
系统跟着附和:“是哦, 不然怎么把谢童迷得神魂颠倒呢?”
楚歌:“………………”
这听上去跟他是一只狐狸精一样。
系统说:“所以呢,你考虑好了吗?”
楚歌说:“考虑咋?”
系统奇道:“你忘了吗?昨晚你的童童花费大力气让你默认的那事儿啊, 你总不可能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吧, 楚三岁。”
楚歌说:“我默认什么了。”
系统说:“跟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楚歌匪夷所思:“现在我还不算跟他光明正大在一起?”这几乎殷家人人都知道了的吧!就连道上, 知晓的人也不少。
系统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楚歌蛋碎道:“就算按你说的,统子,我俩都是男的咋结婚。”
系统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乡下来客:“楚三岁,醒醒, 大清亡了。”
楚歌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已经咬牙就差切齿的说:“所以呢统子。”
系统说:“这个世界你所在的国家刚刚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你不知道吗?”
楚歌:“!!!”
“一个获得社会承认的、自愿的、忠贞的、单配的、合法的两个成年人之间的契约结合,由政府和(或)社会通过给与特定的权利、待遇和责任表示认可。这些权利包括经济、税收、遗产、生养子女以及做出医疗决定的权利。”
青年的嗓音琅琅而悦耳,响彻在微暖的霞光中,他的手指捏着雪白的纸页,在将这一段念完后,目光中透着微微的笑意。
楚歌向着他伸出手,于是,那张写满了墨字的纸页就被递到他手边。
从头到尾,从上而下,没有哪一次看的有眼下这么仔细,然而看的越是认真,就告诉他,青年念的,一个字都没有错。
他揉了揉眉心,将纸页放在了玻璃小几上,道:“哪里来的?”
谢童微笑道:“殷叔叔,是这个月9号刚刚通过的法案,眼下大家都在热切的讨论,你没有关注吗?”
楚歌顶天了关注一下这个世界的豪门俱乐部,哪里会去关注这些立法上的事情,也以至于这个法案都被系统、谢童连番地拎到他面前,都不敢置信。
他叹了口气,看向谢童,青年瞳色幽幽,其中蕴满了显而易见的期待。
全心全意的期冀与渴盼,还有浓烈如火的爱意,恐怕就算是个不能视物的盲人,也能够感受出来。
如果目光能够实质化,那恐怕眼下,楚歌已经被谢童,烧的灰都不剩了。
两个男人结婚,这听上去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楚歌的意识中,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一种想法,他都无法知道,究竟是囿于现实的限制,还是内心里的潜意识投射。
太离奇,也太震惊了。
大概是他的面色太过于苍白,谢童眼中燃烧的渴盼与期冀缓缓淡下去,终于化作了一片平静,青年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跪倒在他的膝下。
谢童轻声说:“殷叔叔,你怎么了?”
四时的寂静中,谢童抿紧了自己的嘴唇,在两年的锻炼后,他示于人前的样子,向来都是沉稳大气、冷静从容的,以至于这一时抿着唇,竟然显露出些微的委屈。
楚歌看向了他。
谢童仰着头,无声无息地与他对视,许久之后,那一簇簇火苗终于黯淡,他的声音也变得低哑起来:“您不愿意的……是吗?”
他扯着唇角,似乎想要笑,但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
谢童低下了头,贴在他的裤腿上,像是怕他离开一样,哑声道:“就让我再靠一靠。”
青年的躯体是温热的,靠在他的腿旁,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仿佛有滚烫的液体濡湿了衣料。
那一小片肌肤如被烧的通红的烙铁狠狠烫下,楚歌极细微的抖了抖腿。
这个幅度何其微不足道,但对于紧紧贴着的人来说,又是何其的清晰明显。
谢童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如同失去了润|滑的提线木偶,关节都在发涩。他僵硬的撤开了抱住的手臂,将头颅也撤了开,青年膝行着,艰难的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