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白傲娇会记得你捂筠美人耳朵这件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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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妖殊途
两人都定了定神,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卢泊卿与羽衣人身上。
只听两人纠缠了一阵,羽衣人压低声音道:“泊卿,你现在有孕在身,别熬夜。”
卢泊卿笑道:“刚接手家业,不费点功夫,怎能服众。”
羽衣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还在这府上怕是不合适,我带你走罢?”
傅成蹊心中微微诧异,听这羽衣人得语气,倒像是真的在关心卢小少爷,并不似传言说得那般冷酷残忍,且小少爷也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但羽衣人善伪装,不可放松警惕。
卢泊卿慢条斯理道:“爹娘生我养我,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走,游之,你放心罢我——”
“你让我怎么放心,不知他们又请来了什么人,怕是对你不利。”羽衣人正色道。
卢泊卿蹙眉问道:“怎么,有什么古怪么?今天倒是来了两个人,一位顾先生,一位莫先生。”
羽衣人沉吟片刻,道:“可是无稽派的那两位?”
傅成蹊听到羽衣人猜到了他们,心中咯噔一声,拽住符咒的手更紧了,望了眼顾筠,面上也是紧绷着的。
卢泊卿点了点头道:“是,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开了一副药,因为雪下不停,爹让他们留宿府上了,有什么不对么?”
羽衣人微眯起眼,咬牙切齿道:“留宿府上……好得很,他们在你身上,放了龙魂香,恐怕——”顿了顿,声音一凛道:“恐怕是为了引我出来罢,莫公子顾公子,三更半夜躲躲藏藏算什么正人君子,出来罢。”
本还想多观察一阵这羽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对方点名道姓了,再不吱声就不厚道了。
“哈哈,今日得见传说中的羽衣人,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傅成蹊虚张声势地笑了两声,食指中指夹住三张符咒飞掷而去,顾筠也食指连动,数张符咒向羽衣人扫去。
“游之,小心!”眼见突生变故,卢泊卿急急喊道。
羽衣人却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嘴角扬了扬,右臂一挥,飞向他的符咒立刻停在半空中,顷刻间化为一团幽绿色的火焰,灰飞烟灭。
“别担心,这两个小子奈何不了我。”羽衣人悠悠一笑,负手而立。
傅成蹊见不得手,情急之下又连掷出数张符咒,却被羽衣人瞬间化解,傅成蹊心道糟糕,这羽衣人修为高的很,并非书中记载那些游魂山精可比,今夜自己和顾筠怕是要栽在这里了,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也就罢了,可惜连累了顾筠……
正在傅成蹊懊悔之时,一枝羽毛势挟劲风,向顾筠当胸射出,眼见便要穿胸而过,傅成蹊身形一闪,整个人挡在顾筠面前,羽毛只差一毫便要刺入傅成蹊的胸膛——
“大师兄!”顾筠惊呼,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那枝利剑般的羽毛竟尔弯曲,瞬息化为齑粉。
傅成蹊明白,是他身上佩戴的人偶符起了作用,虽幸运,但人偶符也只有一次抵挡的效果而已……
羽衣人挑眉道:“人偶符?好俊的咒术,只可惜——”只可惜你们没有下一次机会了!羽衣人按动拇指,右手轻轻一挥,数枝羽剑腾空而起。
傅成蹊逃过了飞羽穿凶之险,定神寻思,眼睛一转,口中念诀,将手中符咒排成炎阳阵,只见火光腾起,照亮了庭院积雪,一股羽毛的烧焦味弥漫开来。
微微火光映在羽衣人脸上,他一脸饶有兴味地瞧着傅成蹊道:“没想到无稽派莫公子倒是长进了,可喜可贺。”
啧,这家伙对无稽派情况还这般熟悉,符咒的火光渐渐暗去,一阵夹着雪的风吹过,阵法化为灰烬,满园只剩清泠的月色。
身上的符咒已用尽,傅成蹊知道他两虽已是穷途末路,却也不能输了气势,仍将顾筠拦在身后,气定神闲道:“这位……游之公子,多谢夸奖,我现下符咒已经用尽了,定是敌不过你,不知游之公子可否卖无稽派一个面子,放过我三师弟?”
“大师兄!我——“不待顾筠说完,傅成蹊便朝他淡淡一笑,道:”听师兄的话罢。”
那边,卢泊卿也低低在羽衣人耳边道:“游之,你莫伤他们性命罢,他们也是受我爹之托,不是什么坏人,况且若伤了无稽派的人,以后他们会来寻你麻烦——”
羽衣人狠狠道:“别的我倒是无所谓,只是那姓莫的小子,竟敢在你身上留了龙魂香,泊卿你可知,那龙魂香有什么含义么——“说着狠狠剜了眼傅成蹊,继续道:“况且,莫公子是个断袖罢。”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死在莫穹断袖这件事上,一只羽剑飞刺而来,傅成蹊深知躲不过了,紧紧将顾筠护在身后,闭眼等死——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清凛的剑气从上而至,迅疾如风斩断飞羽,傅成蹊顾筠齐刷刷地抬头——
“阿简!”
“小师弟!”
白简行凌空跃起,知退出鞘,朝羽衣人纵剑一劈,羽衣人没料到生了变故,心神略分,险些不敌,慌忙把站在身边的卢小公子推开,勉强张开羽扇抵挡。白简行剑中灌了灵力,剑法大开大阖,灵巧多变游刃有余。羽衣人虽修为极高,却也渐渐不敌,落了下风。
卢小少爷在一旁双唇紧闭,脸色青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缠斗的二人,生怕他的情郎有何差池。
傅成蹊眼观现下局势,虽然白简行稳占上风,这羽衣人怕是有百年道行,能耐得很,胜负一时难分,眼睛骨碌一转,从怀中取出已失去效用的人偶符,咬破手指在符纸上潦草一画,嘴角扬起,口中念诀朝那正全力应付白简行的羽衣人一掷。
“游之小心!”随着卢泊卿一阵惊呼,一道幽蓝的火光照亮庭院。
被蓝色火焰包围的羽衣人狠狠瞪了一眼傅成蹊,咬牙道:“你居然使得出涅盘咒!”便在此时,白简行斜斜刺向他心口,羽衣人向前跨出一步避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一股羽毛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傅成蹊咧嘴一笑,朝已经败下阵来的羽衣人道:“怎样,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又转头对顾筠嘻嘻笑道:“阿筠,饿不饿?师兄给你烤野鸡吃。”
“……羽衣人乃鸟蛇,并非野禽。”顾筠云淡风轻道。
傅成蹊心下感叹,顾筠这人妙得很,连讥讽的话都说得这般谦谦有礼一本正经。就在傅成蹊准备与顾筠打趣之时,一道羽剑朝他二人飞刺而来,白简行急急转身当空一斩,羽毛碎成数段落地之时,羽衣人也趁机飞身而上跳出院落。
白简行正欲追出,傅成蹊道:“阿简,穷寇莫追,暂且放过他罢。”他那样说,并不是慈悲大发,而是羽衣人狡诈,善设埋伏,且喜成群出没,就是说,这附近一定还有其他的羽衣人,虽然白简行厉害,敌明我暗,还是谨慎为佳。
反正这羽衣人的孩子还在卢小少爷肚子内养着,还怕他不来自投罗网么?
白简行似也想到了这一层,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出去。
“三位先生,游之与你们无冤无仇,何苦如此相逼。”语气不卑不亢,冷冰冰的。
三人闻言齐齐望向卢泊卿,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白中发灰,身子不住的细细颤抖,立在满是积雪的庭院里,摇摇欲坠。
傅成蹊瞧他消瘦的身形单薄的衣衫,面上没有一丝儿血色,竟比莺儿更像纸片人儿。心下不忍,温言道:“卢小少爷,我们进屋说话罢。”
卢泊卿淡淡的点了点头,推门,一阵融融宁神香扑面而来,温暖如春。
兴许是暖和了,卢泊卿敛去了面上的惊怒之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替三人沏茶。
“三位先生,我还是白日里那句话,你们受了我爹所托,该给的银子我一两都不会少给,这事儿你们别管,爹那边我来应付。”语气淡淡的,却毫不含糊。
顾筠定定地看了卢泊卿一眼,收回目光,道:“卢公子,你可知身为男子,怀了羽衣人孩子的后果?”
卢泊卿迟疑片刻,答道:“我自然晓得。”
众人微微一愣,白简行淡淡道:“人妖殊途。”
顾筠也点了点头道:“卢公子,人与妖结合本就有违天道,况且你是以命作为代价,何苦执迷不悟。”
卢泊卿却释然一笑道:“人妖殊途又如何,悬崖无须勒马,执迷何必要悟?”
傅成蹊觉得此话甚有道理,竟不知如何反驳,扬起嘴角道:“是这个道理。”
顾筠白简行同时望向他,顾筠微微摇了摇头,而白简行则一副就你话多的嫌弃神情。
“况且,我这双眼睛,还是游之送的,报恩理所应当,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扰。”卢泊卿云淡风轻道。
“不孝子!你倒是惦记着那妖物的恩情,爹娘都不要了罢!”
众人心头一凛,卢老爷已经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羽衣人的样子,可以自动脑补大天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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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屋而眠
傅成蹊顿时心下雪亮,原来这卢老爷早就猜测知晓了事情原委,此次留宿他们,只怕是为了寻个证据罢了。
毕竟知子莫若父,况且卢老爷是十足精明的生意人。
卢老爷朝三人恭谦地拱了拱手,颤声问道:“三位先生,怎样才能彻底将我儿……我儿肚中那秽物清理掉。”
卢泊卿听到清理一次,身子微微颤了颤,面色苍白,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顾筠道:“卢老爷,卢公子现在的情况,恐怕只得一种办法——”
“咳咳咳——”傅成蹊朝顾筠使了个眼色,顾筠会意,不再多言。
傅成蹊道:“卢老爷不必担心,我三师弟医术了得,活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救治卢公子这病,自然简单得很。”
卢老爷眼睛一亮,眼泛泪光,朝顾筠俯身跪下颤声道:“还请顾公子救我那不孝子一命,顾公子想要什么,老夫一定尽全力满足——”
顾筠一把捞起卢老爷道:“不敢不敢,救人本是我无稽派分内事,我定当尽全力。”
各人又说了几句话,卢老爷边抹眼泪边对顾筠千恩万谢,看得人唏嘘,而卢泊卿则在一旁苍白着脸,不言语。
因害怕羽衣人再寻来,三人只得继续留宿卢府。
大半夜的,凭空多了一个白简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看卢老爷神色为难,傅成蹊道:“大晚上的,卢老爷也别让下人收拾厢房了罢,怪折腾的,我这小师弟,自小与我一道儿睡,没我在身边他睡不着,哈哈。”
卢老爷如释重负,道:“那就暂时委屈白公子了。”
白简行微微颔首,偷偷剜了一眼傅成蹊,惊得傅成蹊身子猛地一颤。
三人走在回西北面厢房的路上,顾筠问:“大师兄,你为何要与卢老爷那般说?”顾筠指的,自然是让卢小少爷落胎的办法。要知道,羽衣人埋下的胎儿,纵然母体已经死亡,胎儿还是可以吸食母体腐肉骨血长大,直到孕期足十个月,方能自己破肚而出,何况普通的堕胎药,根本没办法。
除非——
“你若告诉卢老爷,只有杀了羽衣人,取其妖丹,喂卢公子服下,方能落胎这种话,卢公子怕是要恨你入骨,他也怪可怜的。”
顾筠眉头微蹙,觉得此话很有道理,却又有哪里不对。
傅成蹊又道:“阿筠,你看的书多,真没有其他法子可以让卢小少爷落胎?”
顾筠面色阴郁地摇了摇头,傅成蹊望向白简行,白简行只冷冷重复那句:“人妖殊途,没办法。”
傅成蹊啧了一声,叹气道:“你年纪尚小,还不通晓情字滋味,那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着感慨地摇了摇头,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是把戏文里的词说了罢。
白简行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断袖的滋味也很好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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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扇,暖融融的,傅成蹊荡进屋中,果然这天气还是在房间里捂着被子睡大觉来得舒畅。
白简行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进了屋,傅成蹊看在眼里,笑道:“我都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虽然……虽然断袖,也不会对阿简你下手——”瞟了眼足有六尺来宽的床,道:”今晚我睡地上,你睡床上罢。”说着便动手将一床被子铺在暖炉旁,卷成个筒行钻了进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白简行立在一旁,半晌才道:“师兄,你既然已经对二师兄那般,今晚就不该那样对三师兄。”
诶?我对顾笙怎样了?今晚我又对顾筠怎样了?傅成蹊一时参不透白简行这番话的意思,片刻,回过味来,微微汗颜——
咳咳咳……原来这小子一直以为我和顾笙之间有点啥,然后又误会了今晚我与顾筠……等等,难道是刚才我替顾筠捂耳朵被他瞧见了?这小子够狠!原来那时候就在院子里看着了,却迟迟不肯出来相助,非等到最危急关头才出手,真是……
傅成蹊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阿简,我和阿笙阿筠当真都清清白白,你怀疑我倒无所谓,别误会了他们。”
兴许是他这番话说得极真诚,白简行没再说什么,收回目光,径自朝床走去,片刻又进入打坐入定的状态。
“阿简,帮我把烛火灭了罢。”傅成蹊继续将头埋在被子里。
烛火闪了闪,灭了,月光透过窗纸漫了进来,
夜已深沉。无梦。
醒来时天未亮透,暖炉的火灭了,地上寒气重,傅成蹊是被冻醒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原本打坐入定的白简行,此刻仍然是坐着的模样,头却微微垂下,呼吸匀长。
傅成蹊嘴角微微扬起,哈,这小子果然还是个孩子,明明很困了,每天还这般倔强,这样坐着睡着凉不说,对脊椎怕是不好。
傅成蹊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本想让他躺下,却又担心动作太大惊醒了他,犹豫片刻,只拿起一旁的绸被裹了裹他的身子。
白简行的睫毛似动了动,银白的头发松松的垂在肩膀上,傅成蹊心中好笑,难得见到这个小师弟如此无防备的样子,被冷醒也值了。
轻轻踱到桌案旁,摸了把椅子坐下,看着渐渐透亮的晨光发呆,喝了一口冷茶。
应该是许多年前的事,那时候阿远也这般大,十五六岁,阿远阿远,二皇子傅宁远,两人自小亲厚,人人称赞皇家难得如此兄弟和睦。也是这般冷的天,大雪初霁,太子傅成蹊十八岁生辰,往东宫送礼的人如河里的鲫鱼,络绎不绝,各种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热闹是热闹,名贵是名贵,却没有一样让傅成蹊想多看两眼。
独独是傅宁远亲自送来的两样东西,让傅成蹊乐了一整天,一坛醉月凉,两只永明盏。
醉月凉是酒中仙品,酿酒的水,收的是每年八月十五日子时吟游花上的露珠儿,作麴、浸麴、炊、酿的过程中汇入仙家灵力,待七七四十九个月圆之夜,酒初成,再浸入百花百草精魂,又待七七四十九个月圆夜,酒成。
永明盏是杯中仙器,取昆仑雪玉为质,以灵咒加持,晶莹剔透,暗夜流光,酒入盏,似一汪浩浩乾坤。
傅成蹊好酒,傅远宁赠好酒,傅成蹊好仙器,傅远宁赠仙盏,最了解太子的人,非二皇子莫属。
傅成蹊心知,阿远对仙器道术之流从来看不上眼,却因自己欢喜,他愿意花费大力气求得。
那日,他两人费了好些气力,避开宫人的视线,偷偷摸摸跑到雪庐相对而坐,你一杯我一杯,快活似神仙,不多时,一坛仙酒见了底。傅宁远不甚酒力,卧在雪庐的石榻上,傅成蹊怕他冷,褪下狐氅紧紧裹在他身上,傅宁远也是这般,睫毛微微颤动,傅成蹊自己则身着单薄的衣衫坐在一旁,微眯着半醉的眼,看白的雪黄的瓦红的墙,直到掌灯时分,宫人寻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