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君也完本[古耽]—— by:礼从容
礼从容  发于:2017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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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茶杯,用茶盖扇了扇杯口,轻掠水面后,我噙了一口茶,缓慢道:“我像是那么无理的人么?平白无故生什么气,只是东晋王与我一个史官亲近,传出去...免得有人说你监视皇上。”
他静静道:“你不说,谁又知道呢?”
我站起来拱手作揖,下逐客令道:“王爷以后莫再与下官莫亲近,算是沈从年少无知,惹了个天大的风流债,也算是一桩伟绩了,竟与圣上的儿子好了一阵,只是人都会变,这三年里沈从已淡忘了王爷,另结了表妹新欢,再过两年仕途稳当了些,下官就该和表妹成亲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体恤下官罢。”
温行知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他扶着桌角的手指,逐渐泛白,温行知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我,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后,温行知猝不及防的将我搂到他身边。
他将下巴磕在我的锁骨上,抬眸浅笑道:“阿从,我又不会不要你,这么伤心的撇清关系作甚?无论我是王爷,还是谁,你就不能跟我走一日算一日么?你想忍痛撇清,可眼下还有许多机会亲热我,你不享受了么?”
我怔仲的低眼看他,他轻揉吻着我的下巴,逐渐将唇移到了我的脖子上,我这心里啊,端的无奈又不舍,他的身份如此贵重,我可不敢随意将他给办了。
他的一番话,说得诚然中肯,也很勾引人。我思虑着事情,发觉锁骨上痒的厉害,又热又润,低头一看,温行知的睫毛挡住了眼珠,他的吻由轻碰变成了吮.吸,锁骨上的肌肤阵阵发麻,酥的紧。
我稍微用力将他抵到了墙上,炽热乱吻一通,我在他身上东摸西摸,占完了便宜,我帮他理好衣襟,轻咳道:“那就走一日算一日。”
温行知指着我发红的锁骨,解颐道:“方才嘴巴都麻了,还以为美男计勾引你,不顶用了。”
我装模作样道:“是啊,险些不顶用了。”
温行知眼角含笑,他竟将指尖抵在我的腰带上,顺势下滑至末处,碰了碰我要命的玩意儿,他露出洁白的牙齿,莞尔道:“那这处...顶用么?”
某一处顿时就有了反应,我拍掉他的手,强忍道:“顶不顶,你心中有数。”
温行知瞧着我憋屈的模样,没再来惹我,他从案桌上拿来棋盘与我对弈,下棋时,我担忧他安危,问了些他在朝堂里势力如何的话。
温行知要么避而不谈,要么回答的隐晦,隐隐在防备人,站在他的立场防我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一个不察,便会堕入万丈深渊。
秦青不知怎的,与我疏远了些,他和刘君平也相继疏远许多。刘君平在吏部挂了个闲职做,领着假云烟四处“飘荡”,嵩禹想必已被辣花摧残了,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我突然回神过来,温行知当日不是怕刘黑黑为难我,而是把探子送去了刘黑黑身边,光明正大的安.插.了个眼线,注意定王爷的动向。
有一次,温行知眼神微冷,语气讽刺的说,定王爷如今死心塌地的站在邑王那一派呢。
死心塌地这一词有些巧妙,我嗅到了一股味道,想来温行知欲将定王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定王不愿,他便放弃了这座大山。
温行知最近和刘君平走的极近,我心里不大舒坦,也知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便没这气那气的。
忽有一日,东晋王府的侍女传出,温行知的尾龙骨上有一颗朱砂痣,此闺房秘事传的沸沸扬扬,惹得京中权贵与百姓贻笑大方。
我来不及质问,来不及生气。
钦天监便放话,啪啪打了京中之人的脸,钦天监对皇上道:紫薇星有异动,东晋王刘倾龙尾骨上的那一颗朱砂痣,乃上天所钦点的大福之人,能兴国安邦,使四时风调雨顺。
皇上听了此话,下旨仓促宣东晋王入宫觐见,让温行知解了裤子,给大太监看看是否真的有朱砂痣。
确认后,皇上摸着胡子呵呵直笑,他虽心花怒放,却没什么表示。
过了一月,西北干旱的地方竟下起了雨,皇上大喜,赏赐了温行知许多珠宝黄金,还是没有过多的表示,态度不亲不热,最近倒是比较宠爱邑王。
因此张扬跋扈的东宫将矛头又对向了邑王。
皇上似乎既中意东宫太子,又中意邑王,态度暧昧不明,温行知虽不受瞩目,三个人的势力倒是被皇上平衡的差不多,皇上坐观儿子们斗来斗去,不知在卖什么关子。
至于温行知龙尾骨上的朱砂痣,他潜进我府中时,我强行退了他的亵裤,将他尾龙骨上那颗艳丽妩媚的朱砂痣看个够,顺便在他白嫩嫩的.臀.上抚了一把。
他提起亵裤穿戴整齐时,脸庞透着一股红晕,我抱着他你侬我侬,过了小半会儿,我又想看那颗朱砂痣,他躲闪着不给我看。
我故作闷气道:“你家的侍女,怎会知你的尾龙骨上有朱砂痣?”
“她们配看么?”温行知笑了笑,继续道:“尾龙骨上长红朱砂本就是福气之人,因此我故意宣扬出去,让钦天监注意,更要让皇上注意。”
我下一瞬便笑颜逐开道:“钦天监怕是你的人罢。”
温行知不语,一谈及他争权争宠的事,他从不与我多话,他的性情做皇帝不差呢。
第36章 宣平伯
我这史官没做多久,又经历了一件大事。
一日夜晚,东宫太子梦游,嘴中还呢喃着杀了刘旻四字,守夜的太监宫女大惊失色,刘旻乃皇上名讳,太子大不敬的话,路过婢子皆知,其司马昭之心路人亦皆知,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后,皇上大怒时咳了一口血,即刻下令废黜太子。
圣旨大概诏曰:太子刘致张扬跋扈德行全失,资质愚钝,篡位之心可诛,其夜行诅咒寡人,言语大逆不道,有为寡人所托,即今日起,废黜太子位分,念其生母之情,降为静王是也,幽禁静王府,未经召见,不得入宫。
此事令举国上下哗然,昔日与太子交好之人,一时惶恐不安,纷纷上谏大骂太子不孝,以图来撇清关系。皇上心中不痛快,连带着宣平侯被牵连,贬其为宣平伯,从封地食邑千户,降成食邑百户。
与太子亲近的郡伯,也被贬成了子爵。
皇上削弱废太子那支的势力,树倒猢狲散,宣平伯那边如今惨败的孤零零,邑王私底下拉人,温行知按兵不动。
我私底下问了问温行知,他直言废太子一事与他无关,温行知还道:“此时刘致被废,于贤王来说不大有利,若说从前我不在,贤王此举实乃可行,左右父皇子嗣绵薄,其余皇弟年纪尚小,梁王不在京中,贤王被立太子的可能性极大,而今日我在,刘致夜游呓语一事,兴许与邑王并无干系。”
我摸着下巴,点头同意道:“此话所言不虚,可不是你,也不是贤王,那是谁干了这么神乎其乎的事?”
温行知打开窗户,往上一指,吐了一个字:“天。”
我怕丫鬟小厮看见温行知,连忙就把窗户关上了,我倚靠在墙上,斟酌道:“你是说,刘致自己作死?”
温行知微微颔首,他踱步在书房中,那双蟒纹黑靴缓慢的走动着,温行知的影子倾斜在地上拉的很长,他娓娓道来:“刘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担心自己将来皇位不保,白日里嘴捂的太紧,夜晚却无意说出了愚不可及的话,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宣平伯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听了最后一句话,我忍住替宣平伯叹一句:“呜呼哀哉。”
温行知的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深笑,那双眼睛弯成了一弦新月。
皇上身子渐差,在早朝时咳血,文武百官都看在了眼里,因此纷纷上谏要求重立太子,这个风浪尖口,邑王那一派的人居心叵测,谏言的太子人选都是温行知的名字。
温行知立马反击,其后,又有另一部分臣子谏言邑王为太子,朝中两边的呼声过高,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使劲一拍桌子,将折子全部砸到了下头,盛怒斥责道:“寡人还没死,尔等慌什么?!成天谏言这个谏言那个!怎么不将自己给谏言上来!”
大殿内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氛,朝下臣子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头看着自己的黑色官鞋,一言不敢发,生怕一个抬头就被皇上当成射箭的靶子。
温行知的手微微一动,此时,有个眼生的小官员不怕死的站出来道:“启奏陛下,下官斗胆一言,诸位臣子也是为国着想,臣以为邑王确是合适立为太子,自古以来太子立长,邑王乃皇子之中...。”
邑王回眸阴测测的一瞪,他即刻站了出来,神情立马变得柔顺,他战战兢兢道:“启禀父皇,儿臣伤心兄长犯错,并无心思觊望太子之位,儿臣也觉何时立太子该由父皇决定,百官心切并无恶意,父皇乃一代明君,消消气莫与他们计较。”
皇上精矍的眸子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捂着帕子咳嗽几声,声音虽虚,话语却很清晰:“既然胥儿让贤,臣子又心切,如此,储君人选立为东晋王刘倾。”
此话一出,邑王有一瞬的愕然,他此刻的表情甚是滑稽,既难看又要装和气,邑王吞了吞口水,隐忍道:“父皇...英明。”
温行知也有些吃惊,他并没有推脱,反而直白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父皇便是儿臣的天,从今后起,儿臣定仰天学习。”
皇上缓和了脸色,霁颜笑道:“倾儿本是钦天监所言的大福之人,望你以后能谦虚学习治国之道,不负寡人,不负百官,”他缓缓站起来,看向朝堂,“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满朝臣子神色各异,戚国公连忙站出来,面容平静,毕恭毕敬道:“陛下,如此草率立了太子,怕是难以服众,不如深思熟虑一番再立为妥啊。”
皇上的脚步蓦然顿住了,他笔直的站在最上首,抬起下巴,俯视着众人,冷冷道:“寡人不立太子,尔等要闹,寡人立了太子,亦有人闹,”他的声音沉了一沉,“真当寡人是软柿子,任由你们随意揉.搓吗?还是说寡人没有立你心中的人选,你不满意?!”
戚国公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赶忙拱手道:“臣不敢,臣只是以为陛下该好好再斟酌...。”
皇上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低沉沉的说了声退朝,使劲一甩袖子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了,我连忙跟在皇上的屁股后面写史书,每日都是这般,朝堂上的言论我记都记不及。
今日这出戏,可真是好看,皇上不按常理出牌,邑王主动让长,底下臣子即使有不满,也无话可说。
皇上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昭阳宫,他看着萧索的宫门,神情悲戚,语气沧桑的问道:“沈爱卿,你思念过一个人吗?”
我不止思念过一个人,我还思念过两个人、三个人,便是家里的弟妹了,面对皇上,我陪笑道:“思念过。”
他兀自笑了笑,一袭玄色的冕服在日光下尽显色泽,红黑的衣裳与他灰白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喃喃低哑道:“当年寡人错怪了...。”
我倏然抬起眼皮,斗胆问道:“不知陛下怎的错怪了?”
皇上不冷不热的瞥了我一眼,我吓的马上低头看脚尖,后背的冷汗嗖嗖直冒,余光瞥见那双精致的蟠龙靴慢慢走动,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跟在后头走。
只听前方那人浑厚的声音响起:“唉...寡人亦有无奈,外戚干政,前朝后宫千丝万缕...。”
我怔然看着前面略微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我隐隐觉得皇上好像知道什么,只是其大权不在握,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没有再查过去的事。
下朝后,我正大光明的去拜访东晋王,将皇上今日在昭仁宫门前所说的话告之温行知,他听完后,嘲讽笑道:“无奈?.....怕是他无能,”他不冷不热道:“皇上昏聩,亲奸佞,残忠良,明知内.幕,半点不作为,只能证明他中庸无道。”
我听着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的小心肝儿一颤,遂戳了戳温行知白净的脸颊,“你失言了。”
温行知缓神过来,收回了那种阴暗的目光,他依偎在我身上,静静道:“我信你。”
他这么一靠,我口干舌燥,用力将他横抱起来,放在榻上亲亲我我,衣裳解了许多,摸的手软,还是没敢做登峰造极之事,又闷闷的给他穿上了衣裳。
他突然将外衣褪去,主动引诱我,看着他白皙细腻的肌肤,我忍住杂念,严严实实的捂住了眼睛,连忙东碰西撞的往外面逃。
只听他在身后嘲笑道:“婆婆妈妈。”
出去透气后,我在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往脑袋上一浇,浑身清爽极了,清爽的令我发抖。
第37章 请求
大汉四十七年,刘旻在未央宫病逝,皇上驾崩,举国如缟素,文武百官跪在宫阙哭丧,未央宫的太监宫女皆要陪葬之,他们哭得更是伤心,哀哉。
邑王终是举私兵造反,他与戚国公声势赫赫的带兵逼宫。两雄相争,成王败寇,温行知举虎符号令天下,亲自手刃了倒逆而行的反贼邑王。
太子刘倾继位后,改大汉为后汉,新皇登基赦免天下,德披后汉,恩加四海。
温行知一并赦免了静王刘致,令其自由出入静王府,满朝文武纷纷赞颂皇上头角峥嵘,圣贤宽厚。
静王已经没甚势力了,不足为虑,温行知自会晓得掣肘他。
后汉并未安稳多久,梁王拿着另一半虎符勾结姜竺国,在南边自称越皇。
温行知依旧从容淡定,他不慌不忙的调令南中大将军和国大将军,令他们二位去南边与梁王交手,平定反贼。
温行知自个儿则在京中稳住阵脚,着手管理朝堂。
他紧跟着做的事便是替赵丞相沉冤昭雪,然后将罪恶的戚国公挫骨扬灰,诛其九族。
为仪德贵妃翻案后,他又将戚贵太妃贬为庶人,圈禁在冷宫里暗中让人日夜折磨,他要将那个恶毒美丽的女子折磨致死,一解心头之恨。
景铄被封为了禁军统领。从前在邯郸诗社见过的几位才子,被温行知升了官儿做,难怪当初他要去瞧一瞧才子,其实是在看能人。
我这史官继续记录皇上的起居言行,温行知成了皇上,我既高兴也难过,一国之君很快便要纳后了,由此我下定决心要与他撇清关系。
今日温行知下朝后,屏退了宫女和太监,只留了我一人在未央宫中,他的脸色阴郁沉沉,眉宇之间疲惫不堪,眼圈甚是乌黑。
温行知走过来环住我的身体,他的头靠在我肩膀上,浑身逐渐放松,他细语低喃道:“阿从,做皇上真累。”
我抿着嘴,拨开了他的手,我镇定退后几步,尊敬作揖:“皇上,微臣还有半年要成亲了,届时可否告个假?”
温行知的眼眸像秋夜的潭水,幽幽的发凉,十分的刺骨。他充耳未闻的坐到案桌边,专心致志的批折子。
我跪到他面前,礼数周全一拜,将头磕在地上不起,重复道:“臣还有半年要成亲了,届时可否告个假?”
温行知凉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准。”
故此,我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继续尽职,记录史书。
他忽然抬头,双眸淡如清水,他平静道:“你知道我的别名为何叫行知吗?”
“臣,不知。”
他低笑着,自顾自的说道:“一路行一路知,我该做甚,所以为行知,我背负责任已久,难以卸下,如今更不可胡作非为。你体谅...寡人吧。”
我回答的毕恭毕敬,“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自是体恤皇上的,微臣也不例外。”
“阿从...你...”。他默然,无奈的批折子。
不出几日,温行知竟将李巡抚所有的女儿赐婚,成年的即刻完婚,未成年的,等年纪一到,即可完成赐婚。
待到我进宫时,温行知露出纯净的笑容,他一脸天真无辜,轻声细语的问道:“爱卿,半年后你要娶哪家姑娘?”
我无奈叹气,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微臣,暂且不知。”
沈家与李家的婚事吹了,沈道文特意来京城安抚我,他坐在桌前,脸色十分温和,轻言道:“你的婚事,我这几月内再帮你物色物色,不过你舅爷不知何时得了新皇眼缘,膝下六个女儿都被赐了婚,真是天大的荣耀,近来李巡抚春光满面,巴结的人诸多啊。”
我笑笑不语,喝了几口茶,下定决心后,方道:“父亲,我想弃文从武,梁王逆反,前线需要武家栋梁,实不相瞒,我成日跟在陛下身边记些无用的东西,满腔抱负都郁郁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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