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行,若我们意见不和,在战场上可是会拖累全军的。”莫云南面色严肃地摇摇头。
“我的意思是,咱们这次要兵行三路,一路去往害兽之墓,对付那里的顾家兵卒,一路要去拦住顾东强,还有一路,要去和那两个外来高手对敌,咱们需将他们逐个击破,否则若他们汇合在一起,咱们的胜算就大大降低了。”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莫云南迟疑半天,点了点头,“只是,这三路军队咱们怎么分呢?”
“东九沟与顾家有血海深仇,那么顾东强就交给莫前辈去对付,牧前辈是我们之中实力最强的,所以那两个外来高手就交给鼓山盟,余下士兵由穆家寨对付,我们从旁协助,可行?”
“行。”牧芷柒点点头,“我不在乎这个,和谁打都行,你呢?小云南。”
“我也同意。”莫云南点了点头。
“那就好,事(情qíng)就算是解决了。”牧芷柒满意地起(身呻),“我先回去清算人数了。”
“我也走了,那些长老还有一堆得等着我过去处理呢。”莫云南也起(身呻)告退。
等他们都走后,顾靖悦低声在白穆兰耳边问道:“穆兰,你为何不为自己讨些实权呢?”
“咱们的目标不在这些。”白穆兰冲她摇摇头,“等到战事爆发,我怕我们该担心的不是这些人,而是那快醒了的害兽,故而,我让自己脱(身呻)出来,一有不对,我就先去对付害兽,争取将它彻底击杀。”
“我陪你……”
“不可,这个绝对不可。”白穆兰郑重地摇了摇头,“你要待在穆家寨的阵营里,四毛和五毛会保护你的,为了孩子,靖悦,你也不该上战场。”
“……好吧。”顾靖悦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乖,”白穆兰放松下来,摸摸她的头,又转向零,“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一件,”零垂下头,一缕头发落在她的耳侧,“四千和关荆南的婚宴,就在明晚。”
☆、75.亲吻
“明晚?”二人都吃了一惊, 错愕地齐声道。
“零, 这事四千知道了吗?”
“自然, 就是她告知我的。”零点了点头,“主子, 夫人,我先退下了。”
“去吧。”白穆兰平静地看她离开, 然后上前几步搂住顾靖悦, “别想太多了,靖悦,四千定是自己愿意才同意的,咱们即使再舍不得,也不能干扰她的意愿啊。”
“我明白, 只是……若是四千成婚了,怕这次就不会和咱们一起去攻打顾家了吧?”
“嗯, 关荆南(身呻)体不好,四千自然是要陪着他待在东九沟的, 不过,这样也好, 四千至少是安安全全的。”白穆兰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心里却转了好几个弯,她不太懂自己的好友在想些什么,明明心里还挂念着四千, 却死都不愿说出口。
“四千这婚也结的匆忙, 她怕是有好多东西都还没准备好呢, 穆兰,我想去帮她一把,可好?”
“莫要太((操cāo)cāo)劳了,你自己的(身呻)体还乏着呢。”
“知道了,下午我就回来。”顾靖悦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呻)走了出去。
关荆南的医馆还开着门,来来往往的还有些病人,顾靖悦走了进去,关荆南正在给一位老人把脉,见她来了,和善地笑了笑。
“四千。”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四千正坐在后院里用一个小钵磨着药材,见她来了,扬起笑容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的婚期快到了,我就来看看。”顾靖悦四下打量了一下,低笑一声,“四千,你莫不是在和我们闹着玩吧,明晚就要大婚了,关荆南这里怎么还没有装扮起来?”
“没什么可装扮的,就是结个婚而已。”四千拍拍手,站起来,“而且医馆里也闲不下来,他们都忙不过来了,我就来帮一把。”
“那喜服呢?这个至少要有吧?”顾靖悦扶额叹息,“傻丫头,你怎么什么都不((操cāo)cāo)心。”
“明(日rì)再去买吧。”四千提起小钵,将药材倒入油纸包,包起来,准备提出去,“夫人您先坐坐,我马上回来。”
“且等等。”顾靖悦上前两步拉住她,转手拿过她手里的包裹,“走吧,今(日rì)我陪你一起去把东西采办全了。”
“夫人……”四千愣了愣。
“明(日rì)再准备,怕就来不及了。”顾靖悦拉开帘子走了出去,将药包递给关荆南,笑着道:“关先生,四千就先不帮忙了,我要带她出去采办。”
“去吧。”关荆南笑笑,“多谢二位帮忙。”
她们去了集市,简单地买了些红绸挂饰,和一些干果点心,算一算,就差最后一样东西了。
走到一家成衣馆,顾靖悦拉着四千走进去,笑着道:“买完这个,咱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想买现做的婚服时间肯定不够了,不过咱们可以选他们平时做好的样本。”
“二位客官,要点什么?”成衣馆的老板迎了上来,笑眯眯地问道。
“要喜服。”
“喜服?是二位穿的吗?”
“不是,是我和一位男子。”四千冷冷地回答,然后站到一边的柜台旁,望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哦哦,”老板以为是自个儿招惹了她,有些讪讪地,转而向着看起来和气的顾靖悦问道:“不知二位新人想要样的?是要我们店里的样板,还是自己带了花样子?”
“就要你们店里的款式就好,我们的时间比较紧,你们店里可有已经做好的喜服?”顾靖悦问。
“有的有的,我领二位过去。”老板点头哈腰地带着她们上课二楼,走到一个小房间里,“这儿全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喜服,和别家的款式不一样,您绝对找不到重的。”
点了灯,顾靖悦随意地看了看,里面摆着统共不过十多件喜服,样式算不得多么令人惊羡,但也很耐看。
上手挑了挑,顾靖悦有些不太满意,她回头去看四千,想着再去别家看看,却不想四千瞥了两眼就拿了两件扔给老板,道:“就这两个了,包起来。”
“这两个……可,可是……”老板看看手上的衣服,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了?你不卖?”四千的眉头一挑。
“不是人家卖不卖,而是……”顾靖悦将那两(套tào)喜服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回手拉住四千轻叹道:“这两件可都是男式的啊。”
“我知道啊,就是看它们做功还不错。”四千冲她笑了笑,眼中却带着几分苦涩,“我穿男装也好看的很,夫人可想看看?”
“四千……”
“好吧好吧,那换一件,就……这个。”四千随手拿起顾靖悦刚刚看过的那件喜服,递给老板,“这下可以了,包起来吧。”
“好嘞。”老板这才眉开眼笑的下去包裹。
“四千,你是不是不想嫁人?”顾靖悦的手抚上她的肩膀,认真地问。
“老实说,不想,可是夫人,不想不等于不该去做。”四千回握住她的手,体贴地一笑,“别担心我,也别难过,说不定(日rì)后我觉得过不下去了,就甩开关荆南跑去找你们。”
顾靖悦笑不出声,四千故作开心,无非是不想让自己难过罢了,按她的(性性)格,怎么可能甩开关荆南离开。
“走吧走吧,东西都买好了,收拾婚房什么的就交给关荆南他们吧,不能什么都让咱们干呐。”四千拉着她下楼,结完账将东西都提回关荆南的小医馆,安顿他一番,两人才又回了客栈。
吃罢晚饭,四千借口累了早早上去休息,顾靖悦奔波了一个早上,这个时辰却还并未觉得瞌睡,就在院子里乘着晚风的凉爽。
“不累吗?”白穆兰拿起一件薄披风盖在她(身呻)上,轻声问。
“不累,就是心里有些闷闷的。”顾靖悦将头靠进她怀里,“我想咱们就这样带着四千离开多好,可仔细考虑又觉得对不起关荆南,他帮咱们医好了米顿大师,咱们怎么能言而无信?”
“四千怎么说?”
“她自然就只说让我别担心,其他什么(情qíng)绪都憋在心里。”顾靖悦咬紧嘴唇。
“四千自己有主见,咱们就不该插手。”白穆兰蹭了蹭她的脸,“你怎么像个要嫁女儿的老妈子一样啊。”
“你说谁是老妈子!”顾靖悦瞬时怒了,侧头过去一口咬住她脸上白皙的(肉肉),用牙磨了磨。
“我错了我错了,快松口。”白穆兰挣扎两下挣扎出来,用手揉揉脸颊,委屈地道:“你还真下得去口啊,靖悦,你媳妇差点就毁容了。”
“毁容了我也不嫌弃。”顾靖悦笑着对她眨眨眼睛,“所以再让我来一口。”
“别了。”白穆兰软软地蹲下,趴在她的腿上脸上可怜巴巴的,“夫人要下口,咱们回房间里,私底下来。”说着忽地发力,在顾靖悦羞赧地呵斥声中一把把她抱起,脚下轻点楼梯,几步回了房间。
天色黑了下来,四千在(床床)上滚来滚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她着实烦躁,就穿上一层薄衣下了楼,去客栈的后院里透透气。
这一下去,却看到了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零坐在院子里的那张小桌子边,手里拿着一个反光的东西,仔细地看着,余光一撇,看见了现在楼梯上正在纠结是否要下来的四千,想都没想就开口唤道,“四千,下来坐。”
“……”四千硬着头皮走了下去,她现在可着实没心(情qíng)看见这个人,可谁知自己这么背,出来透口气都能遇见她。
坐在离她最远的椅子上,四千瞄了她两眼,看见她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语气不太和善地问:“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老见你拿着它。”
“是一把匕首。”零递给她,“用黑曜石做的,用起来很顺手。”
接过来随手比划几下,四千诧异于这把匕首的轻便,她仔细看了看,发现匕首的刀刃极其锋利,刀把上刻着几道防滑的纹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雕饰,她把匕首递还给零,由衷地赞叹道:“真的好用。”
“给你的。”零没有接,望着她认真地道。
“给,给我?”四千吃了一惊,望望匕首,又望望零,语无伦次地道:“给我?这么好的匕首,你干嘛给我啊!”
“算是贺礼。”零回道,“你收下吧。”
“……”四千默然不语,刚刚那股心慌无措的感觉被生生熄灭了,她把匕首收回来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明白,我收下了。”
“我……”(欲欲)言又止,零抬头看她一眼,最终忍住话头,缓缓起(身呻),笑着道别:“天色不早,我回去睡了。”说罢就开步走了。
“等等。”在她经过自己(身呻)边时,四千却蓦地一把抓住她。
“怎么了?还有事……”零垂头看向她,不解地发问,话都还没说完,却被(身呻)旁的人猛地扑倒在地,后脑勺砸在了地上,阵阵发疼,她痛的合上眼睛,半晌才缓过来,正要睁眼之时,忽地感觉道嘴唇覆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那两片柔软缓缓打开,放出一个胆大妄为的小东西,用力的((舔舔)舔)开她的唇瓣,伸进去胡作非为了起来。
零被震慑住,忘记了挣扎。
片刻后,四千放开唇,直起(身呻)来,她跪坐在零的(身呻)上,头低着,挡住了月光,零看不清她的表(情qíng)。
“这样我才不算吃亏。”零听到(身呻)上的女子开口道,有一颗晶莹的小东西从她脸上落了下来,砸在了零的心窝处,发出“砰”的一声。
四千又覆了上去,柔软的唇再次与她相接,混杂着几颗泪珠落进她嘴里,咸的让她心悸。
☆、76.出墓
红色的绸缎吊上门楣, 灯笼被点亮, 红彤彤地挂了一串, 当花轿渐近时, 大段大段的鞭炮被点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响做一团。
新娘被人扶下来, 交到新郎手里, 跨过火盆, 一步一步走进礼堂,在礼官的号令声中, 一拜,二拜, 三拜。
顾靖悦拉住白穆兰的手, 紧张地看着四千与关荆南拜堂,她有时斜眼看向零,总有一种下一刻零就会冲上前去把四千带走的错觉, 若真是这样, 她定要帮她们离开。
可惜, 直到三拜结束,四千被众人拥着进了洞房,零都没有任何动作。
顾靖悦失落地垂下手, 被白穆兰牵住。
“走吧, 咱们回去。”白穆兰将她搂在怀里, “心里难受?”
“不了。”顾靖悦淡淡地道, “就像你说的, 事已至此,该难过的人不难过,该出手的人不出手,我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
“零这个人……”白穆兰苦笑一声,“四千对她颇为重要,她自己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第二(日rì)天一大亮,集结起来近八千万人的军队浩浩((荡荡)荡)((荡荡)荡)地从东九沟出发,一起向着害兽之墓而去。
途经东牧营,与蒙九汇合,一行人几乎近亿。
伸开手臂,看着大毛落在下,白穆兰接受了它带来的消息,整理过后告知众人该向何处前行。
“天气也太(热rè)了些。”牧芷柒擦擦头上的汗,猛地扑在杨宇(身呻)上,喘着粗气道:“小宇,太(热rè)了,我没力气了,先睡一觉,你记得要护着我啊。”
“知道了。”杨宇无可奈何地回头答应道,在知道这个女人比自己大了好几十轮的时候,自己着实被吓到了,想要疏离她几分,可怎奈何她总缠着自己,又撒(娇交)又装哭,看起来哪有什么长辈的样子,自己也就只好由着她来了。
“(热rè)吗?”白穆兰骑马走在顾靖悦的轿子边,轻声问道。
“有点。”顾靖悦点点头,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手指轻动,在轿子里刮出一阵又一阵清风,给顾靖悦带来几分清凉,白穆兰低声道:“忍一忍吧,路上确实难熬,你要是有什么难受的,拍拍四毛,让它告诉我。”
拉着轿子的四毛闻言赶忙回过头来“嗷呜”了一声。
这次与蒙九汇合后,五毛和四毛也回到了她们(身呻)边,四毛没看到四千,焦急了好一阵,直到众人给它解释清楚四千可能要外出一段时间,它才平静下来。
部队前行了一(日rì)之久,走到离墓地还有十几里地的一个丘陵处停了下来。
“不能再往前走了,若是再走,咱们就该被发现了。”白穆兰取出一副地图,指着一块平原,道:“这里是害兽之墓,这里是咱们,驻守害兽之墓的是那两个外来人以及顾家守卫,到时就请牧前辈和蒙兄自行对付,顾东强的话,我与他分开之时他在远处的这个小镇子待着呢,大毛没在墓地里看见他,那么估计他此刻还是在这里找我,莫前辈,就请您带人将他拦住了。”
“好。”莫云南用力点头。
顾靖悦坐在一旁,她不懂什么筹谋计策,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穿着黑色武服的女子,她的(身呻)姿玲珑(挺挺)拔,本柔和美好的侧脸此刻全是坚毅神色,双手撑在桌侧,神采奕奕地指点大局,心里就泛起了一丝又一丝涟漪。
时辰不早了,各队的领头吩咐属下开始安营扎寨,他们不敢生火,只能就着水吃些干粮,然后赶紧去休息。
拉着顾靖悦走进她们的帐篷里,白穆兰马不停蹄地支起一个小桌子,从芥指里取出一些干粮和新鲜蔬菜,打一壶水,折了几根木柴垫起一个简单的炉子,将一个小铜锅放在上边,对顾靖悦道:“靖悦,生火了。”
“不是不可以生火吗?怕有烟雾。”顾靖悦拦住她,“我吃些干粮就好了,不必冒险。”
“我有办法让烟雾飘不过去,只是……”白穆兰冲她调皮一笑,“战场之上,不能让士兵们过得太悠闲了,不然他们松懈下来就难办了,但你不同,有我在,怎么能让你委屈地啃干粮。”
心里泛起一股甜腻腻的感觉,顾靖悦也蹲下来搂住她的脖子,“谢谢你,穆兰。”
“客气什么。”趁机在她嘴上亲了一下,白穆兰笑的眼睛眯缝起来。
她们开始动手准备食材,将各种蔬菜洗好切好,取出干粮中的腊(肉肉)切块,等水开了,就把东西依次放进锅中,慢慢用火炖制。
碳火的烟气以及食物的芳香气味被白穆兰用魔力包裹起来,时不时地送到地下埋了起来。
一锅炖菜熬好,她们就着干饼吃过,收拾干净后就上(床床)休息。
营地里安静极了,只有守夜士兵来回时的脚步声,以及飞虫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