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困境完本[耽美虐恋]—— by:四十九盏灯
四十九盏灯  发于:2017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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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韶军以为没有什么能再打击到他了,听到这个消息心还是向下沉了沉。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自诩是个聪明人,却被枕边人耍得团团转,全心的付出换来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天真的以为真的可以苦尽甘来收获一份期待已久的爱情,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荒诞剧,演员只有自己一个,沉浸在构筑出来的梦中引人发笑。
“看来真的是狼狈为奸。”他挤出一个讥讽的笑。
“我没有!”姜辰彻底恼了,“是!我是跟他合作!可这不能证明什么!是我爸要我帮忙的,他答应我以后不再限制我做事!你也知道我爸给我规定的条条框框,弄得我这些年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束手束脚!”
“既然你早就跟他合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怎么说?你每次提起他都咬牙切齿的!就连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跟他家的人结婚你都要说半天!我没想帮孙翰,我只是想完成项目而已!完事后随便你怎么跟他斗!”
“所以你宁可出卖我,宁可把我往火坑里推?你是不是以为你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在你眼里你的事永远最重要?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你能有多大的事?不就是看他不顺眼吗?”
韩韶军不想再忍了,他无法再顾虑许多,也不想再让自己委屈,更不想一场血仇用“不顺眼”三个字轻描淡写带过。
“因为孙家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幕后黑手,因为这对父子俩是杀害我爸爸的凶手。”韩韶军极力控制,可声音还是带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姜辰惊诧,韩韶军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你……你查清楚了?不是郑家人吗?”
“你在怀疑我?”
“不是……”姜辰心惊肉跳,当初听人说起车祸就觉得仅凭郑铭干不出来,但并没有细想,没想到居然是孙家父子,“那……那你早点告诉我啊!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韩韶军冷笑:“所以还是我的错?是我活该?自作自受?”
“你别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姜辰头痛万分。
“就算我没告诉你,你就能扭头把我卖给孙翰?还卖得心安理得?”
“我……我不知道……你应该告诉我的……我……”
“你太自私了,姜辰。”
韩韶军的控诉像最后一下钟声,悠远而震人心魄。能说的都说尽了,能发的火都宣泄了,剩下的只有伤心和失望,恐怕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修复,也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自愈。
没有什么比一场空更让人痛心的了,韩韶军拖着疲惫病痛的身体走出病房。
“韶军,韶军……”姜辰跟上去。
韩韶军驻足,用冷淡疏离的语气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在说什么!”姜辰彻底慌了,“我们不是好了吗?我们不是恋人了吗?你不是说还要和我去度假的吗?还是那家酒店,还是那间房,还是那个海滩!你答应过我的!”
韩韶军望着姜辰,望着他微红的眼角,认真地凝视,这张疯狂迷恋过的脸,这个深深爱过的人,他要好好再看一眼,最后一眼:“我们,算了吧。”
算了,就这样算了吧。伤痕累累的心,再也经不起摧残,多年的感情,还是算了吧。
姜辰脸色大变:“什么算了!你说什么!”
韩韶军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姜辰刚追出去就看见门外站了四五个保镖,一个个形容彪悍,表情严肃。姜辰还想拉人,当即被一个保镖强势地拦住。
“韶军,你这算什么意思?”姜辰恼道。
韩韶军在陈卫宁和另一名保镖的护卫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韶军!”姜辰高喊,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
从出事起,韩韶军口头上对姜辰驱逐过多次,但姜辰并没有当真,以为只是气话,没想到他一旦行动,决绝如此。韩韶军从来没有请过保镖,没想到第一次雇佣,竟然是为了对付姜辰。
阳光刺痛了韩韶军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还能听到姜辰远远的叫喊声。
人虽然出院了,可将要面对的是无法预料的狂风暴雨,韩韶军心中一团乱麻。“我是不是很糟糕?”韩韶军似乎在问陈卫宁,也似乎在问自己。
陈卫宁打开车门,细心地为他护头,然后跟着坐上车:“不,你是完美的,除了喜欢姜辰。”
韩韶军闭上眼睛,露出苦涩的笑容。
第68章
韩韶军在家闭门养伤, 照片一事,虽然他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 其实非常在意,他要极了面子, 这回面子里子都丢了, 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他也想过强装风流, 刻意弱化此事的影响,当事人自己都当笑谈了,旁人自然而然会觉无聊, 也无法再笑话他, 可偏偏他大病一场, 手又受了伤,憔悴伤病的模样根本就没法见人, 非但撑不起场子, 反而惹人闲话。他人无论怜悯还是嘲笑都是对韩韶军莫大的刺激,他只能不接电话不见客, 希望风波尽快过去。
幸亏这些年他习惯了使用左手, 所以右手受伤对他的影响不是太大,只是每到夜深人静就疼得厉害, 不得不靠止疼片来帮助睡眠。
期间姜辰来过几次,但都被保镖挡在了门外, 连人影都没能看到。碰了几次钉子的姜辰气急败坏,眼红地瞪着能自由出入韩家的陈卫宁。
“你是不是把韶军囚禁了!”姜辰指着陈卫宁的鼻子,异想天开地骂, 在他眼里,陈卫宁已经成了一个佞臣奸臣。
“韩总在静养,你不要打扰他。”陈卫宁束手站在门口。
“你跟他说我来了!你叫他接我电话!我要见他!”
陈卫宁望着他,冷漠得就像一尊石像。
姜辰气愤地在门口直转圈,越看陈卫宁越可恨,想要动粗,又打不过门口铁塔似的几个保镖。一直骂得口干舌燥,他的态度终于有了点软化:“你让我进去看看他,我就想看看他身体好点没,没别的意思。”
但陈卫宁依然像铁板一块:“韩总说了,不想见你。”
姜辰有点慌,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韩韶军了。以前工作忙的时候,一个多星期不见是常事,再以前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几年没联系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那时候似乎很笃定,总觉不见就不见了,等下一次重逢两人还会和好如初。可这回不一样了,姜辰十分恐慌,他害怕他们从此成为陌路人,虽然不相信韩韶军会如此绝情,可心底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让他接我电话,通个话总可以吧,我又不会拿他怎么样?”虽然语气还是居高临下的,可姜辰认为自己是在恳求了,换做平时他哪会跟一个看不上眼的跟班废话那么多。
“你要跟他说什么呢?”
“我就问问他好不好。”
“你不在他身边,他就很好。”
一个小人物也敢这样跟他说话,姜辰勃然变色:“你他妈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陈卫宁毫无惧色,“你每次出现,都要祸害他一次,他的健康,他的亲人,你还想要什么?是要他一无所有才甘心吗?”
姜辰气得要命,索性脸也不要了,就赖在韩家门口,守株待兔般盼着韩韶军出门,可韩韶军闭关似的,总也不见身影。一直到傍晚,又饿又累的姜辰实在熬不住了,只得暂时撤退。
“他走了。”陈卫宁拿烫热的毛巾给韩韶军擦了把脸。
韩韶军一觉睡醒,在健身房里跑了会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连续烧了一个星期他的体温总算恢复正常,但身体还是虚得很。“不用告诉我,我雇了那么多人,不要让我白花钱。”他冷淡道。他不想再去听有关姜辰的事,也不想再关心他在干什么,既然选择放手,就要放得干净利落。他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只是对姜辰纵容太久,他要把曾经丢掉的铠甲,一件一件捡回来穿上。
陈卫宁是窃喜的,巴不得韩韶军早点醒悟,和姜辰这害人精撇清关系。
韩韶军虽然在家休养,可大脑没有停止运转过。既然孙翰已跟他撕破了脸,不可能只是公开一张照片这么简单,一定会有更厉害的后招。
他等着孙翰出招,所以必须尽快恢复健康,但孙翰的动作比他想象中要快许多。
形势变化是从一起安全事故开始的。韩韶军经营的是房地产公司,正在建造的住宅小区进入了封顶阶段,其中一幢楼的脚手架出现问题,两名工人坠落,造成一死一重伤。消息刚刚送到韩韶军手上,重伤工人刚刚送去医院抢救,网上已出现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除了事故外,还有人在大量散布谣言,说韩氏造的楼偷工减料、房屋结构存在问题,篡改施工数据等等。
令韩韶军心惊的不是互联网的曝光传播速度,而是谣言的统一性和大量水军的突然涌入,说没人在幕后操纵根本不可能。韩韶军立刻命公关部拟文否认谣言,但公众对于此类新闻多是宁可信其有的,群体的跟风抹黑心理使谣言呈井喷式爆发,子虚乌有的事被传得惟妙惟肖,捏造的事件和拼接涂改的照片随处可见,哪怕后来公司公布数据证明,也无法挽回被破坏的企业形象,同期正在出售的楼盘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当天晚上,韩韶军接到通知,出事故的项目以存在严重安全隐患为由被叫停,必须接受调查整顿。
陈卫宁为他送来了事故报告:“人为的,钢管有几处遭到破坏,韩总,这里有鬼!”
韩韶军将办公室搬到了家中书房,几位高管刚刚离开,桌上文件凌乱。这些天人心惶惶,工程每停工一天,就会造成巨额的经济损失,一边钱如流水般出去,另一边受事故影响资金无法及时回笼,压力一天大过一天。
韩韶军匆匆翻阅报告:“没有鬼那才见鬼,姓孙的还真是敢做,人命在他们眼里就跟蝼蚁一样。监察局、公安局和住建委会派人来调查,你通知小印还有陆律师他们配合好,把姓孙的揪出来是别指望了,早点把这件脏事处理好。”
“我们是问心无愧的。”
韩韶军冷笑:“哪有这么简单?明天我去工地看看。”
陈卫宁呃了一声:“韩总,别去了,死者家属天天在工地里哭丧烧纸钱,还有些预售房的业主吵着要退房,情绪很激动,这背后一定有人在煽动。林总已经守在现场了,你还是别出现比较好,再说你身上还有伤呢。”
巨大的阴影笼罩头顶,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韩韶军的咽喉,他意识到他将面对的是不仅仅是一起事故那么简单,而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他公司乃至他生命的可怕阴谋,至少要被扒去一层皮。
韩韶军深陷在沙发椅中,身体里有股阴火在燃烧。
“韩总,很晚了,先休息吧。”
“我还不累,你走吧。”韩韶军继续浏览桌上的文件。
局势逐步恶化,越来越对韩韶军不利的留言传得沸沸扬扬,故事越离奇越吸引人的眼球,没人关心事实的真相,在不少人的眼中韩韶军已成为了十恶不赦的奸商,祖孙三代都被扒个精光,过世多年的父亲也被挖出来以无中生有的事鞭挞一番。
韩鹤清又气病了一次,把韩韶军叫去训了一顿,拄着拐杖就要揍人,幸亏陈卫宁和夏雯燕拦着,才没闹出事。
韩韶军拆了手臂上的石膏,将伤臂隐藏在衣袖之下,但疼痛像挥之不去的阴翳,只要一得空闲,就隐隐作痛。
夜晚,韩韶军约了部委领导吃饭,把酒言欢后将人送出餐厅。
“闻叔,这回您可真要帮我一把,我做生意可一向是老老实实清清白白的呀。”韩韶军陪着笑脸。
“年轻人总是要受点挫折的。”被韩韶军称为闻叔的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韶军,我把你看做自己晚辈才提醒你的,你这次惹到的人,心里要清楚。”
他必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说这样的话,其中深浅韩韶军自然知晓。“我明白的。”韩韶军苦笑。
将人送上车,韩韶军才让陈卫宁把车开来。等在路边,风一吹,韩韶军身上瘙痒难耐,他在脖子上抓了几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挠了一下,不用看就知道,酒精过敏的他又发了荨麻疹。请人吃饭不能不喝酒,虽然饭前吃了药,可终究不是正途。
坐上车,他又顺手解了一粒扣子,刚要关门,一个黑影从旁边窜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后座。韩韶军惊呼一声,发现是姜辰。
韩韶军惊魂未定,正要喊保镖,姜辰拨开他的衣领,又在他身上嗅了一下,粗声粗气地喝道:“你喝酒了?你怎么能喝酒呢?你不知道自己情况吗?多少爱惜一下身体啊!”
“与你无关!”韩韶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重新扣上衬衫纽扣,可因为右手不太好使,扯了几次没能扣上。
姜辰盯着他裸露出来的锁骨,喉结滚了一下,克制住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下车!否则我喊人了!”韩韶军不喜欢他狼一般的眼神。
姜辰跟了韩韶军好几天,总算抓到了一次机会,怎肯轻易下车。他的头发有点乱,衣衫也不复平日整洁,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韶军,我们不吵了好吗?这些天我难受死了。”姜辰凄苦地握住韩韶军的手。
第69章
韩韶军失笑, 他不想理姜辰,觉得他没心没肺的跟他说话就跟对牛弹琴似的, 根本就讲不通,可不骂点什么又一肚子火, 反而把自己憋坏了:“所以在你看来, 我们只是吵架吗?”
姜辰的手上暗暗用力, 好像不这样韩韶军就会从眼皮底下溜走。他不是傻到真认为他们只是“吵架”,而是他从心底里无法接受其他状态,不得不反复自我催眠, 一厢情愿地将两人的关系定性为“吵架”, 过段日子就会和好。
“你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拦我, 多伤人?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这些天,在旁人面前韩韶军不得不摆出一副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样子, 实际上他心情差到了极点, 恨不得有个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东西让自己发泄一番。“你懂什么叫做伤人?”韩韶军冷笑。
姜辰无视他的讥讽:“你公司现在的情况不大好,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 我会帮你的。萧叔那边你去拜访过了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孙家这次动作很大,但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只要我们……”
“我去见萧叔难道还要你引见?”韩韶军恶声恶气的打断他的话。
“爸那边我也跟他说过了,虽然你现在落了下风, 但还是有转机的……”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韶军,你别躲着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不想看到你,你懂不懂人话吗?”韩韶军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引来一阵咳嗽。姜辰心疼地拍他后背,又被他不耐烦地甩开。“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现在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还敢来我面前装模作样?姓孙的嘴巴大,难道我是吃素的吗?真当我好欺负吗?你愿意跟他混在一起是你的事,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我只是想帮你!害你的是孙翰又不是我,你对我发脾气算什么?”姜辰见他油盐不进,很是着急,但眼珠子一转又改了口风,“好,你有火冲我发没关系,只要你解气,你开心,我乐意受着。”
韩韶军见他明明不服气还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更加恼火:“滚!”
“不要啊韶军,别赶我走,我们不是恋人吗,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你爱我的。”姜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应该把你的行动透露给他的,我没想到他下手会那么狠,我也没想到你跟他有仇,是我对不起你。”
见向来趾高气昂的姜辰低三下四地说话,韩韶军并不痛快,再听他颠三倒四的话,更是只有叹气的份:“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姜辰的确没明白韩韶军的意思,看他似乎没那么生气了,装着胆子试探:“别生我气了好吗,我们和好吧。”
韩韶军确实不生气了,因为他精疲力竭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生气了。姜辰愁苦的模样让他很不是滋味,在他心中姜辰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是张扬锋锐势不可挡的,而不是这般灰心丧气慌乱无措的,虽然他不想跟姜辰好了,可还是不愿看到他这副样子。
“姜辰,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伤害过我,一个是孙翰,还有一个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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