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可是在宜清宫?”
“是。”
“丛笙可有异常?”
她想了想,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从再见她起,丛笙就一直有些异常,如果按这个来说,刚才的态度应该算没有。可是如果说没有,她又觉得说不过去。最后只能如实道:“一直很异常。”
“那便是没有了。”公主有几分嫌弃地总结她的话,随后话锋一转,语气带了几分冷漠:“朕想将太后斩首示众,你如何认为?”
麦子箫犹豫了,她也拿不定主意。按理来说,太后帮着湘王策划了谋权篡位一事,杀她三次都不为过,可是她怕丛笙会因为这样又受了刺激。
听莲儿说,丛笙曾经很生气太后出卖公主一事,而且在公主放弃太后之后,擅作主张将太后救了回来。
虽然最后变成了将太后当成人质助她们逃脱,但她觉得丛笙救太后的举动里,多少是有在为公主着想的。
如果丛笙在意太后和公主的关系,那公主将太后一斩,万一让丛笙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而对三个丫鬟?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是。就算是要斩,可否等事情平息一些再斩?丛笙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怕会雪上加霜。”
“朕倒未觉得她有不妥。”
“她都说要……”话到嘴边,想到眼前这人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正妻,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直接,便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说法:“跟我了。”
“祝贺将军如愿以偿。”
麦子箫无语地翻翻眼睛,不想理公主对她的调侃:“她以前可是非常介意我跟你的事,在这个时候突然松口,怎么想都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虽说我不介意她这么对我吧,可我怕她什么时候突然神经绷断了,做出点傻事来可怎么办?”
公主懒懒地靠在凭几上,托着脑袋看她,游刃有余的视线看得她有点发毛,好半晌才说:“想多了,她不会。”
“你怎么知道?”
“世人皆因失去而生怯意,失去得多了,或是心死,或是胆怯。如今她并未有心死之黯然,想来是胆怯了。”
“……”
“太后之事,便先放一放吧。”公主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块腰牌放到桌上,往前推过来:“这腰牌你带给丛笙,便于她随时去见太后。”
麦子箫收了腰牌,对公主行一礼:“谢皇上。”
回到宜清宫时,莲儿说丛笙已经沐浴完,回卧房休息了。麦子箫径直往卧房去,莲儿满眼纠结地看着自家将军进了丛笙的卧房。
麦子箫敲门而入,见丛笙半卧在床头,在看一本册子。见了她进来,只给了她一秒的注意便又把视线移回册子上:“回来得这么快?”
她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拿出公主给的腰牌递给丛笙:“公主给的,有了这个,你随时可以去见太后。”
丛笙看一眼她手上的腰牌,放下册子抬手接过去:“去说的我的事?还是太后的事?”
“你去找太后干什么了?”
丛笙将腰牌放到枕头下,又翻转身子伸长手将册子往床边的椅子上放:“公主要杀太后吗?”
麦子箫的视线瞟过册子的封面,上面写着‘宫中规诫’。“不杀。”
丛笙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随后装作不在意地将册子放好,重新靠回床头,懒懒地看着她:“我有点困了,你快去洗澡。”
大概是这话说得太平淡太自然,竟让她听出一种自己要被临幸的错觉来。心跳瞬间加快,立马就想入非非了。怕自己的小心思太过明显,她努力压抑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故作淡定:“好。”
麦子箫从来没有觉得洗澡是一件如此让人忐忑又兴奋的事情,她几乎把自己当成贡品在洗。心里那种要被丛笙临幸的幸福感让她即别扭又高兴,感觉自己像个怀春的少女。
好不容易洗完澡回到卧房,看到面朝外在里侧躺着的丛笙时,她心跳快到像第一次滚床单一般,虽然她已经不记得第一次滚床单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听到开门声,丛笙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见她头发是湿的,便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招呼她坐到梳妆台前,拿了干帕子要给她擦头发。
她栓上门走过去,顺从地坐到丛笙身前,透过镜子看丛笙的动作。
丛笙将她随意用绸带系住的头发散开,随意瞟了一眼镜子里的她后,却突然怔住了。
她被丛笙直勾勾的视线看得有些发慌:“怎么了?”
丛笙收回神,透过镜子与她对视,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情绪,片刻后却勾起嘴角笑得调侃:“你紧张什么?”
第94章 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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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博:晋江雪虐风饕
PS:今天是一半车,麦受-_-!还有一半丛受的没写完,明天应该能补上,想一起看的就明天再兑换
麦子箫恼羞成怒:“我哪有紧张?我只是比较兴奋。”
镜子里丛笙的笑意带着一丝邪恶:“麦大将军, 一直心心念念想滚床单的人是你吧?你紧张得跟个小媳妇似的是闹哪出?”
被调戏得多了,麦子箫破罐子破摔, 把紧张当成兴奋,仰了仰下巴道:“我这是怕吓着你, 才不得不克制自己不要太兴奋。”
丛笙轻笑一声, 没再跟她贫嘴,拿了帕子裹住她的头发细细将湿漉的发丝上的水份擦去。
屋里气氛说不上是暧昧还是温和,镜子里印出的女人表情平静,眼睛被梳妆台上的烛光衬得像晶亮的玻璃珠子,好看极了。
她看着看着就看愣了神, 甚至都忘了紧张, 忘了此刻的暧昧, 只是单纯觉得身后的女人真是好看。
无意间,丛笙突然的抬头让她俩人的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那双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睛瞬间点燃了她体内的火焰。
像小小的火苗被浇上了酒精, 身体被灼得升了温,几乎要灼出汗来。
伸手抓住身后人的手, 转过身子将人拉进怀里。丛笙顺从地坐到她腿上,身子轻轻靠着她, 眼里的认真和柔和让她心下一片柔软。
她看着丛笙的眼睛, 一不小心又陷了进去,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
丛笙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到唇,她到那双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里迸发出淡淡霸道之色。
她有些意外,意外丛笙竟会对她露出这种眼神, 竟会对她有占有欲。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又或者是此刻太过希望在丛笙心里留有一席之地,才生出这样的自我安慰。
可是下一秒,丛笙抬手抚上她的脸,手指轻轻在她唇上划过,像被暖风吹过心尖,身体都因这撩拨意味十足的动作带出轻微颤抖。
指尖在她唇上划过一次,俩人的唇就靠近一分,直到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一瞬的停顿后,丛笙吻住了她的唇。
…………
丛笙窝在麦子箫怀里,努力平息着身体刚刚达到巅峰的疲惫,体内的热浪久久不能退去,全身的血管都胀了起来般,传达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感。
麦子箫把玩着她的发丝,像是有心事,可她已经很累也很困了,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讨论太耗费精力的话题,有什么事还是等睡够了再说吧。
可是麦子箫到底是打过仗的人,身强体壮,在她快睡着的时候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很怕我会死?”
“嗯?”她困顿地回应一声,眼睛都不想睁开。
“你是不是怕我随时会死,所以趁我还活着,尽量满足我?”
她的意识已经快神游太空,麦子箫却还在跟她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她实在不想自己非常舒服的睡意被这扫兴的话题赶跑,随意地应一句:“嗯。”
半晌的沉默过后,麦子箫拉起被子给她盖上,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
她睡着前最后一个印象,是麦子箫蜻蜓点水地吻过她唇后轻声跟她道晚安的声音。
第二天她醒得比平常晚,可能真是头天晚上消耗了太多体力,就算她睡得比平常久,也还是觉得身体有些疲惫。
刚从睡梦中恢复一些意识的大脑很快捕捉到一个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的信息,那就是身边还有一个人。
睁开眼睛,麦子箫好看的五官近在眼前,皮肤虽不白皙,看着却很健康很紧致。淡粉色的唇自然闭合,好看的弧线勾起她昨晚的记忆。
想到自己竟然那么主动,还要了麦子箫,突然就有些惭愧,她昨天是怎么了?明明一直以来是麦子箫总惦记着滚床单,结果昨天她倒是比麦子箫还积极。
思来想去,她觉得问题应该出在麦子箫那副久未见过的性感模样上。刚出浴的麦子箫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没了平日里身为将军的霸气,而多了几分女人的性感,再加上那双对她痴迷的眼睛,她在那一瞬间确实被触动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昨晚她确实是败在了麦子箫的美色上,这让曾经大言不惭指责麦子箫到处搞一夜情的她感到无地自容。说到底,她也是俗人一个。
自我批/斗的激烈情绪让她没有察觉到麦子箫已经醒了,直到麦子箫笑出声,她才猛然发现这人盯着她看了有一会儿了。
“想什么呢?这么纠结?”麦子箫的眼神柔得让她不敢直视。
“想我怎么就被你勾引了去。”
麦子箫转成平躺的姿势,顺势将胳膊挤到她脖子和枕头之间,搂住她打了个哈欠:“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何况我们只是滚了床单,你心里又没我。”
她分辨不出麦子箫这话几分真心几分玩笑:“你什么意思?”
麦子箫擦掉哈欠打出来的眼泪,扭头看她:“你自己说的,只是为了满足我而满足我。”
她挣脱麦子箫揽着她的手,坐起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昨天啊。做完就翻脸不认人,就算是内心强大的我,也是有些伤心的。”
她深吸口气,努力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最后终于想起快要睡着时麦子箫问的那个问题,她当时因为太困,嫌麻烦,就随口应了声。现在想想,那问题她给了肯定的答案,确实不太妥。
“那不是我的本心。”
麦子箫眼神迷蒙,略有伤感的笑意挂在嘴角,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后,将她拉回怀里抱着:“没关系,我伤心两天也就没事了。反正你是我的人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都是我的人。”
她靠在麦子箫肩上,有些过意不去,她没想让麦子箫察觉她这一层想法,就算是自恋的麦子箫,也肯定会为她这种想法感到委屈吧?
可是她也并不是完全出于这种想法才同意跟麦子箫在一起的,她要是对麦子箫完全没有感情,也不可能答应在一起,她的奉献精神还没有强烈到那种程度。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
“我充分看到了你身上的好,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嗯。”
她很是生气地捶打麦子箫:“嗯个鬼啊!你根本就不信吧?”
“我信,可你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也是事实,对不对?”
她抬起身子,认真看着麦子箫:“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觉得……”她下意识磨了磨指尖。“有些事情,也许真的没有我想的那么重要,我不应该为了一时固执而错过更重要的东西。”
麦子箫沉默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扬起一丝欣慰的笑意,抬手揉她脑袋:“可你还是觉得我不可信。”她下意识想反驳,但麦子箫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你说你喜欢我,但不爱我,这已经表露出了你心里的想法,如果不是对我还有顾忌,你不会刻意用这样的话来堵我。”
她无言以对,麦子箫懂她,总能通过她的话猜出她心里的另一层意思。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反正我会担起该负的责任。也许你至今都不认同我当初说的那些话,但我还是觉得不轻易和人在一起是一种责任,而同意和一个人在一起,更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承诺。我没有把这当成一件随意的事情。”
她看着麦子箫认真的眼神,找不到语句来回应,只好俯下身去,用吻来堵住那张特能说的嘴。
她不想去跟麦子箫争论她相不相信,麦子箫会不会负责这种事情,那是没有意义的。她只想让麦子箫知道,她也没有把这当成一件随意的事情。
“将军,小姐,起了吗?”俩人还在床上温存,外面莲儿已经等不及了。
麦子箫亲亲丛笙的额头,朝外答应一声:“起了。”
“皇上差人来唤将军,说是让将军速去御前殿议事。”莲儿特意强调了‘速’字。
麦子箫闻言一怔,有种可能是出事了的预感。公主是个很懒散的人,召见她的时候从来没有用过‘速’这个字。
“马上来。莲儿先去打水来洗漱。”
吩咐完莲儿,麦子箫立刻起身穿衣服,没跟丛笙温存够是很可惜,但这温柔乡是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的,所以再不舍,她现在也要赶紧去见公主。
见丛笙也爬了起来,她柔声劝道:“你再睡会儿吧。”昨天折腾那么久,丛笙这会儿眼睛都还有些肿。
丛笙摇头:“公主召得这么急,是不是出事了?”
看丛笙脸上有明显的担忧,她扬起轻松的笑容安抚道:“别担心,我先去看看,要真出了事,我让人来通知你。”
丛笙点头:“嗯。”这样最好不过,免得她总提心吊胆。
第95章 095
麦子箫来到御前殿, 在内侍的引领下去到后书房面圣。书房内不止公主一人在,还有左右两位丞相。
一入书房内, 公主递出一封金帛书,看到金帛书她就知道事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金帛书可是帝王专属, 只有国君之间的书信往来才可能用到珍贵又地位不凡的金帛书。
她直接接过帛书展开, 仔细看过上面的内容后,不禁深吸了口气,早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但没想过会这么快。
公主托着脑袋看她:“大元使者已入城,明日朕将在宴庆殿设宴款待。”
她收起帛书放回桌上:“这使者来的目的, 从帛书内容已经可以想象, 皇上打算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公主坐直身子, 语气严肃了几分:“明日宴席安全由你负责,随机应变。”
“是。”麦子箫应下, 顿了顿后问:“可还有别事?”
公主的眼里瞬间多了一丝鄙视和不耐烦:“无事了。”
出了御前殿, 麦子箫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宜清宫再去安排明天的事情,既然明天会有外宾入宫, 她也要交待一下丛笙明天不要乱跑,免得撞上些不好对付的人。
刚入宜清宫门, 正好遇上要出门的丛笙和莲儿。一见到丛笙, 她就想到昨晚的翻云覆雨,忍不住想跟丛笙亲近。可这院子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她还是要避嫌的。
忍着想将人搂进怀里的冲动,她尽量装得正经:“这是要去哪儿?”
“打算去太后那儿坐会儿。你见过公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进屋说。”
三人回到屋里, 麦子箫让莲儿把门关上,然后迫不及待拥了丛笙,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丛笙倒是没有躲,眼里有些羞涩,轻轻推她:“你顾忌一下莲儿的心情。”
边上的莲儿本就被自家将军这大胆的举动惊到,再被丛笙这么一说,脸唰一下红了,慌忙将视线从俩人身上挪开,低下头去小声问:“可要莲儿回避?”
“不用。”麦子箫牵着丛笙到椅子上坐下:“我有事要说,你也听听。”
莲儿略有不满地瞟一眼自家将军,心想既是有事要说,就不能好好说吗?
“明日宫里会有国宴,招待大元国的使者,很可能午时之前就会入宫来,你们若是没事,就不要出门了。”
“大元国?”丛笙虽不知道这大元国是什么国,但肯定是大钱的邻居,这个时候跑来,准没好事。
“大元在大钱东北方向,边境与大钱和大昆形成三角之势,三国一直靠着这地势保持着和平关系。”麦子箫简单介绍了一下大元和大钱的关系。
丛笙点点头,心里有了底。靠着地理位置保持和平的另一层意思,是只要其中一个国家出现问题,那这微妙的均衡就会被破坏。
她说:“所以现在趁着大钱被内乱重创,大元打起了大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