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攻儿我是渣完本[古耽]—— by:沿冬华
沿冬华  发于:2017年08月29日

关灯
护眼

他道:“你对外界的传言置之不理,多半是持这种态度?”
“传言?”
他笑笑:“不,没什么。”
擂台不远另外搭了个台,供十大门派的掌门或门派有点儿名气的侠士观看打擂。我们一只脚刚踏上台,一双双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向我们飞来。
“韩门主,他是谁?难道是五大护法之一?”
韩世琤看了我一眼,“不,他是我夫人。”
“可我怎么看他的身形都像是男子啊。”
韩世琤道:“没错,他是男人。”
台上静默片刻,忽而爆出窃窃私语,“男人……竟然是断袖。”年长点的人情不自禁的露出嫌恶的表情,唯恐断袖还会祸害人。
“韩门主,我年长于你,和老韩门主交情不浅,按理你也是我的世侄,有些话不必点破你也应该清楚,你既已身为一门之首,就该看清楚自己的地位,有些事私底下你可以随意,但请不要明目张胆的公示在众人面前,就算是老韩门主也不能这么做。”
“世伯教训的是,那世琤先找位子坐了。”
韩世琤礼貌回应,带着我到空置的位子,我到了才知道,那是台上视角最好的位置,所放的椅子是上等梨木,用的瓷杯是中原最大民窑烧制的青花瓷器,普通人家是享受不了这等待遇了。我这还跟着沾光,江湖人士就是阔气。
我到此刻才明白,那些人有多厌恶青衣门,又有多担心青衣门的情报组织泄露他们的秘密,大约他们心里已经把青衣门归位邪教一类,但青衣门到底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要端好大门派的身份,明面上的还是要做出其乐融融的样子,正邪不两立,由正派拉拢一个手握重要情报的青衣门,总比被邪教趁虚而入的好。
韩世琤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真正做到对外界看法不为所动其实是他才对,这里几百号双眼睛盯着他,他仍从容自若,大大方方的坐着武林盟为他准备的椅子。
我们坐下不久,红潾和任飞雪也跟着上来了,站在我们身后,红潾的眼睛一刻不停,往台下找什么人。
任飞雪压低声音问他:“小……红潾,你找什么呢?”
红潾道:“那几个赤潋峰的,方才还见到他们,我们上来的功夫跑哪儿去了。”
任飞雪接话:“可能是怕你报仇,逃跑了吧。”
韩世琤道:“该来的总会来,你且看着罢。我们这边要打擂台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红潾道:“都准备妥当了,子阙子瞳这次应该能进英雄榜三十。”
韩世琤点点头。
我望向擂台那边,看了会儿明白了打擂的规则。
一种是挑战英雄榜上的人,一般出来的是些面生的人、或英雄榜上排名靠后的往上挑战排名高的。另外一种则是由挑战者‘喊擂’,挑战他想挑战的那个人。
擂台上拳脚相踢,打得很是火热,观望台上也是没歇着,几个掌门点评一二,说来说去无非在说自个儿门派里有哪几个看好的小辈又打赢了。
先前和韩世琤攀亲带故的那个老者原来是英雄榜上赫赫有名的高手,眉头紧锁,不知是否还在为韩世琤油盐不进生闷气。
这一路红潾可没少跟我捣腾江湖上的消息,江湖老一辈诸如九大门派的掌门已经连成一体,对韩世琤的评价多为年少轻狂,不知好歹。可是要是能够将青衣门纳入门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把韩世琤招做女婿也愿意。不过今儿我出现,各大掌门该死心了。
江湖上也未必全是看不起韩世琤的,韩世琤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年纪轻轻当上门主,而且还将青衣门推上可望不可及的高台之上,那些不看中样貌,又不嫌弃他那点不良嗜好的少年儿郎把他当成了未来方向的指标,于是乎,我能看见擂台下还有人拉起横幅写着“韩门主无敌”字样来吸引韩世琤的注意,啊……这就是盲目崇拜吧。
韩世琤无敌?他算哪门子无敌。我不转过头都能感受到来自九大门派的不快。这不是搞事情嘛。
韩世琤显然已经发现了,但没有动作,红潾也看好戏的样子。
我拉着他偷偷问他:“你不把那东西处理了?”
韩世琤道:“张扬惯了,这点不算什么。他们要是连这都包容不下,还怎么服众?我这是在帮他们呢。”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其余九大门派。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不是给青衣门树敌么,可他却不这么想。但念头一转,他都让青衣门存活这么多年了,约莫有他的门路,相反我的想法未必正确,着急也没用。
我咂舌,连红潾都不管,我较真作甚?
继续看着他们比武,青衣门的人上了大半,除了子阙子瞳其他人都没有排上名次,比之上一次,似乎很没有看头。
而且韩世琤身边的护法红潾也没有上去打擂台的意思,对他的传言大多是心狠手辣,用的一手好毒,不知他的拳脚功夫如何,能否排上这英雄榜,众人可是好奇得不得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上去一深棕色衣裳的男子,一双吊梢眼平视前方,“在下赤潋峰黄文信,讨教青衣门红潾。”
他是昨晚领头的斯文人。
红潾“嘿嘿”笑道:“真让门主说中了,我不找他们,他们反倒找上门来了。”
看样子挺兴奋的。
韩世琤道:“要去便去。”
红潾得了允许,高声应道:“红潾接受挑战。”
台下喧哗。连这边某位掌门都忍不住问韩世琤:“赤潋峰小小门派竟然有胆子挑战青衣门护法,可是你们二门有什么过节,他非赢了红潾不可?”
韩世琤道:“您过虑了,青衣门一向不主动招惹是非,怎么会和其他门派发生冲突。更何况,要是真有过节,那也是青衣门的私事,掌门是否管得太宽了?”
呛得掌门哑口无言,悻然看回台上。
擂台上二者各立一边,红潾还是个少年,身高便比黄文信矮一个半头,于是便有人说黄文信欺负一个小孩,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输赢。但这话很快被周遭人嘲笑回去。
黄文信却只看了红潾一眼,突然道:“在下有个请求,望各位掌门能答应。”
“哦?你说说看。”
“昨日在下的师弟与红护法发生了点不愉快,师弟有错,在下不会包庇,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双手是最重要的,失去手便等同废人,红护法纵然生气,这毒也下了,大家不妨各退一步,若是今日在下赢了红护法,请红护法给在下解药。”
“这……”几个掌门迟疑了。
红潾道:“原来你也知道就算向我们直讨我也不会给你,特意选今日请几个掌门给你做见证呢。”
黄文信道:“不这么做,在下回去无法向师父交代。”
“这毒又不会让他毙命,只会让他的手像石头一样没知觉。罢了罢了,我看你比你那师弟顺眼多了,不为难你,你也不必让那几个掌门做什么见证,我红潾应了你便是,只要你赢了我,我双手奉上解药,保管他的手恢复如初。”
“多谢。”
“要说谢字,等你拿到解药再说也不迟。来战吧。”
“等等。”
红潾眉毛竖起,“要打就打,磨磨叽叽的等什么。”
第56章 第56章
黄文信瞥了他一眼,又往这边台上抱拳道:“都知道红护法擅长用毒,可擂台之上讲究公正之风,故而自有武林大会以来,擂台上禁止使用暗器、毒|药等见不得人的招数,请问各位,我说的是否正确?”
台下静了片刻,忽而爆出声:“对。”
“你说的没错。”
红潾抱臂,“你又想说什么?”
黄文信道:“在下认为,在对决之中,红护法不能使用任何毒|药。”
红潾擅长的便是使毒,若没了毒|药,岂非像被卸了武器。
红潾望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原来你图的是这个。”
他红衣耀眼,立在台上,沸沸扬扬传来的是那些人异口同声的附和。
都认为黄文信说的有理,甚至有人还在怂恿红潾别答应,不过这类的声音很小。
“你们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我怎么办呢?不答应吧,又说我耍阴招,答应吧,我要是输了任姐姐再也不给我做莲子汤了。”
有人笑喊:“那当然是答应了,女人如衣服,闯荡江湖嘛,显然是以名声为重。”
红潾点点头,“嗯,听你这话也挺有道理。好吧,我再答应你这点,你可要小心咯,为了任姐姐的莲子汤我可是会很拼命的。”
黄文信反倒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红潾这么好说话。他定了定神,开口:“那么红护法请挑兵器吧。”
红潾踱步到兵器架边,目光在上面巡了两三回,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选长剑时,他却拿起了九节鞭,刚掂起缨枪,他又放下去拿了大刀。
这么挑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拿,转身向黄文信道:“我不用这些。”众人了悟,原来他方才假装挑兵器是在耍他们的,还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不用兵器?”黄文信怀疑自己听错了,看了眼自己手中大刀,“不用兵器如何取胜?”
“这么担心我不能赢,是不是本意并不想来讨药的呀。”红潾笑道:“我本就不善用兵器,今儿个不用兵器是我的决定,你尽管出招便是。”
“那,多有得罪了。”黄文信道。刀出鞘,红潾还歪歪斜斜的站着。
我能感觉到身后任飞雪紧紧拽着我的衣服,他一个看客,比擂台上打的人还紧张。
长刀锋芒毕露,直指红潾。
任飞雪一下子抓紧了,倒吸一口凉气。我差点没被他勒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红潾身体往后一仰避过,轻盈如蝶,在黄文信咄咄逼人的招式下他灵巧躲过。他不反击,只是一味的躲。
“赤潋峰的刀法讲究快准狠,却无法近红潾的身,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红潾的轻功竟然已到了这种地步。”有人震惊,但很快有人道:“赤潋峰终究只是个不入眼的小门派,褚兄大惊小怪了。”
是这样吗?我对武学没造诣,看不懂这里头的门道,我倒是觉得红潾玩的挺开心的。
黄文信注意到了,“红护法为何不出招。”
红潾嬉皮笑脸道:“我没有武器,怎么出招呀。”
黄文信给噎了一口,“那便以手代剑。”
“你还真会刁难人。”
我数不清黄文信的刀挥了多少下,看得我头晕脑胀,闭上眼和昨夜遭袭的场景重叠,我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是他吗?”韩世琤揽过我的肩,沉声问。
我摇头,“应该不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那个黑衣人给人的感觉更加麻木,和黄文信不一样。
“不必勉强自己回想,我说过的,一切交给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敷衍道。他又该说他的情报遍布天下了。
而红潾花哨躲了他一炷香后,两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红潾道:“诶,你知道我除了会用毒外,还有什么厉害吗?”
黄文信不答。
红潾道:“逃跑的功夫厉害啊。”
黄文信不语。
红潾又道:“那大块头真是你师弟?不像啊,你们赤潋峰不是尽收些蛮汉嘛。怎么会收了你呢?”
黄文信仿若未闻,刀锋贴着红潾脸颊过去,削下红潾几条发丝。
红潾有些惊讶的摸摸发丝断口,脸上忽然浮现出一道狂热怪异的笑容,一改先前态度,不退反进。
须臾,“不打了不打了。”红潾离他远远,抓着被割裂的衣袖道。
黄文信听闻收起刀,“那红护法可要认输?”
“输?谁说我输的。你摸摸你自己的脖颈。”
见红潾自信,黄文信迟疑的往自己脖子一抹,手上粉末簌簌下掉。黄文信闻了闻,脸色一白,“这……是麻药!”
“以手代剑不是你说的么?人的脖颈可是最脆弱的地方,掉以轻心可是会没命的哦。”
台底下抱剑观战的侠士交头接耳,想必对这结果觉得出乎意料。我用胳膊肘碰了韩世琤,让他给我说下是怎么回事,这算红潾赢吗?
韩世琤说,那要看九大掌门怎么判。
自从前年武林盟主抛弃盟主身份和喜欢的人过逍遥侠士的日子以来,江湖中大小事务的决断都是以十大门派的意思执行。
“这有什么可判的,看起来是红潾赢了不是吗?红潾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了黄文信一击,倘若他拿的是剑,黄文信必死无疑。”
任飞雪在我耳边悄悄说:“你不知道,小潾儿拿不了剑。”
他的手的确不常与兵器打交道,但不能拿又是怎么一回事?
任飞雪道:“小潾儿曾经被人挑断过手筋,医治太晚,虽然手是好了,但再也不能提重物,更别说拿刀剑和别人打了。”
他还有这种过往?
韩世琤也说:“也就是用双指代剑,真拿起剑红潾未必钻得了空子。”
更何况红潾还是用了麻药,人们可说黄文信保不齐因这麻药的药性太强才致使他败下阵。说到底还是认为红潾耍了阴招,为人不光明磊落,赢的不光彩。
对于这一局的输赢各有说辞,掌门们正纠结着欲商量出一个结论,擂台上黄文信突然道:“是我输了。”
“师兄!”台下赤潋峰的弟子们大吃一惊,一个个登上擂台,围着黄文信道,“三师兄的解药怎么办?”
黄文信沉默,看着红潾道:“是我技不如人,三师弟的手我另外想办法。”
“可是……”
黄文信打断他,“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眼瞅着黄文信发火,那人将话一咕噜吞回肚子中。
红潾看了半天,“没想到赤潋峰还有你这种讨喜的家伙。”
黄文信:“言重。”
红潾:“虽然你输了我,但输的有骨气,我不刁难你,你不是替你师弟求药来吗,给。”红潾抛给他一个小瓶子,黄文信眼疾手快接过,惊疑问道:“为什么?”
红潾道:“我给解药是看在你的人品上,反正如你所说,我气也撒了,再和一个色鬼计较,等明儿江湖里又要传我红潾小肚鸡肠,连被人摸摸屁股都不肯。”
哗然一片,黄文信身后那个赤潋峰弟子涨红了脸,“红潾,树要皮人要脸,你都不觉得害臊吗。”
红潾嘿嘿道:“你们就是赌我要脸面不敢说出口,你们未必也太不了解我这人了,我这人最不要脸了~”他越说越大声,“而且当时客栈里头有不少侠士可都看见了,我这不算污蔑吧。”
“啊啊啊小潾儿真是的怎么就给了解药。”任飞雪一拍额头,显得无奈。
毒是红潾下的,他给了解药有何不可。我倒认为没什么不妥,全凭红潾开心。任飞雪咬着牙小声说:“你别忘了昨天夜里的事。”
但我总觉得和黄文信无关。
任飞雪很是忧愁。
黄文信谢过红潾,擂台二人不再多言,各自从两边下台。赤潋峰一派拿到解药后匆匆走了,想必是赶着给三师兄送药去了。
任飞雪和红潾赌气,着急他这么轻易把解药送出去了。
红潾笑着道:“别担心,他的手要痊愈可需要些时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经历上万只蚂蚁啃咬的痛楚和奇痒可对不起我给的解药。”
我道:“那人要遭罪了。”
红潾不是吃得了哑巴亏的人,摊上红潾,是那人命不好。
武林大会持续了半个月,英雄榜改了几个名字,换了几个顺序,韩世琤没上台和别人打,英雄榜上至今都没他的名字。
不过韩世琤对英雄榜不感兴趣,依他的原话说,上不上这英雄榜也无关紧要,他又不想争什么武林盟主当当。
我说:“你这模样要是当上武林盟主还不得整日被人追在屁股后面跑。”
他挑眉:“何解?”
“盟主不务正业呀。”
他笑道,朝我抛了个媚眼:“那我也和上一个盟主那般和喜欢的人携手归隐好了。”
我心道那也要你舍得。
我们看了会比武,听到有人在讨论今夜汾阳的灯会,听说今年的灯会正撞上武林大会,定与往年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走一遭就知道了。
没想到韩世琤听进心里,问我:“好赶不如凑巧,汾阳的灯会想去吗?”
任飞雪凑过来道:“门主,我要去。”
红潾摸摸下巴道:“你们都去的话,我也跟着去看看好了。”
架不住任飞雪软磨硬泡,我道:“那就一块儿去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