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干脆利落的风格本应得到称赞,然而这个没有任何廉耻心的家伙也屡屡为了脱身和杜绝后续麻烦,采取模仿同行们的作案手法的手段来混淆警方的视线。常常某个著名杀手正在墨尔本的海滩上享受假期,便无缘无故地为万里之外的某个州的一起凶杀案背了锅。
这种卑鄙的冒名行径也让他因此声名狼藉,几乎没有一个中间人愿意为这个臭名昭著的龌龊鬼介绍生意,和他肮脏而不修边幅的外表更叫人避之不及。且他的情绪波动无规律叫人难以捉摸,杀人时更是毫无计划,也从不考虑完成任务后该如何消灭证据全身而退,和没有目的只凭借一时激情去犯罪的杀人犯没有区别。沉着、冷静、自律,这些职业杀手应有的品质他一概没有。
而另一方面,这个事事乱来的杀人犯又以零败绩的记录闻名遐迩,一个从业十三年从未失手的刽子手。人们唾弃他的模样品行,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个‘Lucky dog’。几大洲的金主们将他的名片封锁在保险柜的深处,将其视作一枚杀伤力足以毁灭城市的原/子/弹,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启用的王牌。
——你一旦雇佣了野狗,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您真的打算启用那个危险品么?”张秘书问他。
易宸并不说话,只是用钢笔‘嗒嗒’地在办公桌上一下一下地敲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会为你杀掉他们的’从床上跳下的野狗叼起他的领带,灵巧地用牙齿解下来。易宸默许了他的行为,却不料听到野狗‘咯咯’地怪笑着说出的下一句话。
——就像从前一样嘛。
从前?
恢复西装革履易宸坐在桌前低垂着眼帘,月光下银灰色的钢笔无意识地在指间转动,他并不记得在这以前他和那条脏兮兮的狗有过任何交集。
几十公里之外一个警卫森严的山间别墅内,一个两鬓银白体态有些发福的老男人揽着一位化着浓妆的妇人在床头说笑。那老男人叼着雪茄,伸出五根火腿肠似的手指摇了摇铃。
两三分钟以后,应召的侍者敲门进来,手中的托盘里一瓶刚从酒窖中取出的红酒,和两个水晶高脚杯。叼雪茄的老男人命令侍者开酒,侍者在主人的示意下缓缓拿起那瓶红酒。
“乒——”
玻璃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只见那侍者将手中的红酒倒拿着在墙上狠狠一磕,半截瓶身被砸的稀碎,他的手中只剩下另外半截瓶颈。
老男人和妇人都被这前所未见的粗暴开酒方式惊到了,老男人叼着的雪茄也不自觉地从嘴边滑落,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还不等他们惊讶几秒,那握着玻璃瓶颈侍者便一跃而起,用玻璃尖锐的棱角切断了老男人的喉管。鲜红的动脉血刷地一下喷出,将刚刚溅满了红酒的雪白侍者服再一次污染。
那老男人身旁的妇人被这一幕吓得几近失声,她的喉咙刚刚找到一点声音还未发出,便被狠狠地扼住。侍者或者说野狗‘咯咯’地大笑着捏住那撒了香水的脖子,只听见‘咔嚓’一声他便拧断了她的头。
顷刻之间,易宸的亲舅公和易氏财团董事会唯一的女元老,便在月色下成为带着余温的尸体。
待屠杀名单的第七、八个目标已死亡,漫长的夜晚还在继续,疯狂享受着剥夺生命乐趣的野狗迎着月光向下一个清剿飞奔。
浑身如同血洗的野狗幽灵般出现在易宸的办公桌前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
一夜杀尽十一人,无一幸存。
野狗吃力地撑着上身伏在桌前摇着不存在的尾巴,他抬起沾满血迹的脸气息游离地看向易宸,裹在身上的黑色的旧皮革夹克密密麻麻的布满弹孔,后背上还有几道匕首扎过的刀痕。他夹带着一丝细微的呻/吟,拔掉卡在肋骨间的插着的两把小刀。然后舔舔嘴唇,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端坐着的英俊男子,沙哑地乞求。
“给我……一点奖励。”
那姿态好像叼回飞盘的家犬,向主人摇尾索要一块小饼干。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车~玩.坏总裁大人
第4章 四
7.
——我认为世界上最快活的两件事,是杀戮和玷污神像
野狗骑在男人的身上卖力地上下起伏,浪/叫得像个不要钱的婊/子,双手则不知廉耻地摆弄着下身的性/器。
汗水顺着脖子滚落到小麦色的胸膛上,看似干瘦甚至微驼的上身却布满一层肌肉,那结实的狗公腰曾挨过无数子弹,但却一点都不影响到此刻它疯狂的摆动,狂热的节奏如同一台超效率工作的顶级发动机。
吊灯上的水晶折射出刺目的彩光,这场荒诞的运动,已经维持了两个小时。
易宸做得唯一一件事,是抬起手背遮住眼睛,朝上的掌心将光以及一切事物冰冷的隔离。
就好像所有的所有都不存在,感官是错觉,认知是谬误,神明未曾诞生,万物皆处于混沌,等待着真理的利刃将一切从中劈开。
然而他还没有等到真理,便被人为的推上快感的巅峰。
云霄飞车的刺激之处不在于高度和速度,而在于那种身体不受自我控制的失控感,将自己交给一台程序设定好的金属设施,你的呼吸心跳无法由你自己支配,你的四肢被束缚在座椅上随着轨道肆意翻转,你空白的大脑不再有时间的概念,超重失重,上升下落,不知何时开始,不知何时结束。
正在进行的这场漫长的刑罚是怎样开始的呢?
易宸的手毫无知觉地放了下去,露出没有情绪的眼睛,他恍惚地看到了野狗那张只有欲望的脸。他恹恹地抽回目光视线却突然没了焦距,紊乱而无法调整的呼吸失去节奏,只是单纯地用那机器一般的思维,想要从这混乱的记忆里理出一根线头来。
“您知道吗……快乐是可以制造的!”
那是野狗贴在易宸的耳边说的话。
“您也可以很快乐!您有理由享乐!让我来教您正确的方法!”
然后他将面前英俊的男人轻按在床上,带着一种不正常的亢奋骑了上来。
不,不对。
最开始,是那该死的‘奖励’。
“给我……一点奖励。”
那个黎明满身狼藉的野狗在他的办公桌前这句话之后,便带着满身的伤口遁走自此无影无踪。他在负伤之后消失了很久,久到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死在外面了一样。
这期间的易宸一面收拾残局一面笼络人心,以雷霆之势收回权柄的他摆脱了傀儡的身份,真正成为了易氏名副其实的主人。
“日安,”野狗蹲坐在茶几上削一个青绿的苹果,一串从头至尾未曾断离的苹果皮被他叼进嘴里,“我的国王陛下。”
这个不知在哪个不知名的下水沟里养好了伤的癞皮狗,不但精神很足连皮毛都顺滑不少,一头枯黄打结的卷毛在阳光下看来黑了许多,好像特意染过一样。
8.
野狗的舌头很长,究竟有多长好像他自己也没量过,偶尔露出三分之一,或舔舔他那干裂的嘴唇,或卷成一团藏着根细铁丝。他也不介意表演一下舔鼻尖,或者舔手肘这样的奇异动作博人一笑,他本就像个滑稽的小丑,摆弄着无用的小戏法,不知道究竟是娱人还是娱己。
填在沙发里的海绵永远恪守着张弛有度的原则,它并不会过分柔软,在外力的作用下失去本有的形状,也不同硬邦邦的木头,在击打受损之后再难复原。
易宸的拳头抵在上面,几乎要陷进去。他背对沙发的靠背站立着,那只握拳的手在身后紧紧地抵着沙发,另一只手也死死地握着什么——修长的手指抓着野狗枯草似的头发,好像要将那个跪在他膝下的人从平地拎起来似的。
野狗的头埋在易宸的裆下,獠牙早已将冰凉的金属拉链咬下,灼热的舌尖从发紫的嘴唇探出。又瘦又微驼的他后背突出两大块肩胛骨,冷不丁抬起头又是一双总是夹带着恶意的三白眼,整个人看起来卑贱又可憎。
站立着的男人高大而英俊,跪伏的男人则肮脏猥琐甚至嘴角挂着涎水。一站一跪,构成了一出灰色的默剧。
野狗的舌头有多长?很快就该有人清楚了。
那恐怖的舌不像人类所有,它一旦接触到目标,便粘在上面疯狂的舔舐翻转搅动缠绕,如同长了倒刺一般绝不轻易分离。用口腔包裹还不算完,那张开的喉咙同黑洞般好像要将一切完完整整地吞噬,又在某一瞬间同捕兽夹一般紧紧绞住。
0.5秒不真实的眩晕感之后,易宸倒吸了一口气,蹙起眉左手几乎是以往上揪的力度死死的抓着野狗的头发。他的指甲泛白,青筋暴起,硬生生扯得野狗的头皮都好像要分离开来。
这种姿态的口/交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征服与权威,是许多TOP喜欢的姿势,高处俯视一切的视角可以为心理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易宸不喜欢,即使抛开口腔唾液里多少细菌的问题,他也不能接受这种性/器被他人含在口中的状态,何况是一条不知何时会露出獠牙的狗。
野狗很喜欢,仰视的角度让男人更加英俊迷人,就好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蹲在年幼的王的脚下,任由少年漫不经心地将双腿搭在他还很单薄的背上歇息,就好像踩在没有生命的死物上面……他吞咽下精/液后,很快抬起了头,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瞳孔缩了起来。
对极了,就是这个眼神!
那种看蝼蚁,不,野狗咧开嘴角愉快地想,更像是一团不可回收的垃圾一样的目光。
厌恶,冷漠,疏离,好像看到了什么世间不容的脏东西,甚至想要将其就地焚烧以清后患。
好喜欢,真的是,棒极了——
无数次想象,无数次意/淫,无数次在脑海里演绎,那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场景,永远比不上此刻的真实。
这从不接近,从不触碰的神像啊,就这么被自己大胆的亵渎!他的神明,高高在上,即使被弄脏,也依然回之以漠然,匍匐在他脚下的罪人甚至连被憎恨的资格也不配拥有。
当易宸粗暴地扯着野狗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将他甩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一只脚狠狠地踩到他的腹部的时候,野狗的身体愉悦地颤栗起来。易宸将脱下西装甩在在野狗的头上遮住他的脸,然后解开皮带,硬生生地掰开了野狗的双腿。
“你要的奖励。”
易宸的声音残酷,他冰冷地宣示着,然后将野狗的腿抬高一些,毫无章法节奏的一通横冲直撞。那不是性/交,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施暴。易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纯地操作着机械的运动,直到体力消耗的有些过半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野狗起初在呻/吟,而后突然在某个节点上安静了下来,只有喘息和细微的呢喃。当易宸停下动作之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他笑得突兀令人讨厌,声音也是那么的聒噪。
“我的王啊。您在无谓的发泄,却品尝不到快乐,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野狗支起身子,大逆不道地贴在他的耳畔吹气。
“您知道吗……快乐是可以制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烂到完全没人看么,赐我一个小天使吧。。
第5章 五
9.
野狗理应当很富有,一个出道十余载的杀手,再不济也该攒下一笔价值可观的积蓄。
他唯独在收报酬这一点上和同行们没区别,都是真金白银拿的一点都不手软。野狗最巅峰的一段时代,如同一股疾风,在几大洲之间活跃游走积极地接单杀人,拿下人头的同时了结一件又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订单,佣金亦水涨船高与日倍增。最惊人的一次,报酬足以抵得上东南亚的一座橡胶岛。
尽管在那之后的野狗仿佛进入了空窗期,但在黑市的价码依然是个不可估测的天文数字。
然而现实中的这个男人,却是个无家可归唯有蛰居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靠垃圾食物勉强果腹的流浪汉。他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好衣服,一件不知从哪个腐烂的死尸上扒下来皮革黑夹克,穿得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貌,裂口的破底兜里偶尔能翻到一两枚拾来的钢镚儿,却连最廉价的香烟也不够换的。当烟瘾上来的时候,便去捡路人丢弃的还未熄灭的烟头抽,放到鼻前贪婪地嗅嗅,一双三白眼里闪烁着满足的光,在男人女人扫过的鄙夷目光后消失如残影。
他明明可以住在最好的房子里,穿最好的衣服抽最好的烟喝最好的酒,在最肉麻的恭维谄媚声中夜夜笙箫醉生梦死。
——不懂怎么花钱么?
易宸的手指转着那支银灰色的钢笔,视线投向窗外不经意地一问。
野狗尖利的牙齿啃食着青绿的苹果,咬得汁水四溢一室尽是那股甜香。他将那果实捧在手中贪婪地咀嚼,然后无谓地耸耸肩。
花钱?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啦——
“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蒙地卡罗、澳门……随便一个晚上,摸摸扑克,打打老虎机,咯咯咯!天亮的时候,您就可以穿着内裤被人扔出来了!”
野狗抖着身子大笑,好像话里描述的人和自己无关。
他每拿到一笔佣金之后,不到两三天便会挥霍一空。钱具体是怎么消失的自己脑子里也不甚清楚,最快捷的方法是烂赌。他并不热衷赌/博,也没有什么瘾/头,只是单纯的视其为一条能将钱快速花完的途径。就好像一个不爱喝牛奶,肆意浪费任由其倾倒在地上的小孩子。
野狗那简单得出奇的大脑构造对金钱和数字毫无概念,他甚至念不出支票后面叠加的若干个零。
钱对他而言用处并不大,而他热烈渴望的东西更无法用价值所衡量,曾有段时间他用它来换市面新出的一些迷/幻/药。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和洁白的粉末,带给大脑剧烈的刺激和无限的幻想,但后来他厌倦了这虚假的快乐,又恢复到了半死不活而没有生机的模样。
他不缺钱,倒像是缺心眼。
继两小时后又是三十分钟过去,野狗依然骑在他的身上,高亢地呻/吟。
不知多少次缴械,又再度陷入漩涡。
易宸在某个时刻觉得自己在下陷,而后骤然上升,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他不喜欢游乐场,脑中却浮现出花花绿绿的遥远记忆,摩天轮、茶杯转椅、旋转木马……
“哥哥!我要玩那个!”
男孩软糯的童音响起,那双拿着青绿色棉花糖的小手,硬拉着易宸坐上云霄飞车。明明兴高采烈地闹着要玩的是他,下来之后吓得哇哇大哭,鼻涕眼泪掉得一塌糊涂的也是他。
或许孩童的特性便是反复无常。
叫人……非常讨厌。
易宸睁开眼回到真实的世界,野狗摆动着腰身纵情呻/吟,自然地吐露出几串英文。很显然那是他的母语,但吐字时口音很重,并不能这个亚裔外表的男人来自哪个国度。
如果可能,易宸很希望用支票和黄金,甚至易氏股份来打发野狗。
但野狗需要却只是对方的肉体。
那么……
雇佣一次像野狗这样的王牌需要多少佣金?
EVIL最顶尖的牛/郎每小时又需要多少服务费?
无法精准估确的数字,荒诞的计算公式。
野狗是以杀人为生的刽子手,而易宸又是什么呢?
无牛/郎之名,却在行出卖肉体之实。糟糕的床/技配不上‘最顶尖’的前缀,也远远没有达到使天平平衡的价值。
这是一场并不对等的交换。
易宸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一场简单粗暴的交/媾,如何足以让这个地下世界的刽子手为之赴汤蹈火。
“咯咯咯……因为我爱您呀!”
易宸站在九十九层的落地窗玻璃前,听到了叫他最难以理解的答案。
‘爱’是什么?
第6章 六
10.
‘爱’是什么?是真实的物质?是无形的意识?是能够摧毁一切的武器?是轻易置人于死地的弱点?
——我爱你啊,哥哥!
虚空之中有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然而……
易宸揉着太阳穴,皱起眉头好像很不解。
他是易氏唯一的继承人……他的记忆里没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