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军在下完本[古耽]—— by:一颗青梅
一颗青梅  发于:2017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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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就不对我能开口说话的事说点什么吗?”时何弱试探地开口道。
时启章抬眼看了时何弱一眼,又低下头目光埋入书中,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能好自然是好的。”
时何弱仍不肯死心,接着问:“父亲你真的不再说点甚么?”
“那你希望我说甚么?”时启章放下了手中的书。
自家老爷子这样一番态度,时何弱自是不敢继续深究,只好干笑道:“没,没甚么……儿子告退。”
时何弱踩着步子往后退,退到门边刚转过身要打开门时却又听时启章发话了:“对了,再有十四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了。”
腊月二十九?
时候弱的脑子反应了一下。
是了,腊月二十九是祭拜时家先祖的日子。
“你好好准备一下。”
“是,父亲。”时何弱依旧装得恭敬。
书房的门只差一道缝就要合上,时启章平稳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了出来:“还有你以前称我为父亲大人。”
这一句话吓得时何弱险些再把关了的门再一把推开。
自家老爷子那么精明是不是真发现甚么了?
时何弱屏着呼吸在门口站了一会。
却听不见书房内有什么可疑的动静,而门也安安静静地合着。
时何弱没办法想明白以前不会说话的二哥究竟是怎么称呼自家老爷子为父亲大人的。但总归现在不小心说错了,老爷子虽是有些怀疑,却幸好还没有疑心到自己二儿子身体里的人已经换成了三儿子。
毕竟灵魂易体这事终归太玄乎,一般人想不到也不会相信。
时何弱这样想着,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些。长长地吐了口气后,终于转身离开。
屋内时启章在门外的身影离开的同时,放下了手中的书,面上神色复杂。
穿过小廊的时何弱遇上了翠烟。
翠烟对着时何弱福了福身子:“二少爷请。柳姑娘约你梅园一叙,说是明日走前想向公子辞个行。”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的更新来了。虽然晚了。
现在是4月20日
这章跨越两天,19号礼拜三,20号礼拜四。
使用了两台设备,前半部分用电脑,后半部分是我用手机码的。
若有格式问题,明天我会用电脑重传修改。
晚安。周五再更新。
在榜日更,晚了会补。
渣作者困觉去了……眼睛打架飞起。
PS:这一部分关于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的辩论灵感来自于《明朝那些事儿 第二部 朱棣逆子还是明君》书本P59—62页。当年明月论述得很精彩,大家可以去看看。我这里就属于……怎么说?看完的读后感?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翠烟在前头带路,时何弱在后头踩着步子跟着。
梅园在北院。
要说起这北院的梅园还真跟时何弱是有些关系的。因为这梅园就是当初时父为了讨时何弱母亲—何弱水的欢喜弄出来的。
时何弱的母亲自是欣喜不已,喜爱至极。到了后头索性自请搬离东合院迁入北院。
故而在北院这处不仅有个梅园,还有时何弱母亲的住处—清心轩。
路过清心轩的时候,时何弱忍不住步子顿了顿,瞧了一眼。
清心轩的门自从时何弱的母亲过世后都是上了锁的,而钥匙则是在时父一人的手里。
每逢一年的三月初九时,时父都会告假上朝,谢绝门客。一个人关在清心轩里,一坐就是一天。平日里清心轩打扫甚至都是时父一人亲力亲为的。
时何弱踏进梅园的时候,一眼正好撞见梅园内数梅怒放、花瓣随风飘落的情景。小风裹挟着梅花的清香扑面而来。
梅园的景色美虽美矣,可是却是时何弱不敢来的地方。
因为他愧疚。
他是个从呱呱落地时就没了娘亲的人。他不知道那个让父亲爱得入骨的女人究竟是甚么样子。
他在出生时那“哇”的一声啼哭,意味着另一个人生命的结束。
而那个人就是他的母亲—何弱水。
当初何弱水产子情况凶险,在二者只能保住其一的条件下。因时启章出征境外,一手主持府内事物的王凤歌自然是拉着产婆的手强烈要求保大,然而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何弱水却在屋内拉住了产婆吴嫂的手。
“我左右这次过后不过只有两三年可活,但这孩子若是降生了,可是有几十载的光阴。且他是我血肉所凝,怀胎十月所成。现在只差一步你要我如何舍弃?”
“若这孩子活不下了,我也就随他去了。免他在地府孤苦无依,幼小无人照顾。”
就这样—时何弱获得了新生,而他的母亲却永远地闭上了她的双眼。
他的命是以他母亲的命作为交换留存下来的。
时何弱五岁时能认字时,时父丢给他了一封信。
信封上书:吾儿虎儿亲启。
那一封书信的每一个字,时何弱到现在都一个字不差地记得。
吾儿虎儿:
想吾儿能读此信时,必然已有四五。不知此时娘亲是否在儿身侧,若在,吾儿不要笑娘为何多此一举写信一封。若不在,还请儿细读此信,恕娘亲未能尽人母之责,全子母之情。
娘亲少时受难,原以为此生不会再有子嗣。承蒙上天垂怜,将虎儿你送至娘亲身边。娘亲自然欢喜非常,小心惶恐。
雨落关窗怕打惊,星辰在天私摘送。
倘若有半分可能,娘亲自当陪护在吾儿身边,护我儿一路安平,见我儿有朝一日光耀门楣、报效国家抑或红服花烛、膝下儿女。然月有圆缺事常难全,纵娘亲宁受万苦换伴吾儿身边一刻,也不能得。
是以终忍痛分别,留此信明言。
万望吾儿勿怪娘亲狠心弃你不顾,实乃求而不得也。虽娘亲不能相伴,但心中挂念亦不能割舍。哪怕只余一缕残魂败魄,也愿换以乞求上苍佑我儿安康。
本今后不能相伴,心中自有万千言语、嘱咐欲告。然墨未落纸,泪已千行,笔难自持。
故而就此罢了。
愿吾儿岁岁朝朝安乐,娘在地下亦能含笑无憾。但儿也不可忘自身何门,当承尔父之志,勿忘心中忠义二字。
母:何氏
时何弱有七件时母亲手为他做的衣裳。前四件是时母估算着时何弱一岁如何大小给他做的—有春夏秋冬四套。然做到时何弱三岁时的头一件春装时,时母发现自己没有精力做出几岁的四季衣服了。
于是时何弱三岁的衣服—时母就只做了春夏两套。
而至于七岁,便只剩下了一套春衫。
甚至那春衫上的绣花还缺了两片花瓣,没有绣完,而线头也来不及剪去。
五岁的时何弱读完自己母亲的信嚎啕大哭,又跑到祠堂去跪在自己母亲的牌位前哭,谁拉也不肯走,饭也不要吃水也不要喝,一个个响头叩在地上,脑门上一片青紫。哭了一个时辰半,终因体力不支昏倒被人送回房。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身边丫鬟的手问:“我母亲可曾还有留下什么东西给我?”
何弱水给时何弱做的七件衣服里,四件的一岁的衣服给一岁的时何弱小了,三岁的在时何弱两岁的时候穿过。
七岁的那件春衫被五岁的时何弱翻出来穿上,从稍大一直到了九岁的短窄。
那件翠色的春衫,殷书欢看到时何弱穿过。
那时正好是他被是老将军拖到府上给时何弱救命的日子。时何弱被他救醒过来后,他自是不能立刻走,还要留下来给人开方子抓药继续看看后面的情况。
然而不过那时何弱醒来五天之后,殷书欢端着药碗进屋子找时何弱时,却是找不到人了。问屋里的丫鬟小厮,众人都一口回道小少爷一早便去了祠堂跪拜,今个是三月初九。
十一岁的殷书欢还不懂如何全方面端作出一个温和尔雅的小神医的形象。只一听说自己好不容易费心费力、掏心挖肺救回来的人,现在居然不听自己的话在床上好生休养,而是去做大清早跑去祠堂跪拜此类找死的行为,顿时火冒三丈。药碗在屋里的桌上一放,气得两脚生风狂奔到了时家祠堂。
那年的三月尚冷,而七岁的时何弱正穿着短了小半截的单薄的春衫垂头跪着。
“你是不要命了是么?小少爷。”殷书欢一把拉拽起跪在拜垫的时何弱。
“今天是我娘的忌日,你放手。”时何弱用力地想要挣开殷书欢扣住他手腕的手。
殷书欢愣了一瞬,回头看了祭台上的牌位—先室时母何氏闺名弱水生西莲之位,阳上人—时启章。
趁着殷书欢抓着的力道松懈,时何弱立刻轻松地脱开了,撩了衣袍又干脆地跪了下去。
“你走罢,不要打扰我。你要是再……咳咳咳”时何弱本想出口威胁让自己身边的这个人走开,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张口猛咳起来。
殷书欢跟着蹲下了身子,手一摸上时何弱的额头—微微发烫。
时何弱咳得厉害,好不容易待缓了半口气,扭头要警告自己身边的人时,话音已变得轻飘飘的,更因为夹着不断的咳嗽而显得毫无气势。
“你给小爷我出去……咳咳咳……再不走的话,咳咳……我管你是不是前几日救了我性命……我打到你滚出去,你……信……咳咳……”
“好好好,我信,我信。我的小少爷。”殷书欢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披到时何弱身上,好言劝道:“可小少爷你若是要来祭拜母亲,也该多穿些才是。天气还冷,你又大病未好。若是再惹了风寒那就大事不妙了。”
时何弱却是毫不领情,闪躲着要避开殷书欢套过来的衣袍:“我这身春衫是我娘亲亲手做的,今个是她的忌日,我得穿着这身衣服给我娘跪着。”
殷书欢却是强拉着人给时何弱披上了:“这衣袍又不是让小少爷你脱去原来的春衫换上,只是披着罢了。小少爷依旧是穿着夫人给你制的衫子。”
再后来那件翠色的绣梅春衫到了时何弱九岁时早就已经衣袖短到了手肘,尺寸窄短到难容了。
九岁的时何弱为了能再穿久一点,竟想到了饿腹少食的笨点子。
“孝心在心,何必拘泥形式?再说小少爷想通过这法子能让这春衫穿久一点,可小少爷你又不是从此就不再长大了。敢问小少爷到了以后就要割臂折腿让自己套进这衫子里头吗?那恐怕会更落空夫人愿你一生安康喜乐的期许罢?”
七件衣裳被好好地叠放了起来,放在一个紫檀的木箱子里。木箱子放在时何弱的书桌角上,再之后的岁月里,时何弱依旧常常打开箱子翻一翻摸一摸里头的东西。
翠烟的步子收得急:“柳姑娘,少爷来了。”
而在后头的时何弱却还因着方才路过清心轩回头看的一眼沉浸在了对于自己母亲的回忆里,头低着眼泪一直流,步子胡乱地跟着翠烟走,好几次绊着了路上的东西,险些摔了。吓得翠烟转身询问,却见时何弱低头摆手不予回答,翠烟只好作罢继续带路。
而眼下翠烟忽而停了,时何弱自是不知,一头便撞上了翠烟的柳腰。
惊得翠烟尖声叫了起来,捂着腰蹿跳到一旁,小脸通红:“少爷,你……”
时何弱自觉失态,弯着腰转过身子,拿衣袖好好擦了擦脸上的泪,才回过身:“失礼失礼,方才想起了一些事,扰了心神,不曾看路。”
“少爷,你的声音怎么……”怎么好似哭了这话还不等翠烟问出来,柳白蔻已经摆手示意要翠烟退下。
翠烟看了眼柳白蔻,只好低了低身子:“少爷与柳姑娘慢谈,翠烟告退。”
衣摆的窸窣与莲步的轻踏响在耳边,梅花的清冽伴风而来,时何弱依旧低着头,深深几个吐纳之后,方才抬起头,冲着柳白蔻挤出一个笑来:“柳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w更新啦!
这周作者上了毒榜2333没错又是毒榜!
就是那种更新掉收的毒榜(嗷,没办法写得太渣成绩也差)
hhh,活力更新榜(心痛啊,估计又有一大批掉收)
但是渣作者说了这次在榜日更,虽然是大毒榜我也会说到做到,努力更新,还请小天使们看在我那么勤快的份上鼓励鼓励我5555~
虽然因为我能力有限,这份时何弱的母亲写给他的信,我写得不够动人也不够美。可是还是希望大家能多少感受到一点他母亲对他的爱,我码的时候其实有点鼻酸T T
也有可能是今天看《明朝那些事儿》by当年明月 第三部 太监弄乱的王朝—里面朱佑樘的母亲纪氏为自己儿子所做的一切,还有太监张敏身上小人物的善良舍生取义 都让我深深为之震撼。如果有机会大家可以去看看P265~P272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二公子。”柳白蔻福了福身子,向着时何弱递过一方香帕来。
“多谢柳姑娘。”时何弱接过帕子,偏过头好好擦了一把脸才转回了回来:“不知柳姑娘何时走?”
柳白蔻闻言,捂嘴轻笑了起来:“怎么?二公子竟是那么急着赶我走么?看来我在时府着实不怎么受欢迎啊……”
时何弱一见自己原本只不过是想随口一问,打破眼下自己尴尬的局面,却不想对方却产生了这样的误会。于是赶紧连连摆手,解释道:“自然不是。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若是柳姑娘你明天要走,我今个也好准备准备……”
“准备?准备甚么?莫非是敲锣打鼓、奔走相告、鞭炮齐鸣欢送我终于走了不成?”柳白蔻不待时何弱说完,就先行打断了。
时何弱愕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好端端的对方就怎么突然如被踩了尾巴的毒蛇要咬人似的?前几日那个温柔可亲的柳姑娘去哪了?
这话听起来的确是步步紧逼,可这人却依旧是笑颜如花。时何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好面上讪讪地继续努力解释道:“柳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柳白蔻捂着唇咯咯咯娇笑起来,玉手轻轻拍了时何弱的肩膀一下:“逗二少爷玩呢我!二少爷何必如此较真?”
步摇轻晃,环佩相交。柳白蔻走了几步,又回首冲着时何弱嫣然一笑:“二少爷,陪我在这梅园走走罢。”
时何弱喏喏,擦了擦额角的汗。
无怪世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真如此。
就连柳相府上的千金也是这般一会一张脸的—翻脸比翻书都还快。
时何弱心里想着。
可另一方面又觉着若是两人有情,这女孩儿的胡闹又别是一番风趣。
就如同那礼部尚书的女儿崔青青对自己的好哥们李长笑那样。在谁面前都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偏生到了李长笑面前就各种闹腾。
两人青梅竹马,且又门当户对,按理来说,若能结成一对,自是一段佳话。
但却是妾有心、郎无意。
任凭崔青青是闹也好、哭也罢,什么把戏都用上了。李长笑的反应却只有一个—自始至终的冷漠与不理睬。
时何弱自是看不下去,左右崔青青算他半个妹。于是抓着李长笑的领口子就把人往墙上一撞:“你他娘的到底喜不喜欢她?”
李长笑慢慢地掀起眼皮,看了时何弱一眼:“这问题你是替她问的,还是你自己要问?”
“废话!老子当然是替她问的!”
李长笑垂下眼,抿唇不答。
“你倒是说啊!难不成你有喜欢的人了?”
李长笑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打开时何弱拉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冷冷道:“放开!”
说完一把推开时何弱,时何弱又岂能就这样善罢甘休。跑着步子就追了上去:“你他娘的还没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时何弱铁了心这次要问出答案来,李长笑几次想要挣脱开都不得成。
“你到底有还是没有,你明明知道崔青青那么喜欢你。你还放任她和归赫的婚事不管?”时何弱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她嫁给归赫总比嫁给我好,因为我不爱她。而归赫爱她。”
“可她不爱归赫!”时何弱怒不可遏。
“那又与我何干!”李长笑同样失去理智地吼出这么一句。
李长笑这句话尾音还没消失,时何弱就不客气地往他脸上狠狠地招呼了一拳头。
之后的那场肉搏,两人简直是从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一眨眼变成了彼此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一场恶斗,两败俱伤—割袍断义。
好在最后崔青青并没有嫁错人。跟了归赫后,归赫对她极好。在长久的相处中,崔青青也终于放下了对李长笑的执念,与归赫琴瑟和谐,后又生了一子,一家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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