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跟堂姐一起嘻嘻闹闹的背着耽美文库回家,正好家里人知道孩子放学要走的那段路被洪水堵了,一水儿的家长都在对面等着接自家孩子回家,只有她家没来人,但她看到了叔叔,也就是堂姐的爸爸在对岸了。
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爸爸一样充满了信赖和喜悦,但是,叔叔只一手挎着堂姐的小耽美文库,两只手抱着堂姐,然后转过头嘱咐了她一句拿好耽美文库别掉水里弄湿了。
小孩子就是天真,顿时觉得被关心了,更何况叔叔本来就是堂姐的爸爸,格外爱护堂姐是应该的,为此怎样?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钊诵暮男形伎梢员焕斫猓鸵还淖髌木僮判∈榘攀迨逄媒愕暮竺嫦滤恕2怀鲆馔猓疚薹ㄕ驹谒铮叩街屑渥钌畹牡胤奖凰母×ο破穑煌返吮惶说梅⒒氲乃校眯谋;ぷ诺氖榘步菰诹怂小?br /> 茗茜从水里冒出头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耽美文库,看到湿透了的书本,她霎时间哭出了眼泪,但仍是第一时间把湿透了的耽美文库当做最重要的宝贝般举在身前,再次一鼓作气,心惊胆战地趟到了岸上,松下一口气后,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堂姐和叔叔整齐的衣物,再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就认为自己犯了错,低着头没敢吭声。
“雨天真是最糟糕的天气了。”茗茜望着窗外的骤雨面无表情地呢喃,瞳孔蒙上一层灰败的空洞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
跟你们讲个笑话:我要日...日...日更!嗯...对,就是...嗯...那种...嗯...日...更!
一下子受不了了吧![狞笑.jpg]
第19章 神智混乱
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茗茜变得十分爱惜书本文具,即便是最讨厌的数学课本,她都会很爱惜很爱惜,一点褶皱都不会留下,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达到了偏执的地步。
是怨恨。
每当被虚伪的笑脸对待时都会忍不住心软,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被原谅,仿佛自己是那广撒爱与善意的天使,转脸却又会被怨恨玷污,一心催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要去做,犹豫不决的嘴脸自己看了都恶心。
所以,她做了。
叔叔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一个儿子。
可能是她那个地区真的太不幸了,又一年雨季雨水暴涨,听大人们说比上次的严重多了,但茗茜觉得也没什么嘛,毕竟,她的年纪和个子已经不至于会被马路上的积水淹死了。
真要说该害怕的,应该是眼前全副身心都依赖着她紧紧抱着她的腿的小堂弟才对。
再后来,茗茜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自己以前的日记本,感叹于自己居然也曾有写日记的好习惯的同时,打开了那本仅有寥寥几篇的日记。
那是茗茜一度犯下罪孽的证据,也爆发了她长久以来的郁结。
——
“就当是救救我吧,我实在无法原谅那样的行为,怎么样都做不到释怀,我的心胸太狭隘了,我太痛苦了。”
这是最后一篇记录,字迹非常的狂野潦草,都说字如其人,茗茜一眼望去怎么也不相信那是自己的日记,但她还是迅速地辨认出那的确是自己的手迹。
在这篇日记写下后的第三天,婶婶又拜托她帮忙照顾小堂弟,所以,她就带了好多附近的小朋友一起去玩,她真的是玩得太开心太忘乎所以了,才会把小堂弟摁在水里的,不过还好,那孩子只是傻傻的抹了抹脸,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比那时已经上小学的茗茜还要小,很快,连他自己都不会记得这段记忆,这种对于当事人来说很茫然很无措,而对于爱自己的至亲而言又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毕竟大家都笑得那么开心。
知道的人不会记得这种事有多么可怕,知道这种事有多么可怕的人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沉浸在自己黑色秘密中的茗茜死死地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直到一声闷雷响过,她才惊魂般抖着身体转过身不去看窗外的大雨。
不!不对!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都很爱她,很爱很爱她的,可是为什么发生那种事后她没有家人对此反应的记忆呢?是她从没在家里提过?不,不会的,她曾经被姑妈争过抚养权,爸爸把她看顾得很紧,就算她不说,爸爸也不可能不追究她那么狼狈的模样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茗茜一时间陷入了魔怔中,死命的去回想那段莫名涌现出的记忆,脑海中恍恍惚惚映现出一片浑浊的水面,晃悠悠的水波冲击着视线,渐渐清晰,逐渐平静......
“唔!”眼睛,被冰凉的细沙摩擦而过般的艰涩疼痛骤然袭来。
“姐姐?”
茗茜痛苦地双手捂住眼睛,身体蜷缩一团,似乎是眼睛猛然受到了重创,朗月上前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肩头,迫视她清醒过来。然而,茗茜在冷静过后抬头的一刹那看到的却是眉目锋利,与朗月有八分相似的少年,双臂开弓,泛着寒芒的箭镞直指她的眼睛......
“啊——!!”
“姐姐!”
......
茗茜觉得,这就是厄运的开始。不合理的三年沉睡,醒来后仿佛带来了厄运之神,脑海中不休止的画面折磨着她,她变得越来越像个精神失常的癔症病人。
“叩叩”门扉轻叩声后,朗月立在紧闭的房门前踯躅道:“姐姐,后山的野林冒出了些新鲜野菜,阿山过来问,你可要去挑一挑。”
郎月的声音乍一传进耳朵,茗茜立时像被电击般刺棱起汗毛,双目有一瞬的失神,回神后又是痛苦的抱着头做着逃避的姿态。
外面的小呆瓜久久得不到回应,失落的放下举了半天亦未有勇气继续叩响这扇门扉的手,一转身,余光陡然瞥见一个令她精神为之警惕的身影,登时一扫消沉的情绪,赶忙一阵小跑出去并将大门落了锁,才悄悄松了口气。
朗月面色不虞地盯着眼前梗着脖子往屋内瞅,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千金世女,对方粗壮如柱的神经终于感应到了她的不悦,垂着脑袋装模作样的拂了拂平整的衣摆,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然,跟朗月比沉默,她还没那个觉悟,终究是装不下去了,捋起袖子就要闯门,“喂,我听说茗茜醒了,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就看看,我不乱动她。”
她这么一说,朗月揪她揪得更起劲儿了,心里涌起的那股子心虚是越来越浓,偏偏眼前的这头蛮牛还不好对付,又急又气之下,脑门子上硬是沁出了一层薄汗出来。
温孤桐阿起初也就跟朗月闹闹,可她一身倔牛脾气,越是拦着她就越暴躁,推搡的动作一顿,抬手就给了朗月额角一拳头,这人啊,一旦瞪上眼了,就跟罗马斗兽似的,也不管旁的,兀自掐了起来。
外边的动静是越来越收不住,茗茜在屋里头听了许久,也估摸着是外面有人在打架,更直觉朗月也被卷在其中,她仿佛天生对人打架这种事很有阴影,只听着那肉搏的闷声就让她心颤,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推门而出。
一眼瞧见一个穿着光鲜的小孩姿势不协调的仰着脑袋,骑在朗月身上胡乱的挥舞着小拳头,朗月相较之下干巴巴的小身板被压制在底下,两只手也是不服输的对着对方白面馒头也似的白嫩脸蛋儿一顿狂抓乱抽,直把茗茜都看得楞住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茗茜没由来的气急。
扭打一团的两个小斗士顿时像被泼了冷水,蓄满力量的双臂也顷刻间卸了气力,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站直了,俨然一副挨训的姿态。
朗月垂着脑袋不敢看茗茜,那是心虚的,害怕被姐姐知道这段时间她暴力的生活方式,而温孤桐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茗茜被她揪耳朵,她内心里就很怂茗茜,又热衷于在她面前卖弄,这下卖弄不成,还被挠了个大花脸,如何有信心抬头。
茗茜刻意着好一阵不吭声,营造严肃的氛围,待到约莫时机成熟,才冷着脸迈下木阶,“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鬼竟十分有默契的同时更低了脑袋,茗茜抿了抿嘴唇,正待开口说些什么,眼前一阵晕眩,下意识忙抓住了身边的木栏杆才不至于仰面摔倒,两个小鬼听见动静,也不沉溺于低头抠手指了。
朗月三两步迈上前夹住了茗茜的胳膊,关切道:“姐姐,你怎么样?身上哪里不舒坦?”
温孤桐阿胡乱的拨了拨被抓得乱糟糟的头发,边靠近茗茜边打量着她,目光诚恳地望着茗茜,并予以诚挚的问候:“你怎么瘦成这般模样了?”
茗茜一听这人开腔便知道这人是谁了,并且她的晕眩好像更严重了。
还别说,一眼没认出来这个俨然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却一片稚嫩之感的小孩是伪面团子。
加长版伪面团子继续问候道:“你瞧你睡了这么久,都没长,还瘦成这样,再不多吃点补回来,就...就...”
茗茜艰难地睁开眼瞅了瞅她的脸色,果然一片焦急忧虑,却听得她磕巴得直跺脚也难以启齿的话后,不仅觉得头更晕了,还头疼。
“就......就没法养活了。”
我谢谢你的关心了团子。
“我没事,这几日胃口不佳,身体吃不消罢......”话未落,茗茜就觉得被自己狠狠甩了一巴掌,十分疼。她面目沧桑的望了望一脸忧虑的团子,顿时觉得一股气梗在心口,很难受。
朗月扶着茗茜站起身,茗茜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向身前将自己覆盖在阴影中的人,蓦地愣了。
自从上一次想起了上一世溺水事件后,茗茜不论看到谁,脑海中都会闪出熟悉又陌生的情景,可这次当她面对着温孤桐阿的脸时,竟然就只是这样,在白日光的投射下,乱糟糟又傻兮兮的傻大个儿小孩,无比明朗温暖,真实的站在她面前。
茗茜苦恼地捂住了仿佛还在隐隐泛着灼痛的右眼,越想越不明白。
手忽然被一双不知轻重的手给拉扯开,温孤桐阿虎虎又带着隐约的清冽声音呼啸在耳边:“你眼睛可是不舒服了?你别急,别乱动啊,我即刻遣人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茗茜却捂得更紧实了。心底好似被什么难以承载的东西重重压塌了似的,糟糕又豁然欣喜的感觉,令她不受控制地苦笑出声。
俩傻丫头迟疑地望向茗茜,见她突然猛地蹲在地上,双臂紧紧地抱着双膝,眼泪骤然哗啦啦,带着浓浓的鼻音埋怨一般地言语着:“不瞧了,净瞧见些奇奇怪怪的,瞎了才好!”
朗月立时蹙紧了眉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茗茜的袖口,“姐姐......”
不成想茗茜突然就着她的手臂攀上来,抱着她的手臂期期艾艾道:“朗月,朗月,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总是会冒出一些你会伤害我的想法,我看到你总是拿着弓箭指着我,我......”
“你居然欺负她!”温孤桐阿此时陡然义气爆发,梗着脖子一脸怒容地怒视着朗月。
朗月正被茗茜久违的亲近逼得两眼发懵,听到这声质问赶紧扭过头瞪着眼睛反驳:“我没有!”
奈何温孤桐阿脑回路一向不能以寻常人的路数拆解,她就这么认定了,“还说没有,你看,就是你把她吓哭了。”
茗茜:“......”
朗月性格木讷,除了否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抖着嘴唇狠狠地瞪着温孤桐阿。
“......”好不容易有勇气开口说的话尚未说完,眼前的俩人就又杠起来了,茗茜不由得心力交瘁。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这叫日...更吧( ̄▽ ̄)/
第20章 “那个世界”
“你们两个这是命理相冲是不是,就不能好好相处,真是看你们一眼都头疼,啊......”
越说越无力,茗茜十分来戏感的配合着以手撑着脑壳哀鸣,“不关郎月的事,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
温孤桐阿顿时忘了摆气势,挠了挠后脑勺,苦恼的皱着小鼻子,而后似是茅塞顿开般化开了纠结一团的小脸。
“......”茗茜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不知又脑补了些什么,也并不太想问,她深深地体悟到,问了会把自己气出毛病的。
她思维一向跳脱,不想再继续这个心累的话题,更不想那俩熊货再继续杠上,转头向温孤桐阿问了一个她考虑了许久的问题:“对了,伪面团子,问你个事儿。”
温孤桐阿对“伪面团子”一称表示了潜意识的不满以及疑惑,茗茜没理会她,自顾自的提问:“你晓不晓得京中或是其他地方可有什么神灵言论者?”
“......”伪面团子小世女高冷的木着脸,对这句话表示了“年纪尚幼,听不大懂”,并向目标发出了疑问回执。
“......”茗茜她,居然读懂了。
望了望天,偏过头深呼一口气,她换了个说法:“就是,会把除魔卫道委以己任,并且受到很多人尊敬的人。”
伪面团子这回听懂了,眉头一扬,仿若一瞬间被太阳女神关照的玉童般明丽可爱,脆声道:“我当然知道!”
茗茜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要命的是温孤桐阿见状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是对茗茜挑眉的动作感到很是新奇,被茗茜瞪了一眼顿时又不敢造次,乖乖地供出了她的情报。
“我听很多人说,囚子林深处,有一座祠堂,镇压着一只大妖魔,还有一个巫女在那里守着,你是要问那个巫女吗?”
茗茜顿时觉得问到点子上了,感动团子竟会有这般上道的一天,紧赶着追问道:“囚子林?那是什么地方?在哪里?还有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巫女?”
上道的小世女却被问住了。她也就当故事听听,哪里晓得细致的地方,却也不想回答不上丢了面子,于是,场面一度陷入了十分尴尬的静止状态。
小世女从强撑着的无措,渐渐变得面无表情,目光专注地注视着茗茜,企图逼迫自己能扯出来点什么好应付过去。
茗茜忽然看见温孤桐阿这般凝重的神情,不由得也跟着神情肃穆,带上一颗朝圣般的心准备迎接答案。
半晌,温孤桐阿一拍木阶惊坐起,面带凶煞地瞪向茗茜,唇齿嗫喏——
“哎哟,世女哟,可算是找着您了,侯贵现下正寻您哪。”
紧张的氛围陡然被一声老者的惊呼去了个一干二净。
一生兢兢业业为了侯府鞍前马后的老者顿时受到了来自三方面的视线排挤。
茗茜顿时垮下了脸色,颓靡着,视线沧桑幽怨地瞥向老者,朗月一向以茗茜马首是瞻,慢一拍反应过来后亦随着茗茜一般做出冷酷埋怨的脸色,唯有温孤桐阿,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她既欣喜着老者的突然出现解救了她的窘境,但下意识里依然是感到愤怒。
挑战,甚至是挑衅,都是女尊女子最浓郁的血脉天性,老者的出现打断了她挑战难题的机缘,她自是冲动性的对其产生敌意。
然,小孩子总归是经事少,又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自然也就翻不起来什么风浪,怒意急流勇退后又是个单纯懵懂的小孩子了。
温孤桐阿视背着小胖手目光高傲地逡巡了一圈,傲慢地抬了抬圆润的小下巴,拧着眉头骄声问话:“母亲找我何事?”
老者捏起袖口擦了擦莫名的虚汗,恭敬和蔼道:“这个,奴婢不敢私议,只听说是同那大将军府有些关系。”
“我知道了。”温孤桐阿冷艳地瞥了茗茜一眼,继而若无其事地在老者恭敬的追随下以及茗茜和朗月看呆了的视线中人模狗样的款步回程。
茗茜:“......”看不出来这熊孩子越长越德行了。
朗月:“......”
茗茜眼尖地瞅见温孤桐阿的第一反应明明就是一脸不知云云的纳闷,却在转瞬间换上了另一副凌驾于世人之上的人民剥削者嘴脸,由此不禁陷入了沉思。
温孤桐阿刚走出这座小院,眼神便开始乱瞟,想直接揪住老者的领子逼问她母亲究竟找她作甚,毕竟这些年母亲对她愈加严苛了,如今她也学会了应付父母,不再像小时那般处处黏着、依赖着母亲。
可是又怕会被茗茜看到她这么不优雅的行为,听那小呆子说,茗茜最不待见人逞凶斗狠了,还总跟她强调女孩子要优雅一点,她虽不甚明白女子要优雅何解,却也就这么的记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