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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梦幻兽
文案:
正经版:
宋然没想过有一天能回到吕家,更没想到成为吕家的三爷后,厄运会不期而至,幸亏在颠沛流离中逃脱,幸亏有庞非的一路陪伴,身世之伤、遭陷害之谜终于一一理清,人心莫测,世情险恶,但终归敌不过爱的力量。
神经版:
宋然闷闷不乐:我要回吕家了……
庞非含情脉脉:我陪你吧?
宋然眼泪汪汪:我要离开这鬼地方!
庞非含情脉脉:没问题,跟着我!
宋然怒气冲冲:我要去报仇!
庞非含情脉脉:为你两肋插刀!
宋然泣涕涟涟:呜呜,庞非你对我真好……
庞非含情脉脉:你是风儿我是沙,我是蝶来你是花,咱们是青梅竹马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相伴到天涯!
……
宋然:那个,你的表情能不能换一下?
庞非:这有何难?看我——
宋然:色迷迷的家伙,擦掉你的口水,滚!
一个先苦后甜,笑中带泪的故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然庞非 ┃ 配角:吕宋峤莳风吕宋成等 ┃ 其它:
第1章 有客
踏入腊月,天气倏然阴冷起来。午时的太阳也只是淡淡地洒下微光,若有若无,仿若一缕。
学堂里已经放假,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连先生都准备回家过年。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学馆走廊上传来“刷刷”声响。一个少年挥着大扫帚,正专心地对付着走廊木地板上的碎叶子。
“宋然哥——”门外传来孩童的叫声。
“哎——”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门口。
一张小小的脸露出来,“娘让我来叫你家去。家里来客人了,有好东西吃。”六七岁的孩童说起话来倒也利索。
“回家去吃好东西?”少年笑了,手里的扫帚又挥起来。
“嗯,还有,说要倒你。”孩子口里不知含着啥,嘟囔着:“倒你,找你……”
少年手中一顿,“找我?”
会有人找我?
想一想,还是把扫帚等物放好,然后收拾了东西,跟学堂里管事说了声。管事原就待他甚好,毕竟这少年在这里边读书边干活,很是仔细,念书也极伶俐,倒叮嘱了几句,便让他赶紧回去了。
路上,北风刮起来,打在脸上生疼。两人连走带跑,嘴里还喊着什么。然而从喜哥儿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宋然只得加快脚步匆匆回到了舅舅家。
门外停着辆颇为体面的马车,车夫正拢着袖子打瞌睡。
小小厅堂里坐着一个也颇为体面的中年妇人,穿着墨绿色裙袄,外罩银鼠褂子,面团儿一般白乎乎的脸上,堆着笑意。自己舅母正陪坐在一旁,脸上似有几分不安。待他上前见了礼,那妇人便笑吟吟地说:“这便是我们家三爷了罢?”虽则是问话,却并不向舅母那边看,只往他脸上瞧——“这样子,倒真有几分我们家老爷的神气。”
宋然惊疑不定,问:“舅母,这是?”
旁边的张氏开口缓缓说道:“这是你本家的李妈妈,说奉了主家的意思,寻了你来,要你回吕家去的。”
回吕家去?
事出突然,宋然莫名其妙,不再出声。
那李妈妈抽出帕子来,在嘴边抿了抿,柔声说道:“说起来,我们家老爷病的时候,常念起来要接三爷回去的。后来人去了,家里也多事,就没再提起。现如今,我们家太夫人年纪大了,常日间这些孙子孙女都在身边傍着,想着唯独你一个在外,心里不得安宁,便跟大爷二爷,就是你大哥二哥说,要接你回去。”
宋然还是没作声,脑子里不甚清晰的样子。老爷,太夫人,大哥二哥……听起来,好像是一家人,却有着说不出的膈应。
“唉,说起来也是我们没考虑周到。原早该接了你回去的。这虽迟了几年,那也是过去家里有事。现如今,你回去了正好一家团聚,也好念书成才,不枉老爷念叨一场。你说是也不是?”
“李妈妈,我看不如这样,宋然刚下学回来,一应事儿还没理清,等过几天再……”张氏见宋然低着头不作声,料他一时半刻也拿不定主意,便出言说道。
“咳……原该这样,是我心急了。就这么着,三爷先歇着,过几日我们再来罢。”那李妈妈倒也识趣,顺着话头说了,便起身告辞。“这儿一点小东西,给孩子们吃着玩罢。还有两身衣裳,也不知合不合三爷的身量,三爷姑且收着。”那李妈妈话音未落,身后两个丫鬟便捧上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来。
“我要,我要,娘——”喜哥儿带着妹妹不知从哪蹦了出来,向张氏撒娇。
李妈妈已经甩着袖子摇摇摆摆往外走了,张氏与宋然顾不得尴尬,只得送人出去,看着坐上马车走远了,方回来关上门。
入夜,小小的兰西城里已是灯火几灭,清冽的空气,吸起来极冷,却又极爽。
屋子里只一个火盆,火烧得正旺,映得四下里一层暖暖的黄。宋然斜斜地靠在床头,身上胡乱盖着被子,露出上半身一截涤得灰白的单衣,眼睛只盯着那火盆出神,长长的睫毛如同一片细密的阴影。
庞非推门进来,见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情景,眼里便涌上笑意。
“想我呢?”
边说着,也不管自己刚从外边寒风冷雨里来,两三下扯了外袍,双手拢在嘴边,哈了几口气,搓一搓,便爬上床来,蹬掉靴子,钻进被窝里头,缩着身子抖了一阵。被他一闹,宋然也笑了,把被子挪过去一点,“这又是从哪来?就冷得这个样?”
“嘶——你出去撒把尿试试,把鸟都给你冻下来!”庞非满嘴里胡说着,把手往下伸,往宋然腋窝下搁着取暖。
宋然躺直了身子,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帐顶,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心里究竟怎么想?回去做少爷还不好么?”庞非的口气有点酸溜溜。
“嗤!”宋然笑了声:“口不对心。你不喜欢我走是不是?”
“那是当然那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好像又不行……”庞非正经下来,也学着宋然的样,枕着手,在被窝里翘起腿来。 “你如今住在这,虽然咱俩可以常常在一块。但终究不是事——你舅舅和你娘那几个钱,一年到头送往家来的也不多,你舅母拉扯喜哥和瑞姐儿也不容易。二月里你就该下场了,不是愁着报不上名么?这可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哎,那话怎么说来着?苟富贵勿相忘!”
“咳咳”宋然差点儿岔了气,笑着说:“你也知道这话?”
庞非把嘴一撇,说:“你以为就你读过书么?小看人!总之,回去了可不能把我抛在后头,哼,你欠我的钱,我还记着!”
“知道了,跑不了你的。等来日我有钱了,请你上京城最好的酒楼去。”宋然一笑,全然不当一回事。
庞非侧过头来,用一只手撑起头,注视着宋然白皙的脸孔,说:“那可说定了。只怕到时候你不认我了可咋办?”
“行了,滚下去睡吧。今夜里还是不回家?等你爹知道了又是一顿棍子。”宋然推他,庞非手一松,头掉在枕头上,打了个哈欠,说:“我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混呢!”
两人又胡乱说了些,庞非嘟嘟囔囔地睡着了。
宋然却还迷迷糊糊的想,小时候懵懵懂懂,也曾问过爹在哪里,这么些年过去,自己也大了,问过舅母,听她说,娘亲当年虽说是在外头娶的,只是个妾,但那也是正正经经坐了花轿拜过天地的。不知为何吕家硬是不肯让入门,娘亲一气之下竟独自抚养着襁褓中的自己,千辛万苦的留在了京城,不肯跟随回来。
这么多年,那家一直未传过消息来,自己从未想过这么快能回去。现在找上门来,总感觉奇怪。不是为着不想拖累舅母一家子,为着下场应考,的确是不想回去的。但自己毕竟是姓吕的,不回去又算什么呢?总不能一辈子依附在舅舅家……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肃然无声,只是静静落下,落下。宋然给庞非掖了掖被角,倦意渐渐涌上来,也陷入了睡梦中。
如同小时候那无数个同榻而眠的夜晚一样,温暖静谧。
雪花也落在相隔不远的吕城中,给屋瓦房檐都染上一层白。
大宅子里还是烛火摇曳,各房丫鬟忙着给主子们端水洗漱,服侍着他们睡下。
厚厚的棉布帘子被打起,一股暖烘烘的带着甜香的气味拂面而来,吕宋峤皱了皱眉,边跨进屋,边说道:“这香气也太浓了点,隔日熏个淡一点的来。”
屋子里,白天那位李妈妈正陪着二奶奶说话儿,见了他,忙立起身,应道:“二爷回来了。明日我就叫丫头换了这香。”
吕宋峤点点头。
炕上抱着手炉的年轻妇人,并没起身,只是温婉地一笑。“李妈妈,你让人去热点酒来,给二爷暖暖身子,好睡。”李妈妈应了声,便起身出去。
吕宋峤便过来,往铺了褥子的圈椅上坐了,随手倒杯热茶,抿了一口,问:“怎么说?不愿意回来?”
朱氏是个温柔的女人,只是如今有了身子,月份渐大,不便起来,便由着丈夫自己伺候自己。用铜簪子拨了拨手炉里的灰,朝他柔声说道:“也不是不愿意。听李妈妈说,那孩子模样跟咱们老爷的确有几分神似呢,清清爽爽的。只是李妈妈去得突然,他刚从学里回来,一时间有点无措罢了。他舅母也说了,让他自己先想想清楚。我看,八成是愿意的。”
“嗯,人好就成,之前打听的也是这样,那些个恩恩怨怨的也过去了,这孩子总得接回来。这两日我正有空,就亲自去一趟。”吕宋峤脸上浮起了笑意。正好丫鬟治了酒来,朱氏便吩咐李妈妈明天从库房里取东西出来,预备着。
吕宋峤喝过两杯就叫收拾下去了。夫妻二人屏退了下人,朱氏又说了一通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如何的话,吕宋峤又把脑袋贴在妻子肚皮上听了一听,打趣了几句,才安歇不提。
这一日,宋然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堆雪人,三个人都冻得鼻尖通红。喜哥儿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截裂了口子的胡萝卜,正要给雪人装上。
门外传来了马车咿呀碾过积雪的道路的声音,在门口止住了。
门被半推开,“张大嫂子在家里呢么?”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边说着,边推门进来。不妨看见院中的情景,一时怔了一怔,想笑又不敢笑。
“哎呀,你这丫头,傻站着干啥,见了三爷也不喊!”随即进来的便是那位李妈妈了。
宋然直起身,迅速拍干净自己身上的雪,弯下腰拉起两个孩子。一下子看见一双靴子踏在雪地上,视线往上,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一枚,请多关照
第2章 道别
张氏从厨房里出来,忙擦了擦手,招呼众人往厅堂里去,又叫宋然倒上茶来。
李妈妈未语先笑,给张氏和宋然介绍:“这位便是我们家二爷。”
张氏颇有点局促,但家中别无男人,只宋然一个半大小子,小户之家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拿出主人家的姿态,寒暄了一番,请他们坐下喝茶。
其实宋然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两日,庞非早打听了吕家的情况——
“你那便宜大哥,在州里当官呢。所以现在这家中主事的是二爷,听说是个极年轻极厉害的人,接过家中生意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吕家如今的铺子、田庄都是他经营着。你去了,得傍上这个财神爷,让我也沾点油水!”
这财神爷如今就坐在屋子里,那屋子仿佛因他的缘故都亮堂了几分。
庞非啊,庞非,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扑上去,抱住他喊一声二哥?作个兄悌友恭的样子?
宋然腹谤着,自己也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规规矩矩地站在舅母身边。
“宋然是吧?你也坐。”吕宋峤看着前面的少年,眉目秀挺,还带几分少年人的青涩。却偏做出个稳重的样子来,不由得笑了。
宋然有点吃惊,忙摆了摆手,说:“不用,我站着就成。”
“我听说你学问里头还好,就该下场了,算半个读书人,也是该有一席之地的。”吕宋峤似是打趣地地说道。
果然如此么?宋然想。
“你说,那吕家当官的当官,做生意的做生意,整一富贵人家。听说底下也有男丁,不差你一个,干嘛要你回去?真是那老太太想念你?人家连你是扁的圆的都不知道!我听说了,吕家老祖宗棺木都做好了的,万事不管的,能想得起你来?”昨天夜里,庞非念叨的话还在耳旁。
——我看啊,肯定是知道你考得上,是个读书的料。接你回去,将来好给他们家光宗耀祖。
也许吧。
宋然承认庞非说得有道理,但也并不难过。自己与他们本无什么亲情,有个有价值的身份,说明自己还是有用的。人就是这样,你有价值,别人才看重你。
虽然这十分无奈。
吕宋峤见他走神,也不介意,大概觉得他怕羞,并不勉强一定要他坐。便跟张氏郑重地说起接他回去的话来。
“不过呢,我还是得问准一声,你自个儿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
宋然仿佛听到这句话是问自己的。
此间的空气忽地一滞,大家都静静地等他的回答。
“我自然是愿意的。”宋然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说。
这都反复掂量几天了,还有庞非那狗头军师给自己出主意。
“好!”这下子,吕宋峤眉眼都带上笑意,笑起来,仿佛一股春风吹涤,爽爽朗朗。
李妈妈也凑趣:“我说了么,三爷是个有主见的。”一面又叫丫头送上礼品,这次的可丰富多了,两支根须长长的人参,给两个孩子的袄儿褂子,还有布匹尺头等物。吕宋峤便又说些谢张氏的话,又问宋然的日常起居,及在学里读书的事情。又让宋然去收拾东西。
我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宋然心下好笑。出到檐下,招手叫了喜哥儿来:“快点,去叫庞非来,就说我要走了。”
喜哥儿正含着块糖,迷迷糊糊地:“走?宋然哥要去哪?带了我去么?”
“好小子,等会跟你说。你给我把庞非叫来,好不好?”
宋然把身上的旧袍子脱下,看着面前的新的靛青色袍子,叹了口气,还是穿上了。不妨一只手从腰后一揽,一只手扶着自己肩膀,把他转了过来,眼前是庞非亮晶晶的眼。
“啧啧,吕三爷,好俊哪!”庞非上下打量他,一扬手把自己那柄小花枪扔到角落里。
“干什么呢?色迷迷的样子!”宋然嘟囔着,又想把新袍子解下来。
“别,就这样,好看。”
庞非有点恹恹的,往宋然床上一倒,把他的旧袍子胡乱抓在自己手里,说:“这个就送我吧。”说着把那衣服往脸上凑,猛地吸了一口。衣服虽然是旧的,但干干净净,透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味道。很舒服,就像抱着宋然时那种若有若无的味儿。
“那衣服你都穿不下,拿来干什么?这屋里我拿不走的,全给你好了。”宋然边收拾自己的书,边说道。
“你管我呢,我晚上抱着睡觉。”庞非又坐起来,环顾了一下,看看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自己拿走的。可这屋子原就是放杂物的,只有些破旧家伙。宋然除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就是书啊笔啊之类的东西。他全然不感兴趣,便又倒下去。
都弄好了,就只一个包袱而已。宋然松口气,也坐在床沿边上,发愣。
外头传来孩子们松快的放肆的笑声,声音清脆,是喜哥和瑞姐儿,似乎在闹着什么。“噗”的一声,又是谁不小心摔在地上,却也没听见哭。当孩子真好,冷也不怕,只顾玩儿。宋然如此想着,忘了自己其实也不大,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烦恼,只是为着这即将到来的别离,还有前路渺茫而闷闷不乐。
记得那一年,自己刚被送回来,也是这样一个冬日。当母亲把自己交给舅舅,年也不过就要走的时候,自己奔出雪地,看着哪一辆青油布小车越来越远,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渐渐湮没不见。泪水打在脸上,生疼。为什么别离总要在冬天,明明已经很冷。
“你会来看我吧?”他扭过头看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