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有意随春风完本[古耽]—— by:清崖兮鹤书
清崖兮鹤书  发于:2017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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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虽笑着,语气却透着一份无法动摇的坚定:“当然愿意,父亲放心,我戚御风必定会一直陪伴卿容,共度艰险,保他平安。”
方老拍了下戚少的肩,沉声道:“好孩子,愿你们此生都安然,此事结后,随你们去游赏山水,卿容也不用再沉浮于这复杂的官场了。”
第20章 初入宫闱险暗生
卿容与戚少在方老府中修整了数日,并与方老细细商议了卿容进宫任少司之事。戚少既为玄风帮主,手下自然弟兄众多,便负责联络与方老结好的良臣善众,即时起兵剿唐胥贼军。
然而卿容只身入皇宫那虎狼之地,戚少毕竟难以放心,又身负要任,无法陪同,便命最信任的手下以皇宫侍卫的身份进入太子东宫,暗中保护卿容。
道这手下是谁?正是当日剡溪之困和卿容打过照面的那名黑衣男子,戚少最得力的部下,卫影。卫影年少时被同为少年的戚少所救,从此对戚少忠心耿耿。经剡溪一战也切实体会到卿容对戚少的情义,自然会如卫护戚少一般卫护卿容。
商议已定,方老择日便将卿容送入了太子宫,以少司身份,担任教□□之职。
唐胥早在东宫安插了眼线,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但看卿容一个年纪轻轻的弱书生,且担任的又是少司的闲职,只当太子宫中无友寂寞,找个年龄小的孩子陪同,打发时间。从而并未对卿容多加在意。这也正好遂了方老和卿容的意,方便了与太子和皇上的应和。
卿容进太子宫,齐珣出迎,恭谦道:“颜少司,久仰您年少有为,学识渊博,齐珣得您为师,实乃幸事。”
卿容回礼道:“太子过奖了,臣初次进宫,未免有失礼仪,还请太子见谅。”
太子齐珣当年救卿容和小童于唐胥手下的追杀,卿容自然感激。多年不见,本该热络地叙叙旧,但为避开唐胥暗藏的耳目,二人还是装作初次见面一般生分与客套。这般倒也更使得唐胥掉以轻心。
卿容便趁着无外人之时,将方老的计划,官兵的部署等细细与齐珣说了,待兵马备足,便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唐胥及其党羽。只是要备足充足的兵马,还需两三个月的光景,这期间既要保皇上无虞,也要尽力让狡诈多疑的唐胥松懈心防。
然而宫中还有一人需得防备,那便是二皇子齐瑞。齐瑞能力平平,甚至可说愚昧,却正因如此,被唐胥选作了在宫中的傀儡,假意诚心要助齐瑞夺得太子之位。齐瑞相信了此番言语,竟因此有恃无恐起来,处处与齐珣作对。
这回听闻齐珣得了一位新少司,齐瑞堂而皇之以拜访新臣之名,又前来东宫挑衅。他傲然道:“大哥,听说你这儿来了位新少司啊,臣弟特意来瞧瞧,又是哪个糟老头子啊?哈哈!”
卿容事先听太子提过齐瑞之事,便也暗自提防着,放低了姿态以免招惹事端。卿容轻声道:“参见二皇子,臣正是新任策论司少司。”
却不想齐瑞一介酒色庸碌之徒,一看卿容这般不同宫廷粉黛的清秀可人儿,竟暗生异心,言语也不敬起来:“哟,大哥好运气,竟得了个粉面小生当少司,可比宫中那些个庸脂俗粉耐看啊,可是想收作入幕之宾啊?”
齐珣平日对他百般忍耐,没料想这回他竟说得如此过分,难耐怒火呵斥道:“放肆!二弟你胡说些什么!”
齐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斥吓到,本是纸糊的老虎,此刻顿时心虚了起来,却依然装着趾高气扬的样子回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嘛?这兔儿爷一般的人物,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齐珣气结,欲上前教训他,被卿容及时拦住,暗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道:“臣自小体弱,也的确才疏学浅,怕是只能担个陪读的实任。不过臣自认清白,问心无愧,还望二皇子不要误解了。”
听卿容如此说了,齐瑞也不好发作,便不再多言,随意找个借口离开了东宫。
第21章 杯酒惶惶定筹谋
齐瑞走后,齐珣一脸愤懑地对宋卿容说道:“卿容,是我连累了你,平白遭这污言污语的侵扰。”齐珣和宋卿容自幼相识,情同兄弟,可比齐瑞那般血亲还亲切,只有两人时,齐珣从不在卿容面前自称“本宫”,而是你我相称。
宋卿容倒是反过来笑着宽慰道:“珣儿哥,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呢,你何苦动怒呢。咱们应该觉得庆幸,齐瑞这般性格恶劣却没有城府之人,可比深谋远虑,沉得住气的皇子们好对付多了。”
齐珣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同时不无担忧地提醒道:“虽说如此,但他难免也会暗地里做些小动作。卿容切记,对齐瑞必须时刻防备,他智谋不深,可毕竟是唐胥扶持的皇子,在宫中的势力颇大,纵然暂时撼动不了我,可若是从你身上下手,也是极度危险的。”
卿容沉稳地回道:“放心,我定会时刻小心,况且,暗中也有人在保护我。”齐珣倒是想到了什么:“说到这个,玄风帮帮主和你是什么关系,信得过吗?”
宋卿容轻笑一声,倒也没有丝毫遮掩:“我们是恋人关系。”齐珣闻言一惊,霎时觉得千万分的不可思议,卿容却继续说道:“御风那里,你大可放心,他行事稳重,心思缜密,是非常可靠的人。”
齐珣从初时的震惊渐渐缓过神来,稍稍了悟道:“也是,若是凡夫俗子,怎会入得了你的眼。但,不对啊,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为兄却从未发觉你喜欢男子?”
卿容摇摇头道:“我并非喜欢男子,只是御风他......对我而言比较特别。”齐珣闻言却摆头笑道:“罢了罢了,只要你们是真心相爱,男子还是女子又何妨。世上多得是不如意的怨侣,最难得不过两厢情愿,我们这些局外人只有祝福你们了。”
宋卿容听了这番话,不免心中动容,自己父母早亡,除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小童,方老和齐珣也是他最亲近的人,卿容视他们为自己的父兄,这两位听闻自己和戚御风的关系,纵然惊讶,却并没有加以阻挠,反倒是时时为自己着想。这般体谅与关切,让卿容如何不感动。
卿容也不知该怎么表达,说多了未免矫情,他只是诚恳地向齐珣说道:“珣儿哥,谢谢。有你和方叔的祝福,我就心满意足了。”齐珣笑着拍了拍卿容的肩膀,说道:“就冲你一声珣儿哥,哥哥自然会关切你一辈子。以后若是你和戚帮主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定会保你们平安。”
东宫这头正是一派和乐融融,可瑞王府却是阴云密布。齐瑞在东宫被齐珣呵斥了一通,气得不停摔东西,下人们见主子这样,都缩着脑袋不敢出声。唯一敢出言劝阻的,便是老谋深算的唐胥:“瑞王爷,今儿发生了什么事,惹得你这般动怒?”
齐瑞怒气未平,语气依然暴戾:“还不是齐珣那个混蛋玩意儿,不就是养了个粉白的兔儿爷吗,本王不过说了那兔儿爷两句,他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呵斥本王,害得本王丢尽了脸面!本王迟早要把那兔儿爷抢过来,好好尝尝他的滋味!”
唐胥心里头暗骂齐瑞这个成事不足,色/欲熏心的蠢货,真要动了这个新来的少司,难免惹得他把名声给搞臭了,这一闹,要扶持一个傀儡皇子可更不容易了。
明面儿上唐胥却不能露出丝毫厌烦,他低声下气地劝慰道:“瑞王爷,你先冷静一下。你仔细想一想,若是贪得一时的爽快,却是后患无穷的,我倒是有一个计策,可以一箭双雕,一劳永逸......”齐瑞听到这话,不免动了心,他消下了怒气,好奇地问道:“什么计策?”
唐胥靠近他附耳说道:“咱们不妨这样,请那个粉面少司来王府喝酒,权当赔罪,到时候下点药,再把他送回东宫,齐珣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伪君子,必然是把持不住的,到时候咱们再找些借口带人闯进东宫去,抓他们个现行!若是皇帝老人知道自己宠爱的太子竟然和男人搞上了,那齐珣这太子之位不就是你的了,到时候,天下都在你手,区区一个兔儿爷,还不是手到擒来?”
齐瑞闻言,被唐胥的计谋撩得十分心动,若是这计划成功了,皇位和宋卿容,还不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齐瑞阴狠地笑了起来,拍了拍唐胥的肩膀,好一顿赞赏。
第22章 鸿门一宴修罗愁
齐瑞受了唐胥这一番怂恿,自然是牟足了劲儿想把齐珣整垮,日日催促唐胥把这鸿门宴给办了。唐胥心中暗道:这沉不住气的废物,要不是我还需利用一下你,何苦受你这般驱使。
但唐胥明面上自然是勤勤恳恳安排着一切,环环谋算,从用药的剂量到人员的编排,无不精心策划。齐瑞则只在一边寻欢作乐,暗自肖想着他日将颜少司收入幕中将是怎么样的美妙光景。
待得这边谋划妥当,唐胥便仔细交代齐瑞道:“瑞王爷,前去东宫请颜少司之事,只能您亲自前去,若是老夫参了这脚,怕是会使得东宫那边生疑。王爷切记,对太子和颜少司的态度必须诚恳之至,好让颜少司没有回绝的余地,莫要再言语轻浮惹得太子和少司不悦。”
齐瑞摆摆手无所谓道:“本王自然知道,还需要你在这多嘴?”唐胥脸色一黑,暗生怨怒,却忍住沉声道:“瑞王爷说的是,老夫逾矩了。”
唐胥依旧是低眉顺眼地向齐瑞请辞回了府邸,到了自己的书房,唐胥一改沉稳顺遂的模样,将桌案上的茶盏狠狠地掼在地上,朝着心腹怒言道:“齐瑞那个扶不上墙的小畜生!还没把太子之位拿稳就敢来跟我这么颐指气使!若不是我的扶持,他哪里有今天的荣华,待我夺下了天下大权,绝不让这小杂种好过!”
那头沉不住气的齐瑞,竟然没有按着唐胥的嘱咐等待最好的时机,提前就兴冲冲地往太子东宫一路疾驰,下人仗着他的权势甚至当街纵马,掀翻了好些街边的摊位,甚至撞倒了一位蹒跚的老人。
老人被奔马的劲蹄踢倒了,倒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路人有的急忙去查看老人的伤势,有人前去试图阻拦齐瑞的车驾让他对此负责。然而齐瑞对手下挥了挥手,手下心领神会地把前来阻拦的百姓一把推倒,呵斥道:“瑞王爷在此,你们这些刁民是不要命了吗,竟然敢拦王爷的驾!”
那拦驾的百姓听闻这话,恼怒地握紧了拳头,却又不敢当面跟这等权势滔天的皇家贵胄对着干,只好吞下这口气,哑了声,但他牢牢地记住了这闯市之人的名号:瑞王爷......
进宫路上这些小事并没有在齐瑞心头掀起丝毫波澜,他急着到东宫施行自己的计划,哪管这平头小民的生死。
虽已入暮,东宫的书房却依旧灯火通明,太子齐珣正捧着一本策论潜心研读,一旁的宋卿容手执同样的策论,提笔圈圈点点,时而做些备注。太子每逢有理解不顺畅,或是觉得策论中的言语有失误,便谦逊地和卿容探讨。
齐珣虽然比卿容年长,私下更是作为卿容的兄长对他照料关怀,但他却丝毫没有因为这层关系而怠慢卿容,反而尊敬地待卿容为良师。宋卿容自然感激齐珣的尊重与恩德,倾尽学识悉心教导太子,说是教导,倒不如说是平辈间的讨论,气氛好是融洽。
可不速之客的到来,突然打破了这份融洽的氛围。门人来报,瑞王在门外等待。这倒是出乎两人的意料,每次齐瑞前来都是吵闹异常,这次竟然如此安分,倒让人心生怀疑。齐瑞也是堂堂的王爷,齐珣又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便和卿容对了个警惕的眼神,让门人将齐瑞请进来。
齐瑞这次态度一改往常,竟是对太子和少司恭敬万分,言语之间毫无之前的轻视:“皇兄,本王当日失言,惹恼了颜少司,回去后自觉惭愧,今日特来请颜少司到府上喝杯薄酒,聊以赔罪。”
齐珣心知他这弟弟必定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怎能让卿容去涉险,正当找个理由回绝,宋卿容却抢先回道:“多谢瑞王爷好意,臣恭敬不如从命。”齐珣闻言一惊,连忙看向卿容,宋卿容却给他递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齐珣收了言语,脸色却沉了下去。
齐瑞也没给宋卿容整理仪容的时间,便催促道:“时辰不早了,颜少司请随本王回府小酌吧。”宋卿容恭敬地应了一身,向太子告辞,便跟着齐瑞离开东宫。
宋卿容并不是毫无担忧,可自己如今作为策论司少司,若是拒绝了瑞王的邀请,难免会背上一个仗势傲人的恶名,给唐胥留下抨击太子的把柄。况且,还有卫影在暗中保护,应该出不了大事。
前脚宋卿容刚走出东宫的门,后脚就从窗口翻进来一个黑衣男子。齐珣初时吓了一跳,好在他听卿容说过卫影的身份。卫影面色冷峻,给齐珣递了一张纸条,字如连珠快速说道:“殿下,这是我们帮主的暗舵,劳您派人去通知一下事由,寻人前来支援。”说罢,卫影急奔而去,尽忠尽职地前去保护宋卿容。
齐珣自然知晓情况紧急,并没有派手下前去,而是亲自微服跨马,往戚御风所在之处疾驰而去。到了玄风帮的暗舵,正碰上戚御风召集帮众讨论事务,戚御风见当朝太子风尘仆仆地赶来,顿时心中一突,还没等齐珣开口就急忙问道:“是不是卿容出什么事了?”
齐珣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把方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戚御风脸色一沉,面目渐渐狰狞起来。齐珣先前只匆匆见过戚御风一回,只觉他潇洒恣肆,有江湖人的气派。可这一趟关乎着卿容的安危,齐珣细细端视着戚御风这人,眉宇间戾气毕露,分明是尊冷面的修罗......
第23章 金蝉脱壳何堪忧
前往瑞王府的路上,齐瑞邀请宋卿容乘坐同一驾马车,虽然齐瑞的马车奢华张扬,但毕竟空间有限,马车内的气氛一时尴尬非常。而这份尴尬局促纯属宋卿容单方面的,齐瑞却不时意味深长地盯着这位清雅俊朗的年轻少司,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好不容易熬到了瑞王府,齐瑞先行下了马车,竟屈尊降贵地向宋卿容伸出了手,想要扶他下车。宋卿容纵是千万般不愿跟齐瑞接触,可人家堂堂王爷已然摆出这般诚恳的姿态,自己作为臣子若是还不识好歹,也实在是不合情理。
宋卿容只好装作感激的模样向齐瑞道了声谢,把手递了过去。齐瑞扶着宋卿容下了马车,却不急着放手,反而慢吞吞地占了一会儿便宜,宋卿容终于忍无可忍,尽量不动神色地把手抽了出来。忽然自空中飘下几片树叶,宋卿容疑惑地四顾,分明没有起风,怎么莫名掉了叶子下来。
某棵树上,戚御风恨恨地抓住了身侧的树枝,力道大得似乎要将树枝碎成齑粉。一旁和自家帮主一同蹲守的卫影,感受到了一股暴戾的气息围绕在身边,不知不觉背上浸出了层层冷汗......
进入瑞王府,宋卿容一直紧绷着心神,小心着周围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瑞王府的一切竟然都显得稀松平常,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难道瑞王真这么好心,只是请自己来喝酒?
齐瑞叫下人端来一壶上好的花雕,亲自给宋卿容斟上,卿容忙起身挡了挡道:“王爷屈尊,臣受不得!”齐瑞还是客气道:“颜少司是太子的老师,本王自然也是要表示尊敬的。”卿容没有再多礼,只好道了谢应下了。
齐瑞给卿容斟完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示意了一下酒杯道:“本王先干为敬,少司请。”宋卿容按下心头疑虑,端起酒杯略施一礼,仰头喝下。
出乎宋卿容的意料,喝完这一杯,齐瑞没有再劝他喝酒,而是给卿容换上了茶盏,泡了上好的碧螺春,齐瑞此刻一派端庄,倒是有几分皇子的气质,他对卿容道:“颜少司是读书人,大约是不喜酒的,本王便不劝你多喝了。但这碧螺春是江南来的明前新茶,香气清幽,料想能合少司的心意。”
宋卿容面上显出感激的神色,拱手道:“多谢王爷,竟为臣考虑得如此周全。”卿容在齐瑞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小啜了一口茶,随即感叹道:“好茶!茶香清幽,真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齐瑞闻言宽慰一笑,忙招呼着宋卿容吃这一大桌的佳肴,一场宴席下来,表面上宾主尽欢。饮宴完毕,齐瑞也没有多留宋卿容,招呼着下人驾马车把宋卿容送回东宫去,临行前又是好一番寒暄。
宋卿容好不容易捱过这顿宴席,此刻坐在马车里反而恍惚了起来,这齐瑞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就这么客客气气请自己吃了一顿饭?这反而让卿容不安了起来。好在立马就能回到东宫了,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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