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有意随春风完本[古耽]—— by:清崖兮鹤书
清崖兮鹤书  发于:2017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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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有意随春风》清崖兮鹤书
文案:
玄风帮主忠犬攻 X 暗藏身世文官清冷受
官场江湖,一文一武。强强联手,好好恋爱。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宫斗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御风,宋卿容 ┃ 配角:齐珣,唐胥 ┃ 其它:耽美强强温馨甜文
第1章 蘋水扁舟幸相逢
“少爷,您还是把衣服披上吧,这天可寒着呢,到越州还有好些日子,千万别着了凉啊。”宋小童边说着边把大氅递给立在船头的年轻男子。他着一袭白衣,清素而无其他修饰,眉宇幽致。“好,知道了。”男子浅浅一笑,接过大氅,问道:“小童,你去看看船家,为何迟迟不开船。”
小童应了一声,寻那船家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少爷,这儿往越州就咱们一条船了,有位公子要坐船去越州,想托船家带一程,船家接了咱们的生意,不好答应人家。”男子笑了一声,走向那船家,道:“船家,这位公子要去越州和坐我们的船便是。”又转头看向那位公子,只见他一身藏青色绣着暗纹的长袍,腰间佩一把带鞘的剑,英气的眉宇透着一股桀骜,带着江湖中人特有的侠气。“少侠若不嫌弃,便和我们同行如何?”“那就多谢了。”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向船舱走去。
白衣男子道:“在下颜卿,少侠如何称呼?”“戚御风。”说罢放声一笑,“你我如此相逢也是缘分,我看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吧,我年二十四,你?”颜卿道:“轻戚兄一岁。”戚御风执起手中的茶盏,道“这里没有酒,我便以茶代酒敬卿弟一杯。”颜卿欣然对饮,也不再拘泥于什么礼节。在官场沉浮了几年,处处谨慎自保,很久没像这样自在过。正如戚御风所说,这,该是一种缘分吧。
入夜,江上只剩几盏渔火,船随波轻晃,船内的人却也悠闲。小童起身道:“少爷,我出去给船家搭把手,也好快些到越州。”戚御风道:“你还会撑船?”颜卿笑道:“你可别看他年纪小,撑船驾马可是精熟,平日琐杂之事也尽揽了,亏得这孩子我才能安然度日啊。”说罢取下身上的大氅递给小童,小童哪肯要,便道:“少爷还是你披着吧,你身子骨打小就不好,别又生了病。”颜卿刚想说什么,戚御风便将大氅塞进小童手里,又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了颜卿身上。对小童说:“你就听你家少爷的话吧,别让他操心了。”小童只好披了衣服出船舱去帮船家撑船了。
颜卿想脱下戚御风的外袍还给他,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男儿,哪那么弱不禁风的。但戚御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替他将外袍又拢紧了点道:“我可是习武之人,自然比你们读书人耐寒。”颜卿刚想反驳,自己可是将门之后,自然也是会点武的。却突然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危险,不能连累了他人。且在官场的多年自己一直谨慎小心,从不给他人露一丝破绽,但面对戚御风,却是怎么都起不了防备。戚御风又接着道:“你可别推脱,不然就见外了。虽然你我相识不久,可我觉得你我该是成为兄弟好友的。”颜卿不知如何应答,只好回以一笑。
戚御风自是洒脱之人,行事不羁,无所拘谨,这点,也是颜卿所歆羡的,尘世纷杂,难得有如此一汪清泉,肆意流淌,不像自己,心在春芜外,却担着这般重任,不得不去惹那朱门勾斗。只叹一声天意弄人罢了。
“卿弟这是要去越州做什么?”戚御风见颜卿眸中染了一抹黯淡,便随意找了个话问道。颜卿望向戚御风道:“去越州任知州,便住在越州府衙。只是不知何时,才能过个清闲日子。”戚御风心中略略了然,怕是颜卿实在不愿居于碌碌官场,却又有无可奈何的原因,只是个中原由,又难以同他人说,戚御风便也不做他问了。
戚御风执起茶杯,满饮一口,压下心中疑问,道:“我往越州处理些琐事,等处理完了也想游游那江浙山水,就在越州住一阵子。”颜卿生出一丝欣喜,却也不自知。“戚兄既然留在越州,闲暇时便找小弟一叙吧,我这是头次去越州,也无故交远亲,戚兄在,也有个人陪我说说话。”戚御风当然欣然应允了,自己也是难得遇到一个想要亲近的人。
同船的几日,颜卿和戚御风相谈甚欢,戚御风自不必说,连颜卿也放开了许多,还是如往常嘴角总扬起一抹笑意,只是昔日多逢场客套,如今是会心欢愉,不必时时设防的滋味,的确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群:归鹤斋 647710191
第2章 小奏离音山水重
船行了六七日,也终于到了越州。颜卿赴任的期限将至,亟待动身,戚御风也有事在身,不便多留。二人虽是知交不舍,但男儿话不言多,相互道了声后会有期,便准备各自上路。
戚御风骑马而去,颜卿则上了府衙准备的马车,马车行了小段路,颜卿拂开车帘,回首望去,目送那抹背影渐远。心中顿生些许惆怅,又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隐姓埋名沉浮了多年,难得遇到个投缘的朋友,也是短短几天便要分道扬镳,老天还真是不公啊。
只是感叹归感叹,很多事情,还是得继续承担。
不多时,颜卿便到了府衙,越州不愧是一方繁华地,府衙也是颇大的,此时师爷主簿等人都在候着,这些势力之人本不好对付,只是方老那边早已打点过,倒也省了颜卿不少麻烦。这些人,自然是不敢做什么小动作的。
“颜大人,敝姓何,是这里的师爷,在此恭候多时。大人舟车劳顿,且进内堂休息,内堂已叫人打扫好了。”何师爷恭敬地向颜卿行礼道。颜卿也便回礼道:“有劳师爷了。”说完跟着何师爷向内堂走去。
颜卿一路上打量着这座府衙,装饰华丽,连花园也打理得极规整仔细,下人也不少,可见前任知州也定是做了不少鱼肉百姓的“好事”。何师爷边带路边介绍着府衙,也一同介绍了府衙里的官员吏卒。颜卿一一记下了,这些人虽市侩,但毕竟已在此任事多年,资历经验都要比自己多,很多事情少不得他们相助。
“大人,这里便是厢房,您先歇着吧,明儿早我把往年的卷宗带来。大人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管告诉下官。”颜卿向何师爷施了一礼道:“多谢何师爷。”说罢,带着小童进了厢房。
应付完何师爷,颜卿也松了口气,坐上椅子想着该辞退些仆人,虽说幼时家中仆人也不少,但自那次事情以后身边也只剩下小童在照料,自然是不习惯那么多人服侍的。尽量清静些,也得留几个帮着小童打理。颜卿看向小童,他正忙着收拾带来的行李,也不多话,颜卿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跟着我可是受了不少苦,却也总任劳任怨,等事情结束了,给他找门好媳妇,让他安然地过日子吧。
次日,何师爷带着卷宗来见颜卿,颜卿顺带把辞退仆人的事交代了下去,何师爷不二话地应了,不多时便告退了。颜卿一一翻着往年的卷宗,细细地研察越州的情况,富庶之地却也是多事之地,看来以后有的操心了。
第3章 天涯此处存青枞
新官上任本就事务繁多,不久,又出了件大事。近日多处人家的孩子神秘失踪,那些父母四处找遍了都寻不到孩子的踪迹,心急如焚地求县令帮忙,县令却也丝毫头绪没有,有的父母便寻到了颜卿之处,跪地相求。
遇到这种事,颜卿自然全力相助,当天便叫上何师爷随从,带着些衙役往丢了孩子的人家去,看看是否留下些蛛丝马迹。可是仔细查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行事严密如此,竟是一二人难以做到的,拐劫孩子的人数,怕是不少。颜卿找来丢失孩子的家人,调查被劫的孩子是否有什么共同特征,最后他发现,丢失的孩子男女皆有,大都是长得清秀可人,又乖巧伶俐。不知歹人劫走他们到底是为何。但清秀可人是可以一眼看出的,乖巧伶俐可是不容易确认的。那些人竟是尽挑乖巧的劫,前期必然是做了一番工夫的。
于是颜卿四处寻访丢失孩子的乡里城镇,寻查是否有行事可疑之人问过各家孩子的情况。这一问,还真是有了眉目,多处茶肆酒家的伙计说有人询问过孩子的事,有说想给自家儿子定娃娃亲的,有说给自家女儿寻未来夫婿的,甚至有说当年遭了什么灾把孩子暂给别人家养的云云。借口各异,但伙计们说询问这些的人皆穿着华丽,他们真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便把小孩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不同地方的伙计描述的可疑之人又不相同。颜卿心想,衣着华丽,是做了伪装,这也能说明犯案之人并不是乡野愚民,而是有些手段的人。且各个地方都有人手,该是个不小的团伙。
当务之急是先杜绝再有孩子失踪,颜卿命众衙役到各个茶肆酒楼,让那些伙计掌柜莫要向不明身份的人透露各家小孩的事情,看到有可疑之人立即报官。颜卿又安排了一些人手驻扎在丢失过孩子的地方,以及时接应。颜卿回到府衙,让何师爷找来越州的地形图,一一标记出过事的地方,想看看有什么线索,标记完后,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发现,自己也是刚到越州不久,还是得找当地人问问,他便叫来了何师爷,主簿和其他一些小吏。他们看着地图想了片刻,发现了一些问题,丢失过小孩的这些地方,都有越州一个大户陈员外的产业。
这个陈员外表面是个大善人,背地里的黑暗勾当,府衙里的人也都略有知晓,只是这人财大势大,一般的小县官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另外陈员外也给历任县老爷,知州送过不少好处,自然也就能一直肆无忌惮着。好在陈员外只是用钱砸出来的地位,若是和朝廷上的那只老狐狸牵上什么瓜葛,这次的案子不仅不好处理,还会打草惊蛇,坏了以后的计划。
虽说了猜想,但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几日茶肆酒楼都没什么动静,也就不好下手。正当颜卿思索着该如何寻找证据时,衙役却来通报说,陈员外求见。颜卿心想,也许,这是个好机会。他去到内厅,只见陈员外在那毕恭毕敬地候着,身边带几个小厮,还有一只箱子放在地上。“大人初来越州,想必还有诸多东西没有置备,小的送上些薄礼,还望大人笑纳。”陈员外说罢,就让小厮将箱子打开,里面,可尽是金条,换在平时,颜卿可绝不会收,只是如今,得先让这个陈员外放松警惕,要他放心动手,才能找到证据给他定罪,拐卖童男童女,再加上贿赂官员,两罪并罚,才能彻底扳倒他,不然凭他的手段,怕是有些难处置。
思及此,颜卿便装作欣然接受,客气地向陈员外施了一礼道:“多谢员外,员外有心了,他日若有何事,且找在下,在下定当倾力相助。”陈员外谄媚地笑着道:“那小的就多谢大人了。”颜卿心想,得尽快找到证据,才能去解救那些孩子,也不知他们的处境如何。
见过了陈员外,颜卿又回到书房,加紧部署,增添各处的人手,就等着一有动静立即实行抓捕。而正如颜卿所料,陈员外的手下很快就有了行动。多处茶肆酒楼的伙计报官,颜卿部署好的衙役也随即行动,捕获了四个可疑之人,将他们押到颜卿处。
颜卿亲自开堂审问,无论威吓直言,还是旁敲侧击,这些嫌犯却只字不语,颜卿又实在是不愿给人随意用刑,正当颜卿思虑着该如何套出他们的话时,这些人竟相视一望,同时咬舌自尽。这变故谁都始料未及,待急忙传上大夫,那些嫌犯已一命呜呼。原来,这些人尽皆是陈员外从外乡雇来的亡命之徒,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孑然一身,只为了钱便卖了命。这个陈员外,还真是手段不小。可是这样一来,就更是难以找到证据,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找到被劫走的孩子,可是越州之大,要找到谈何容易。
尽管希望渺然,还是必须竭尽全力去找,颜卿调动各县的衙役官吏和越州的城兵,对所有可能的地方一一排查。只是这些衙役城兵平时尽不干正事,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是过过场子,哪会多么尽心尽力。
颜卿早年落的病是长年喝药才医好的,草药却是极伤胃的,连日来又为寻找失踪孩童忧心地茶饭不思,这身体早已承不住,此刻胃部一阵阵灼痛,案子还没解决也没心思看大夫,便强忍着疼痛调查各处的情况,地图圈圈点点换了一张又一张,也依然没什么线索。
可这天晚上,却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
第4章 淑华欲现雾空蒙
颜卿回书房时,信,便已放在了书桌上。颜卿心中疑惑,是谁神神秘秘送来这封信,又有什么目的?他打开信封取出信,信上寥寥几字:丢失的孩童在陈员外的别苑聚秀山庄。
这究竟是何人送来的?那人是如何知晓的?信中消息是否准确,还是只是一个诱饵?颜卿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派人到信上所说的聚秀山庄去打探一番,他挑了几个机灵的衙役,让他们守在山庄外头,日夜查探别苑的情况。
别苑里的人防范心颇重,白日里安分低调,丝毫看不出端倪,但到了晚上,聚秀山庄却车马往来频繁,马车的车厢里还时常传来孩童的哭声!马车没敢在大门停驻,而是行至山庄的一个隐蔽的侧门,衙役们便悄悄在那侧门外的角落里探看,带头的衙役跟着颜卿处理孩童失踪案,对于失踪的孩子们有一些印象,这马车载来的童男童女,分明就是失踪的那些!
守了几日,衙役们终于掌握了别苑的情况,将这些所见之实一一向颜卿禀报。趁着天色已暗,颜卿立马便唤来何师爷,集合众衙役,举着火把向聚秀山庄行进,聚秀山庄离府衙很近,开始的排查并没有涉及这里,若失踪的孩童真在此处,那陈员外也够是胆大,够是奸猾。
不久,颜卿率众人到了聚秀山庄,颜卿派一部分衙役守住各个侧门,为防止有人翻墙逃跑,庄子的四围也都安排了人把守,余下的衙役就跟着颜卿,准备从正门袭入,颜卿命众人不得出声,听到他的指挥便冲入山庄。他扣响门环,里面立即传来了脚步声。来人轻声问道:“是员外来了吗?”
颜卿回想着陈员外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变得低哑,道:“是我。”门内那人也没听出什么不妥,便把门开了,颜卿立即喊了声“进!”众衙役随即撞开了大门,向里面冲去,火把的光照亮了聚秀山庄,颜卿分派衙役一处一处搜查。终于在最里的几间厢房里找到了那些失踪的孩童。庄子里的手下看情况不妙,急欲逃避,都被抓了起来,绑送到府衙。
颜卿忙赶到孩子被囚禁的地方查看他们的情况,好在孩子们并没有受什么大苦,身上也没有伤痕,但毕竟年幼,被囚禁了这么久,总是怕极的,看到衙役来了,一个个嚎啕大哭起来。颜卿看到他们的样子,也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无助的逃难生活,不禁生了许多怜惜之情,便把他们一个个轮流抱着轻声安抚,只是这些孩子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情绪也不是一时能平复的,安抚他们用了不少时间。待到他们渐渐平复了,颜卿才将他们带回了府衙,叫衙役去告知孩子的父母来府衙认领。
孩子的事了结了,颜卿便立即开始审讯从山庄里捕获的陈员外手下。颜卿还担心这些人是否也会像那些亡命徒般咬舌自尽,便令衙役在一旁提防着。幸而这些手下皆是本城人,家中又有老小,惜命得很,虽说是陈员外的心腹,但事到如今也便顾不得什么忠心,把陈员外拐劫孩童的事一一交代了。
原来近些年各地富家喜好上了养些幼女娈童以作消遣,颓败之风盛行,陈员外便想着在这个方面做些生意,那些官宦巨商对此是不惜下重金的,如此则可赚得一大笔财富。陈员外虽早已家财万贯,但贪心难遏,为得到更多的金钱便不顾那些孩童及其家人的凄苦,被一个财字蒙蔽了良知。
天还未明,颜卿未免陈员外事先得到了消息逃往他处,便即亲自带人前往陈宅捉拿陈员外。陈员外还并不知晓事情已败露,依然睡得安稳,被颜卿一举擒得。陈员外见如此,大惊失色地盯着颜卿,喊道:“颜大人,你可还记得你收过我的金子!”他却不知,那些金子早已被颜卿拨入赈灾预算,而贿赂官吏的罪,也早已记录在案,只等此案一结,二罪并罚。颜卿冷哼一声,命人绑了陈员外,关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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