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喜欢丞相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红尘晚陌
红尘晚陌  发于:2017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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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这位辣子精“女侠”,这一队人与齐王这边浩浩荡荡的队列相比,实在只能算是小猫两三只, 而且这情形看起来是相当诡异而搞笑的。
然而没有人笑的出来,齐王还在他们手中,贺敬之飞快的盘算了一下先行拿下这些不知身份的暴民后再换回齐王的可能,只是还没等他开始行动,见他眼神一动,那“农夫”就像看穿了他意图一般,手里的横刀毫不迟疑的更紧了些。
“别动。”那方才一脸菊花褶子的“农妇”笑道,赫然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男声,感情方才那高八度的鸭子叫都是刻意装得,“我这位朋友不好说话,贺先生若是妄动,王爷只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贺敬之睚眦欲裂,看着那面色黝黑的人,强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怒气,断声喝道:“大胆!劫持皇室宗亲乃是死罪!若是王爷无恙,还能饶你一条死罪!”
“哎哟呵……人岁数不小了脾气还挺大。”“农妇”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声,全然没把贺敬之的威胁当回事儿,回头戳了齐王一指头,“这是王爷手下那‘八大金刚’?改名儿叫八大棒槌算了,他得多恨你,才在你被刀架着脖子的时候威胁绑匪?”
齐王:“……”
齐王被他这大力金刚指戳的生不如死,一边儿维持尊严,还要小心被他一指头戳倒在那已然贴着皮肉的刀锋上一命呜呼,正在憋屈之间,猛然听见那“农妇”犹嫌不过嘴瘾,又补充了一句。
“农妇”:“属下这么弱智,你何愁不早死。”
齐王:“……”
贺敬之怒意更甚:“无耻小人还在挑拨离间!”
“农妇”一张黢黑的脸看不出本来样貌,只有那笑容在这张皱纹纵横交错的脸上突兀地冒出来,慈祥极了。
齐王被他看得无比糟心,却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等那“农妇”再多说废话,便出声制止道。
“敬之先生。”他皱着眉看向贺敬之,“不要冲动,听他的。”
贺敬之又怒又急,但也知道此时别无选择,更何况齐王已经发话,只好十分勉强地沉下脸来,十分恶声恶气道:“你们劫持王爷,究竟要干什么?”
“这还差不多。”那“农妇”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快要原地爆炸的贺敬之,在这人顶着鼻孔的粗气上天之前抢着说道,“我等来求王爷帮忙。”
他指着远处那辣眼睛的“辣椒仙子”,回头笑呵呵道:“我家公子受王爷故友所累,流落异乡,如今家乡难归,此处又不是能够容身的地方,王爷心善,一百两银子都给的如此阔绰,干脆送佛送到西,全我家公子归乡之愿罢。”
贺敬之远远看了看那估计是被捣成辣椒面儿的“辣椒仙子”一眼,根本看不出那是谁,更看不出这背后究竟是何方妖孽在此作怪,只好神色紧绷地瞧了瞧齐王。
齐王看了看远处不动声色站着的那人……也没看出来。
齐王觉得这不能怪他自己眼拙,只能说,他这幅扮相太有冲击性,别说自己与他大概素昧平生,就是这位的亲妈站在他眼前,也未必认得出姑娘儿子。
幸好那位活灵活现的“仙子”并没有想要隐瞒身份的意思,他就在这剑拔弩张两方对立的阵前毫不畏惧地轻功上前,正好落在了齐王身侧,以身挡住了贺敬之的目光,在只有齐王看得见的角度,一翻衣袖,向他露出了手腕之上两处文身。
那两处文身青蓝颜色,一处明显时间更久一点,是个狼头的图腾,另一侧时间尚浅,是一把胡琴。
齐王看后不可抑制地皱起了眉头。
这两样文身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唱诗班”班主殷坚,狼头是契丹部族文身,而胡琴是“唱诗班”的标志。
可是这两个标志并非人人都有的。
殷坚其人来历成迷,相传出身契丹王族,因此他的文身与旁人皆有不同,普通契丹人是没有资格将狼头文在身上的。
契丹王族……
“唱诗班”……
齐王脑中飞快的转过无数消息,最终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碎裂表情:“是你……”
“别来无恙。”此刻的耶律真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辣椒精,他就顶着这样一幅尊荣,神色冷淡地回敬道,“齐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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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回城队列事出突然,两方僵持乃是瞬间之事,消息仍未传回邺城之内。
陈澄刘智两人昨夜得了飞鸽传书,却还不知回信的鸽子被契丹二皇子殿下截住,险些成了盘中餐,只按照原定计划,在牢狱之中布下了天罗地网,藏于暗中伺机而动,准备捉拿那一头扎进牢笼的皇帝陛下。
两人各带人马,分别驻守在牢狱前后,准备给某些人来个瓮中捉鳖,保证他们插翅难飞。
这安排原本□□无缝,然而他们等了许久,没先等来自投罗网的李承祚,倒是先等来了一个十分石破天惊的消息。
一个藩邸属官从邺城官邸匆匆而来,派了府内一个兵丁前来传信。
兵丁:“陈先生,刘大人,藩邸钱大人说有急事求见王爷。”
陈澄和刘智对视一眼,不知何事,皱了皱眉。
“王爷还在回府的官道上,此时还没进城。“陈澄道,“钱大人说了是什么事吗?”
那兵丁闻言愣了愣,自然不知道背后水深,有一说一道:“钱大人说,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奉命巡视四境政务的。”
李承祚离京十几日,他“闭关”的消息才刚刚在京城炸开了锅,然而邺城天高皇帝远,自然少有人知道皇帝这么不靠谱,齐王也刚刚才从特殊渠道得知李承祚的“壮举”,这才开始酝酿幺蛾子。
然而齐王赶上的时机不太好——他从特殊渠知晓李承祚离京的消息后,恐怕有点儿惊喜过度,更兼上他不在王府,一时没法将这么令人“欣喜”的消息与手下“八大金刚”互通有无,更因此没有来得及将这消息掰开了揉碎了全部吩咐下去,因而除去一直跟在齐王身边的贺敬之,留守邺城的陈澄和刘智,对这消息全然摸不透内里。
如果他们知道李承祚离京之时的圣旨内容,他们必然会多加防范,然而如今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于那突然冒出来的钦差,两人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陈澄到底比旁人多念过两页儿书,懂得“节外生枝”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当机立断地对那兵丁吩咐道:“回钱大人,无论真假,让他立刻拖住那个钦差,此时王爷不在城中,我与刘大人另有要事,待我们办完,立刻去支援钱大人……对了,即刻派人出城去看,看看王爷车驾到了何处,如果可能,转告敬之先生务必快些回来。”
那兵丁快速去了。
陈澄自他走了,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是他没有顾及的,更兼守在此处,别说活人,连一只鸟都没飞进来过。
他抬头看看日头,时间已经快至夏日正午,邺城天气越来越热,这样高照的太阳让人有点儿喘不过来气。
刘智身材宽胖,被艳阳炙烤了一个多时辰,浑身冒油汗,此时有些挨不住,扯着衣领擦着满头热汗向陈澄抱怨道:“陈先生,咱们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老哥已经要被这太阳烤化了。”
陈澄心烦意乱,被刘智一抱怨,也起了些焦躁之意,正要回话,就见远处那方才报信的兵丁一溜小跑回来了。
陈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就见那兵丁满头大汗的跪在了眼前。
“陈先生!”他道,“不好了!钦差的随从杀了钱大人,要暂时接管邺城政务。”
陈澄觉得自己心口堵了一大口浊气,然而还没等他细问,远处另一个惊慌失色的兵丁转眼到了近前:“不好了陈先生!王爷在城外官道被人劫持!此刻……生死不知!”
“什么?!”刘智一声暴喝出口。
然而还没等他们将眼前这两个消息消化,就冷不丁地听到了第三个坏消息——
第三个惊慌失色的人是陈澄手下一个传信人,专门探听京城动向。
他一张嘴,这消息的惊骇程度已经超过了前两个消息之和。
“陈先生。”他道,“京城八百里加急来报,裴府少将军裴文远封皇上之命急点冀州兵马,如今已经启程……看意思,是奔着临漳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掐着时间发完之后,觉得这章好像谁都没正面出现,本来想解释一下谁对谁,但是我觉得瞎解释太侮辱读者们高贵的洞察力了,所以我相信你们都猜得出谁对谁,恩。
我保证下章把帝相两口子放出来……大家晚安。
第79章
皇帝陛下扮成了影卫之一, 不显山不露水儿地跟着他们钦差蒋丞相耀武扬威地直奔邺城藩邸官署。
临漳太守钱庸是先帝十八年的武进士, 李承祚看了他一眼,立刻就发现他为何当了这么多年官儿, 如今还仍然落在齐王的封地做个夹缝儿里的一郡“长官”。
藩王封地的官员不好当, 再大的官儿上面都还有个王爷,虽然他按理来说没权利插手一众军政,但是若真梗着脖子不让插手,他保证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钱庸其人貌不出众, 倒是身材肥沃,李承祚觉得, 跟他相比起来, 子虚道长都能摇身一变被人称作美男子。更兼他明显拿着朝廷的俸禄准备跟齐王穿一条裤子, 之前的嘴脸阿谀奉承, 之后的嘴脸明显敷衍了事。
李承祚一想自己要点儿军备户部都来哭穷, 每年却有不少银子要花在这等酒囊饭袋的俸禄上, 当即恶从心头起, 在这废物点心第三次请他们稍安勿躁, 然而无论怎么说,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地交出封地军政之权时, 李承祚不知从哪摸出一柄长剑,当即让这废物人头落地了。
虽然暴君他做起来不太顺手, 但是随便给他家丞相找根儿尚方宝剑还是不难的,就算手头没有现成的,摸到哪个算哪个也来得及。
幸好他砍人脑袋的时候还知道挡着蒋溪竹直面现场, 丞相大人这才没被皇帝陛下溅上血污。
钦差出行一向小心谨慎,从来没有哪个钦差像他们这样张扬,甚至还敢在别人的地盘儿上杀人立威。
然而蒋溪竹他们的情况与别的钦差不太一样。
他们手中毫无资本,只能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也是有学问的,上来就持刀血拼的不是傻子就是愣子,没等达到目的就被人乱箭射成刺猬了,贸然暴露身份的恐怕更惨——齐王先前所想的不就是针对这样的主儿么,来个杀人无形,别管是钦差还是亲妈,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正确的虚张声势方法是——前无威胁,将齐王回程的脚步拖住;后有援军,直接急调冀州兵马来援。
想明白了这些,蒋溪竹算是有备而来,无论如何都要把齐王拉下水。
耶律真的特殊身份正好可以配合蒋溪竹完成这个“反客为主”的局。
他是“唱诗班”的所谓“叛徒”,更是契丹王室□□的势力之一。
子虚道长把他从“唱诗班”中弄出来,人又是在那一位府中丢的,现在“唱诗班”和那个人必然会布下天罗地网找他,如果齐王发现他的踪迹而没有告知“唱诗班”,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必然岌岌可危。
至于耶律真契丹二皇子的身份,无论齐王想不想参与契丹王室的争夺,又或者他已经在契丹王室的争夺里插了一手,那他私通契丹的罪名都已经跑不掉了。
这对齐王来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将耶律真的行踪暴露出去,那么不可避免的一个问题就是——无论是“唱诗班”也好,还是那个人也好,他们的视线都会无可避免的聚集在邺城,李承祚在此的事自然也就瞒不住了,齐王的算计必然落空。
至于怎么把耶律真的行迹透露给齐王?没有比耶律真自己直接站在齐王面?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罢庵址绞礁惫鄣牧恕峭饨俪制胪醯摹袄苯废勺印本褪钦饷蠢吹模有榈莱ず托砣锇凑战竦姆愿溃直鸢缱髁恕榜氲呐└尽焙汀澳沮呐┓颉保弦烧嬉黄鹨哉饷聪睬斓姆绞浇咏似胪酰灰痪俪晒Α?br /> 如果齐王选择不将耶律真的行迹透露出去仿佛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蒋溪竹的意思就是,既然齐王会做如此盘算,那么就由他来断齐王后路——他堂而皇之重拾李承祚御赐的“钦差”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邺城之中,广而告之。
——就是此时。
李承祚刚刚砍过人,一地的血气显而易见的震慑了各怀鬼胎的邺城官员,跪着的一干人等抖得像过粮食的筛子,十分的整齐划一。
蒋溪竹少见皇帝杀人杀的这么凶残,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勉强端住了沉稳的架子往高堂一坐,李承祚也是有模有样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蒋溪竹居高临下,将那抖如筛糠的官员一个个扫过,沉声出言。
“本官奉皇上之命巡查四境政务,途中遭遇契丹人,经过本官追查,乃是契丹二皇子耶律真。本钦差派人一路追查,发现此人现在邺城之中”他顿了顿,“诸位若有知其踪迹而不报者,以通敌论处。望各位考虑清楚。”
下跪的一众藩邸官员原本是被钱庸拉来陪着“钦差”打哈哈的主儿,本以为“你好我好大家好”地将此事糊弄到齐王回程,便可以各自去寻欢作乐,然而没想到这钦差如此不好糊弄,情况如此急转直下不说,更糟心的是,这钦差说的事情,他们更是闻所未闻,因此一个两个露出了一脸惊惧的茫然,纷纷面面相觑。
李承祚在蒋溪竹身后,向堂中无声站立的一众影卫使了个眼色,那些影卫会意,纷纷站到了那跪的毫无章法的官员们身后。
李承祚站在堂上,面无表情道:“我替大人换个问法,大人想知道,邺城之中有何异常,各位好好想想,谁家小妾生了大胖小子这种家长里短儿就不用汇报了,各位懂得我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很像茶馆里说书的先生,然而此刻一众官员只怕笑掉了脑袋,纷纷噤若寒蝉。
“装傻充愣的直接打入天牢。”李承祚补充了一句,环视一周,伸手一指最前方跪着的那位,“就从你开始。”
那位官员显然是个没眼色的,被点到名居然开始哭天抢地:“哎哟青天大老爷,哦不钦差大老爷,下官上有老下有小……”
李承祚:“拖下去。”
身后的影卫多年替皇帝杀人越货,手法很是熟练,然而他们平时处理的多是有些武功在身的暴徒,没处理过藩邸官员们这种穷酸书生款,因此处理方法委实粗暴了点儿——一掌劈晕了。
可怜跪在此人旁边的官员听见“咔嚓”一声,以为此人脖子断了,吓得脸都白了。
李承祚毫无同情心,御手钦点道:“白脸的那个……对就你,啧……扮曹操都不用上粉彩了你,你说。”
那人听见李承祚的声音仿佛听见了勾魂的白无常,跪地求饶,声音里十分没出息的带了哭腔儿:“下官不知道啊!”
但是他还怪机灵的,立刻反应过来哭嚎不管用,心里下定了哆嗦着抬起头:“大人,要不,您去问问齐王爷手下‘八大金刚’?”
“一个官员连任内治下的事情都料理不清楚,要你何用。”李承祚一挥手,眼看着影卫将这一个打晕了捆好扔出去,将目光转向了下一个,“你,对,轮到你了。”
被李承祚点到的官员离钱庸的死尸最近,半条腿还浸在血水里,一侧头就能与钱庸的尸体腔子深情对望……哦不对,这回钱庸已经“望”不了他了,只能单方面接收他的脉脉含情。
这官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疯没疯,只是神思恍惚,说完了话才意识到自己在这要命的情况下说了什么,登时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你刚才说,自从齐王到了邺城,每月固定时日,就会接待一群江湖人?“,蒋溪竹在高堂之上皱了眉头,“此言当真?”
那人嘴唇哆嗦,脖子一横:“是。”
蒋溪竹与李承祚对视一眼,看懂了彼此传达的意思。
蒋溪竹向前半倾身:“每月的什么时候?”
那官员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回想,但是他的神思越来越恍惚,想着想着,竟然当堂傻笑起来——竟然当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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