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浮屠完本[bl同人]—— by:粟己
粟己  发于:2017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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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学得极快,没几下便赶着慕容白放手让他自己写。慕容白便干脆不再手把手地教,只叫他自己练习,而他便乐得清闲去小塌上坐着看看书。
岂料才一会子的功夫,慕容青就捧着一张宣纸过来找他,将纸摊开给他看。慕容白细细一看,慕容青竟是完整地写出了两人的名字,而且与慕容白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慕容白心头一阵冷汗,恐怕圣水仙不仅会影响他的身体,还影响了他的智力——至少,在领悟力上,慕容青绝对是超乎常人的。
慕容青喜滋滋地指着纸上的第一个名字念:“慕容白,哥哥。”手指下移,他道:“慕容青,我。”
“不对。”慕容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分明是又把“青”“白”二字搞混了。慕容白又指着两个字重新教他念了一遍,慕容青只似懂非懂地点头。

因见慕容青学习能力非凡,慕容白便直接拿了本《千字文》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怎么读,一个词一个词地解释含义。
果然不出所料,慕容青只用了三个时辰便已经认识了大半本《千字文》的字,剩下一些特别难一点的便是只能认不能写罢了。
慕容白惊喜之余却也有些隐忧,心里想着看来还不能太早教他术法和阵法。
慕容青却浑然不知慕容白内心的矛盾,被慕容白夸了一番便乐开了花,浑身带着要把《千字文》全读完的干劲。
两人一教一学,很快便到了酉时。
慕容白要去安排夜潜尚书府的事,与王元芳等人在议事厅商议。
留在房里的慕容青总算不再发呆,相反有了点事情做——认字练字。只是无论慕容白给他看过多少名家大师的字,他总是只学得来一种,那便是慕容白的笔风。
而同样是独自一人待在房里的贺小梅就要无聊得多,戏折子看多了也总是无趣。要不是手上有伤,贺小梅倒想换了戏服唱上一回,自是与光看戏有不同的滋味。
只可惜现在贺小梅根本连手都抬不起,更别提什么唱戏了。
另一头,方兰生拿着银子央苏家人去帮忙请了大夫来给龚罄冬治腿伤。据大夫说,龚罄冬只是普通的摔伤而已,并没有骨折。
方兰生纳闷儿,看着龚罄冬疼得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以为多大的伤呢,结果只是一般的摔伤?早知道他也懒得背他了!还耽误了这么久没去找出路!
龚罄冬也一脸惊讶,忙拉住大夫不让走,确认道:“你确定没骨折?”
老大夫怒目圆瞪:“老朽摸骨治病多年,还能诊错不成!”
龚罄冬悻悻不能言,住了口。方兰生见气氛不对,便上前把老大夫请到一边,问了些禁忌和止疼的办法。
等老大夫一走,方兰生冲上去就对着龚罄冬的腿来了一巴掌,“大夫都说了你不像真疼!”
龚罄冬惨叫一声抱起腿,涨红了脸怒道:“你信一个外人不信我?!我就是疼啊我有什么办法!”
方兰生显然不信,叉腰哼道:“管你疼不疼,总之没什么大事就马上跟我去找路回教!”
龚罄冬反对未果,只得被方兰生拉着辞了苏家,朝着苏家人指的方向往邻镇上去。临行前,方兰生留了个蓝色荷包给小姑娘苏乔,里面装了些银子,算作临别的礼物。
两人这才重又踏上漫漫长路。
到了邻镇,方兰生见路边摊子上有卖糖人儿和糖炒栗子的,几乎是蹦到摊子前面,一摸钱包忽然想起自己的钱都给了大夫和苏乔,如今他是钱财空空了。
龚罄冬瘸着半条腿慢悠悠跟上来,瞧了瞧方兰生垂涎三尺的样子,乐得背着手大摇大摆走了。
方兰生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争着抢到他前头走。
龚罄冬看他赌气,也不解释,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个招牌,便径直拐进一条巷子里。
方兰生本来在前面故作夸张地大跨步,忽然察觉背后没人跟来了,转头一看,龚罄冬已经进了巷子。方兰生忙追上去,边问:“你干嘛去?你来过这儿吗?欸你到底去哪儿啊?!你看你现在瘸着还走得这么快!你肯定不疼!骗子!”
龚罄冬嫌他吵,皱眉道:“少在我跟前叨叨,还想不想回去了?!”
方兰生摸摸鼻头,恶狠狠剜他一眼,还是不情不愿地跟上。
两人来到一家店铺,龚罄冬对胖墩墩的老板道:“老板,我们租辆马车。”
老板闻言抬头瞟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擦着手里的银盘道:“外地人吧?用几天?要多大的?马要几等?车夫又要几等?”
龚罄冬只摆摆手道:“全都按最便宜的来。”
老板撇了撇嘴,龚罄冬眼尖,看到老板不屑的表情,又道:“ 但是,要个识路的车夫。”说着拿出几大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是定金,送到之后再付剩下的钱。”
老板一见那白花花的银子,脸上缓和不少,问:“去哪儿啊?”
“北都,水仙教。”
老板看他们的眼神又变了变,劝道:“那地界儿……如今可不太平。”
方兰生抢话道:“怎么个不太平?”
老板笑着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转身将手里的银器放好。
龚罄冬伸手又在袖中掏着,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微微有些迟疑。
方兰生见他动作,转头低声问他道:“你干嘛?”
龚罄冬朝他做了个要钱的手势,方兰生会过意来,无奈地摇摇头。龚罄冬叹了口气,却无意间瞥见方兰生腰间的青玉司南配,他的目光顿时闪了一闪。
方兰生瞧见他打着坏心的表情,低头一看,忙紧紧捂住青玉司南配,急道:“这不行!”
龚罄冬朝他挤眉弄眼:“将来再来赎嘛……”
方兰生一脸防备地瞪着他,“不行不行!你实在要拿……”他在腰间又摸了摸,这才万般不舍地掏出个小小的菩提子来,“实在要拿拿这个罢……”
龚罄冬一把抢过那菩提子,方兰生还恋恋不舍地紧紧盯着,嘟囔着道:“那可是晋磊给我的,他说那有灵气的呢!虽然、虽然他说只是次品,但我也是央了他好久他才肯送我的……”
龚罄冬摆着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还老想着修仙呢你!”说着已经拿着那菩提子去找老板。
“老板,你看看这东西,可还能换个消息?”龚罄冬将那菩提子放在手心上。
老板拈起来看了看,目露赞赏,笑着点点头,将那菩提子收入袖中,朝后头唤道:“左二正三横八竖五。”
不一会儿,一个蓝衣小厮从帘子后头出来,手里捧了个小盒子,老板朝他点头,他便把盒子交给了龚罄冬。
龚罄冬拿着盒子出门时,外头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了。
才踏出店门,方兰生便抬头去看那匾额,却见上书“无名铺”三个大字。
“诶诶诶,这到底什么地方啊?”方兰生拉住龚罄冬胳膊。
龚罄冬瞟了眼那匾额,努嘴道:“喏,无名铺啊。”
“我知道是无名铺!我又不是不识字!我是问你这无名铺到底是干什么的?搞得这么神秘……”
“无名铺,是江湖最大的情报和马匹交易组织,或者说,这是一个你可以用钱买到任何东西的地方——不过也不一定是钱,你也可以当东西,但一般当了的东西你都买不回来了,因为无名铺会将它的价值提上好几十倍……”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也买不回我的菩提子了?!”方兰生差点跳起来。
龚罄冬自知说漏了嘴,打着哈哈道:“嘿嘿,你方家那么有钱,不要慌嘛……”
方兰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还想去找那老板把菩提子要回来,龚罄冬急忙拉住他,“行了你别去闹!到底是回教重要还是你那珠子重要,我告诉你,这盒子里的东西指不定比你那珠子重要几百倍!”
方兰生瞧了眼龚罄冬怀里的盒子,气哼哼地一把抢过,边嘀咕道:“我倒要看看有什么重要事情!”说着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一屁股坐下。
龚罄冬看着他的背影,叹息着摇摇头,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方兰生当着龚罄冬的面打开那盒子,却见里头只有一张小纸条。
“一日内,屠龙堂中人大批涌入北都,水仙教附近现傀儡踪迹。”方兰生不解地念出字条上的字。
龚罄冬听罢,咬着手指陷入沉思。
“欸,”方兰生抬胳膊撞了下龚罄冬,“屠龙堂是什么?以前没听说过啊。”
龚罄冬皱了皱眉,敷衍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方兰生把盒子关上重重一搁,眯着眼阴森森道:“我堂堂少主,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说着扭了扭身子坐直,两手平放在膝上,清了清嗓道:“情报司主使龚罄冬,还不快把情报送上来。”
龚罄冬斜着眼看他演,无奈道:“得了吧你,你要真有少主的心思,你还会没听过屠龙堂?屠龙堂在江湖上不算有名,是因为在这几年之前他们一直低调得仿佛不存在一般。但自从十年前的一天,我无意间发现连在漠北都有屠龙堂的踪迹,回禀过右使之后,右使让我们接着查下去,我们才发现屠龙堂的势力其实已经遍布大亓江湖,只是全都是暗线。情报司为了查屠龙堂的底细,还死了不少兄弟,最后也才只查出一点皮毛而已。”
“这么说,屠龙堂倒是个可怕的存在……”
龚罄冬逗他:“怎么个可怕法?”
方兰生拧眉道:“你想啊,一般的江湖正道谁会吃饱了没事干装模作样的,肯定恨不得马上扬名立万称霸江湖啊!但这屠龙堂,依你所说已经有这么大的势力,却还一点儿风声都不透,肯定是有什么更大更可怕的事要做……”
龚罄冬点点头,笑着道:“小兰兰不错嘛,还不算傻透了。”
方兰生砸吧砸吧嘴,从鼻子里哼了声,扭过头去再不搭理他了。
龚罄冬将字条收好,自言自语道:“无论怎样,早点回教把消息带回去才是真的。”

这天夜里,因为有了王元芳的帮忙和慕容白的布局,水仙教众顺利地从尚书府运出了赃银,打开箱子一看,隔层里的送镖凭据却不见了。幸好王元芳多长了个心眼儿,从藏书阁找到了凭据,交给了水仙教。
王元芳却没有兑现给贺小梅的承诺,他还是想留在尚书府查下去,退一步说,将来贺小梅若要以假中毒引尚书府的人上钩,他在的话势必容易暴露出来,还不如留在尚书府减轻他爹的怀疑。
是以,当下属以眼神示意王元芳快离开的时候,王元芳只摇了摇扇子,转过身往回走。
至于贺小梅的伤,他自然放心不下,所以早早便拜托了慕容白照顾贺小梅。
而水仙教这边,连夜将赃银送去这趟镖的终点,魏县——无论怎样,一定要赶在风声透出之前把镖送达,方能保住水仙教的名声。
第二日一早,贺小梅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一见外头日光透亮便先去王元芳的院子里找他,却听小厮说他根本没回来。
贺小梅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又往青竹斋去。
彼时,青竹斋里正是一派安宁和谐的景象,慕容白早起斟茶一杯,坐在外室一边自饮一边翻看夜里呈上来的奏报。而慕容青脊背挺直地站在院子里,晨光在他墨青色的衣衫间流转,光华自他发间倾泻而出,朗朗的书声从他口中传来。
慕容白时而看一眼院子里慕容青的身影,带着浅浅淡淡的愁绪。
贺小梅气势冲冲地来了,却被守卫拦在院子外头。听见外头的动静,慕容青便停下来转头看向慕容白,慕容白自然也听到了,起身出门。
院子门被拉开的时候,慕容青忽然好奇踮着脚尖儿往外望,却不等他看见什么,慕容白便又利落地把门关上。
“王元芳呢?”
“他要留在尚书府。”慕容白据实回答。
贺小梅怒道:“可他分明答应了我!”
慕容白点头,“他是答应了你。但恕我直言,以你的聪明也知道,他留在尚书府更方便我们行事,何必要把他留在这边?你的手,我也会安排人好好医治。”
贺小梅欲言又止,最后只无奈一叹:“罢了。他在那边是要好些。”可他只是生气啊,气元芳许诺却不守诺……
慕容白送走了失魂落魄的贺小梅,回院子里的时候,慕容青正眼也不眨地愣愣地盯着他。
“怎么?”
慕容青问:“外面吵什么?”
慕容白边走边道:“没有吵。只是有人没能遵守诺言,另一个人不开心了。”
慕容青的目光紧跟着慕容白,沉默了许久忽然问:“什么是诺言?”
“就是约定。人一旦许下诺言,就不能轻易辜负。”
听罢,慕容青怔怔地站着,半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看慕容白快要走进屋内,慕容青关了书卷小跑着追上他,一把扯住他衣袍,埋头半晌,方抬头问道:“哥对我,有没有什么约定?”
慕容白一愣,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轻笑着道:“有。以后,我定会尽我全力护住你。”这话不假,慕容白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护住他,从来都不是单单只留他性命。
慕容青漾开一个安心的笑,眼里闪着小狐狸一般的狡黠,“哥自己说的,人一旦许下诺言,就不能轻易辜负!”
慕容白牵了牵嘴角,深深看他一眼。
他从来不是会轻易许诺之人,从他出生开始,慕容家的使命就已经是一份比天还大的诺言。这算是慕容白亲口许下的第一个承诺,慕容白自然不会打破它。他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亲手种下去的种子没能长成他想要的模样……
再说贺小梅,回了梅苑之后心头便有些不忿,看这桌子也不像桌子,屏风也不似屏风的。越想越是焦躁,心里又挂念着方兰生和龚罄冬的下落,又思及晋磊已两夜未归,贺小梅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便出了院子四处逛逛。
不知不觉中,贺小梅回神时却见自己竟已走到了教门口。守卫见是贺小梅,一一躬身行礼。有人询问贺小梅是否要出教,贺小梅一愣,原来他是想出教去的吗?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也许,他潜意识里是想去尚书府的罢。
正犹犹豫豫之际,教外一人搀扶着另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近,贺小梅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方兰生和龚罄冬两人?
“少主?!”贺小梅急忙迎上去,又见龚罄冬拖着条伤腿,“龚主使这是受伤了?可有医治?少主呢?有没有事?快快快,进去看看……”
方兰生松了扶着龚罄冬的手,哼道:“他才没事呢,大夫都说了他那腿只是摔了一下而已。”
龚罄冬刚想说话,贺小梅却已蹲身动手掀开他裤腿查看,上面除了一些淤青没什么皮外伤。贺小梅又动手捏了捏他的腿,道:“还好,没骨折。”
方兰生轻蔑地瞟了龚罄冬一眼,龚罄冬有些尴尬地立在那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贺小梅却没功夫看这两人唱双簧,立刻又起身唤一名守卫道:“你快去给右使递消息,让他赶紧回来,少主已经找到了!”
方兰生闻言一呆:“晋磊去找我们了?他亲自去的?”
贺小梅道:“可不是!都两天没回来了,带了几十个人漫山遍野地找呢!”
“那、那……那趟镖的事,谁来管?”方兰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忘了,咱们还有个副教主呢……再说,芳哥他,最后还是帮了我们一把。”
龚罄冬在听到“副教主”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微微一闪,转头问:“事情解决了?”
贺小梅应道:“解决了。镖已经在路上了,所有证据也都在我们这里。”
方兰生闻言长舒一口气,自去回房沐浴更衣。
贺小梅带着龚罄冬到了梅园,将那日沾了□□的衣裳拿给龚罄冬,让他帮忙查出究竟是什么毒。
龚罄冬领命而去。
慕容白听到下人回禀的消息,得知方兰生回了教,前去询问安抚了一番。
两人正说着话,房外传出下人的一声“右使”。两人转头向门口看去,果然见一人大跨步冲进来。
方兰生本还担心被晋磊训斥,但见慕容白在场,胆子便也大了些,坦然与晋磊对视。
晋磊本来已经张开的嘴却因为看见慕容白又闭上了,先是抱拳向慕容白行了礼,而后方对着方兰生行礼道:“少主可有受伤?这一日多都发生了什么事?”神色不可谓不急切。
方兰生知道晋磊找了他一日一夜,心里也有些愧疚,便急急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好着呢!倒是肥冬受了些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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