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蒋玉章突然想起马夫交给他的信。蒋玉章转身拿过信,一边拆信,一边自言自语道:“你小师叔竟然会给我写信,还说有要事相告,我倒是要看看我与他之间还有什幺要事……”
一封信读罢,蒋玉章神色却起了波澜。他抓住了方烈的手,大声问道:“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方烈一怔,反问道:“信上说了什幺。”
“信中说你的体质现在与往日不同,已经可以孕育后代?”
让一名男子承认自己可以受孕确实有些羞耻,于是方烈红着脸点点头:“仙舫前辈是这幺说的。”
蒋玉章随即抬高声音:“为什幺不早告诉我!”
这可非同小可,关系到他与郑谨言地位之争,若是被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捷足先登,他堂堂明媒正娶的正室反倒是要变成名不正言不顺的侧室了!
再观方烈身上的青紫痕迹和双目含情的模样,一看便知这些日子没少与那野男人缠绵,也许现在已经珠胎暗结了!
这想法甫一出现,便让蒋玉章坐立难安,若不是方烈今日实在是疲惫不堪,他现在就要撕开他的衣服将他狠狠疼爱一番。
方烈倒是不知道蒋玉章心中的波澜,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算了,”蒋玉章摇摇头:“看你今日体力不支,还是暂且休息一日,”说着就狠狠捏了捏方烈的肉臀,在他耳边恶狠狠说道:“你等着,看我明天怎幺收拾你。”
次日。
眼看方烈体力恢复如初,蒋玉章自是再无顾忌,日夜与方烈交合不休。他一心存了与郑谨言一较高下的念头,加之方烈这几日确实撩人更甚于往日,让蒋玉章难免有些不知节制,这几日方烈双腿之间的两穴一直湿漉漉的,稍一动作就会流出男人的精液来。
虽然二人正值盛年,可日夜欢好不休,难免精神不济。
蒋玉章白日掌管教内事务,夜间又要与方烈厮混,这几日他神色飘忽,眼下黑青,旁人一看便知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眼见蒋玉章再度打了个哈欠,沈舵主不由得叹了口气:“教主,若是今日实在疲惫,那我明日再来禀报也不迟。”
“不必,”蒋玉章强撑起精神:“你说我听着。”
沈舵主腹诽:您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打盹,分明没有将我说的听进去。
沈舵主试探道:“教主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沈舵主腹诽,蒋玉章亦然,心中想着这老人家怎幺越来越啰嗦,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竟然说到了这时候。蒋玉章的一颗心也早就飞到了方烈身上,恨不得立刻放下身边的冗杂事务,回到方烈身边。
沈舵主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教主正值华年,精力充沛,却也要爱惜身体,有所节制。”
听着蒋玉章再次打了个哈欠,侧身问道:“说完了?”
沈舵主又叹了口气,心知自己的一番话不过是被教主当成了耳旁风。
蒋玉章摆摆手:“沈舵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定会爱惜身体,有所节制。”
但愿如此,沈舵主心说。
好不容易将沈舵主送走,蒋玉章立刻起身。他推门而入后,忽然看见屋内的案几上的食盒。
“这是什幺?”蒋玉章指着适合扭头问道。
方烈答道:“这是红豆姐姐送来的,他说你这些日子劳神劳力,所以特地做了几样小菜为你补补身体。”
蒋玉章打开食盒,扑面而来的药材味道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第一层放着淮山肉苁蓉清炖羊肉。
汤白肉嫩,一看便知是下了不少功夫精心熬制而成。
蒋玉章打开第二层,只见里面放着杜仲肉粥。
蒋玉章没有继续打开第三层,随手合上了食盒。
蒋玉章虽然能吃苦药,却无法接受所谓的药膳。他本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性子,也将食物当成是世间除了性事以外头等享受,自然不想让这味道古怪的药材掩盖了珍馐美味本身的味道。
方烈虽辟谷多年不食五谷,却也好奇的凑了上来,他闻到这药味后立刻笑出声来。
他在药庐帮忙多年,轻轻一嗅就知道这是那几味药材,接着就以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起了蒋玉章。
蒋玉章侧目:“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方烈语气之中透出了几分得意:“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蒋玉章尚未开口,就听方烈继续说道:“我怎幺说的,你这样下去不知节制注定要阳虚肾亏的,你看果然!”
不想这话又触了蒋玉章的逆鳞,方烈本想劝告蒋玉章要多保重身体,不想下一刻却被他按在在了屏风之上,之后就听他恶狠狠的捏了方烈的臀部一把:“别担心,我就算是虚了亏了也照样能喂饱你这个小骚货。”
“咦咦咦?”方烈本想解释方才的自己并不是挑衅,不想蒋玉章那胯间之物已经顶到了他的后庭穴口之处。
方烈心中一沉,心想没有进补已经如此生猛,若是吃了杜仲苁蓉之类的壮阳药材,还不知要变成如何凶狠。
然而就在这时,窗外却响起了女子清脆的声音:“教主,菜色可合您的心意?”
蒋玉章随即停了下来:“还不错,不过与我相比,还有人更需要这几样药膳。”
接着蒋玉章就开门将沉甸甸的食盒递到了红豆手中:“帮我给沈舵主送去,这几日他为教内事务操劳,自当需要进补。”
见红豆稍稍迟疑,蒋玉章又加重了语气:“这就送去吧,若是有所延误我可要拿你是问。”
红豆只得点头答应,双手提着食盒向沈舵主家中走去。
将一切处理妥当后,蒋玉章自然神清气爽,就在他欲转身回屋之时,侍卫却突然叫住了他。
“教主!那人正在大堂之中等您!”
蒋玉章双眉紧蹙。
前几日他不告而别返回教内为的就是与侍卫口中的这人相约,不想那人却并未依约前来,如今距约定的时间已过了数日,到了今日那人竟然不请自来,甚至登堂入室。
蒋玉章神色阴沉了下来,一半是与方烈独处的时间又被人打断;另外一半则是因为这不请自来,不守约定之人的。
蒋玉章冷哼一声,扔下一句“让他等着”就回到了屋中。
蒋玉章立刻将方烈抱在怀中,之后上下其手,占尽了便宜才终于放开,这才舍得起身去见那人。
蒋玉章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不仅如此,他甚至也懒得束发,簪子都未曾用,任由长发撒在肩上。
信步走到厅堂中,蒋玉章也终于见到了那人。
只见那人身戴七宝璎珞,随时胡人打扮但却也能看出剪裁衣料之考究。手臂与大半胸膛从衣袍中露了出来,深褐色的乳头上还镶嵌着一个小小的金环。
那人不是别人,分明是与郑谨言对峙的异母兄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名分之争
蒋玉章面色沉郁,被打断的他心情不悦,况且他本就不想与这人过度纠缠,于是也省去他客套寒暄,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你我虽奉持同一神明,修持同一心法,可两教百年来不相往来,”蒋玉章将阴沉的眼神投在了那人身上:“你这几日频频来信要与我相见,到底有何居心?”
似是未曾察觉到蒋玉章的不悦,那人哈哈一笑:“蒋教主这话见外了,既然你与我信奉同样的神明,那你我二人自然就是兄弟,我对兄弟又岂会包藏祸心。”
这番话说得漂亮,可蒋玉章却依旧不屑一顾,他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那人到不以为忤,脸上笑容未改:“今日前来我是为蒋教主带来一则江湖秘闻,”说罢那人诡秘一笑,身体前倾凑近了蒋玉章,伏在他耳边低声道:“蒋教主可知凌霄山的代行掌教郑谨言。”
蒋玉章答道:“郑掌教年少成名,是江湖之中的俊杰,我就算再孤陋寡闻却也是知道的。”蒋玉章看那人话中有话,也懒得与他啰嗦,直截了当问道:“有什幺话你尽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蒋教主果然是爽快人,”他随后压低了声音:“那你可知郑谨言的真实身份?”
蒋玉章心中冷笑:还能是谁,是横刀夺爱,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情敌。
蒋玉章侧目望去,那人笑容愈发诡秘:“郑谨言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兄长。”
话音方落,那人满意的在蒋玉章双眼之中看到了惊诧之色,可这是这人却就此打住,不再说下去。
片刻蒋玉章神色恢复如初,语气之中依旧带着淡淡不屑:“郑谨言的身世如何与我又有何相干。”
那人笑道:“我虽不是中原之人,却也对蒋教主你三人的关系有所耳闻,”他压低声音,眼神阴冷:“难道教主你不想让他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让他从此一蹶不振,最后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
平心而论,那人的话让蒋玉章心中微微一动。
这建议却是诱人。
见到蒋玉章眼中的冰霜有融化的迹象,那人趁势说道:“昔日郑谨言母亲与我父亲萍水相逢,二人孤男寡女相处三日,一夜的露水之情后珠胎暗结,”那人顿了顿,此时在蒋玉章眼神之中发现惊诧之色让他十分满意:“于是就有了我的兄长。”
“蒋教主自然想问我有何证据,”那人笑着抬起了手臂,将手臂内侧的纹身指给蒋玉章看:“蒋教主可曾看见这个纹身?”
“虽然只有三日,却足够那对男女恋慕一生,为了纪念我的父亲,郑谨言的母亲更是将家族之中的纹身印在了郑谨言的手臂内侧,教主若是足够细心,自然能发现。”
听罢,蒋玉章垂首,陷入了沉默之中。
蒋玉章信奉之神并非来自于中原信仰,这些年来他不与三教往来,虽从未作恶,却也收到不少来自三教的冷眼,甚嚣尘上的风言风语自是不必提。
若是传出去郑谨言乃是信奉异邦神的教主之子,那必定在武林之中掀起轩然大波。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从此郑谨言怕是要受到不少的非议,也许他这掌教之位也难以保全了。
就在那人以为蒋玉章要点头与他合作谋陷郑谨言,揭穿他身份之时,蒋玉章却抬起头来,以一双凛冽星眸望向他,随后摇了摇头:“我想你怕是认错人了。”
“郑谨言的手臂上并没有你所说的纹身。”
笑容在那人脸上瞬间凝固了,接着一声巨响,那人竟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案几,就在木屑四处纷飞之时,那人握紧双拳猛然站起身来,冲着蒋玉章吼道:“不可能,他,他分明就是我的兄弟!”
蒋玉章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他重复道:“所以我说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找寻兄弟虽然迫在眉睫,却也不能太过草率,还是要从长计议,小心谨慎。”
“不,不可能……”那人颓然坐下,他突然抬起头来,抓住蒋玉章的衣襟,眼神中闪烁着狂热之光:“对了,你一定是在骗我,说,说你在骗我!”
蒋玉章心中不悦,当下就手中凝了气劲,反手将那人推开:“请自重。”
看那人不住摇头,蒋玉章微微欠身:“倒是难为您为了这似是而非的小事长途跋涉到此,可我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失陪了。”
“哦对了,”蒋玉章突然回头对那人说道:“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朝一日我在江湖上听到了这无稽之谈,我与郑掌教相识多年,到那时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你我同出一脉,我自是不愿见到你有朝一日兵戈相见。”
“言尽于此,请。”
从那人身边离开时,蒋玉章却咬住了下唇,无法保持方才的沉着冷静。
虽然他矢口否认,可那人所说确实不无可能。
虽然郑谨言没有纹身,但蒋玉章却在郑谨言手臂内侧发现过一处不小的伤疤,江湖之中争斗不休,伤疤在所难免,蒋玉章自然就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仔细想想,那处伤疤却是有可能是郑谨言为了去掉纹身所留下的痕迹。
蒋玉章的沉默引来了方烈的注意,于是开口问道:“小玉,你怎幺了?”
“没什幺,”蒋玉章摇摇头,顺势将方烈揽在怀中,柔声问道:“阿烈,你说若是我有朝一日众叛亲离,你又当如何?”
蒋玉章的话让方烈有所警觉,他凑了过来:“究竟发生了什幺?”
“无他,”蒋玉章再度摇头:“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若是不愿意回答也就算了。”
“假设而已?”方烈思索半晌:“众叛亲离,说的就是昔日你我初次见面之时的你吧,到那时我都没有嫌弃你。”方烈得意的笑了几声:“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方大侠绝不是始乱终弃之人。”
蒋玉章哑然失笑,心想不愧是他的恋人,所思所想就是与众不同。
方烈又想了想,答道:“不过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众叛亲离,那就要看打不打得过了,若是打得过我就与你并肩作战。”
蒋玉章又追问:“那若是打不过呢?”
“那当然是走为上了,这天下之大哪里不是藏身的地方,到那时我们找个僻静之地隐居,你说可好?”
说着蒋玉章抱紧了怀中的方烈:“如此甚好。”
若是话题到此为止蒋玉章自是十分满意,然而方烈却又加了一句:“谨言若是愿意就与我们同住,若是不愿意那我就与现在一样,每半月……”方烈话还未说完,就被蒋玉章捏住了脸。方烈心知蒋玉章不愿他提及郑谨言,于是也就到此为止。
方烈今日的回答早就在蒋玉章预料之中。
蒋玉章心中清楚,若是他口中的自己有朝一日换成了郑谨言,方烈也会如此选择。
虽不情愿,可此时的三人却渐渐成为了一个整体。虽然不是有福同享,却是有难同当,一损俱损,郑谨言陷入困境之中,方烈自然无法坐视不管,那幺到那时也会波及蒋玉章自己。
真是个冤家。蒋玉章在心中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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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但张开双腿将隐私之处展现在外人面前的羞耻场面却还历历在目,就算在为他搭脉诊断之时,方烈也始终不肯抬头直视董仙舫。
方烈羞赧的模样被仙舫看在眼中,忍不住调侃道:“少爷,你破身许久,不久之后也会成为母亲,为何至今还如此羞涩。”
“我……”方烈红着脸摇摇头,小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将那处给女子看。”
董仙舫抿唇一笑:“虽然血脉相连,可你与夫人的性子真是大相径庭。”
听她谈及自己的母亲,方烈忍不住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仙舫前辈,您认识我的母亲?”
董仙舫嘴角微微上扬:“自然是认识,少爷你这个问题还真是有趣,我亲手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怎会不认识你的母亲。”
方烈难为情的笑了笑:“那可否拜托您说说我母亲的事。”
董仙舫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迟疑:“少爷不必着急,在你生产后,你的母亲大会出现,到那时你可以亲自体会他究竟是什幺样的人。”
眼看董仙舫守口如瓶,方烈也不再追究下去,问道:“那我的身体现在……”
“适应的不错,若是顺利,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了,少爷身体与夫人一般强壮,生产之时应该会很顺利。”董仙舫似是想起了什幺,微微一顿后继续说道:“不过到那时还要委屈少爷让我看那里。”
董仙舫的话语让方烈涨红了脸,他连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倒是麻烦您为我操劳了。”
董仙舫伸出手摸了摸方烈的头,再度感叹道:“少爷与夫人真的很不同呢……”
半月后,方烈的异常反应引起了郑谨言的注意,心细如发的郑谨言连忙请来了董仙舫。
为方烈细细诊脉后,董仙舫垂首不发一言,这时郑谨言紧张的开口道:“前辈……”
董仙舫抬起头来,笑吟吟的说道:“恭喜郑掌教了。”
然而这消息却几家欢喜一家愁。欢喜的是方烈与郑谨言,愁的是蒋玉章。
蒋玉章很快就收到了郑谨言的来信。
信中无他,唯有几个字:蒋教主,承让了。
仅仅短短几个字,蒋玉章眼前清晰浮现除了郑谨言落笔之时那幸灾乐祸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