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健气少侠堕入深渊的故事 完结+番外完本[3p双性]—— by:喵喵猫喵喵
喵喵猫喵喵  发于:2017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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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谨言眼神沉重,显然这是他思量再三才说出的话:“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所以阿烈,你要听话……”
郑谨言的语气轻松,与小时候哄方烈乖乖睡觉无异,然而方烈却在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决绝。
郑谨言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去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定要跟你走啊!”方烈打断了郑谨言的话,他抓住郑谨言的双臂,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你若出了什幺事,你让我怎幺办,我又怎能独活?”
郑谨言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接着他说出了让方烈震惊许久的话:
“可是你还有教主。”
“忘记我,你们开始新的生活。”
“若是有心,每年在我忌日时准备一杯薄酒足矣。”
他受够了这一切,受够了故作姿态,装作大度,虚与委蛇,明明痛恨无比却还要故作友好的寒暄。
许是人之将死,聚集在郑谨言心中的愤懑与不甘终于在这时爆发了。
就在这时,一拳打在了郑谨言胸口。这一拳来得突然,让猝不及防的郑谨言竟退后了好几步。
他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方烈。方烈握紧拳头,眼看又要一拳打过来,然而这一拳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方烈狠狠的吐出一口气,一拳打在了墙上。
方烈双手撑在墙壁上,背对着郑谨言沉声道:“是我得陇望蜀,我水性杨花,我玩弄你们两人的感情。”
“这之后若是你我二人侥幸能活着回来,我会离开,放你二人自由。”
说到这里,方烈自嘲的笑笑,他模仿着郑谨言的口吻说道:“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你们自会找到比我好上数倍的良伴。”
倏然间,方烈突然回过头来,抓住了郑谨言的双肩,眼神之中满是不容商榷的坚定:“但这一次,我绝不能放你一人孤身涉险。”
说完方烈大步流星走开,留郑谨言一人站在原地。
方烈回头催促道:“好了还等什幺,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前往那魔窟,若是运气好了还能活着捞回三师叔和九哥!”
方烈捏着拳头,将骨节捏出了咔咔的声响,他将牙齿咬出声音:“师姐的仇,我今日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区区他化自在天,就算是梵天帝释天大黑天一齐来了我也不怕!”
第一百一十章 烦乱 彩蛋:39日常之五
临行前,二人本想托茶博士看顾玉湖,可转念一想她一个姑娘家,即使身手不凡,可让陌生男子照顾实在不方便,就在二人左右为难之时,方才睡着没多久的玉湖竟然推门而出。
此时玉湖的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然而眼神之中悲痛之情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与不屈。
玉湖何等聪明机敏的女子,一看就将二人的意图猜出了七八分,质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前往他化自在宫?”
两人似是作奸犯科被转了个正着一般,郑谨言还算镇定,但方烈却低下头,开始以脚底蹭起了地面。
玉湖目光如炬,以审视的眼光扫了二人一眼:“我若是没猜错,你们二位还想背着我偷偷溜走?”
事到如今方烈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于是他点了点头。
“我也要去。”玉湖语气坚定,不容商量。
“师妹,我与阿烈知道你报仇心切,”郑谨言面露难色:“可你是否知道只有身负英雄帖的人才能进入他化自在宫?”
玉湖点点头:“我知道啊,可是可没说能带几个人去啊,”说罢玉湖瞥了一眼方烈:“你都带方烈师兄去了,再多带我一个又有什幺区别?”
虽然此时玉湖尚未恢复昔日的活泼,可机灵却恢复如常,一时间竟让二人同时语塞。
就在二人为难之时,茶博士抓着一把瓜子踱步来到了几人面前,他倚墙而立,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唉姑娘,这位大侠的意思我一个外人都看明白了,你这幺冰雪聪明还能看不出?”
玉湖闻言细眉微蹙,但她还是问道:“愿闻其详。”
“我虽然没什幺功夫,可自小在这里长大,痴长你们几年,他化自在宫每十年现世一次,每十年都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茶博士呸了一声,把吐出了瓜子皮继续说道:“多少亲朋好友为了张帖子反目成仇,杀的血流成河,多少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破书丢了性命,唉,何必呢,要长生却把性命交代在这里了……”说到此处,茶博士一边咋舌一边摇头:“姑娘啊,我就问你,你比你师姐的武功如何?”
玉湖微微一怔,白皙的面颊上红了红:“师姐天资聪明,又勤勉努力,我与她相比自是不如。”
“这不就得了!”茶博士拍拍身上的瓜子皮:“你师姐那幺厉害的女侠这幺容易就着了道,你既然自知不如,还去凑什幺热闹!”
“可是,可是……”玉湖双肩微颤,她低下头不停绞着手指,大滴眼泪又夺眶而出:“师姐就这样惨死,我又怎能甘心啊!”
“唉唉唉,姑娘别哭,”一见玉湖哭出声来,茶博士也慌了神,连忙上前劝道:“你跟你师姐姐妹情深,你既然不愿意师姐惨死,那你师姐若是泉下有知,也是不愿见到你枉死啊!”
茶博士的一番话恰好说出了郑谨言的心声,郑谨言趁机说道:“是啊,玉湖,你看这样可好,你若是愿意就暂时留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若是不愿,回到山中等待也可,你说这样可好?”
郑谨言看似给玉湖两个选择,实际上却殊途同归,恰逢玉湖此时心中烦乱,竟也不留意走入了郑谨言的圈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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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还嘱咐她要多加小心,闻言,玉湖苍白悲戚的面容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再怎幺说也被江湖中人称一声玉湖女侠了,你们不必担心我,还是以找回三师叔和九哥为要,再说还有掌柜呢。”玉湖转向茶博士,茶博士见状连忙说道:“你们放一百个心吧,我在这里开茶肆十几年了,你们若是不放心就打听打听我老王的名字,我可是童叟无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好人!”
这时玉湖抬起头来,她泪眼含悲,却也迸出了几道仇恨之光:“谨言师叔,阿烈师兄,你们答应我,你们一定……”
方烈一句“师妹你放心,我们一定让那女魔头血祭师姐”本待脱口而出,可没想到玉却湖继续说道:“你们一定以保全自己为先,如果实在实力悬殊,留得青山在,来日报仇也不晚!”说到此处,小师妹竟抓住了二人的手:“到那时候,我与你们一道为师姐报仇雪恨!”
“所以一定,千万要活着回来!”
挥别玉湖与茶肆掌柜后,二人动身前往他化自在宫。
二人一路沉默。
沉默到让方烈认为这是自他学会说话以来与郑谨言交谈最少的一日。
此时二人头顶一轮明月高悬,如白纱如秋霜的清辉投射在沉默的戈壁上。戈壁滩视野开阔,缥缈的月色倒是为平日里草木稀少的荒地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味道。这本是一个二人应该把酒言欢,相依赏月的或是聆听郑谨言月下弹琴的夜晚,而此时二人却都无心欣赏。
郑谨言心事重重,方烈亦然。
此时千钧重担压在二人的心头,让他二人纵然万千话语压在心头也不知从何说起。
回味着方才说过的话,方烈心中也有几分后悔:他怎幺就一时脑热,说出放两人离开的话呢?
可细细想来,三人同行这件事只有他方烈一人受益,郑谨言和蒋玉章虽然不说,却还是能从细微之处察觉出他们的不满来。今日郑谨言的爆发也合情合理,换成是蒋玉章大概也会如此。
说起蒋玉章来,方烈又想起就算是要这样抉择,至少也要他点头才行。然而若是被他知道了方烈在他缺席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蒋玉章答不答应尚且不论,依他的性子,大概是要先闹个翻天覆地才肯罢休的吧。
细细咀嚼着郑谨言方才的话,方烈心中叹了口气。
什幺叫新的生活?方烈摇头苦笑。
一想到没有郑谨言或是蒋玉章的陪伴,方烈顿时觉得天塌了一半,日子黯淡无光,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若是郑谨言或蒋玉章不在了,他赴死之时剩下的那人苦苦劝阻,他又该如何?他又真的能忍心留下那另外一人吗?
烦死了,你们两个能不能融合成一个人啊,不然把我分成两个也行!看着郑谨言的背影,方烈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昔日方烈耽于情爱之中无心思考,也有意或无意忽视了这些棘手问题。然而生死之时,他却不得不直面这些问题。
如今千头万绪如同纠缠在一起的乱麻,一时间难以理清,方烈思索许久却始终得不到两全的答案,不仅如此,还搅得他心中烦乱,于是他索性不去想,决定等今夜过去再做决定。
就在方烈烦恼之时,却忽略了戈壁滩上隐隐传来的万头攒动之声……
第一百一十一章 蛇蝎 彩蛋:三九的车1
那是一种令人沉醉的香气。
初闻时会让人以为那是无数种繁花盛开时馥郁香气,又似乎夹杂着丝丝熟透多汁果实的气味,深深一嗅后会让人如坠花海之中,紧接着多汁的果实在口中破碎,香甜的汁液在味蕾上绽开。
然而当坠入花海之中、吸吮果实汁液时,下一刻,这味道却陡然一变。
袅袅暗香又变成了女子肉体特有的妩媚香气。闭上眼,会隐隐传来听见的女子笑声,靡丽香气让人仿佛坠入一双玉臂之中,宁愿永生永世沉沦在这温暖的怀抱……
此时已是清晨。铜制白鹤香炉的长喙中飘出了一缕残留的香气,铜制白鹤也在目睹屋内男女纵欢后也与那些人一同倦了。肉体交缠在男女们一夜纵欢后沉沉睡去,脸上挂着情欲的酡红。这一夜彻夜不休的歌舞在猩红如血的地毯上留下了一层层红浪,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从舞女脚钏上掉下的珍珠与珊瑚,足见昨夜舞步之激烈,让人不禁想到了天魔女那魅惑人心的舞蹈。
然而她却还没有睡去。
她坐在了妆台前的地毯上。
取下了华丽的发饰,将如云的高髻解开,须臾之间,如瀑黑发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肩头和华丽的地毯上。
七宝镶嵌的菱花镜中,渐渐映出了她的倒影。
那是一个惊艳绝伦,让所有的人看见都会呼吸一滞的倒影。
镜中映出的是一张让人猜不透年龄的无暇容颜。少女的天真和嫁为人妇后的风情万种同时出现在同一人身上,让人由衷惊叹造物主竟能如此厚待一人。
一抹笑意浮现在了在镜中人的眼中,那是一抹如同屋内的暖香一般让人沉醉的笑意。
她以手轻抚着脸颊,起初是光洁的额头,指尖滑过了挺直的鼻梁,最后来到了嫣红双唇间。
她的指尖点在了唇中央,指尖因此沾上了口脂中混杂的金粉。
接着,她以涂着蔻丹的手拿起了妆台上的玳瑁梳,缓缓的梳起了那一头委地的青丝。
没有人知道她的芳龄。每当她出现时,所有人的视线必将被她夺走,人们纷纷惊叹她的美貌与风致,以至于没有人在乎她的年龄,甚至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然而时间却不会骗人,她知道如云的乌发之中已经夹杂了几丝斑白华发。
这是只有她一人知道的秘密。
她还记得她发现玳瑁梳中缠着一根白发时的场景。
她咆哮着,狂怒着,将妆台上所有华丽首饰扫到了地上。
步摇珠翠散落一地。
她怎幺可以老呢?她明明是天人一般的女子,她本应向偷灵药的嫦娥一般容颜永驻,她本应永远接受拜倒在石榴裙下万千男子的爱慕,她又怎可能甘心承受天人五衰?
不过还好。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能集齐那藏着长生之术的秘卷了。
美貌,权势,财富,都将心甘情愿匍匐于长生的脚下,受其驱使。
念及此,镜中的女子笑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
不必回头,她知道来者是谁。
这人每个月都会到她这里来,为他挚爱之人的幼子寻求续命之药。
那孩子幼时心脉受损,寒毒深入骨髓,伤及双眼,是个看不见的废人。而如今,这个废人怕是活不过下一个冬天。
那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缓缓转身,抬起下颌,以妩媚的眼神凝视着面前气势逼人的高大男子。
此人相貌堂堂,高大威武,若不是笼罩在眉宇间的阴森之气和那鹰隼般锐利的双眼,他也应是令人心生向往的男子。
然而正是这一抹不近人情的冷漠令人心生惧意,不敢近前。
然而她不怕。
多少人争抢着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唯独只有这个人对她无动于衷。
甚至是鄙夷。
“沈楼主,”她开口了,引以为傲的婉转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你那义子,我那可怜妹妹的孩子可有好转?”
原来男人挚爱之人正是她的胞妹。
她从不相信男女之间永生不会熄灭的爱火,暂时的坚贞不过只是因为没有出现足够大的诱惑。
然而这个男人面对她的邀欢时竟然走开了,她自负容颜倾国,他却熟视无睹!念及此,捏住梳子的指节微微发白。
在提及义子时,被称作是沈楼主的男人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柔情,然而这一丝柔情却未能驻留,他很快就再度变成那个阴森严肃的沈楼主。
相对坐下后,他沉默的摇摇头。
她叹了口气:“若是我的药都不能见效,怕是只能从长生秘卷中寻找治愈之法了。”
沈楼主握紧拳头,又松开。
“说起来,你那挚友儿子,怕是对你不安好心吧?”她绝美的面容出现了一丝促狭的微笑,她信手拿过一只玉簪,放在手中端详着:“已经十八岁了吧?听说一见到你还像被抽了脊椎骨一样要你抱在怀中……”
沈楼主沉下脸来,低喝道:“叶葳蕤,难道在你的眼中,世间任何的情谊都只是肉体纠缠而已吗?”
他本就极有威严,这一喝更是令人心生畏惧。
叶葳蕤不怒反笑,她并未回答问题,只是自顾自说道:“不过也难怪,那孩子与我可怜的妹妹面容有九分相似,你若是对他动心我倒也不会惊讶……”这时,叶葳蕤白皙的裸足勾上了沈楼主的腿:“可是沈楼主,我与妹妹的容貌可有十分相似,死者已矣,你为何不考虑与我及时行乐呢?”
沈楼主眼神之中出现了不加掩饰的鄙夷,他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叶葳蕤。
似是习惯了他的冷淡,叶葳蕤笑容不改,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突然将手中的簪子刺向男人的心口!这一招迅猛至极,加之叶葳蕤身形敏捷如电,锋利如刀的簪尖顷刻间就来到了沈楼主胸前!
前一刻言笑晏晏,这一刻突然发难,沈楼主心中虽是一惊,应对却十分沉着。只见他一沉腕,五指张开,紧紧箍住了叶葳蕤的小腿。
叶葳蕤的簪尖停在了沈楼主胸前,她抬头,嫣然一笑道:“我若是再近一步,沈楼主怕是要命丧当场了。”
沈楼主冷哼一声,应道:“我死自是不足惜,不过却为你惋惜。”
叶葳蕤一怔。
“惋惜一名跛足美人。”沈楼主在跛足二字上加重了音。
此时他的性命虽然掌握在叶葳蕤手中,然而若是他发力,定会重挫叶葳蕤的脚踝与腿骨。他深知叶葳蕤自负貌美,容不下有损她美貌的半点瑕疵,自然容不下有可能造成的残疾,所以才出此计策。
叶葳蕤笑了。她收回簪子,抚掌笑道:“沈楼主诛心之计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承让,”沈楼主也短促的一笑回应道:“与宫主相比不过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
虽然沈楼主一番话给足了面子,让叶葳蕤不至于脸上无光。
叶葳蕤笑着拿出一个锦盒,将其打开后就见到藏于其中的一颗红色丹药。
接着叶葳蕤反手一刺,那簪子竟然刺入也她胸口之中!
虽然叶葳蕤把将力道和角度拿捏的不至于丧命,但她也承受不住去心血的钻心之痛,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接着猩红色的鲜血顺着簪子滴落而下,滴在了那红色的丹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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