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完本[古耽]—— by:故筝
故筝  发于:2017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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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陆长亭看着那青年朝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便立即扑将上去,将老瞎子死死揪住了,口中还骂道:“老东西,耍着我们玩儿呢?”
老瞎子这才害怕了,忍不住浑身打颤。
陆长亭不得不出声缓和一下,“说了这样多,我还不知晓,这宅子里究竟是何问题。”
少年看够了闹剧,这时听陆长亭问起,便先道:“长亭,这是我二哥。”
陆长亭点点头,看了青年一眼,或许是少年的姿态太过温和大方,青年被陆长亭这一眼瞧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年又道:“我们是从月前搬进宅子的,宅子是粗粗翻修过的,大部分都是沿用自前人,我们不通风水,以为这样便最合适不过了,但谁知晓,宅子里频出怪事。夜半总有黑?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霸谠鹤永锷凉兹绽锛抑衅鸵刍孤怕懦龃怼⑹苌耍枚硕说模哟竺派瞎易诺呐曝叶嫉袅恕?br /> 陆长亭顿觉有些意思。
这一出弄得跟有鬼来了似的,难怪那青年被骚扰得这般戾气了。
倒是少年,应当还未到及冠的年纪,竟比少年沉得住气多了。
“长亭认为,这应当是何故?”少年陡然打住了叙述,转而问起了陆长亭。
一声“长亭”,听起来平白显得亲近许多,导致那老瞎子都惊恐地往陆长亭看来,深以为陆长亭是搭上了这个“大人物”。
而青年嘴上虽然不屑,但此时却也转头紧盯着陆长亭。
陆长亭起身道:“带我在宅子里走一圈。”
青年对那小厮道:“把他也带上,我们走。”
小厮点头,也拎上了老瞎子。
于是少年和青年这两兄弟走在前,程二与陆长亭走在一处,老瞎子和那小厮在一处。
他们才刚出了厅堂,便听见陆长亭喊:“等等,容我瞧一瞧此处。”
陆长亭蹲下身看了看天井间铺就的青石板路,许是为了做得精致但又不失大气,石板竟是采用的极大块面积的,拼凑在一起,几近无缝拼接。这可是极为考较技术的。
这路瞧着是好看了,不过的确犯了些忌讳。
陆长亭又仰头看了看,这天井开口也是如此。宅邸如此之宽敞,为何天井却如此狭窄呢?这倒是怪了!
陆长亭看了看程二,“你站到这里来。”
“哪里?”程二走上前去。
陆长亭牵着他的衣摆,将他往天井正中带。
程二本就生得高大,此时陆长亭揪住他的衣摆,看上去就像父子出门遛弯儿了一般,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违和。少年忍不住微微笑了,而青年却是轻嗤一声,心底更认定了陆长亭的不靠谱。
陆长亭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他们的反应?于是他只盯着程二道:“感觉如何?”
程二本想笑着说,这能有何感觉,但是他刚张开嘴,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不知从何处来,仿佛穿透过了他,那滋味实在透心凉得很,程二打了个哆嗦,忙挪开了位置,“……这、这是什么?阴风?”
其他人听见程二如此一说,也都起了兴致,于是也站到了程二站过的地方。
同样一阵古怪的风,穿透过了他们。
青年看着陆长亭的目光终于微微变了,但他还是转头看着老瞎子道:“你可知这是如何一回事?”
老瞎子傻了眼,平日能用半吊子来糊弄就不错了,此时见了这样惊奇的状况,老瞎子自是也不知道啊!于是他闭紧了嘴,不说话。
青年给气得够呛,只得睁着眼装瞎道:“什么阴风?我是没感觉到的!快到下一处去瞧瞧!”这老瞎子盛名在外,总能有地方好好收拾一把那小子!
少年看向陆长亭,“如何?”
“先看完了再说,走吧。”风水也要讲究一个大局观,有时候从局部上来瞧,风水是有问题的,但若是从整体上来瞧,那个问题,说不定反而还成了刻意为之的好东西。
因着他们是来看风水的,主人家自然也不会讲究什么避讳了,于是带着他们向后走去,后面全是院子,由几跨的院落组成,看上去好不奢华大气!
实在有钱得很!
但是就在这样的一个院落群中,有一个院子极其的不协调,那就是所谓的正房,坐北向南。
一套正房,怎会修得这样怪异?
但是因着陆长亭个子矮,费力地仰头看半天,也不能看出个究竟,于是他只能道:“去那里瞧瞧。”
少年却是转头询问青年:“二哥以为如何?”
青年虽然黑着脸,但嘴上还是道:“走吧。”
于是他们改了道,往正房的方向而去,只是他们堪堪走到正房外,便陡然听见“哗啦”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
那青年的面色尤为难看,其实老瞎子此时也抖得厉害,不过为了小命,他生生克制住了脸上的惊慌。
程二忍不住转头去看,顿觉心中怪异。
嘿!竟然就只有陆长亭和他家主子如出一辙的沉稳冷静。
就在这时候,一下人匆匆跑过来,喘着气道:“……后墙,后墙塌了!”
话音一落,众人都觉遍体生寒,难不成真有个鬼在宅子里捣乱?要知道这宅子虽旧,但总归是翻修过的,怎会说塌就塌?就连少年的脸色都憋不住沉了沉。
☆、第013章
不等少年开口,陆长亭就已经当先截断了他,“先进门。”
青年有些着急,对小厮道:“带着他我们先去看墙。”
老瞎子一听,瞪大了眼,双腿不自觉地颤了颤。这、这是要捉鬼去?老瞎子不由得朝陆长亭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陆长亭恍若未闻,老瞎子再不吃个教训,以后还得收了钱舍不得吐出来,总有一日酿成大祸。
青年带着人一走,陆长亭顿觉耳边清净了不少。
他跨进门槛,进入到了正房的小院子。
等走进来之后,突兀的感觉就更为明显了。
陆长亭喃喃道:“这屋顶是不是砌得太高了些?”
程二瞥了一眼陆长亭的小身板,揶揄地笑道:“不高啊。”
少年倒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会儿,道:“这块儿的屋顶,比宅子里所有的屋子都要高。”
程二闻言,也跟着去打量,但是瞧了半天他也没能瞧出什么不同来。这个实在太考较眼力了,陆长亭早就料到不会有人注意这一点,倒是少年能一眼看出来,教他有些吃惊。
“仰头,看,不觉得此处太阴沉了些吗?”
此时值正午,太阳正当空。
按理来说,正房应当是采光最好的,但此时,正房前却落下了一片阴影。两相对比,程二就是再眼拙,也瞧出来不对劲了。他有些紧张,道:“难道……难道真是有鬼?”
“哪来的什么鬼?”陆长亭嗤笑一声,“不过是这屋子修得有些毛病,加之有人在屋中放了不正确的宝器罢了。”
“那还需要再瞧其它地方吗?”
“都走走吧。”陆长亭道。
少年点头,领着陆长亭继续转悠。
宅子虽大,但若有领路人,转悠起来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青年带着老瞎子倒是一去不返了,程二忍不住问道:“他们怎么这样久都还未归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罢?”
“能有什么事。”陆长亭满不在乎地道。
程二心里直犯嘀咕,小小年纪,怎么倒是比人家都稳重!
说着,他们便回到了之前的厅堂中。
而青年和老瞎子竟然也在里头,看上去还像是等候多时了。青年的面色不大好看,或者用尴尬来形容更为合适。而老瞎子则是站在一旁,手脚畏缩,身上那派高人气息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少年问他:“那墙是怎么一回事?”
青年皱眉,却并不应答。
“是小贼吧?”陆长亭笑道。
青年面皮隐约泛着红,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陆长亭,道:“你怎么知晓?”他们跑到墙边去的时候,还找到了锄头……就是蠢人也知道,那定是人为的了。
程二也有些目瞪口呆,是……是贼?贼怎么能将墙弄塌下了?而且陆长亭是怎么知晓的?这小子,当真奇了!
“到你们宅邸外的时候,我便打量过的那后墙了,并无风水上的问题,好端端的,又怎会塌了?那便只有贼了。你们刚搬到此处来,定然不知晓城中有些贼,专挑外地人下手,瞧人家家中人少,便准备了榔头凿子,从墙洞开始挖,挖到能容纳人进来。只是这次他们不凑巧,恰到挖到了一面老化的墙。你们翻修应当也是近来的事吧,刚一翻修便遭破坏,垮塌也不是什么怪事。”
此话一出,再一想刚才的大惊小怪,众人都不免有些脸红。
少年忍不住回头来,深深地看了陆长亭一眼。
程二也是暗自咋舌。陆长亭的观察力实在太过细致了。
他们哪里知晓,这不过是风水师的基本功呢?
在陆长亭这样老道的风水师眼中,差不多都能观察到这座宅子中的气的流动了。
青年丢了面子,还强撑着要扳回一局,听陆长亭如此说完,不由道:“那你说,这宅子出了什么问题?”
“一在天井,二在正房,三在荷池,四在你屋中的宝器。”
“我……我屋中的宝器?”青年一怔,他刚想问,这话你从何说起,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如此说出来,实在太过跌面子,于是干脆闭嘴又咽了回去。还是静待这小子说完,免得再丢脸。
“荷池?方才我们并未去过荷池啊!”程二也紧跟着问出了疑问。
“还是我进门的时候,就那么顺便瞧了一眼。”
您这顺便瞧得可有点多啊!程二心头又惊讶,却又忍不住升起点点佩服之情。
“先说天井。”陆长亭跨出厅堂,指了指地面,“石板衔接紧密,平日你们可见有什么蚁虫吗?”
程二细细一思索,“还真少见到!”
“若是下起雨时,此处是不是会有积水?”
“不错,前几天便刚下了一场雨,第二日我进门时,还险些将水溅了一身。”这次应声的是少年。他的脸上并无惊讶之色,相当沉得住气。
“铺就石板路,本是为了让路变得好走,但这些过于严密的石板,却将地气阻绝了,人行走于上,触不到底气,病易从脚底起。而且土厚重性温,往往能起到镇压中和之效用。一旦隔绝之后,自是会造成麻烦。再说那石板过于紧密,连蚁虫都难以从缝隙爬出,雨水也难以渗下去,长此以往,此地湿气会愈来愈重,而且隔绝蚁虫,便也是隔绝了生气。你们再抬头看,天井开口过小,日光能照进来的地方甚少。”
少年面色已经沉下去了,“生气、地气隔绝,反留下湿气、阴气过重。”
陆长亭点头,“如此自然会让人觉得,有鬼怪在宅子里。毕竟湿气这样重,只要有穿堂风进来,自然觉得浑身阴凉,那可不就是阴风阵阵吗?长此以往,下人们自然觉得心中恐惧,这一恐惧,便也就会出错了。”
少年道:“没成想到,不过砌个石板,竟也有这样的讲究。”
陆长亭心底还是有些得意的。
若是没有这些讲究,那还要风水师做什么?
“再说那正房。”陆长亭拔腿便往外走,其他人匆忙跟上。他腿短,走在前头,后头的人还得顾忌着步子不能迈大了,免得越过他去。
“你们站在这里看,看那正房的屋顶像什么?”
“不像什么啊。”这是缺乏想象力的程二。
“……”少年抿着唇没说话。
“像……像嘴?”这说话的却是青年。
☆、第014章
不说还好,听他这样一说,众人仔细打量过去,只见正房之上的檐角挑得有些高,加之屋顶本就砌得高,导致檐下落了一片阴影,就像是怪兽,拼了命地撑开大口,嘴角高高牵起,如一个狰狞的笑。
越看越觉得那就像是一张大口。
陆长亭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宅邸风水先讲究一个整体,也就是屋舍、门户,整体要和谐,甚至是环环相扣。还讲究一个适中,房屋不高不低,不大不小,适中为吉。同时还要观形察势,世人都知风水地若有朝案之山,便为最佳。”
不消陆长亭再说个透彻,少年已然明悟。
“可这排正房,便犯了三个忌讳,房屋突兀,难与其它院落成群,屋顶过高,折损生气,且形似大口,会吞什么?吞掉宅子的福运?生气?”少年接口道,他看着陆长亭的时候,眼眸越发地亮了。
“正是如此。”陆长亭顿住脚步,指了指跟前紧闭的门,“能否请二爷取出您的宝贝。”
“什么宝贝?”青年刚说着,声音戛然而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迅速打开了屋门,匆忙走进去,最后手中托了一个马的雕塑出来。
少年瞥了一眼,道:“这是有人特地送给二哥,镇邪气用的。”
早有人担忧老宅子有阴气,便特地送了此物。
午,为地支的第七位,同时用于计十一点到一点,也就是午时。一天之中的午时,不是阳气正足的时候吗?午马木雕,取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青年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陆长亭忍不住先看了看少年,少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看来他是明白了。
陆长亭这才冲着青年一笑,“午时,你怎么不说午夜呢?如此来看,这玩意儿,白日为阳,入夜为阴,你觉得它还有镇邪之效吗?”
青年当然不会吓得丢了木雕,他先是愤怒,愤怒于送木雕的人,而后才是觉得有些丢脸。但是陆长亭那摸笑容,本是带了点儿揶揄,可他那双眼太抢视线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跟着水灵一动,青年别的就注意不到了。
到这时候,那老瞎子一句话也未说上。
青年也算是明白过味儿来了。
这小子年纪虽小,但观眼眸清澈,出口的话句句都有条理和底气。
再反观老瞎子……孰高孰低,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那这风水如何改?”青年的口吻总算放得温和了一些,不过他的语气还是急了些。
“拆!石板密了,你就拆了重新砌,屋顶不好,那也拆了重新盖,便和那后墙一起砌好了。木雕,你可以埋了,也可以卖给道士。”陆长亭说得轻松。
青年皱了皱眉,心说这中间也没个具体的标准啊。
少年恰时地出声了,“既如此,不如请长亭暂住此处,待与前来翻修的匠人协定之后,再行离开?”
陆长亭摇头,“需要时请我过来便是,我已在城中租了屋子,我今日便是要过去的。”
程二在一旁道:“退了便是!此事我便能办妥!”
陆长亭斜睨了一眼程二,又瞧了瞧那少年。他怎么觉得有种,对方早就在此处等着了的错觉?
陆长亭倒也没犹豫,有吃有喝有住,他自然不会挑剔,于是他干脆地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青年反倒有些局促了,早知他便先一步邀请了,总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之前的颜面和表现。
既然屋中的问题已然找出来了,那青年当即黑着脸,命人将老瞎子赶出去了。老瞎子离开时,踌躇了会儿,频频回头来看陆长亭,但陆长亭却没有看他。
待他一走,少年便亲自领着陆长亭前往宾客居住的地方,也正是他进门后所看见的那一排倒座房。
少年一边同他往前走,一边道:“长亭不说说荷池?”
“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水主阴,换池水,重新栽种些有生气的植物便是。”陆长亭说着,忍不住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用脑易困乏啊,何况他现在还是个十来岁的身板呢。
少年低头瞥了他一眼,看着他在打过呵欠后,眼角都微微泛起红了,眼睛也盈满了水,活像个小兔子一般,哪里还有刚才那样的威风?少年忍不住笑了笑,顿觉对方骨子里还是个小孩子。
少年送着他入了屋子,告知陆长亭用饭的时分,方才离开。
这屋子干净得很,被褥也都是新的,对于陆长亭来说,实在是难得的好住处了。
没一会儿,下人送来了热水和新的衣物。
连衣裳都是备好的?
陆长亭忍不住挑眉。
一桶热水倒是正好戳中了陆长亭的心。
在从前那破屋子里,要洗个澡实在不容易,但陆长亭毕竟不想做乞儿,便想尽办法也要烧水出来,夏日便是用凉水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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