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清月下完本[古耽]—— by:蒜苗炒辣
蒜苗炒肉  发于:2017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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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采桑清月下
作者:蒜苗炒肉
文案:
元和十二年,苍霞山新起之秀乌桑下山,从此江湖上流言纷传。
吃瓜群众:据说乌桑相貌俊朗无双,貌美江湖第一!
朱离微笑:嗯,不错。(群众眼神雪亮!)
吃瓜群众义愤填膺:乌桑残酷暴虐,滥杀无辜!
朱离:各位,这中间只怕有误会,乌桑行事有分寸!(怎么滥杀无辜了?他明明很好!)
吃瓜群众一脸暧昧:不得了哦,乌桑美女在侧都坐怀不乱,不会……冷淡吧?
朱离:误会误会,乌桑身康体健,绝无隐疾!(你们没实践哪来的发言权!)
哎乌桑你拿剑干嘛?你回来,这事儿是能讲理的么?打架更不行啊!什么?实践……不必了吧……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悬疑推理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乌桑,朱离 ┃ 配角:青槐,朱诺,柳吹絮,灵棋等 ┃ 其它:温馨,有点搞笑,是个小宠文
☆、月出皎皎
元和十二年五月初,亥时已过。
朱离身佩长剑,孤身一人上了逞州城外的黛山。天空深蓝,一轮弯月旁傍着一颗孤星。
这个时辰,南方的夏日还有几分余热,但深山清寂,让人不觉心生凉意,头脑也清晰起来。
近来江湖中出了一件大事——逞州杨家一门二十七口,一夜之间被人灭了口。这凶手身手厉害,杨家住的打铁巷里左邻挨着右舍,愣是谁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杨家惨案,还是次日申时许被打铁巷里一个懒汉察觉的,这懒汉平日跟杨家的门子斗嘴斗惯了,那一日路过杨家,见杨家门庭寂寂,门子也不见了踪影,也是他眼馋,趴到杨家门口一看,被门内的景象吓得翻了个跟头,人都不正常了,杨家的事这才被嚷了出来。
这杨家本是籍籍无名,深居简出,平日在南五省一个响儿也听不着的人家,但与杨家交好的柳家却是逞州世家,柳家家主柳城重情重义,闻此噩耗悲不自胜,誓要为杨家报仇雪恨。
可惜愿望虽好,凶手却毫无踪影,为此柳城一路寻到了南五省首屈一指的江湖世家徐州朱家,请朱家助一臂之力,寻出凶手。
朱离是徐州朱家唯一的少爷,他听了柳城叙述,也是义愤填膺,便自告奋勇,跟柳城一路从徐州回了逞州,来查杨家被灭门一案。
柳城悲愤交加,又加旅途奔波,夏日暑热,一回逞州就病倒了,指派了自家公子柳吹絮协助朱离,探查杨家一事。
朱离今日去打铁巷杨家宅邸查看,家宅中众人尸首早被掩埋,唯有地上血迹无人清理,干涸在地上,一团暗红色,天气炎热,蒸着地上的血迹,气味熏人欲呕。
衙役在地上描出了尸首当时的情景,他一一点过,总共二十七口。
九口死在内院,血迹泼溅,显是有过争斗,十一口在前院,这些人大多死在睡梦中,床榻上。三人死在矮桌之下,想是当时畏惧之际,胡乱躲藏。四人死在门前,俯卧在地,应是要逃出大门,可惜未能如愿。
其中有一人离门极近,只有三五步的距离。
这杀人狂魔显然是目的明确,从内院的主人杀起,而后一路过来杀光家仆下人,一个不留。
杨家家什物件基本整齐未动,只有内院厢房桌案凌乱,笔墨狼藉,也是打斗所致,他从开始也未想过劫财,寻宝或有可能,但从如今的迹象看来,也不是寻宝,只是单纯杀戮,那么是仇杀?
柳城提及杨家是胡人掳去的俘虏,后来逃回来的,他家来逞州城,也是约十年前的事,这十年来,杨家平日低调自守,甚少与人结交,那理应也难与人结怨,更何况是这等灭及全家的深仇大恨。难道是旧日仇怨?
与杨家十年前的事有关的人早已死了,就埋在黛山上,恰巧也是满门被灭口!
他从听说与杨家一起逃回来的罗家被满门灭口起,心里就埋下了疑惑,只是这疑惑隐隐绰绰,非但无凭无据,就连具体的影像,他都说不出。
不过黛山似乎与杨家干系甚大,罗家的衣冠冢在这里,杨家结识柳家,也是在这里,他深觉这里值得一看。
黛山山势清秀,孤峰独立,按着柳家父子的描述,那罗家的衣冠冢就在山腰偏上的地方,朱离装着一脑门的官司,踏着月色,也不觉路长,不一时已到了山腰,他大概分辨了下方向,不一时便到了罗家的衣冠冢前。
十年之久,罗家的墓地却整洁干净,一堵青黑墓碑孤立,只写了几个字——弟罗氏之冢,落款只有两字,愚兄,并未著姓名,大概那时他们逃回国,杨家惧怕胡人追查自己下落,不敢具名。
月色照地墓地一片清寂,墓前一只用来烧纸钱的铜盆月色下粼粼闪着光,朱离坐在墓前,取过铜盆看时,盆里积着前日下雨时的雨水,里面还有灰黑的灰烬。
朱离望着灰烬,不禁心里一动。
如今五月初,此前只有清明这一个祭日,柳家城曾说杨家每年清明必然拜祭罗氏之墓,可如今距清明已过去将近两月,南方春日雨多,这铜盆浅浅,两月间落得雨水定然能将铜盆里的灰烬冲尽,何以这盆里还有灰烬?
那定然是有人在清明之后还来墓上拜祭,且日子当不会太远,他该回去问问柳家,逞州这些日子的天气,说不定能把拜祭的日子算的更近。
但何人拜祭罗家?罗家与杨家一起从胡人手里逃回,逃回后便隐居山村,也无处投奔,可见这里并没有故旧,即便有,也不亲近。
且罗家逃回来不久便被杀害,时间仓促,又是逃难之中,也不应是新结识的人,那这拜祭之人难道与杨家被杀有关?
虽然事情还是扑朔迷离毫无进展,但得了这样一条线索,朱离大觉鼓舞,墓地里暂时也看不出别的端倪,他望一望天色,那半轮月牙陷进了云层的棉被,天色透着朦胧的黑,想来过不久就要天亮,他该回去了。
他猛然站起,却晃了两晃,原来是在墓前久坐,腿也压麻了,他不觉叹了一声,伸手扶住墓碑稍稍歇息。就在此时,四周寂静,朱离听出附近有急促呼吸声响起。
这夜半三更,还有人来上黛山,且听来人气息,似乎是疾奔而来,朱离心念电转,他呼吸略屏,已握住剑柄,凝神以待。
只是顷刻之间,一条黑色人影越过树影,落在了墓碑前面。
此时月色暗淡,看不清来人面貌,只隐约见得其身修体长,略微瘦削,藏青色夜行衣衫,腰身紧束,显得腿尤其的长。
来人显然也不料深山有人,眸光一转之间,如刀锋般直指朱离,周遭的空气像是被来人冷硬的棱角割破了一道口子。
朱离还不及开口,来人已解下长剑,招式凌厉,带着劲风砸向朱离脖颈,朱离拔剑不及,连着剑鞘挡了一下。
沉闷的一声撞响,两人在一招之间已窥见彼此实力,各退后了一步,朱离收了长剑,对方这一招虽然厉害,但并未拔剑,可见并不是要取他性命,最多只是要砸晕了他,他想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弯月睡醒了,从轻软的云被里跃出来,撒下一片清辉。朱离这才看清对面人的相貌,他瞬时唇角带了笑意,在对方的逼视里抱了抱拳:“乌桑?”
他的笑有如三月间一缕春风,柔而不燥,温和有劲,让来人劲厉的目光无处着落。
来人眸子里透出讶异,但瞬间收敛,他眉心一蹙,戒备肃杀之气再起,这次手已按上了剑鞘,看来起了杀心。
但还是点了点头。
果真是他!
朱离今日与柳吹絮查访杨家,途中焦渴难耐,去茶肆喝茶时便听说“西湖三怪”被人在老巢格杀,杀他的是苍霞山新起之秀乌桑,他的徽记竟是一枚盛开的梅花。
苍霞山专营杀人生意,那里出来的杀手各个武艺非凡,毅力惊人,据说这个乌桑是第一次下山接生意,却如久经血雨般老练,擅使剑,惯夜行,来去无影。
还说这个乌桑年轻俊逸,又风流多情,颇能魅惑妇人女子,有一笑倾城之能,西湖三怪豢养的娇妻美妾见家主身亡,这个杀手非但不牵连他们,竟肯放她们自由,当下竟有几个愿随乌桑而去,可见其魅力一般。
朱离暗自打量对面的人,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倒也不可不信,此人风流多情是未必,但年轻俊逸却是真的。
朱离窥破乌桑的疑惑与警戒,他微微施礼:“在下朱离朱存之,幸会。”
乌桑闻言蓦地松开搭在剑身上的手,匣中长剑似是解人心意,嗡地一声轻响,他脸色瞬息几变,深深望着朱离,眸中寒冰遇暖即化,如潋滟水光,却极力克制,他迎上朱离含笑的眉眼,只点了点头,便纵身一跃,要往朱离身后的树林里树林里钻进去。
朱离不料他身法如此快捷,忙运起轻功,几步抢过,已拦在了乌桑面前。
乌桑眉头一蹙,冰冷的眼眸落在朱离脸上,但却并没有拔剑,反倒是身形微顿,收住了脚步。
朱离被他看得滞了一下,但脸上的笑意不落:“在下无意冒犯,但却要请问阁下,这深更半夜造访黛山,有何贵干?”他正在想何人拜祭罗家,乌桑就上了山,他不得不问。
乌桑眼眸扫过地上,又落在朱离脸上:“你呢?”他的声音也冷,语调又平,像是拴在腰间的玉佩轻轻的撞击声。
“在下是……”朱离话才说了一半,便听到山里脚步纷沓,离此并不很远,他只一晃神间,肩上一紧,却是被乌桑提住了衣衫,拖着走了两步。
朱离虽猝不及防,但应变却快,手臂一转,只戳乌桑肋骨,要挣脱钳制。
乌桑眼明手快,他并不硬接这一招,只是手掌一翻,捏住了朱离手腕,将人往身边一带:“别动!”
这话平和,倒不像乌桑能说出来的,朱离愣了一下。
只是瞬息之间,朱离已被带进了墓碑后的密林,他寻棵枝繁叶茂的樟树,提着朱离跃上了树梢。
朱离身负武艺,岂能就范,趁着乌桑不妨,已飞起一脚踹在乌桑膝弯,乌桑吃痛,膝窝一软,跌在树杈里,树上空间狭小,朱离被乌桑困在身前,也被带倒了。
朱离趁势用手肘往后撞去,空两人离得太近,乌桑施展不开,这一下没挡住,他直击在乌桑胸口只听对方痛地哼了一声,但乌桑也没再反抗,只瞬时制住了他的手肘,又说了一声:“别动!”
朱离的挣扎顿住了,乌桑这一声说的威胁十足,好像他动一下就能立刻打他一顿一样。
静默之下便听地纷沓的脚步已到了罗家墓碑附近,朱离压低了声音:“西湖三怪的亲友?”
乌桑在他脸边嗯了一声。
西湖三怪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也与朱离素无交情,朱离不愿插手此事,也就没再挣扎,只想着还有问题要问,但还没开口,乌桑已在他耳边嘘了一声,痒地朱离后背一层鸡皮疙瘩。正要埋怨,就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乌桑小儿,躲着干什么,出来陪爷玩上一玩儿!”
这语气轻佻,不似约战,倒像调戏良家妇女,朱离心里好笑,不禁回头看了乌桑一眼,只见乌桑脸色分外严肃冷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自带防冷功能的作者君偷偷的问。
☆、苍霞杀手
树林外的人一边喝骂挑衅,一边搜寻,听脚步声,是往四周散开了。
“西湖三怪”这些狐朋酒友们能把严肃正经地骂战弄成一出在烟花柳巷招猫逗狗的好戏,朱离听得都怪不好意思,不料乌桑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却无动于衷,也不知是涵养过好,还是这一路过来听多了习惯了。
“咴,大伙儿别走散了,这一路吃的亏还不够长记性么?都过来,一起搜!”外面有人喝了一声。
应和着此起彼伏,不一时,人群集结起来,听声音正往他们藏身的这边走了过来。
朱离被乌桑扣在胸前,后背挨着乌桑的胸膛,轻易感受到乌桑骤然而起的紧张,对方的心跳急促起来,跳的他头皮发炸。
看来乌桑这人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命还是紧张的。离得近,夏裳薄,朱离觉得背上有些湿热,不自在也不舒服,他顺手摸了一下,一手黏腻,这触感不像汗水。
树叶遮蔽了光线,看不大清,朱离将手凑在鼻子前闻了一下,是血腥味!他估摸了一下,乌桑身上本来有伤,他方才往后的一肘子大概撞在了乌桑伤口上。
乌桑竟然没有发怒!会不会等会儿再算账?但这流血的架势,情况似乎不好!
搜寻的人进了树林,距他们这棵树不过几步距离了,竟然举着火把,仰着脖子往树上看。
朱离觉得火把照过来时,乌桑的心跳就像鼓槌,他的后背就是那一面被捶打的鼓。
“乌桑乖儿,跑的像个兔子可不好,爷都追了你一路,你赏个脸出来打个照面呀!”
乌桑浑身戒备,气息都放慢了,依旧不动声色,留着别人在树林里转圈圈。
就在这静谧之中,啪,林子里的树叶上被砸出了轻响,底下的人听到动静,瞬时围了过来,火把照亮,树下的枯枝败叶上一滴溅开的血迹。
躲了这么久,竟然是乌桑的血惊动了人!也不知乌桑怎样,朱离憋闷地想苦笑。
“呵呵呵!”底下有人笑了一声,扬起头来,火把照的人脸色都不正常,这人脸上一道刀疤从额角直到下巴,笑起来分外狰狞:“小宝贝儿,你下来呀,还是爷上去?”
朱离身后微动,乌桑要下去了!朱离拉了乌桑手腕一把,扯住了人,他自己衣襟敷面,哗啦一下从树梢上跌了下去。
要不是自己挣扎砸裂乌桑伤口,这时候他们也不至于因为一滴血发现乌桑,出来混,迟早要还,还是边混边还吧!
要是有人从树上跳下来,滑下来,或者溜下来,底下的人一准儿刀剑齐上,但树上的人衣襟遮头,以后背着地的姿势摔了下来,底下的人不觉愣了一下,才一拥而上——乌桑还没这么狼狈过!
刀剑声叫嚷声掩盖了树叶瑟瑟的颤音,乌桑倒是走得干脆。
朱离剑走偏锋,逼退了刀疤脸,仗剑挺身,落在几步远外,喝了一声:“诸位,误会!”
几人已过了十几招,火把照的透亮,人脸都看得清楚,岂有不知是误会的,只是总要有人先停手。
对面的十数人一起喝问,朱离耳边嗡地一声,谁的话也没听清,那刀疤脸大手一挥,制止了别人,他举着火把往朱离脸上凑了一凑:“哟,这不是朱家的少爷么?”
朱离脸上微笑,心里哂笑,他长得不难认,朱家在南五省声名显赫,对方既然认得他,就不可能是才认出来。他面上神色柔和,抱拳行礼:“正是在下,朱离,朱存之。”
刀疤脸十分敷衍地拱了拱手:“朱少爷在这里干什么?”
朱离收起了剑,笑了笑:“诸位若要问乌桑踪迹,在下可要抱歉了。”他扯了扯身上衣衫,后背处一道长长的口子,大片血迹染红了衣衫:“在下技不如人,被人偷袭,逼到了树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断不出真假。
朱家盛名当前,他们这帮人很是不痛快,现在朱家少爷自承打不过一个苍霞山的杀手,他们不免有些高兴。这样算起来,只要他们能将乌桑击毙,那可也就能凌驾与朱家之上了。
学武之人,谁还不求个声名?
刀疤脸哼笑了一声:“朱少爷拿我们开涮,三更半夜,朱少爷在黛山上等着乌桑?”
朱离依旧脸上挂着三分薄笑:“诸位追乌桑,自然是声势越大越好。但在下的事,却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恕不能告知了。”
他不论说什么都是唇角带笑,眉眼温润,不急不躁,逼得别人想跳脚都觉理亏。
朱离下巴朝外指了指:“在下为拜祭亡人而来。”
刀疤脸还欲再问,有人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刀疤脸的神色转了几转,冷笑了一声:“朱少爷可看见乌桑往哪边去了?”
“不是在下打诳语,真没有看见。”反正说哪个方向,他们都不会信。
刀疤脸哼了一声:“乌桑那小兔崽子跑的再快,也不能一时三刻就蹿下山了!咱们在山下堵他!朱少爷可要一同下山?”分明是要监视他。
朱离点了点头:“那再好也没有。多谢诸位了。”
出去时才知追着乌桑的人远不止这十数个,剩余的几个人都或轻或重受了伤,在山脚下等着,乌桑能跑这一路,逃命的本事也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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