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话唠魔尊二三事 完结+番外完本[修真耽美]—— by:信渡。
信渡。  发于:2017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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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冷眼看着修仙世家众人,“从此往后,风铃夜渡不再有叶长笺,我所作之事,与风铃夜渡再无瓜葛!”
唐雪冷声道:“好!希望你言出必行!叶长笺,往后再次相见,便是兵戎交接之时!”
“走!”
他们风一样地来,又风一样地走了。
叶长笺召唤来应魔龙。
小曼走了出来,问道:“师兄,你真的要走吗?”
“嗯。”
“你还回来吗?”
叶长笺没有回答。
小曼装了满满一壶烟花醉递给他,流着泪道:“师兄,拿把武器防身吧。”
他封了灵脉,废了魔骨,又答应不再召唤鬼兵队,已和废人无异。
叶长笺随意瞟了一眼,走到角落处拾起一把废弃了很久的剑,正欲离开,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两支银簪,“上次答应给你捎的礼物,还有一支你送给小师妹吧。”
小曼接过银簪,泣不成声。
他跃上魔龙,冲天而去,下方传来众师弟们的哀声唤道:“师兄!”
他不敢去看,不敢回头,一旦回头,就会心软。
叶长笺拿着小曼赠他的烟花醉,与一柄锈迹斑斑的残剑,离开了风铃夜渡,一路醉酒,怅然若失,不知来到了何处。
顷刻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路上行人纷纷躲避,好几个撞到了走在中间的叶长笺,都往地下啐了一口,怒骂道:“不长眼的东西!”
有几个地痞流氓见他生得美艳,邪笑着想要摸他的脸,被他两道冷剑一般的眼神吓得收回了手,讪讪地道一句“晦气。”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时不时仰头喝一口烟花醉,顺着雨水一起灌入喉头,胃中如烈火烧灼一般。
此时听得一道庄严的佛号声由远及近。
“阿弥陀佛,小施主已经生了心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叶长笺抬眼一看,面前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俊俏的和尚,双手合十,敛着眉目,法相庄严。
他轻笑一声,“我的刀都没有出鞘,何来放下一说?”悬挂在他腰间的龙牙毫无生气,而他手中只提着一把破铜烂铁。
那和尚低声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言语中的诚挚令人悲悯之心油然而生。
叶长笺冷声道:“ 大师,我没有岸,也看不到岸。你无需渡我,我不用别人渡,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渡!”
他说完又哈哈一笑,仰起脖颈灌下一口烟花醉,继续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走出了这个热闹小镇,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荒野。
他晃荡了手中的酒壶,所剩无几。
这酒极烈,入口有如千刀万剐,却也比不上他心头震痛。
哀莫大于心死。
烟花醉,烟花醉,却再也醉不了人。
叶长笺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凄凉,心头涌上一阵酸楚,即使天赋异禀又如何,身怀绝世术法又如何,他只想有一个容身之所,闲时喝酒摸鱼,与师兄弟们逍遥快活,恣意纵情,而如今漫漫人世路,天上地下,只剩他孑然一人。
此时此景此地,身侧还不疾不徐地跟着一个冒雨的和尚。
前方立着一座废弃的荒庙,叶长笺瞥了一眼和尚,摇摇晃晃地往破庙走去。
庙里供奉着一尊佛陀,金身已然损毁,残破不堪,依稀能看清原本慈眉善目的模样,叶长笺一踏进庙门,就能感受到佛陀打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嗤得一声笑,“仙帝都管不了老子,要你这个西方的大肚子来多管闲事?”
他这句话也不知是在说给佛像听的,还是说给身侧一同进破庙躲雨的和尚听的。
他慵懒地靠在门口,大雨刷刷地下着,从官道处传来数十铁骑踩踏的声音。
“魔头在这里!下马!”
为首一人穿着云山心宗的修服,看到了他,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一勒马缰绳,朝后大声呼喊道。
数十骑马皆在庙外停了下来,众人一听他指令,纷纷翻身下马,亮出兵器。
他们手上提着白色的灯笼,身上穿着各式修服,叶长笺漠然地扫了一遍,唐门剑宗、云山心宗、徒山医宗、萧氏丹宗……
个个腰悬宝剑,满面怒容,杀气腾腾。
为首那人冷冷说道:“叶长笺,你跑得倒挺快。”
叶长笺气定神闲,看花看草,看雨看云,就是不正眼看他。
那人横眉怒目,斥道:“你已离开风铃夜渡,修真界也将你除名,往后不论大小修真门派,皆不能收你为徒!”
萧氏丹宗的一个弟子插嘴讥讽道:“叶长笺,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活脱脱一个卑微的丧家之犬!”
哄然大笑。
叶长笺等他们笑完了,淡然道:“有屁快放。我还要喝酒,看到你们就想吐。”
剑宗弟子冷声道:“叶长笺,你与邪魔为伍,残杀同门,尔等今日替天行道,诛杀你于此!”
叶长笺又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就凭你们?”
他这句话说得平淡无比,没有嘲讽,也无傲慢之意。似乎在他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丹宗弟子怒不可遏,骂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废人,还敢如此嚣张?”
叶长笺慢慢地走出庙门,微微侧头看一眼庙中的和尚,只见后者盘膝打坐,双手合十,顾自念经。
众修真弟子见他坦坦荡荡地走了出来,惧于他平日里的狂放模样,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待得站定,离众人不过数丈距离,他睥睨一眼,眼眸中毫无感情,显然是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丹宗弟子怒道:“怕什么?他现在没有魔骨,又封了灵脉,最多还剩三成灵力。大家一起上,把他剁成肉泥!”
医宗弟子怯生生道:“师兄,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是不是有点以多欺少?”
心宗弟子冷道:“对付这种邪魔外道,不必与他讲侠义之礼!”
一个弟子唯唯诺诺道:“可是我们还没禀告宗主……”
丹宗弟子哈哈大笑,“何必禀告宗主?杀了叶长笺,我们就是为民除害,名垂千古的大英雄!”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地拔了剑,虎视眈眈地望着叶长笺。
叶长笺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今日之事,与他人无干。”
他说的自然是与庙中的和尚无关,只怕这些伪善的修真弟子会找和尚的麻烦,对他灭口。
修真弟子却以为他又在口出狂言,纷纷骂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狂妄?”
“大家一起上,将他五马分尸!”
众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持着兵器渐渐向他逼近,昏黄的火光下,光影闪耀,已有修真弟子的剑碰触到他的衣角。
叶长笺仰头“咕咚咕咚”地饮尽壶中酒。
“豁拉——”
空了的酒壶被他向后一抛,掷在地上碎成一片,他随即厉声暴喝道:
“来!”
这一声极具威势,豪气万丈,直耸云霄!
与此同时,只听“刷”一声,他左手抽出锈剑。
而方才几个出言不逊的弟子手腕皆应声而断。
“呛啷啷——”他们手中之剑与手掌都掉在地上。
众人惊骇失措,然叶长笺容不得他们退后半步,已然点剑而起。
飒爽的红影纷飞。
刀剑相交之声密如骤雨,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大雨滂沱,白色的灯笼散落一地,发出昏暗的光芒。
破庙之中,雨滴顺着残缺的瓦片稀稀拉拉地落下,一滴雨水落在残破的佛陀神像之上,顺着它眼睑滑落,似是一滴泪水,它眼神悲悯,却不能普度众生。
和尚依旧旁若无人地兀自念经。
冷雨夜,佛经声,刀剑声,哀嚎声,簌簌雨声夹杂在一起,形成诡异悲怆的挽歌。
鲜血将叶长笺一身红衣染得愈发潋滟,他手中只握着一柄残缺生锈的铁剑,却仿佛握着生杀大权。
众修真弟子只觉得身子全被笼罩在他铺天盖地挥斥而下的剑光之中,无所遁逃!
他的眼神冰冷,手中之剑更冷,足下步法飘然,袖口猎猎,剑影飒飒。
众修真弟子皆咬牙切齿,奋不顾身地一个个扑将上来,出招狠辣,凶猛无比。
兵器相交,火星四溅,然那点微末星光还未落地,他们的兵器与手腕皆已率先落地。
“砰砰砰”,叶长笺反足相踢,将背后偷袭的几个修真弟子踹出几丈外。
乍眼看去,叶长笺明明全身都是破绽,可每当有可乘之机,他犹如四周都长满眼睛,一招便制止他们,无人能再接近他衣角分毫。
雨越下越大,如黄豆洒在窗上,劈啪作响。
空中血肉横飞,地上血水哗哗地流淌着,和尚的念经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响。
最后一个修真弟子倒下了。
叶长笺握着剑立在中央,背影决绝冷漠。
“四大世家?哼……不过如此……”
叶长笺淡淡地冷哼一声,随意丢下手中锈剑,酒意上涌,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留下一地鬼哭狼嚎的修真弟子,而他们用来握剑、抚琴、炼丹、诊脉的手,与行路的双脚,皆被斩断了!
第68章 前世谜团
雨势不减, 愈下愈烈。
叶长笺不知行了几里地,也不知身在何处, 周围景致萧条索然。
他脚下一个踉跄, 四俯八叉地摔倒在泥地里,雨水、污水、泥浆皆涌入他眼耳口鼻。
他吃力地翻了一个身, 仰面朝上,大雨倾斜而下,“啪啪”地打在他脸上生疼。
密密麻麻的雨帘下,他的眼前开始闪过晏无常与白夜心的幻影。
他凄然地笑道,“老四, 老五。”
曾经信誓旦旦说好肝胆相照,患难与共,曾经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会保护好风铃夜渡每一个人, 到头来不过一场笑话。
酒意上涌,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叶长笺……叶长笺……快走……快走……”
耳边传来焦灼的呼唤声, 叶长笺使劲睁开了眼,看到了一身是血的白无涯,他脸色苍白,身形消瘦, 伤痕累累,原本华贵的云纹白袍也变得褴褛不堪。
叶长笺连忙坐了起来,伸手去抱他, “你受伤了?”
手伸出去就探了空, 白无涯的身影逐渐模糊, 他焦急地喊道:“快逃……叶长笺,快离开这里……”
“逃?”
能逃到哪里去,他叶长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逃这个字眼。
他嗤笑一声,一定是太思念白无涯,以致产生了幻觉。
他是神仙,高高在上,连四大魔兽之首的毕方都奈何不了他,怎么会受伤。
叶长笺挣扎着爬了起来,里衣与伤口黏在了一起,稍一动作便撕扯伤口,他撇了撇嘴,继续往前走去。
天色一直未晴,阴雨连绵。
饿了便打野兔吃,渴了仰头喝雨水,倒也活得自在,只是心里空荡荡的,缺失了一块。
这日行到了一处,阴气极重,他看到路碑上仿佛用血刻上去的三个大字
白骨岭据说也是千万年前仙魔大战遗留下来的战场之一,怨气终年不散,每到夜晚便是群魔乱舞联欢会,煞是热闹。
肋间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他盘膝坐下,静静修炼。
修仙世家的弟子以为他剔除了魔骨便成一个废人,殊不知他一身血肉都极为特殊。
“叶公子……叶公子……你快走……快走……”
叶长笺睁开了眼睛,奇怪地看向某一处,他站了起来往那走去,月华下,黑雾渐渐成型,露出了一张俊秀熟悉的脸,那人紧闭着双眼,眼眶留下一行血泪。
叶长笺道:“云越影?”
云越影焦声道:“叶公子,你快逃……快逃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叶长笺知这是他的魂魄即将消散。
叶长笺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杀的你?”
云越影断断续续道:“四大修仙……世家告到了上神那……派了许多……天兵来联手讨伐……你……快逃……快逃……”
叶长笺大声叫道:“究竟是谁杀了你?”
“快逃……你快逃……”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最后消失在尘埃中,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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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敛衣看着被送回来的修仙弟子,一个个皆是缺胳膊断了腿,已成废人,气得浑身发抖。
上天有好生之德,云山修持心宗,杀性不重,慈悲为怀,他本欲放叶长笺一条生路,谁知他竟咄咄相逼!
徒山医宗的弟子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忙得焦头烂额。
云水之遥的校场上聚集着四大修仙世家最为精锐的弟子。
他们头上皆勒着一条白色的抹额,他们是云水之遥的敢死队,众人心下皆知,此一行,生死参半!
云敛衣沉声喝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叶长笺与魔为伍,伤我同门,与我云水之遥血恨似海,不共戴天!拯救天下苍生之要务已迫在眉睫,凡我四大世家弟子,出手共诛魔头!”
四大世家的弟子逐一念起门训。
唐门剑宗的弟子齐声喝道:“斩妖除魔,剑祭天下!”
云山心宗的弟子齐声喝道:“降妖伏魔,道济苍生!””
萧氏丹宗的弟子齐声喝道:“灭魔去邪,丹心证道!”
徒山医宗的弟子齐声喝道:“伏魔卫道,悬壶济世!”
唐雪冷声问道:“此战,有死无生,四大世家的弟子们,你们怕不怕!”
众人山呼应道:“不怕!”
一个弟子匆匆跑了过来,低声道:“宗主,门下弟子来报,叶长笺正往白骨岭方向去。”
唐雪道:“剑宗弟子!”
“在!”
“拿起你们的佩剑,为天下苍生而战!”
“是!”
数千修真弟子浩浩荡荡地赶往白骨岭。
叶长笺自从知晓了四大修仙世家欲大动干戈地制裁他,便在白骨岭中留了下来。
黑云压城。
他随意地抬头一瞥,淡淡道:“总算来了。”
叶长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遥遥望去。
他看着眼前与白夜心年岁相近的弟子们,心念电转。
老五与你们同龄,却不为本家所容,处处受到欺侮,山穷水尽之下逃到了传说中的魔窟,他每日勤奋修炼,平日里也不得罪于人,却被你们害死了。
你们与老五同岁,这个年纪明明该是调戏小姑娘,放纸鸢,捉田鸡的时候,却被逼的一个个身先士卒。
是你们先要杀我。
他这样想着,云敛衣的讨伐口号也说完了。
“你恨吗。”
鬼魅般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诱惑着他。
“我能帮你在顷刻间杀光他们。”
“你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到那时,三界任你为所欲为,再也不会受到非议。”
“只要你接受我。”
叶长笺淡淡道:“滚!”
鬼魅般的声音喑哑地笑了起来,“你别后悔。”
“滚!”
云敛衣以为叶长笺在同他说话,气愤难当,“叶长笺,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你以为你一人能抵挡住千军万马吗!”
叶长笺道:“别说废话了,放马过来吧。”
众人对他有所忌惮,一时凝滞不前。
蓦然间,金光大盛,从天上降下一道道披着甲胄的冷冽身影。
“叶长笺,你自堕魔道,奉上神命,捉你归案,听候发落!”
为首的一个天兵如是说道。
叶长笺伸长脖子逐一打量他们。
“你在看什么?”
叶长笺道:“白无涯呢?”
天兵道:“他虽贵为上神,却处处包庇你,与魔为伍,天道也不会放过他!”
他的话让叶长笺心下漏了一拍。
上神。
开天辟地之四大上神,吸收天地精华孕育而生,掌管四柄诛仙神剑,身份无上尊贵。
叶长笺道:“你们把白无涯怎么了?”
天兵道:“他被关押在斩仙台上,择日处斩。”
叶长笺心乱如麻,他又望了一眼视死如归的修真弟子们,高声道:“你们放了白无涯,我任你们处置!”
天兵道:“你束手就擒,与我们同回上界,天道自有定夺!”
“好。”
天兵走了过来,为他戴上三十六道天罡伏魔锁链,封印他最后的灵力。
最后一道伏魔锁链扣上,他完全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喝道:“叶长笺,你砍去我师兄手脚,让他彻底成了一个残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好狠毒的心,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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