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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他的药草香》兰空
文案:
半桶水的谋士阮大人奉命前往西域偷虎符,到手后本想默默离去,没想到栽在一个“游客”手里,那也算了,好死不死这游客是个医生救了他命还不忘调戏他……
自带香囊医仙攻VS脑内狂魔奔放受
美若天仙的死宅、胆小如鼠的太监、号称礼部一枝花的辅政大臣、不小心对皇上动了心的护卫……
还有,每天都在秀恩爱的兵部军师爷……
可是我的“姑娘”离我而去了啊,我还要去倒追他啊,阮云开悔恨交加。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云开 ┃ 配角: ┃ 其它:甜文
第1章 第 1 章
一队骆驼拉着特制的马车整齐有序的沿着丝绸之路向西域前进,烈日当空,干燥的空气闷得人发慌。
“啥时候到啊?无聊死啦!”一个充满怨念的男声第一百零一次在空寂的沙漠里响起。
怀贤正无语的看着四肢张开摊成大字型躺在席子上吃着葡萄的男人,不太想理他。
忽然,马车上的帘子被一阵莫名其妙的风吹开,一支箭嗖的射了进来!
男人抬起右脚,同时张嘴示意盘腿坐在自己身边的怀贤正:“啊~”
剥好的葡萄入口,本因没入皮肉的飞箭静止不动。
男人紧实的大长腿正以舞者般的柔韧度直直压向自己胸膛,那只箭被夹在右脚脚趾缝里。他抬手默默取下附在箭端的小布条,展开,上曰:闭嘴。
正要说点什么,一阵窸窣响,帘子又被撩开。
“北瞑!”随着一声稚嫩的童声,上来个十五六岁的胖小子。
“小鹿子来啦。”
不料他口中的小鹿子看清车里的情景后大叫起来:“你怎么又把裤子脱了?!流氓!北瞑你个流氓!我早就跟师姐说了应该在箭上涂迷药让你只能睡觉不能干别的!你对小怀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想对他做什么了?!!你对多少人做过?!你你你你你……”
一通连珠炮似的发问,这胖小子最后声音发颤手指着北瞑就差戳人家鼻梁上去了,满脸通红你你你不出来了,索性几步跑近怀贤正把他抱在胸口,很快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耸一耸的,刚想继续训斥四仰八叉的北瞑,却发现人家那不是哭,是笑得停不下来。
怀贤正拉拉他衣袖,摇摇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没欺负你?”
摇头。
“那你咋给他剥葡萄?”
拿起他的手,写道:赌输
少年了然,原来是打赌输了。
一旁的北瞑终于懒洋洋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白鹿啊,小小年纪想什么呐?”
白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正在这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马车木质窗沿:“谷主说今天落日前能到达温宿国,还有两个时辰不到。”
白鹿撩起帘子,见到救星似的喊:“师姐!师姐你快看北瞑,他又不知检点!”一边说一边把帘子撩得更高好让师姐看清楚。
只见师姐面无表情看了看,翻个白眼,走回自己乘的马车。
白鹿:“……”
北瞑:“……”
“你们说西驰师姐是不是不喜欢男人,怎么看到我这样的美腿不流鼻血不夸赞也就算了,还翻白眼?”
“说起来我也从没见师姐对哪个男人表现过兴趣。”
“小怀你觉得呢?”
小怀把北瞑的漂亮大腿掰过来,用手指在上面写:师姐美
“对对,我们都知道师姐美,你觉得她有喜欢的人不?”
思考了下,接着写:喜欢大家
然后怀贤正便不再管这两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趴在窗口看这辽阔热烈的大漠,视线可及之处终于出现建筑、旗帜、绿洲。
作为浮林谷的弟子,每年都会去一趟西域,一来寻找那边才有的特殊药草,二来西域温宿国的王子奎疏弦和浮林谷谷主荆蔚是多年好友,作为皇储,奎疏弦每天的功课满档得令人发指,浮林谷的信息楼每个礼拜都能收到传信的鹰,奎疏弦在信里大倒苦水威逼利诱强烈要求他们速速赶去看望他,中心思想就一个:只要你们来了父王母后就会放我假。这样的信件大部分时候是会被荆蔚无视的,每年一次西寻药草顺便探望却也是少不了的。
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行了五天了,马车经过同门师兄南渡的改造舒适度相当的高,食物水源也充足,只不过北瞑生性好动,哪怕马车内部一点都不热,让他呆在里面五天也是够他受的了。这会儿听说快到了,他那萎焉的小心脏瞬间活奔乱跳,拿过怀贤正包裹里的本子刷刷刷记录着——得把马车使用体验及改造建议反馈给擅长机巧的南渡好让他再次改进。
怀贤正笑眼看着北瞑,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大美人其实是个死宅,最爱待在谷里搅风搅雨,对于出门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白瞎了一张脸。
与沙漠里烈日当空的干燥天气不同,京城此刻正瓢泼大雨,这样的雨天已经好几日了,雨水在坑坑洼洼的地方汇集甚至形成了一条条溪流,人们能不出门的都闭门闭户,呆在家里等晴天。
皇宫里持续被低气压控制着,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漏的风声说三王爷正密谋逼宫篡位,有胆小的太监和小宫女甚至偷偷准备好了包袱随时准备跑路。
暖阁里,当今圣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旁边从自己登基那日起便一直陪伴着的公公苏端上前想给他披件衣裳被他阻拦。他的目光穿过重重雨帘望向远处,奈何水汽蒸腾白雾茫茫,视线无法抵达远方,就像他的未来,看不清。
“苏端。”
“老奴在。”
“你说,三哥他会杀了我吗?”
闻言,苏端的身子弯得更低了,“陛下莫要胡思乱想了。”
胡思乱想吗?他笑了,笑得苦涩,“只怕宫里这几日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吧,三哥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准备好了。”
雨下得厚重而酣畅,湿气被风吹进窗来,他仅穿着代表权位的明黄色中衣,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此刻都是冷的。
“苏端,其实我一直不想当皇帝……我在这个位置上三年,我就为难了三年,所有的快乐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时辰。”
苏端抬头看了看他,压下心里的叹息,能说出口的也就这么几句话:“陛下仁善。”
雨天天色暗的早,本该进来点灯的宫女却不见人影。别说在这个小小的暖阁了,如今就算放眼整个皇宫,把他当皇帝的,大概也就只有身边这个叫苏端的老太监了。
三王爷府邸。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廊下,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王爷,都安排好了,只要您一下令,随时可以行动。”
“吕尚邢那只老狐狸还是那模棱两可的态度?”
“是。不过,他在我打算离开时说了一句话。”
“说。”
“他说:‘告诉秦钟离,我不会插手。但有一个条件,放秦桑一条生路。’”
男人笑了:“好,只要不插手就好,条件嘛,答应他……不知道云开那边怎么样了,只等他了。”
“按照日期,阮大人应该已经到了,今晚就会动手。”
秦钟离负手而立,偶尔有雨水溅到他衣袍,他却毫不在意,空气有点冷,这样很好,让人清醒。
他忽然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么几个人会不会出事,我让他带着你他也不肯,说什么你必须在我身边,他那三脚猫功夫,真是……灭影!”
“属下在!”
“哎……算了算了。”
秦钟离摆摆手,向屋内走去,灭影又像他刚才出现那样突兀的消失,但秦钟离知道他正亦步亦趋的以别人看不见的方式跟着自己。
温宿国是沙漠中的一颗明珠,若是从高处俯瞰,它的整个造型就是一个被绿色植物紧紧包裹的巨大球体,贴近地面的地方数不清的遒劲枝干相互缠绕牢牢扎入沙子,没人知道这些枝干扎得有多深,在黑暗的地底通往何处,几百年来它们汲取养分滋生水源,庇护养育着这个小国里所有的生灵。沙漠干燥炎热,这儿却湿润凉爽。
奎疏弦正在练武场上张弓射箭,他瞄准箭靶,嗖嗖嗖三矢连射,陪练风风火火跑过去看主子的战绩。
“殿下!殿下!”
奎疏弦回头,看见自己的伴读木达措激动的冲进练武场。
木达措冲到他面前一个急刹车,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来……来了!”
奎疏弦心领神会,把弓箭往陪练手里一塞便火急火燎往外赶。他心情雀跃步伐轻快,来了!还能有谁来了?浮林谷的救星们来了!他一年一度的好日子来了!想到这,颇有点泪眼婆娑的意味。
奎疏弦连劲装都来不及换,奔出练武场穿过回廊,刚接近大堂,一股若有若无的药草香钻进鼻子,他闭上眼狠狠吸了吸,就像闻到自由的味道。
“荆蔚大宝贝!我想死你啦!”夸张的张开双臂扑过去,果然在大堂入口处扑到了人。
可惜人家一把抵住了他以防他有进一步动作,奎疏弦不以为杵,他都习惯了,退两步看看眼前人,一袭简单白衣,如墨长发用一根绸缎松松绑着,身上隐隐散发药草香,正笑吟吟看着他。
“没变,还是老样子。”奎疏弦下了评价,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哎哎哎,东瞻小美女呢?东瞻!小瞻瞻!”
荆蔚:“别喊了,她没来。”
“没……没来?”奎疏弦眨了眨眼,那不是少很多乐趣?西驰他不敢惹,白鹿那小子每次来都这摸摸那瞧瞧一副参观者样懒得理自己,还有怀贤正,怀贤正肯定也来了,一个说一个写,跟他交流得睡着。
那只剩荆蔚了!他目光炯炯盯着荆蔚。
荆蔚:“东瞻虽然没来,可北瞑来了呀。”
奎疏弦抖了一下:“北瞑?!就是东南西北里年纪最小那个?我唯一没见过那个?!”
荆蔚:“正是。”
第2章 第 2 章
是夜,温宿国大堂里灯火辉煌载歌载舞,西驰正向国王和皇后介绍他们装了一车的食物,国王奎天问她有没有上次那种肉松青团子,感觉特别好吃。荆蔚正向神木园负责人说明此次前来希望找到的几味草药,白鹿望着穹顶嘴里啧啧有声“太闪了!纸醉金迷!”,怀贤正拿着小本子对着几个稀罕物又写又画,回去给南渡看,铁定又能受启发制造出几个新奇玩意。
而北暝单手拎着坛酒,一口接一口,对面距离他十几步开外的那个男人从两人碰面开始就一直盯着他他都不为所动,长得好看的人应该都很习惯被偷瞄被直白的看以及高回头率,只不过那人从见他开始就跟丢了魂似的直勾勾盯了他好几个时辰,这就说不过去了啊,自制力呢?起码的矜持呢?都是死的呀?还王子呢,北暝嗤笑一声,还不就这样。
酒是好酒,美男美女也不少,但北暝显得意兴阑珊,还有点束手束脚的不自在,连白鹿都发现了他的反常,跑过来调侃他:“你怎么啦?平时在谷里哪里热闹哪里就有你,哪里有好看的人你准会凑过去调戏人家,”白鹿一指人群,“这么多婀娜多姿的美人就没一个入你眼?以前没觉得你这么挑啊……”
看他越说越没谱,北暝胳膊一伸勾住他:“哎,你也说了是在谷里啊。”
白鹿一愣,回想了一遍和北暝相处的日子,惊愕的发现他好像真的只在谷里撒欢,出了谷……不对,北暝很少出谷,除了谷主交代的外出任务,他几乎都在谷里呆着,当然,他们浮林谷方圆几百里,那么大的地方也够他折腾了,他是小黑板“通报批评”的常客,每个月,木板上都写着:“四大护卫之一北暝于某月某日偷喝了一坛天子笑,未付银两,被当场抓获。罚其打扫东北小庭院一周。”
“四大护卫之一北暝于某月某日在闲池附近对女侍卫行无礼之举,被上报。罚其吃素一周。”
“四大护卫之一北暝在花谢园练武之后抓走一只小猫藏于古画瓶中,导致画卷被小猫抓破,北暝负全责,罚其照看谷内小猫们一周,每天三顿,按时按点。”
“……”
“……”
由于每次北暝捣蛋被通报都会在前面加上“四大护卫之一”几个字,东南西北的其他三位也会捎带着被全谷的弟子指指点点,还得替这混球弟弟去赔不是,一度感觉羞耻,不过后来大家全都习惯了,反正北暝会在事后认真受罚,他那点小打小闹,权当作生活的调味品了。
白鹿快速转动脑瓜,好像谷主也知道北暝喜欢在家呆着,派给他的外出任务很少,且都是很快就能回来的,怎么这次远来西域倒把他给捎上了呢?奇也怪哉!
想不通的事情就再见,白鹿从他胳膊里挣脱出来,去别处玩儿了。
白鹿走开了,北暝又开始不自在了,看看谷主在办正事师姐也在忙,只有怀贤正似乎,大概……虽然也很忙但可以打扰的样子!举起酒坛子又灌了几大口,他从桌子上跳下来打算把他家小怀勾搭到外面去过二人世界。
没想到刚转身就有一个声音拦住了他,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很紧张:“北暝!请……请等一下!请……等等。”
北暝回头——是那个盯了自己好几个时辰,一身尊贵华服的温宿国王子殿下,奎疏弦。
“什么事?”他问,声音过于冷淡。
大概是被自己的冷漠态度所阻,那人噎了一下,更结巴了:“我……我,那个……”
北暝狠狠皱眉,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打断道:“有事吗?”比之刚才那句什么事又多了一层僵硬,完全不想将此对话继续下去。
“没……没什么事,”奎疏弦慌乱摆手:“我只是……”
剩下的字词还在喉咙口,北暝再也不多看他一眼,回过头走了。
他看着那个高挑出众的身影环住另一个人的肩膀向门外走去,离开人群,也离开他。
泄气的塌下肩膀,奎疏弦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眼眶有点酸涩,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留余地的无视。
与觥筹交错的大堂内不同,东南角奎疏弦的寝殿入夜后就很安静,但安静归安静,十余个铁甲侍卫在殿外来回巡逻,目光凌厉,腰上悬着西域特有的三爪铁钩,手握大刀,上面全是倒刺,有任何情况发生便会第一时间出击!
“阮大人,我和方山、王林在这儿等了两天两夜了,这寝殿永远有侍卫把手,一批接一批,每批十余人,还都是尽忠职守的铁甲护卫,一点空子都寻不着。”
被称作阮大人的那人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扎起藏在黑布里。
“这就对了,要不然我还要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他木着脸开口,声音平和,像在说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这可怎么办呐?应该让灭影大人来的,我们几个……”崔达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实情,“功夫都不大好。”
阮大人全名阮云开,秦钟离身边的谋士,虽说是谋士,崔达等人真不觉得此人有何出彩之处,别说是运筹帷幄了,有时候还能上赶着给他们王爷出几个馊主意,当然,好点子也是有的,只不过在他们的认知里,三王爷向来对人才的把控相当严格,负责保护他人身安全的灭影就是一枚例子,此人的功夫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经常神不知鬼不觉的显形又消失,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被他吓个半死,再说他们自己,论文不行,江湖武功也不是特别出彩,但都是行军打仗方面的一把好手。
所以既然是谋士,还是三王爷身边的谋士,就算不能并肩诸葛孔明,也该令大部分要求不那么高的人心服口服才是啊,好歹称得上“谋士”才可以的吧?可惜阮大人总有股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每次让他使点阴招啊他的脸臭的很,谈到救赈救灾倒是恨不得把整个王府的银两全给老百姓花,“馊”主意源源不断得寸进尺。而且此人非常无趣,一张脸永远木木的,似乎没什么大喜大悲,平凡到平庸,无趣到连“可能王爷想养个情人解解闷”的想法都说不通。万分不解为什么三王爷要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还让他和灭影平起平坐,这几年跟在秦钟离身边,心肠倒是变硬了很多,圣人似的道德标杆也在逐渐淡去,这谋士职位嘛,还是这么不咸不淡的占着,好点子坏主意轮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