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叛完本[古耽]—— by:水无容
水无容  发于:2017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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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天月大大咧咧甩给车夫五文钱,车夫吃惊的望着手中的铜钱,忙道,“谷哥儿,给多了。”谷天月嘿嘿一笑,“奖赏给你的。”
车夫挠挠头,不明所以。
谷天月不再多说,缓步在大街上行走。
这雪岭城虽然比不上处于江南水乡的临河繁华,但也是位于南来北往交通要道上,因此城里来来往往的人流车马络绎不绝,酒旗四处翻飞,客栈酒楼一座连着一座,此起彼伏。
临街的铺面鳞次栉比,人来人往,笑声,讨价还价声,在空气中飘荡。
面对着偌大的雪岭城,谷天月一时有些蒙了。
以往进城目的明确,买衣服,到衣铺去就行了,几下就将自己的事情办妥;但是今天不同往日,站在街道旁边的一株杨柳下,他感到自己茫然无绪。
哑哥哥到底去哪里了?
看看头上的太阳,现在应该是自己在家里吃午饭的时候。
脑海中灵光顿时闪过,哑哥哥现在肯定也饿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谷天月一拍脑袋,马上骂了自己一句,傻瓜。
自己在城里茫无目的乱转,怎么就没有想到现在是正午,哑哥哥的肚子也会饿的咕咕叫,他肯定也去吃饭了。
一想到此,谷天月便挨着饭馆酒楼一家一家的找。
每当他步入酒楼,小二就会热情的迎上前来,当知道他是找人而不是花费用餐时,便会脸色一变,直接吆喝着让他赶紧离开。
谷天月心里好不尴尬,每次都灰头灰脑的溜出来。
不知跑了多少家,腿都跑麻了,口水说干了,脸也笑僵了,仍然没有见到白惊羽的影子。
谷天月没精打采的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探头往里面瞧了瞧,家家大门紧闭。
看来哑哥哥是不会在巷子里的。
谷天月正准备离开,突然他听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推在门上发出的响声,在这宁静的地方,显得格外响亮。
他皱了皱眉,心道,大响午的,这些人也住的不清净啊。
他刚抬脚,砰砰连续传来两声响动,隐隐约约还夹着一些大骂的声音。
想必又是哪户人家开始教训家里不听话的孩子或者下人吧。
谷天月刚走出一步,耳边隐约听到一阵无奈夹着抽泣的咿呀呜呜声,不由心神大震,他霍的转身向小巷冲去。
循着声响的来源,谷天月在里面最远的一户人家门前停住,这户人家从外面看去完全是一户普通居民住宅,没有任何值得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那连绵不断的辱骂声,砰砰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谷天月略一思索,便轻飘飘拔地而起,跃在墙上,望里一瞧,不由面色大变。
里面是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当中站着一个衣饰华丽的男子,旁边是两个手里轮着粗壮木棒的青衣大汉,院子当中俯爬着一个身材单薄的男子,他头发凌乱,身上的衣衫尽裂,露出里面满是红痕的肌肤。
谷天月的心瞬间停跳,耳边只传来那男人威严的声音,“丑八怪,再不老实,等会就把你送去砖窖当苦力,告诉你,想从这里逃出去,门都没有。”
敢欺负我的哑哥哥这个念头从心头一冒起,谷天月怒吼一声,从墙头一跃而下,厉声斥道,“你们这些混蛋,早点死吧。”
说着,他飞起一脚正踢在那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男子心口,男子被踢飞出去,撞在墙上,口吐鲜血,惊愕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程咬金。
那两个青衣大汉慌乱之下,抡起木棒双双向谷天月砸来。
“几个狗腿子而已,”谷天月轻蔑道。
他身形一晃,侧身闪过两条木棒,趁着空隙,双手如电,在瞬间已抓着两个大汉各自的一条胳臂,然后像提小鸡一样,全部扔了出去。
两条大汉先后落地,半天爬不起来。
“来人啊,”那男子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
立时,各个房门依次被人推开,一群面带煞气的大汉腾地冲了出来。
房间里面还传出一些哭泣声。
谷天月心头一转,暗道,莫非自己闯进了黑窝,看那些被困在房间里的人有少女和幼童,莫非这些人正在做拐卖人口的勾当。
顿时,怒火从心口冒出,大喝道,“你们这些贼人,将所有的人都放了,我就对你们手下留情。”
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对着他呸了一口,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打手迅速冲了过来。
谷天月担心着白惊羽的伤势,只想速战速决,因此他冷笑一声,一个旱地拔葱,冲天而起,那胡须大汉一刀落空,不由吃了一惊,就在这时,谷天月人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腾,一脚踢在他的后脑上,那人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你们就只会几斤蛮力而已,”谷天月长笑一声,身形如风,堪堪避过那两个青衣大汉迎面而来的刀风,又是一个漂亮的飞龙腾空,啪啪连踢两脚,那两人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他踢的啪的一声瘫软在地上。
干净利索的收拾了这几个为首的打手,谷天月威风凛凛的站在院子中间,目光从还在后退的打手们身上一一扫过,朗声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想要来尝尝死亡的滋味。”
目光之中带着一股杀气,打手们纷纷后退,先前那种嚣张态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谷天月拍拍手,道,“你们不想死,就把所有被关押的人统统给我放了。”
那些打手犹豫着,目光透向谷天月的身后。
谷天月道,“你们怕什么,反正他都要快死了。”
那华服男子一听,立即竭尽全力道,“谁,谁说的,我弟弟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扇公子,你要是杀了我,他一定会来找你报仇的。”
谷天月未入江湖,因此不识得他所说的什么玉扇公子,反而笑道,“如果他有着你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哥哥,想必也是丢尽了脸。”
那华服男子挣扎着起身,嘶哑着声音命令道,“你们还不给我上。”
打手们既畏惧谷天月的武功,更畏惧华服男子背后的靠山,一时踌躇不已,呆呆的立在一旁,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谷天月猛然回首,大踏步走到依着墙壁的华服男子,一把将他拉起,右手掐着他的脖子,厉声道,“要想活命,就让人放了那些被关押在里面的人。”
那男子还想反抗,只觉得握在颈子上的手掌力度一大,他几乎就快要窒息了,也硬不下去了,忙颤颤巍巍道,“快,快,放他们。”
那些被困的女子和幼童纷纷出来,抽泣着向谷天月远远道谢。
谷天月不理他们,冷声道,“赶紧给我哑哥哥找个大夫,老子要住在这里,要是你的下人伺候不好老子,随时斩了你。”
说着,手上力度加重,华服男子感觉自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道,“快点,快点,照他吩咐的去做。”
立即有人唯唯应声,出门而去。
谷天月圆睁双眼,盯着那男子道,“你不要使诈,要是你在当中耍了什么心眼,就只能去地狱见阎王爷了。”
那男子只觉得谷天月的大眼睛里面装满了深深的煞气,一股寒意不由从心头升起,连不迭的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哼,算你识相。”谷天月哼了一声,押着他走进一间上房,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正在给躺在床上的白惊羽把脉,不由道,“大夫,我大哥怎样。”
“无妨,”大夫道,“他只是受了皮外伤,我开些内调外敷的药,修养半个月,就会好起来。”
谷天月刚开始见白惊羽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大骇,如今听大夫的回答后,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
他眸子四转,盯着那男子道,“我大哥没有复原之前,要麻烦你天天睡在地上。”
“什么,”男子嚎叫,“地上?”
想他出身富豪之家,穿的是锦衣,吃的是美食,睡得是暖床,重来没有如此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
“怎么,你不服,”谷天月伸指连点,顿时男子如杀猪般嚎叫起来。
原来谷天月对他使用了分花扶柳错骨手,让他全身犹如被刀扎一般剧痛无比,却又动弹不得。
谷天月也只是听师傅说过,没想到用在这男子身上如此见效。
“服不服?”他压低声音,故作阴森冷酷道。
此时男子哪敢再与他对抗,低头如捣蒜,“我服,我服。”
“这才乖嘛,”谷天月大声喝道,“来人,”
门被人推开,一个青衣人慌忙进来道,“公子,大侠。”
谷天月吩咐道,“拿些被褥铺在地上,好让你家公子在上面休息。”
青衣人啊了一声,抬起头狐疑的望向那男子。
男子恼羞成怒,厉声道,“看什么看,照他的话去办。”
青衣人见他发怒,连忙惊慌失措出门而去。
不一会,便将一切床上用品准备好,抱过来,一一摊在地上。
男子阴沉着脸看着着一切。
谷天月不理他,径直坐在床畔,注视着刚刚清醒过来的白惊羽。
见他脸上鼻清脸肿,不由得心中一痛,自己周身上下也开始隐隐作痛。
白惊羽注视着他,圆圆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如果不是天月的及时到来,自己也不知道会流落在哪里,是生,是死?
“哑哥哥有我,你不用怕”,谷天月握着他冰冷的手,柔声道,“那些坏蛋,等你好了以后,想怎么处罚他就怎样处罚他。”
那男人听得清楚,不由出声道,“喂,你说的,我放了那些人,治好你大哥,你就让我们活命。”
谷天月心中恨他令人对白惊羽下重手,因此见他无耻的向自己抗议,便上前又狠狠踢了他一脚,虽然只用了几分力道,仍然让那男人痛的鬼哭狼嚎。
“你要是再在这里打搅我和大哥的谈话,下次就不是一脚,而是两脚了。”谷天月寒声道。
他眼里杀气一闪而逝,看的男子心中恐惧顿生。
青衣人推开房门,端来一碗黑色的药汁,放在桌上,垂首立在一旁。
谷天月拿起银针在药汁里面搅了搅,突然对着一旁的男人道,“你先喝几口。”
男人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才不情不愿起身,端起药碗。
谷天月紧紧的盯着他的脸色。
眼看自己离药碗越来越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浓浓的苦味,男人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砰的一声,药碗失手坠落在地上,药汁洒了一地。
第17章 第十七章
“你果然不死心,让你的手下在药碗里下毒,想要谋害我和哑哥哥,”谷天月一把提起他的衣襟,左手啪啪一连扇了男子五六个耳光,扇得他头昏眼花,只得连连哀求,“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谷天月用力推了他一把,他踉跄着接连后退砰得一声撞到墙上,眼冒金花。
“听着,你要是再给我耍心眼,我就先卸下你一条胳膊,要是第二次耍心眼,我就挖出你的眼睛,”谷天月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煞气摄人。
男子听得忍不住身上直打寒颤,连声道,“大侠,风某再也不敢了。”
在他眼里,这个少年简直就是个小杀神,丢弃了一切幻想,开始唯唯诺诺。
“你要是早这样识相,我就不用这么教训你了,你也很轻松是不是 ”谷天月冷笑道,
“还不令人重新去熬药。”
“是是,大侠说得对,”男子忙对着立在一旁的青衣人喝道,“赶紧给大侠熬药,要好好伺候大侠和他的哥哥,不得有误,知不知道。”
“滚到地上去睡你的觉,不许打呼噜,不许骚扰我和大哥。”
男子顿时无语。
药汁重新被送来,谷天月一匙一匙的轻轻喂入白惊羽口中,动作轻柔。
忽然,白惊羽的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谷天月一惊,白惊羽则是一脸尴尬。
是呀,过了这么久,肚子已经在向自己抗议了。
谷天月替他盖好被子,柔声道,“哑哥哥,你一定饿坏了,我让他们给你准备饭菜,现在你先吃我带来的野果忍忍吧。”
说着,从包裹里翻出自己采摘的野果,洗了洗,递给白惊羽。
白惊羽笑笑,接过来,一口一口慢慢咬着,是啊,真甜,难得天月还这么有心的带着。
心中也跟着变得暖暖的,甜甜的。
还好天月来得及时,出走的时候,自己黯然神伤,却想不到天月会追踪而来,就,就好像以前的大哥总是跟在暗处保护着自己。
大哥,一回忆起这两个字,白惊羽的笑容凝滞在脸上。
该死的,他怎么能和天月相比。
辛亏天月不放心自己,到处寻找,才避免了自己被拐卖的命运。
原来白惊羽入城后,茫茫然然,不知自己该走向何处,便在城里逛了一圈,然后独自上了一家酒楼,哪知,结账时,才发现随身携带的银两不知何时被偷儿摸走了,店家缠着他不放,最后这个姓风的男人出面替他解了围,还好心邀他到家里小坐。
白惊羽本来就是个富家公子,即使在望江村,也是谷天月静静的照料着他,所以不知江湖风险,很轻易就随着风姓男子进了贼窝。
他趁人不注意,想要逃出去,哪知这个贼窝的打手巡逻发现了他,把他抓回来又打又踢,由于这里经常有人妄想着出逃,所以对付白惊羽就有了杀鸡儆猴的意味,风某指示一定要将他当场打得皮破肉绽,血肉横飞,震慑那帮随时哭哭啼啼的女子和幼童。
如果不是天月及时到来,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哑哥哥,粥来了,”谷天月把白惊羽抱到椅子上坐定,自己坐在他对面,然后踢了男子一脚,“起来,自己吃。”
男子迫不及待的从地上跳起来,大口大口的喝着,生怕有人要跟他抢一般。
的确,再不尽快喝下,不知道这个小杀神还会对自己使出什么手段,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谷天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慢慢的替白惊羽搅凉那热粥。
白惊羽注视着他的动作,暖意直达心底。
“哑哥哥,不热了,可以喝了,”谷天月的话语中仍是那般的温柔。
男子闻听,暗中呸了一口,心道,兄弟情深装给谁看呢。
白惊羽用手在桌上划着字,为何不喝?
谷天月笑笑,“看你喝呀,又斯文又秀气,是种享受呢 ”
白惊羽写到,你嘴巴变甜了。
“没有,”谷天月撅起嘴,气鼓鼓道,“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嘛?”
这时的他就是一副孩子模样。
白惊羽写到,你不吃,我就不吃。
“这可不好,”谷天月偏着头想了想,才慢悠悠道,“为了不让哑哥哥饿着,我决定,从现在开始,陪着哑哥哥一起吃饭。”
白惊羽噗嗤一声笑开起来,写到,这才是好孩子。
“哑哥哥,我可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有能力保护哑哥哥你吗 ”谷天月立即义正辞严的拒绝。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已至黄昏。
白惊羽令人送来温水和丝帕,亲自为白惊羽洗脸洗脚。
男子在一旁看着,不由干着急。
谷天月不冷不热道,“你今天将我哑哥哥伤成这样,他什么时候好了,你也就可以净身了。”
男子强忍着气,讨好笑道,“是,大侠。”
夜色拉开大幕,徐徐将大地涂染成墨色。
今夜无星也无月,男子躺在地上眼睛不停的打转。
房里只有一张锦床,但是因为谷天月与白惊羽体型偏瘦,只要两人稍稍挤一下,不成问题。
白惊羽因为有伤,谷天月让他平躺着,只给自己留出一小个位置,好稍作休息。
屋里躺着一只随时准备反扑的狐狸,他不得不防。
一旦有什么事,他将第一个从床上跃起,保护哑哥哥。
他用自己独门手法点了男子身上几大穴道,提醒他道,“不要妄自冲穴,否则气血逆流,到时可怨不得我,八个小时之后,我会继续点你的穴道,让你睡的更为舒坦。”
男子默不作声,其实心中则不以为然。
谷天月侧身躺在床上,渐渐的,房间里响起了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男子瞪着眼睛,虽然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可是从地上传来的那股冷气,让他久久难眠,此时见谷天月与白惊羽已经睡熟,便暗中运起内力来,妄图冲穴,逃离这间牢室。
一股热流从丹田聚起,缓缓冲击着檀中穴,刚冲击一次,突然,身体一颤,心口处立即剧痛起来,喉咙顿时咕噜噜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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