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信王正好二十九,离被砍头还有些日子,只是白罗罗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兵变。
管家这边刚给白罗罗报了消息,门口就传来了喧闹声。
白罗罗起身走过去,却见到一张见过几面的面孔——这人是信王旗下的门人,按理说信王被圈禁,门人也应全被遣散,今日他带着兵卒出现在这里,便证实了管家之言所言非虚。
“肃王殿下。”那人朝着白罗罗行了个礼。
白罗罗皱眉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门人笑了笑,道:“今日王城内会比较混乱,我家主人怕有歹人伤着肃王,所以特意派属下来保护肃王殿下。”
说着是保护,其实要做什么大家心中都明白。
白罗罗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
那门人也而不在乎,只是手一挥,身后带着的侍卫便将白罗罗的王府围的水泄不通。
白罗罗冷冷的看着他,那门人也不介意,笑了笑后就转身出去了。
白罗罗看着他的背影,生出很不妙的感觉。
门人一走,白罗罗便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说:“讲道理,我也是不清楚的。”
白罗罗说:“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讲道理……”
系统说:“你看看,事情都是你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来问我。”
白罗罗说:“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系统说:“我可以陪你聊天啊!”
白罗罗说:“我还能和卯九聊天呢!”
系统说:“可是他不敢骂你啊。”
白罗罗:“……”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白罗罗沉默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又被系统带歪了。不过之前他在社和局做穿越前培训的时候,导师确实有讲过这个问题。导师的大概意思是,每个世界的世界线都有可能因为穿越者的举动产生变化,有的变化是好的,有的变化却是坏的,遇到这些变化不要着急,细心面对,你就会发现——你就百分之十的机会可以活下来了。
白罗罗当时听完课就问了导师,说只有百分之十的机会活下来,那剩下百分之九十呢?
他的导师眼神慈爱,语气温柔回答了他的问题:“傻孩子,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当然是奇形怪状的死去了。”
白罗罗被奇形怪状这个形容词震惊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才听到了这些内容,然而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导师已经飘然而去了。
现在想来,他的导师还真没有吓唬他。
白罗罗想了想自己上个世界,觉得这工作还挺简单的,没想到这才到第二个世界,就出现了如此巨变。
白罗罗闷了一会儿,灵光一现的问了系统一句,他说:“被烧死补贴三天假期,那要是被砍头呢?”
系统说:“两天。”
白罗罗说:“喝□□?”
系统说:“两天。”
白罗罗说:“上吊?”
系统说:“两天。”
白罗罗说:“凌迟?”
系统说:“这个比较惨,四天。”
问了几句,白罗罗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发现了一件事……似乎他说的每个死法,系统都有所准备,这是不是说明,以前就有人这么死过了?
系统似乎察觉了白罗罗心态的变化,温柔的安慰了几句,说你安心的去吧,他可以屏蔽痛觉的。
白罗罗:“……”他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想想该怎么调回社保局。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的时候困的妈都不认识了。
感觉蛋九比卵九好听……
白罗罗:我心爱的蛋蛋哦!!
卯九:你想吃吗?
白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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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影卫
王爷兵变,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大事。
白罗罗不知道为什么原世界线的信王为什么没有兵变,但现在事情都发生了,再去纠结原因显然没有必要。
皇宫被围,皇上更是生死未卜,白罗罗心中焦虑可又做不了什么。袁飞烟在皇城内本就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也正因如此,无论他在私人问题上做的有多过分,皇上都不曾怪罪他。
帝王卧榻身侧,岂容他人酣睡?手中有权力的王爷,又怎么可能真的获得皇上的信任。
信王派人围了白罗罗府上后,便将他软禁了起来,彻底断了他同外面的联系。
白罗罗心中焦急,但和系统商量之后又决定不轻举妄动,毕竟他手无兵权,就算跑出去了,也帮不上他哥什么忙。
这十几日皇城里的气氛格外紧张,几乎无人敢外出,每日天还没黑,便已经开始宵禁。
卯九见白罗罗整日愁眉不展,轻声道:“王爷不要太过担心,圣上乃是真龙天子,定然不会轻易出事的。”
白罗罗笑的勉强,他知道兵变之事十分凶险,只求他皇兄能转危为安。
卯九见状,却是忽的问到:“王爷入宫祭祀,为何会提前回来?”
白罗罗一听,随即明白了卯九言下之意,他到啊:“你的意思是……”
卯九点头:“皇上定然早已有了准备。”
白罗罗这才心下一松。
卯九道:“王爷,把药喝了吧,您风寒未愈,又忧思过重,小心身体。”
白罗罗咳嗽几声,把药端过来咕哝咕哝的灌进了嘴里。
这药有安神的作用,白罗罗喝了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卯九也没有再和白罗罗说话,给白罗罗又点了一支安神香,这才熄了烛火退出了房间。
白罗罗这一觉睡的倒是不错,只是他却是被人吵醒的。
他一睁眼,便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只见原本应该在皇宫里的信王,竟是坐在他的面前,冷笑着看着他,而卯九则被几个黑衣人按在地上,嘴角还挂上了一抹血色。
“醒了?”信王是白罗罗的哥哥,却比当今圣上要小几岁,当年夺嫡之时,却是皇位的另一个有力竞争者。
若不是棋差一招,今日圣上,恐怕还不知到底是谁。
“信王殿下。”白罗罗正欲起身,却忽觉浑身酸软,他咳嗽几声,面露疑色,“你这是何意?”
“成王败寇,千古不变。”那信王并不答话,只是冷冷的瞪着白罗罗,他道,“我输了,我就该死。”
白罗罗又咳嗽几声。
信王起身,走到了白罗罗面前,伸出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细细的端详着他的脸,然后道:“我倒是好奇,他那么冷情冷血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宠你这个废物。”
不得不说,白罗罗这个辈分的皇子皇孙,就没有一个长得差的,就连眼前本该落魄的信王,也是俊美无俦。
白罗罗没有答话,他能说什么,说他就是命好有个好哥哥,你来打我吗?这话要是说出口了,说不定还真的要被信王揍一顿。
“可是世间之事,谁又说得准呢。”信王喃喃自语,他道,“昨日我败了,你又知道我今日会输?”
白罗罗觉得信王有点不对劲,难不成是他兵变失败,精神失常了?可若是兵变失败,他又如何能完好无损的走出皇后。
还未等白罗罗想个明白,外面竟是传来了宫里内人太监尖锐的声音,那太监道:“肃王殿下请即刻进宫!”
白罗罗依旧一头雾水。
这太监显然是知道信王就在屋子里,所以根本没有进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信王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就在白罗罗茫然之际,却见那几个压着卯九的黑衣人竟是强行将卯九的衣服扒了下来。
白罗罗哑声悚然道:“你们要对他做什么!别碰他!”
信王闻言,嘲讽的笑了笑,他道:“王爷,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白罗罗还以为他们要对卯九做什么,但当他们将白罗罗的衣服甩到了卯九面前时,白罗罗才醒悟他们的想法。
白罗罗:“你——”
信王见白罗罗脸色惨白,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冷冷道:“我要的东西他不肯给,那他想要的,我也不会予他。”
卯九被强迫换好了衣服,信王直接拔出剑指着白罗罗,他对卯九道:“你要是在皇上面前漏了陷,就永远别想看见你主子了。”
卯九的脸色和白罗罗此时已相差不多,他咬紧牙唤了声王爷。
信王却哈哈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里却有了水光,他说:“你要的,我不给!”
话语落下,卯九便被人带了出去。
白罗罗觉得这信王真是疯了,他道:“我皇兄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卯九是假的!”
信王冷冷道:“若是他要死了呢?”
白罗罗一愣。
信王说:“一个将死之人,还会那么聪明么?”
白罗罗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荒谬极了,他憋了半天,憋了一句:“你不会是喜欢皇兄吧?”
信王手上的剑一抖,在白罗罗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这动作的一味如此明显,几乎等于已经给了白罗罗答案。
白罗罗对系统说:“我感到我好想知道了什么皇家密史。”
系统冷漠的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白罗罗说:“早死早放假。”
系统说:“死的太早小心提成被扣。”
白罗罗想了一会儿,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他都在这个世界折腾这么久了,好像这会儿死了的确是不太划算的。
信王见白罗罗脸上了然的神色,有些恼羞成怒道:“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你们兄弟二人,还真是都那么讨人厌。”
白罗罗有点委屈,心想大兄弟我也没做什么啊,你都把我脸划破相了,我还没找你说事儿呢。
信王冷冷道:“等着吧,有好戏看呢。”
两人在屋内坐了一个时辰,待天快要大亮之时,皇城里响起了沉闷的钟声。那钟声连绵不绝,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从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起,信王的脸色就一寸寸的白了下来,他沉默的看着窗外从云层那头浮起的曙光,神色冷漠又苍凉。
随后屋外便有人敲了敲门,信王淡淡的将他唤进来。
那人进屋行了礼,又看了眼还在床上没衣服可以穿的白罗罗。
“说吧。”信王没有把白罗罗放在眼里,因此也没有避开他。
“皇上驾崩了。”那人穿着宫内侍卫的衣服,跪着道,“将王位传给了肃王殿下。”
“我就知道。”信王冷笑。
那人不敢吭声。
信王眨了眨眼睛,又笑了,他道:“若是他在底下知道继承王位的不是他弟弟,而是一个低贱的影卫……又该是何种表情呢,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白罗罗看着信王的笑容,却莫名的觉得他在哭。
信王又道:“走吧,再晚一些,城里就要禁严了。”
他一挥手,那几个站在白罗罗身后的侍卫,就将还在床上的白罗罗抬上了马车。
白罗罗浑身无力的上了马车,见信王也坐上来了,他眼巴巴的问信王:“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信王伸手摸了一把白罗罗的脸,冷笑道:“当然是带你去个好地方了。”
白罗罗:“……”他看着这信王的脸,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脑子里那个坑人的系统了呢。
为了防止白罗罗出声,信王还给白罗罗嘴里塞了个布团。
按理说此时皇城内禁卫森严,可信王却轻轻松松的出了城,一路上甚至连个检查的人都没有。不仅如此,他还把白罗罗也带了出去。
就这样,被装在马车里,白罗罗不舍的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开始了悲惨的搬砖生涯。
信王的心情一路上都不好,脸色比白罗罗还差,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血色,离开王城两天,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白罗罗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他道:“你要把我关在这儿啊?”
信王说:“对。”
白罗罗沉默半晌,道:“你不会要给我剃头发吧。”
信王冷笑着看着白罗罗,指着那门上的牌匾说:“不剃头发怎么当和尚?”3
白罗罗:“……”他看着牌匾上额般若寺三个字,终于落下了泪来。
白罗罗对系统说:“我还是个孩子,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系统说:“可能他不恋童吧。”
白罗罗:“……”你彻底失去我了,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头上有毛,办事不牢。
白罗罗:?????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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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影卫
建光二十四年,帝崩,传位肃王,改年号永安。
当今圣上在位之期,励精图治,知人善任,节俭爱民,称得上一代明帝。他正值而立之年,却意外遭遇了信王兵变,身受重伤。群医束手无策,终是陨落。圣上名下有一子一女,然而他并没有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子女,而是传给了自己的弟弟,那个不学无术的肃王,袁飞烟。
又一年。
小翠今日要陪自己的小姐上山烧香。
她家小姐,是方圆百里内有名的美人,上门提亲的人数都数不完,可小姐却一个也看不上。
小姐的父亲,小翠的老爷也格外宠自己的女儿,说女儿啊,你要是看上了谁,可一定要告诉父亲。
小姐听了她父亲的话,却还是不肯说。
于是老爷只当小姐害羞还未有心仪之人,可只有小姐身边的小翠才知道,她家小姐啊,是早就有看上的人了。
般若寺,是他们城外的一座灵庙,香火供奉不断,据说求姻缘一事最为灵验。因此小姐天天往那庙里钻,小姐的父亲也没放在心上,以为自己女儿只不过是为了求一段好姻缘。
今日小姐又要去庙里。
她对着镜子描眉梳鬓,又戴好了自己最漂亮的首饰,这才软声问小翠:“小翠,我美么?”
小翠笑着说:“小姐,你这模样任谁看见,敢说一句不美?”
小姐嘟了嘟嘴,又道:“既然美,那他为什么不看我?”
小翠心中暗叹,但嘴上却是道:“那和尚只是不解风情罢了,小姐可千万不要和自己置气。”
小姐脸上笑容淡了些,只是道:“备轿吧。”
于是小翠唤来了轿夫,一主一仆,慢慢悠悠的上了般若寺。
今日天气不错,般若寺里又是一片嘈杂的景象。上香的拜佛的抽签的人络绎不绝,小姐捐了香火钱,借口说想问姻缘之事,于是便被邀到了后院的厢房。
这厢房一般人也进不了,基本都是捐了不少香火钱的贵客才能来的地方,小姐和翠儿在里面等了片刻,便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衣的和尚敲了敲门。
“进来吧。”小姐的声音软软的。
于是那和尚便走了进来,小姐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师父。”小姐轻轻道,“请坐。”
那和尚神色冷淡,并未坐下,只是道:“不止今日施主请我来,又是所为何事。”
小姐红着脸,小声道:“我只是想麻烦师父来帮我看看姻缘。”
和尚闻言,微微瞥眉。
这么一个本该不耐烦的动作,让这和尚做来,却分外的好看,他道:“施主之前不是已经找我问过几回了么?”
小姐垂了眸子,细细道:“这不是……不准么。”
和尚看着小姐这害羞的模样,叹气道:“施主,小僧出家之后,便已绝了尘缘。”
小姐笑了笑,却是大胆道:“出家了,还能还俗嘛。”
和尚凝视小姐片刻,知道这事情怕是蒙混不下去了,便又道:“施主,小僧没有还俗的念头,只求小姐……忘了小僧吧。”
“我不忘!”小姐怒道,“我就是喜欢你,你、你若是不从了我,我就叫我父亲把这庙拆了!”
和尚听到小姐这话,稍作沉默后,幽幽道:“小姐,那贫僧讲个故事给小姐听可好?”
小姐还以为这和尚要同自己说教,心想着听他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于是点点头。
那和尚怜悯的看了小姐一眼,开始讲故事,他道:“山下农人向山上道观和寺庙买粪,道士的一文钱一桶,和尚的要卖两文。”
小姐面露疑色,心道这是何意。
和尚继续说:“农人质疑和尚,和尚愤然曰:我们的粪都是被压实了的,一份顶两份。”
和尚说完,就不再开口。
小姐和小翠听完均是一脸茫然,全然不明白这故事是什么意思,直到小翠突然反应过来,怒道:“小姐!这和尚是在和你说荤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