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罗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在咬牙切齿的骂卯九,说卯九不是个好东西。
系统说:“你冷静一点。”
白罗罗说我冷静不了。
系统说:“人生都有第一次的。”
白罗罗说:“我做这个任务之前还是个清白的男人。”
系统:“……你现在也是。”
白罗罗把衣服一扯,对着系统说:“这叫清白吗?”
系统:“……”他还是别说话好了。
身上大部分伤都上完药了,只剩下身后那个部位,白罗罗暗暗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建设,才勉强翻了个身,撅起屁股。
他用手指抹了点药膏,在心中对自己说:白罗罗你是可以的,你是最棒的。然后抖着往身后探去。
然而到底是没经历过这种事,白罗罗手指刚触碰到某个部位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在门外等着的卯九被白罗罗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抬手便推门而入。
白罗罗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不由自主的多用了些力气,只听见咕唧一声,被药膏润湿的手指便插入了某个部位。
卯九气虚的叫了声主子。
白罗罗语气嘶哑:“滚!!!”
卯九却不动,说主子,你动作可要小心,千万不要伤了那里。
白罗罗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卯九目光闪了闪,半晌后,才轻轻的道了句好,反身退出了屋子。
白罗罗愤怒的对着系统道:“他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又硬了!!”
系统:“……”
非常辛苦的擦好了药膏,白罗罗觉得自己几乎要去掉半条命了,他半合上眼睛,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卯九这时候又进了屋子,他轻手轻脚,倒也没有惊扰到白罗罗。
白罗罗恍惚中看到一个人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弯下腰,在自己额头上落上了一个轻柔的吻。
白罗罗闭上眼睛,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白罗罗直接被卯九叫醒,说吃饭了。
白罗罗不太情愿的从梦中醒来,卯九就坐在他的身边,好像不曾离开——这错觉让白罗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哭着问系统说:“系统,这卯九是不是□□操上瘾了啊。”
系统说:“你冷静一点,我觉得应该不会是这样,肯定是你想多了。”
白罗罗之前就觉得这系统坑爹,现在更觉得他坑了,他道:“你看看他,他又硬了!!”
没错,卯九又含情脉脉的硬了。
如果说硬是一个男人对他爱人最高的致敬,那看卯九这反应,白罗罗估计是他的灵魂伴侣。说硬就硬,绝不含糊。
白罗罗缩了一下,但还想维持自己身为王爷的尊严,他对卯九说:“离我远点,别碰我!”
他说话的时候,用手撑起了身体,露出了修长的手臂和洁白的胸膛,在胸膛和手臂之上,却又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红痕,吸引了卯九的目光。
在寺庙中待了一年,到底是对白罗罗的气质有了些影响。
他眉目中少了些浮躁,就好像是一块被泉水温润的玉石,不像之前那般光彩夺目,偏偏更加的吸引人的目光。
卯九之前一直在寻找白罗罗,好不容易找到了,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然而他在找到白罗罗时,也知道了不少关于白罗罗的事情,那寺庙周围的人,都知道般若寺有个俊和尚。据说找这和尚测的姻缘最准……
一听到属下报上来的这消息,卯九脸色就黑了七八分,别人不知道白罗罗是什么人,他还能不知道么。
他家王爷能测姻缘测准了,那才奇了怪了,既然测不准姻缘,那那些小姐为何要去找他家王爷,这件事不用想也该能猜出个二三。
袁飞烟花名在外,并非作假。卯九作为袁飞烟的影卫,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家王爷勾花惹草的手段。
无论多硬的一块石头,放到袁飞烟手里,那都能化成水。
要说这样一个人,能爱上他,卯九是不信的。可王爷对待他的态度,却又让卯九不得不生出些许绮念。
卯九生来便是影卫,是王府里的一条狗,有谁会对一条狗温柔?给了骨头,饿不死他,仿佛就已是最大的仁慈了。
卯九也从未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对,直到,王爷对他说,你是一个人,你有作为人的权利,不能像狗一样活着——权利,他第一次知道这个词。
白罗罗被卯九的眼神盯的浑身发麻,某个刚上了药的部位更是火辣辣的疼的他欲生欲死。
他对卯九说:“卯九,我自认对你不错,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卯九表情有些委屈,他道:“因为卯九喜欢主子。”
白罗罗说:“你——”
卯九说:“主子这么生气,莫不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他的语气和神态都是那么委屈,就好像昨天被上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白罗罗想说大兄弟,你在我们那是要被抓的。但这话到底是不能说出口,于是憋了半天,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卯九见白罗罗的脸涨红了,伸出手在他脑袋上点了点,笑道:“主子快点长头发吧,等长齐了,卯九便放了你。”
白罗罗本来想瞪他一眼,但想起之间卯九硬点之低,便又硬生生的敛了自己的表情。
长了头发就能当皇帝?白罗罗觉得卯九真是想得美,他们社和局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对职工进行判定,如果职工在工作之时为权为利存了私心,那出去之后,就不止是被辞退那么简单了。
白罗罗依稀记得有个安利就是一个公务员穿成了皇子,然后干掉了所有的竞争者当了皇上,还拒绝了系统的撤回要求。
在寿终正寝之后,那公务员回到了原世界,直接被判了二十多年的有期徒刑……
白罗罗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警告后辈的例子。
卯九见白罗罗不说话了,便轻叹一声,道:“主子,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白罗罗道:“什么事。”
卯九道:“您的兄长,并没有死。”
白罗罗一听便愣了,他道:“真的?”
卯九点头:“真的。”
白罗罗道:“那我哥在哪里?”这皇帝对他的确不错,之后甚至还将皇位传给了他,听到他的死讯时,白罗罗还伤心了一阵子。
卯九道:“但情况也不算太好。”
白罗罗说:“什么意思?”
卯九道:“您去看了便知道了。”
他说着,唤进来了两个宫人。
白罗罗起初还不知道这两人要对他做什么,直到他们拿出了女装之后,白罗罗才懵逼了,他道:“你、你要做什么。”
卯九淡淡道:“主子您既是一宫之后,那当然要有一宫之后的样子,他们来为您准备妆容。”
白罗罗脸青了一半。
卯九道:“请吧。”
白罗罗对系统说:“老子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个人世界流光了。”
系统漠然道:“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考公务员时脑子里进的水。”
白罗罗:“……”他回去之后一定要立刻马上辞职,谁劝都不好使!
那两个宫人年龄都颇大了,显然是宫里的老人,给白罗罗梳洗化妆的手法相当精巧,甚至还备了□□。
白罗罗坐在镜子前,任由他们捣鼓。
卯九则站在白罗罗身后,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在有外人的时候,卯九真的像个皇帝,眼神一撇,便让人有些背脊发凉,白罗罗注意到这两个宫人在化妆时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想来是卯九积威已深,不敢有半点不如他意。
卯九的确是有天赋的,如果他没有天赋,恐怕也坐不稳这个位置。
新皇登基,以雷霆手段扫清了朝上的信王余党,白罗罗虽然不知其中细节,但从民间相传的野史听来,也能猜出一二。
随着宫人们的动作,铜镜里逐渐显现出了一个女子的模样。
宫人们神奇的软化了白罗罗面容轮廓,又进行了一些细节的处理,硬生生的将白罗罗化成了一个英气女子的模样。乍看这女子和卯九有几分相似,但仔细看去,又觉得相似只是错觉罢了。
这古代化妆技术,放在现代堪比整容了吧。
白罗罗心中惊叹,却腾地被卯九用手指抬起了下巴,卯九低低笑道:“梓童,你真美。”
白罗罗面无表情:“好巧,我也这么觉得。”
卯九:“……”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和谐,和谐使我快乐。::>_ 白罗罗是个川汉子,是那种无辣不欢的类型。被关在寺庙里整整一年都没能吃辣椒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折磨。
而被卯九救出之后还是没辣椒吃,就让白罗罗有点受不了了。
但是受不了归受不了,卯九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主子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的态度,可在面对和白罗罗身体有关的问题上,从来不做任何妥协。
于是白罗罗只能又忍了十几天,才终于吃上了辣椒。
回来之后,白罗罗曾经悄咪咪看过一次卯九上朝的样子。
那次正好遇到一群臣子为了雨季洪水一事吵架,卯九神色淡淡的道了句:“行了。”就让众臣息了声。
“关于此事,朕已经定了主意。”卯九说,“若是谁不满意,就拿个更好的法子来吧。
其他臣子闻言,均都噤若寒蝉。这个皇帝可不像之前的皇帝那样脾气好,登基之时,就给众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朝之后,在白罗罗面前的卯九,似乎又恢复成了作为影卫在白罗罗身边时的无害模样,他叫着主子,做的似乎也全是为了白罗罗好的事,可不知为何,白罗罗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这日白罗罗本欲出门去寻卯九,却被门口的宫人拦下了。
“他人呢?”白罗罗问到。
那两个宫人却只是摇头不语。
白罗罗瞥眉,道:“你们不会说话?”
宫人低着头,继续缓缓摇头。
白罗罗见他们话都不愿同自己说,有点生气了,怒道:“你们是哑巴么?只会摇头?”
他这话一出口,便看到其中一个宫人怯怯的抬头,对着白罗罗微微张了嘴。
白罗罗从她的口中,却是看到了一条残缺不全的舌头。见状,白罗罗赶紧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另外一个年级大些的宫人,却是对着白罗罗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白罗罗回到屋子里。
白罗罗也不想为难他们,轻叹一声后,还是转身回了屋。
关他的屋子环境倒是不错,要什么有什么,后面还有个流着溪水的院子,这炎炎夏日,卯九怕白罗罗热着,屋子里的冰砖也是没有断过。
但即便是这样,白罗罗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慌。
卯九回到屋子里,见到的就是坐立不安的白罗罗,他也没有出口安慰,只是唤人端了新做好的凉品过来。
这个世界消暑的凉品倒是花样繁多,放在白罗罗面前的这个糯米糕模样味道都很不错。
卯九道:“主子,尝尝鲜吧,这是御厨新想出来的甜食,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甜了么?”
白罗罗闷闷不乐,他道:“你还要关我多久?”
卯九道:“自然是得等主子头发长出来……”
白罗罗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现脑门儿还是光不溜秋的,他道:“那个给我皇兄治病的神医呢?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卯九在白罗罗的面前坐定,神色淡淡道:“我已经有了眉目,再过些日子,便应该能找到他了。”
白罗罗吃了一口甜点,心中的焦虑平息了一些,他本来还想嘟囔两句,但见卯九那温柔的表情,终是没出声。
不知为何,被卯九这样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日子就这么慢慢磨过去了三个月,其间卯九倒也没有再强迫白罗罗,只是言语举动都颇为暧昧,一开始白罗罗也有些抗拒,但后来倒慢慢习惯了。
过了三月,白罗罗的脑门儿顶上也冒出些许短短发茬,摸起来毛茸茸的手感很好。卯九没事情就喜欢撸一把。
白罗罗每次和他说叫他别摸了。
卯九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下次该怎么摸怎么摸,阴奉阳违做的是相当的到位。
白罗罗很低落的说:“我感觉卯九做不了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了。”
系统说:“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一人一系统心情感觉都不太好,毕竟虽然平时怂来怂去,但任务最后评级太低对他们两人都不是好事。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眼见着天气也跟着凉了下来。
某夜白罗罗正睡的香甜,却忽的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他睁眼一看,被吓了一大跳,叫醒他的人竟是将他掳走的信王。
和几月前相比,信王看起来狼狈了许多,脸上甚至都还挂着血痕,他哑声道:“袁飞烟,你这个蠢货!”
白罗罗刚从睡梦中醒来,就瞬间清醒了,他瞪眼道:“你怎么在这儿?”
信王说:“我他他娘的也不想在这儿!”
白罗罗说:“你……”
他话还没说话,便被信王打断了,信王道:“你若是真的想救你哥哥,便随我来!”
白罗罗说:“你什么意思?”
信王咳嗽几声,却是咳出了血沫,他冷冷道:“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以为卯九会救下你哥哥?”
这一出戏让白罗罗有点懵,他觉得自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不能完全确定,他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王道:“你可以不信我,若今日你不信我,明日就别哭着求我!”
白罗罗仔细想了想,觉得卯九可疑,信王也可疑,这个世界好像就没有一个他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信王见白罗罗面带迟疑,怒道:“你哥哥对你不够好么?你居然不想救他?袁飞烟,你难不成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怪物!”
这话说的十分过分,白罗罗瞥起眉头,他道:“你说我跟你走,便能救下我哥?”
信王冷冷道:“没错。”
白罗罗说:“你总得给我点证据来证明你说的话。”
信王深吸一口气,低低道:“我已经把神医请来,他就在御花园等着,你同我去了御花园,就知道事情真假了。”
白罗罗观信王表情,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于是稍作迟疑,便跟着信王出了屋子。
屋子周围的侍卫都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信王走路时右脚有些跛,似乎是受了伤,还没等白罗罗问怎么回事,他先自己开了口,他道:“还不是你那个小情人儿干的好事。”
白罗罗慢慢道:“我看你就是活该。”
信王瞪着白罗罗,道:“我是活该,引狼入室,早知当初是眼前这模样,我拼死也要把他救出来。”
那个他显然是指白罗罗的皇兄。
白罗罗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他猜到卯九和信王之间肯定有些关联,但实在是猜不出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王对宫中熟悉极了,带着白罗罗走的路全是小路,直到到御花园都没有看见一个人。
全程信王的脸色都阴着,还时不时的咳血出来,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白罗罗跟在信王身后,淡淡道:“你今日这么担心我皇兄,当时为何又要起兵?”
信王冷冷道:“我可没对不起过你皇兄。”
白罗罗说:“这还不叫对不起?”
信王冷笑一声,声音里带了些嘶哑,他道:“你以为你皇兄就是什么好人?”
白罗罗不吭声了。
能当上皇帝的,绝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能夺取这个位置,那便注定要放弃很多别的东西。骨肉相残,兄弟阋墙在皇家都不是什么少见之事。
信王继续道:“当日争夺皇位之时,你皇兄是如何应我,你恐怕是不知道了。”
白罗罗心中轻叹,他皇兄是个合格的哥哥,但看来不是个合格的情人。
“后来他登上王位,做的第一件是就是圈禁了我。”信王慢慢道,“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恨他。”
白罗罗安静的听着,也没有应声。
信王继续道:“是后来他娶妻生子,我便彻底绝了心思。”
两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信王的声音也越来越冰,他说:“他能容你让你,只因他是你的兄弟,可我呢,我不也是他的兄弟?”
白罗罗听他的声音,好似要哭出来一般,心也有点软了,说:“你别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