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洛也比以前更迷人。”
我嗤之以鼻：“你不觉得可怕？”
“当然不。”觞无狱舌尖扫过我的耳垂，“反而觉得你会被我的回礼吓到。”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扣进他的肉里，眼底寒光闪过：“都是你干的！”
觞无狱的笑意加深：“洛的反应有点迟钝啊……”
我冷笑：“那还真是……谢谢你送的这份大礼！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他说：“我想你会喜欢。”
我哑然半天，他把我按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在对面坐下，执起碗筷：“洛，这是我为你做的，我可是准备许久才做成。”
说着，他就夹一块肉片到我碗里，我僵持在那，看着满桌“佳肴”逐渐露出嫌恶的表情。
“觞无狱，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恶心。”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觞无狱不以为然，自己夹起一块肉放入嘴中，动作极其优雅，“你真的不尝尝吗？味道很好。”
我挑眉：“只有你才会吃这种东西。”
这些用人肉做出来的东西……
他忽然笑了：“洛，那些人的内脏和躯体，你当然不知道有多美味。”
他说：“其实，我不介意吃生的。”
我调整下情绪，觉得百般无力，身体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悲哀道：“小狱……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你还想……怎样呢……”
这个魔教要不要无所谓，反正我的身份是假的，没了就没了。可我不想和觞无狱这样纠缠下去，更不想到最后我们又落得个跟苏傲阡，顾青冥一样的结果。
他摇头：“洛，你还不明白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说过，可我们已经完了，在那之前就完了。
“我不求其他的什么。”觞无狱绕过桌子，走到我身后，抱住我的肩膀，“我不想离开你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可以吗？”
“所以……”我说，“你做的这些是在挽留我吗？”
他顿了顿，接着握紧我的双肩。
“洛，我们成亲吧……”
我以为我出现幻听，转头愣愣地看他：“你说什么？”
苏傲阡重复一遍内容：“我说我们成亲吧！”
“你觉得我会愿意？”
“不会。”
“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洛……”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们别这样好吗？我不可能和你成亲。”
他异常冷静地说：“对于我来说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第七十五章：嗯嗯，问你师姐去
“别开玩笑了，我们两个男人怎么成亲。”
“你还顾忌这些吗？”
“这不是顾不顾忌的问题。”
“洛，你在为自己找借口。”
我不说话，他扣住我的下巴，说：“就算你什么也不做都可以，我养的起你。”
我觉得好笑：“你比我想得还离谱。”
他说：“对于你，我都是如此。”
我扭过脸：“真是奇特的对待。”
觞无狱说：“洛，我知道我们完了。”
他重新扳回我的脸：“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轻笑：“你倒是乐观。”
有些事，哪能说重新开始就可以做到的。
觞无狱的指尖放在我的眉心上：“洛，这么多年，虽然大概能分别清楚你的一举一动，可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可以把我捧上天，也可以立刻把我打入地狱，我不晓得我在你心里究竟占据多少位置。可我的全部，只有洛。”
我看着他略显哀伤的眸眼：“是我错了，不该让你这么依赖我，导致你还沉溺在过去的温柔里不能走出来。”
我思虑良久：“你太高估我，我还没有将你打入地狱的能力，如今，我什么都不是。我的教，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既然要重新开始，就要和以往断个干净。”他说，“你有把我打入地狱的能力……你已经让我崩溃过一次，当然也有能力再让我崩溃第二次。这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啊洛……”
我反握住他触在我眉心的手，有点冰凉：“你的在乎太扭曲，你杀了他们就不怕我会生气和你动手吗？”
“我怕……”他迷恋地将我反握住他的手放在脸边，闭了闭眼，“我当然怕……可是我要是那样做，我要得到你，没有什么比这点更重要。”
“你的做法为何总是这般极端。”
觞无狱猛地睁开眼睛，两手撑在桌边，把我围在椅子上：“我都是为了你！我每天都在担忧惊恐！开心愤怒难过！所有的情绪都是只因为你才存在！洛，你太固执了！既然不是顾忌，有什么是不能在一起的！你还在苦恼什么！还是你放不下顾青冥！或者是苏傲阡！”
那两个名字让我内心一颤，带着几分哀怨地看着他泛红的双眼：“我是放不下他们，就比如，你能放过我吗？”
我们自己的门槛，自己都过不去，还指望别人能过去？
觞无狱低头，额前的头发挡住他的眼底的神情，半顷，他忽然笑了，扶着椅子笑。笑着笑着，他越发放肆起来，捂着腹部笑得眼角带泪。笑声很悲凉，我听得心寒。
他拍着我的肩说：“真好啊！真好！你忘不掉他们！那我呢！”
他咆哮道：“我算什么！我像个傻子一样的跟个跳梁小丑有什么区别！是不是死掉的人才值得你放下！是不是死掉的人……”
下一秒，我打了他一巴掌，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冷冷的说：“觞无狱，这就是你最愚蠢的地方，和死者相比。”
人都不在了，他还能如何？
觞无狱的神色有点恍惚：“洛……这是你第二次打我……”
他碰碰有些发红的地方，黯然道：“是我不好，面对洛永远都无法控制好自己。可如果没有洛的话，大概就没有我的存在了，我也活不到今天。”
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我的行为对他影响太大，我还是怕他知道我的目的，从收留他到为他做的一切，再到驱逐。所有被动的真相一旦揭穿，我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现在他已经够疯狂，够没理智的，再乱下去，他怕是要跟我同归于尽。
对于死亡，我不是很恐惧，只是不愿重复经历这些事情罢了。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妈的！这是逼我跟他同归于尽吧！虽然这进程增长得越来越快，可是成亲真的很！真的很！难以接受啊！
我板着脸，老子要抑郁了……
我倍感无奈地看看觞无狱，又抬头看看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犹豫地说：“成亲……也不是……不可以……”
觞无狱眼睛一亮，我没看他，继续望天花板：“我什么都没了。”
他急忙说：“没关系！”
“我也不再是什么教主。”
不正是被你灭了，不然我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他说：“我不在乎你的身份。”
你现在当然可以厚着脸皮这么说。
“成亲没问题。”我咬牙，“我必须得是夫君，你是娘子！”
觞无狱皱眉：“这个……”
我来劲：“不同意算了！”
他点头：“行行行！你是夫君我是……嗯……娘子……”
他说得有些别扭，我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系统说答应和觞无狱成亲，可没说成亲后去哪。就算觞无狱认定，我可不认定这是有效的婚姻。幼稚得跟过家家似的……等把这级任务刷完，我就溜其他地方去。谁真要和他玩什么夫君娘子，见鬼去吧！
我环?2 潘郏嫣绷常骸澳慊苟嫉锰业模∥抑付悴荒芡鳎 ?br /> 他继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觞无狱对天发誓！”
得了！你还对天发誓！
我补充说明：“要洞房，也得我上你！”
觞无狱这回愁了：“不行！”
呦呵！小子又要有意见了是吧！
他看我越来越黑的脸，他想了想，不知为何笑道：“依你便是。”
他想，怎么可能会让洛为所欲为，先表面赞同，等成亲洞房后，谁上谁还不一定呢！
我早已看穿他的想法，哼道：“你有本事就试试看！”
觞无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瞥过那些“菜肴”，表示很不满：“以后再在饭桌上出现这些恶心的东西，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觞无狱要过来抱我，我急忙说：“你站那别动！”
真是治标不治本，坏毛病一大堆！
“你把这里弄成这样，你最好想办法把尸体葬了，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干净。”
“好。”
我不确定地说：“你真不怕我吗？”
觞无狱疑惑：“洛有什么好怕的。”
我使唤那躲在袖子里许久的银蛇：“小花。”
银蛇从袖子里爬出来，显然不高兴我莫名其妙给它取的名字，它吐舌吐舌再吐舌，表示小花是什么鬼？
你脑袋顶的两点黑斑，主子我急性取的名字还是蛮符合的吧！再怎么吐舌都一样！
我对觞无狱说：“这是我养的蛇，希望你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
银蛇“嘶嘶嘶”“嘶嘶嘶”对觞无狱作死地吐舌头，觞无狱保持笑容，红色的眼睛盯着那条蠢蛇，它进一步对他“嘶嘶嘶”，如果男子不在面前的话，觞无狱大概有把它炖汤的想法。
我又说了：“不许欺负小花，它只是一条不太聪明的蛇。”
小花被“不太聪明”这四个字激到了，什么叫不太聪明！它听得懂人话！它很机智好吗！再等一段时间，它化成人形都没问题！它可是一条成精的大蛇！
“嘶嘶嘶！”“嘶嘶嘶！”
觞无狱优雅地笑着：“我还不至于和一条蛇计较。”
“嘶嘶嘶！”“嘶嘶嘶！”
觞无狱：“……”
我把小花揉成一团塞回袖子里：“目前，差不多就先这样，其他的我还没想好。”
觞无狱习惯性地搂住我的腰：“我们选个良辰吉日成亲，由洛来选。”
靠！老子就这么把自己卖了！不划算！
我说：“你选，也无所谓。”
他微笑：“还是洛来选。”
“没关系，你选。”
“不不不，洛来选。”
“不要紧，你选吧。”
“洛做主，洛选。”
我加大声音：“你选！”
再推脱老子打死你！
觞无狱说：“好吧我选。”
他斟酌斟酌：“三日后成亲如何？”
我觉得：“有点操之过急。”
他改了主意：“那就明天。”
我说：“还是三日后吧！”
觞无狱心情很好：“就这么定了！”
我以为他会低调行事，没想到他隔天就把这破消息放了出去，弄得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魔教教主要和殇家的接班人成亲了！殇家接班人哪冒出来的？就是那个跟在教主身边多年的青年，如今长大了！厉害了！有熊胆娶教主了！
八卦跟瘟疫一样散开，传遍大街小巷。三姑六婆讨论的都是：“你造不造辣个啥啥教主啊！和那啥啥殇家家主成亲一事！”
“我造啊！据说日子定在三日后呢！”
后边的人凑过来：“还真有这事？我还以为是传言！”
“可不是嘛！”
“俩男人！成亲！”
“哎呦！虽也听过这样的事！不过状告天下的行为还第一次见到！”
“谁知道呢！”
某门某派，一姑娘看请帖，气得直跺脚，她暗恋的男子居然和别人订婚了！对象还不是女子！是女子的话她还可以嘀咕对方配不配得上他！可是对方居然是个男的！男的！男的！
她抓狂，啊啊啊！不公平啊！
小师弟跑过来：“师姐！男子可以和男子成亲吗！”
师姐愤怒：“不可以！”
小师弟一脸天真：“那为什么他们可以！”
师姐恨恨地瞪着师弟的蠢样，把请帖糊在他脸上：“不知道！”
说着，她就气冲冲地找掌门爹爹去，小师弟拿下糊在脸上的请帖，看了看上面秀丽的字，朝大师兄的方向跑去：“大师兄！大师兄！你帮我看看这上边写的些什么！我看不懂！”
大师兄搂着二师兄的腰：“小师弟啊，问你师姐去。”
二师兄也说：“嗯嗯！问你师姐去！”
小师弟又跑回去，喊道：“师姐！”
师姐从老远的地方千里传音吼道：“滚！”
“师姐！师姐！”
“……”
第七十六章：你相信命运吗
早晨，我是被闹钟吵醒的，尽管不情愿但我还是得起来。我迷迷糊糊地把手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按掉闹钟，又缩回被子里，溺一段时间才极其不情愿的起来。
我下床穿好拖着，整个人处于迷茫状态，幽幽地走到浴室前，推开门。那面明亮的大镜子里的人头发乱糟糟，衣服也全是褶皱，一双眼睛没什么精神，跟熬过几天夜似的。那长相并不出众，没有多英俊，普通人的模样，完全是放在人群中找不出来的那种。
我拍拍脸，让自己精神些。挤牙膏，刷牙，再洗脸，顺便把有点长出来的胡子剃了。梳好头，修剪一下有点挡住眼睛的头发，认真仔细的打理一番。再看看镜子，看起来舒服多了，也整洁多了。
我打开衣柜，翻一翻衣服，把西装拿出来对着自己比了比又放进去，找了一会儿我看看桌上的钟，离上班的不多。我随便找件白色衬衣穿好，系好领带，再喝杯水，拿好床头边的钥匙就出门。
这个时间段马路上的人依旧很多，不过大多以上班族为主，红绿灯后，我跟着人群一齐涌动。
这时裤子口袋的手机振动，我掏出来看，是萧月，我接听：“喂？”
那头传来女声：“林安，我今天有事，你帮我请个假。”
我说：“嗯，好。”
“上个星期我送你的礼物收到没？”
我好奇：“礼物？什么礼物？”
对方有点失落：“你没收到吗？大概是被送的人弄丢了吧……”
我笑道：“做为补偿，这周末我请你吃饭，你可不能推脱，亲爱的。”
对方似乎在偷笑：“当然没问题！”
“好了，我可要赶紧上班去，照顾好自己萧月。”
“遵命！”
我不禁笑了，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迎面跑来的一个人撞到，手机不慎掉落地面。对方一个劲的道歉，我说没事，弯腰去捡起的一瞬，周围的场景突然发生变化。
宽阔的马路变成一片白色的花海，连同那一棵棵大树上，开的都是雪白的花儿。风很大，飘落的花瓣吹得漫天飞舞。这片花海很美，随着风连绵起伏，像片波动的海洋。
我起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我感到惊讶，四处张望，不晓得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来了这，明明刚才还在和萧月打电话，怎么就……
我走动起来，走了很久，慢慢地，眼前出现一座房子，是类似古代的那种房子，不是很大，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花海中。一切都像幻境，一触即破。
再然后眼前出现一个石桌，石桌上趴着一位长的极其俊朗的男子，他闭着眼，浅浅的呼吸证明他已睡着的事实。他的皮肤很白，却不显得女气，修长的手指伏在石桌边，长发披在脑后，几缕发丝被吹得飞扬。日光朦胧，显得越发不真实。
从房间里走出另一位男子，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身窄袖青衣，衣摆随风舞动。他拿着一件斗篷，走到趴在石桌边睡着的男子身后，为他披上斗篷。画面十分真实，就像我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们一样。
可他们却看不见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晓得那个青衣之人的名字，脑海里下意识就浮出顾青冥这个名字，就如同我们本该认识似的。
顾青冥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男子，像是对恋人的神情，带着宠溺和迷恋。他凑到男子的脸颊上，偷偷地亲了一口，也就因他的举动，男子醒了。
顾青冥懊恼自己把对方惊醒，想让对方多睡一会儿，不用管他。男子的笑容宛若春风，更加动人。他亲昵地与顾青冥十指相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顾青冥便把他拥入怀中。
接着，他们拥吻了……
我被眼前纠缠的两人弄得不知所措，脑海中立刻窜出对顾青冥的所有记忆，从第一次见到他到他的离开。每一幕都重新刻进记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