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舌随着不敬的话语一刻不停地在他身上流连,亨利的身体被他撩拨得燥热起来,然而听到最后却忍不住转过来用力推开他:“希尔德布兰,你就这么喜欢让人看着你做爱?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硬得起来?!”
看着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亨利,希尔德布兰有些不解,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当然不,这不过是我的想象罢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呵,想象?!你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说着,亨利从床上坐起来,顶着脖颈、肩头的细密吻痕冷漠地说,“你回去吧,回拉特兰宫。”
希尔德布兰也跟着坐起来,皱眉思索着:“你究竟在说什么?”
“别跟朕装傻!”亨利低声叫道,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自觉地拂了拂额前碎发,“……朕不想回忆了,请你离开。”
希尔德布兰没有理会他的请求,费尽脑力在记忆中搜寻他们以往每一次相处时的片段,回忆太多太冗杂,但在亨利失措的举动中他依然很快就回想起一件事,眉头舒展了一瞬却又再次蹙起:“如果你说的是那一次……”
亨利红着眼睛瞪向他:“闭嘴!”
希尔德布兰难得没有追究他的无礼,起身放下了两边的床幔,厚重的金色织布垂落下来,隔去外间跃动的烛火使床上光线变得昏暗起来,身周似乎也变得宁静了许多,亨利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了少许,深吸一口气,侧过头不再看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介意那件事。”希尔德布兰带有磁性的性感嗓音在密闭的床笫间响起,“我那时也是身不由己……”
“别再解释了,朕越听越觉得恶心。”亨利轻声道,向来透彻的眼眸失去了神采。
“恶心?”希尔德布兰眯起眼,抚着他的脸让他迎视自己深沉的眼神,“我让你恶心了?”
亨利心头一颤,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侧头避开了他的手。
希尔德布兰转而攥住他的手腕:“你想我怎么做呢,亨利,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伯莎上床?还是……你宁愿和她上床?”
“算了,就这样吧。”亨利逃避一般地钻回被窝里,背对着他用柔软的被褥将自己保护起来。
希尔德布兰单手支在他的枕头上,将他半拢进自己臂弯里:“既然你提起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清楚,不然恐怕以后我们每一次做爱你都会有阴影,我之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是我太想当然了,抱歉。”
希尔德布兰再次向他道歉,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责和懊悔,尽管亨利心里仍然感到痛苦,却不自觉中舒缓不少。
“君主的大婚需要大臣们观礼,尽管那时我利用职权把他们挡在了门外,却不得不将观礼人员换成了神官,不然说不过去,谁让我那时只是个小小的教廷总六品呢,我的权利只有这么多。”希尔德布兰将当年种种向他娓娓道来,“看到伯莎和你坐在一张床上我承认我嫉妒极了,你只能是我的,亨利,你只能是我的……”
“所以你干脆也取代了伯莎,可是你比伯莎更可怕,至少伯莎不会强迫朕。”亨利怔怔地讽刺道。
“不,虽然我的动作忍不住粗暴了些,但我知道其实你也是愿意的。”
“真可笑,你居然知道连朕自己都一无所觉的事。”亨利不承认自己当时对希尔德布兰隐隐怀有感情。
“你的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它永远比你的嘴巴来得诚实。”希尔德布兰低头在他的眼尾处吻了吻,“那天也像现在这样,我把床幔放下来了,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但如果你依然介意他们听见了我们的动静,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现在都在教廷监狱里,为他们所知晓的一切赎罪。”
亨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当年的事让他感到羞耻,初经人事就遭受这样的对待,他确实自那以后就落下了不小的阴影,也因此对希尔德布兰暗恨起来。
但现在听到希尔德布兰的解释,他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你愿意原谅我吗,亨利。”见他不说话,希尔德布兰只好又问了一句。
“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把你弄疼了,假如再来一次我一定会温柔一点。”
就知道这个男人关注的重点永远都是那些事!亨利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肘击。
希尔德布兰闷哼一声,将他的手反扣在背后:“亨利想要了?所以才会这样提醒我?”
想到之前在马背上的对话,亨利不由骂道:“你真是……”
“真是什么?”察觉到他放下了心事,希尔德布兰恢复了一贯的不羁,凑过去咬着亨利的耳郭戏谑道。
亨利不想他太过得意,不怀好意地吐出一个词语:“为老不尊。”
希尔德布兰果然瞬间露出错愕的神情,下一秒掐着他的腰用自己半硬那物狠狠顶了过去:“谁老了?!我还能再干你几十年。”
亨利突然笑开了,解除心结之后他轻松许多,在和希尔德布兰相处的时候也不再故意压抑自己,是以一时之间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希尔德布兰听见他的笑声,将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我喜欢看你笑,亨利。”
尽管在昏暗的环境中,亨利眼里依然闪动着熠熠的光芒,饱满艳丽的双唇微微张开扬起,隐约能看见里面洁白的贝齿,可惜在希尔德布兰说了那句话后他就敛起了笑意:“不给你看。”
希尔德布兰毫不在意:“亲吻也一样。”? 蛋站偷屯肺橇斯ァ?br /> 亨利闭上眼睛,既不主动配合也没有反抗,他想是该给自己腾出一些时间,好好再整理一下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了。
总不能一直这样若即若离下去,算什么呢?
缠绵的湿吻过后亨利喘息着挣开他:“管好你的下半身,朕今天真的不想做。”
希尔德布兰打量了他一会儿,破天荒地没有继续纠缠,顺从了一次:“那就不做。”
亨利惊讶地挑眉。
希尔德布兰在他腰上揉了揉,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下:“用手总可以吧?”
亨利闭眼往被子里窝得更舒服了些,低声道:“别发出声音就行。”
这可真是高难度的挑战,希尔德布兰哑然,最终还是无奈地深吸了口气,松开他的手:“算了,明早再让你补回来,晚安。”
“嗯。”亨利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这晚两人纯粹地相拥而眠,气氛是少有的柔情。
第十二章
早上醒来,亨利果然被希尔德布兰缠着做了几次,下床的时候险些站不稳。
希尔德布兰顶着他埋怨的眼神陪他吃完早餐,这才施施然地出宫巡视教区去了。
亨利心情还算不错,尽管行动有些不便却依然去花园里逛了一圈,甚至吩咐宫人移植一些新品种的花卉过来。
亲自剪下一束洋甘菊,亨利回到书房寻了个花瓶将它们插饰好,摆到桌角,处理政务的时候时不时抬头看两眼。
时间过得很快,桌案上积压了一天的文件转眼就只剩下最后一份,亨利展开来几秒钟扫完,却缓缓蹙起眉头。
这是一份由萨克森发来的军事要件,驻扎在当地的王室卫队察觉到萨克森诸侯隐有异动,特传讯回来向亨利请求下一部战略指示。
亨利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沉思起来。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和希尔德布兰思考时的习惯如出一辙。
萨克森是神圣罗马帝国版图中的众多诸侯国之一,而萨克森人是日耳曼民族里最为骁勇善战的一支,假如他们真的起了反心,事态无疑会比当初勃艮第的小打小闹严重许多,轻则生灵涂炭,重则帝国覆灭。是以亨利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在翻阅了一遍先皇给他留下的手札以及参考了许多军事典籍后,亨利终于给出了答复:加派王室卫队前往镇守,同时修建军事要塞。
希望这只是一场虚惊。
尽管新下达的指令已经被快马加鞭送往萨克森,亨利心头仍然蒙上了一层阴翳,看来从明天开始他就要重新练习剑术了,有备无患总没有错。
晚间亨利快要用完晚餐时,希尔德布兰才面带愠色地走进餐厅。
“怎么了?我以为你回了拉特兰宫。”亨利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宫人再去备一份晚餐。
希尔德布兰看见亨利之后神色缓和了不少,但隐隐还是能窥出一丝不悦,面对亨利久违的关切扯了扯唇角:“没什么,只是手下冒出了几只老鼠。”
亨利饶有兴致地问:“谁的胆子那么大?”
“不过是几个无足轻重的神职人员,大概是想让我在《教皇勒令》上再添几笔才会大胆地跳到台面上来,随手就能处理了。”
“那你怎么那么生气呢?”
“因为这样一来,我就有好一阵都不能陪着你了。”教士们的名册都存放在拉特兰宫的档案室里,他只能回去几天。
亨利哭笑不得:“你可快走吧,这里没有人要你陪。”
在新做的晚餐被送上来前,希尔德布兰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好不容易才让你对我重新展露出笑容,还没有看够呢,就要离开了。”说着说着语气霎时变得凶狠起来,“等着瞧吧,我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亨利不自然地笑了笑,垂眼盯着面前餐盘上用以伴碟的西兰花,手中刀叉无意识地把它切成一段一段,碎碎的,又把碎块拌进酱汁里搅了几下。
尽管两人现在都有些忙碌,饭后他们仍然把所有事情推到一边,在宫内闲闲地散起步来。
四周隐隐传来雪松混合着洋甘菊的草木花香,夏日的夜里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虫鸣,神官和宫人们遥遥地缀在身后,在稀松的月色下显得影影绰绰。
亨利如今也不在意被人知道他和希尔德布兰之间的秘事,反正要是他们胆敢露出异样的目光,他就像身旁这人一样,把他们通通处理了就是。
至于他现在和希尔德布兰的关系……就这样吧。
亨利觑了正牵着他的男人一眼,轻描淡写地勾了勾唇,这人的骄傲不比他少,既然他能安下心做一个隐秘的情人,自己就是奉陪到底又如何。
更何况最近教廷确实退让了许多,让他轻松不少。想到这里,亨利无意识地舒了口气。
“在想什么?”希尔德布兰见他一直不说话,倒是时不时偷偷打量自己一眼,又笑又叹气的,不由有些好奇。
“在想我们的事情。”想明白之后亨利自然不再回避这些话题。
“嗯?亨利是怎么想的。”
“朕在想,假如有一天你背叛了朕,朕要怎么对付你。”
希尔德布兰突然把人拉进一旁的花丛中,轻轻压在身下,咬着他的耳朵说:“想到了吗?”
远处的随从们视线中失去了两人的踪影,顿时识趣地退回长廊上,寻了个拐角静静地等候起来。
“希尔德布兰,朕想不到你有什么弱点。”没有弱点自然无从下手。
“想知道?”希尔德布兰俯视着亨利的眼眸中闪烁起戏谑的光芒。
亨利熟悉他这个神情,每当他这么看着自己时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了:“依朕看,一天不做爱就能憋死你。”
希尔德布兰伏在亨利身上沉沉地笑了,片刻后才翻身躺到旁边牵着他的手:“我的弱点你早晚会知道的,不过哪怕你知道了,也同样对我无可奈何。”
亨利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幕,听着耳边自负张扬的话语,挑眉道:“你未免太自信了。”
希尔德布兰不置可否,在他手上轻轻摩挲起来:“只要你像从前一样,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这话让亨利感到不满,用力挣开他的手坐起身来:“你把朕当什么了,一个傀儡?”
希尔德布兰依旧从容地躺在草地上,甚至拉了拉他:“亨利,你现在太敏感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亨利一动不动:“说下去。”
希尔德布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让我说什么呢?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产生无谓的争吵,你想太多了。”
亨利眼里浮现出一丝茫然:“是吗?真是我想多了?”混乱之中甚至忘了惯常的自称。
希尔德布兰再次朝他伸出手,亨利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出神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才轻轻握住,被拉倒在宽厚的怀抱中。
希尔德布兰侧头在他额上吻了吻,安抚道:“是我说得不清楚,我的意思是,只要你真心和我在一起,我就永远不会伤害你。”
“真心?”亨利听着男人胸膛中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那你呢?”
希尔德布兰环上亨利的腰,用力揉捏了两下,紧接着伸手扯下他的腰带,熟练地握住下身处的软肉:“这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亨利闷哼一声,扭身试图从他手下解脱出来:“别……”早上发泄了好几回,身后还有些不适,此时他自然没有再做的心思。
希尔德布兰翻身将他压制住,拨开层层叠叠的衣物露出他白玉一般的胸膛。亨利胸前粉嫩的两点早已在他多日来的逗弄中变得娇艳欲滴,就像两颗熟透的红果,乳尖周围还有两个新鲜的牙印,是他早上控制不住力度,一不小心留下的。柔韧的腰肢上也布满了紫红色的指痕,两边各四道,还有两道在身前,由此可见他们早上采取了背入的姿势。
拉下亨利的裤子将他两腿分开,露出身下的隐秘入口,那里的颜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却紧紧地闭合着,仔细看去发觉还有些肿胀。希尔德布兰见状皱起眉,息下了进入的心思,指尖在上面轻轻点了点:“疼吗?”
亨利瑟缩了一下,哑声道:“有点。”
“回去上点药。”希尔德布兰歉疚地吻住他,含着饱满的唇瓣一遍一遍地舔吻,舌尖伸进齿缝间轻柔地拨弄着他的柔软,亨利抬手攀上他的肩将他拉到自己身上热切地回吻。
希尔德布兰依旧穿戴齐整,两人的下身随着亲吻的动作不自觉地摩擦起来,隔着丝滑冰凉的布料很快就蹭出了反应,亨利爽痛难当,结束了亲吻之后忍不住埋怨道:“起反应了,怎么办。”
希尔德布兰一时也无法:“用手帮你解决?”
亨利摇摇头:“疼。”
“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你也让朕做一回?”亨利不怀好意地笑了,殷红的双唇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透彻的眼眸中闪现出热烈的向往。
希尔德布兰眯起眼睛,危险道:“想都别想。”
“啧,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亨利故意激道。
“呵。”希尔德布兰轻蔑一笑,扯过衣带将亨利双眼蒙住,“我担心你受不起。”
骤然而来的黑暗让亨利惯性地甩了甩头,希尔德布兰说:“别动。”声音却渐渐地远了。
下一秒亨利只觉大腿内侧被强硬地按住,下身被纳入了一处湿热的所在:“唔!”意识到什么的亨利忍不住兴奋起来,腰肢无意识地向上挺动一下,“希尔德布兰……你!嗯……”
灵活的唇舌侍弄着硬挺起来的茎体,亨利伸手在下腹间摸索到柔软的发丝,情不自禁地在男人发间摩挲起来。
希尔德布兰拉下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舌尖在分泌出滑腻液体的前端上绕了一圈,吐出那物低声警告道:“别得寸进尺。”
“嗯……别停……”亨利尝过了那销魂的滋味自然不愿意停下,难耐地想把人摁回去,无奈双手都被制住一时奈何不得。
“闭嘴。”说罢希尔德布兰才重新低头含住他。
亨利这下再也不敢乱说话了,除了呻吟之外再无多余的反应。
男人上下套弄了几十下,接着又尝试着做了个深喉,紧致的咽喉处包裹住前端,再想到向来以圣洁形象示人的希尔德布兰这样服侍着自己,亨利很快就达到了高潮:“哈啊……不行!要射了……”
尽管如此他却仍然记得提醒男人,他不认为希尔德布兰会让自己发泄在嘴里。
果然,希尔德布兰闻言将他吐了出来,转而在他的囊袋上拨弄了两下。
“唔……”亨利下腹一紧,射了出来。
星星点点的白灼溅射在小腹上,希尔德布兰欣赏够身下人迷乱的姿态,才扯下蒙住他的腰带,低头吻过去。
亨利在侵入唇齿间的舌头上尝到淡淡的腥咸,但这次他却没有丝毫不适,抚着希尔德布兰的脸颊深切地配合着他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