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月寒完本[灵异强强]—— by:天涯玉游人
天涯玉游人  发于:2017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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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不偷不抢,钱嘛自然也是正当得来。”蒋梓寒看出晏紫钥此刻心中所想,怪他小人之心,竟然敢怀疑自己与那些个小人一样,真是气煞我也:“枉我视你非凡,你倒好……”;“好吧,我信你就是了。”两个人比肩同行,要趁时辰尚早赶去城西渡口,寻那南渡的船只;蜀地往南,有千里之遥,他二人本可御剑而去转瞬即至,丝毫不耽误时间,可蒋梓寒偏偏要走水路,他说值此时节,长江两岸风光无限,当然要好生游览一番才不枉此行矣,反正那狐狸雷劫还有半月,狐狸也知他好美景,所以刻意提前了些日子通知他,于此方可两不相误;二人随人海匆匆而行,城西渡口是这芙蓉城外最大的渡口,所以渡口停泊了许多客船,商贾南来北往都是于此处接头,渡头边上也有些小贩挑着担子,卖些茶水点心给过往游客,晏紫钥同蒋梓寒来到时,雇好船后,也顺便问小贩买了些许糕点,毕竟有好酒自然要配美食,才有得享受嘛;“二位客官可是准备妥了?老朽这儿可是要开船让位了。”等那小贩把糕点仔细用油纸包好递来,船翁便赶紧笑嘻嘻的上前来,这里船只都有时限换班,眼看下一般船只即将靠岸,那乘船老翁自然会有些着急开船;“老伯,我们已经好了,走吧。”蒋梓寒客气一通,便同晏紫钥上了船,蒋梓寒雇的船比较奢华,他是想着要于水上漂泊近十日,身旁还跟着个人,船只定然是要适宜休憩的才好,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客船内有卧房一间客堂方寸,这客船船底厚重吃水平稳,只如一个在水上漂泊的简小居所,船头诺宽可供雇主夜里赏江海月明,两岸猿啼;午时已过,晏紫钥简单用过午饭,便往后头去寻蒋梓寒了,蒋梓寒一人负手独立船头,行船时有江风缕缕带动衣袂轻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晏紫钥大步走过去,倚着船帆柱子,惬意问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想啊,这山河秀丽,若能得知心一人共赏,那该是何等幸事。”蒋梓寒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今日且逢他人在侧,却生了诸多奇怪念头,也许是一个人久了才会如此吧;“千金易得无价宝,万两难求知心人,确实值得深思。”两岸风景在行船中倒退如流,晏紫钥看了几眼便觉得有些眼花缭乱,真不知蒋梓寒是如何适应的;船桨幽幽拍打出溅水浪花,船翁在另一头划着浆哼唱着老调小曲儿,原本是水上纤夫或女儿调情好曲,可是一传到晏紫钥耳中却似噪音万千,嘤嘤嗡嗡的让他头昏脑胀,晏紫钥难受至极,离开那依靠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眼前蓦然有重影千叠,他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蒋、蒋梓寒,怎么……会有两个你?”;蒋梓寒见他连走路都有些晃悠,下意识的就快步过去扶住,关心道:“你没事吧?”;“无事,就是有点头晕。”晏紫钥一早醒来其实就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了,但是他只当是晨起时的困倦之症,并未太过在意,这时身处江海中央处,虽无浪涛席卷,但还有江风不休,这才将一直压抑着的那种不适释放了出来:“或许是吾不喜乘船,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拂开蒋梓寒扶着自己的手,自己踉跄着往船舱里去,蒋梓寒站在原处看着他背影,不去管他,卧舱并未锁门,晏紫钥推开门进去,寻到床榻就顺着倒下去后,这才感觉舒坦了不少。
两岸风景似倒带一去不回,船翁依旧哼着曲子自娱自乐,手中木桨于他手中咯吱作响,于节奏里送走日影西斜,又迎来皓月当空。

第17章 第十七章:江天一色

“晚风轻拂柳,孤舟少年游。”蒋梓寒欣赏一下午风景只有此心得,做人作妖不都该如此么?世俗名利哪有惬意遨游来得舒服痛快,夜幕渐深使得江风也带上了一丝寒意,他转身回到船舱内,想着晏紫钥已睡了几个时辰,合该起身吃些东西了才是,谁知他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按理,习武修道之人五官感知最是敏锐,他晏紫钥更是个中佼佼者,又怎会犯如此大忌?莫非是出了何事?担忧之下,蒋梓寒往船头望了望,见船翁正认真掌着舵,无暇顾及他这方,才使术法直接穿门过去;还好,晏紫钥还在,蒋梓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是在害怕的,但在看到晏紫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时,所有感觉都已消失不见了;“晏紫钥,你睡了这么久都不会饿的吗?”他扶着额,挖苦着晏紫钥走到床边,然而晏紫钥依然毫无反应:“喂,你该不会就想这么睡死吧。”蒋梓寒无语之下,只好收起扇子,用手拍了拍晏紫钥的手背,这一碰,晏紫钥全身滚烫似火的温度,狠狠将蒋梓寒烫了一把,惊得蒋梓寒猛的从床边弹跳起来,一转身便看见晏紫钥满脸通红,吓得他赶紧又伸手去触碰晏紫钥额头,好烫,他是妖身子常年冰冷,不知道此刻晏紫钥那体温,是否早已超过了常人,他不敢随意猜测,只好匆匆跑去船头把船翁给拉拽进来,让他看看晏紫钥体温是否正常;“哎哟喂,这小哥可是烧得有够厉害的。”船翁一生水上漂泊,自己个儿有个小病小痛都是自己处理的,所谓久病成良医,他一看晏紫钥的症状就已知晓结果了,感叹着:“现在的少年人啊,就是日子过得□□逸受不得颠簸,不然以他这身子骨,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确实,以晏紫钥的修为哪能是个病榻缠绵的软弱公子,蒋梓寒站在床边思前想后,好一会儿才总结出症结何来,昨日晏紫钥陪着自己在雨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这不染上风寒才奇怪好吗?连忙替晏紫钥正名解释道:“不是,老伯您误会了,他昨日淋了一个时辰的雨,晌午时又吹了寒风,所以……可能这才发烧了吧。”;“好好的人,下雨了不知道躲吗?”老伯一脸严肃,像训说孩子般训着蒋梓寒:“你们年轻人就是太任意妄为了!以为自己年轻,就什么都能抗着是不是?少时不懂得珍惜自己,老来落下病根儿又去找谁,最后苦的不还是自己和家人吗?”;“是是是,老伯您说得极是,还请老伯您给想个法子。”他蒋梓寒活了五百多年,可还没有人敢这样训斥他,可人家毕竟是一片好意,他总不能一巴掌呼过去把人煽死吧,况且若是他受了什么刀伤剑伤哪怕是内伤,他也能信守拈来将人治愈,可晏紫钥得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风寒之症,这还真不是他的绝活儿,只能看船翁老伯可否有民间法子救治了,不过,那船翁说话语气还挺像个好父亲来着,若是他知晓自己训戒的一个是竹妖,一个是收妖的,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呢?
船翁出去从后头小仓库里寻了些药材,去厅堂那边燃起了火炉子,把药材倒进沙罐里加好水后放到炉子上,蒋梓寒自告奋勇要监督火候,船翁也顺了他意,临走时随口问了一句:“里面那小哥,是你兄长吧,看你挺关心他来着。”;蒋梓寒不知道船翁为何会说他和晏紫钥是兄弟,而且就算是兄弟,那也是他大晏紫钥好几百岁,也该他是兄长才对啊,他手里握着蒲扇认真看着火炉反驳道:“不是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是吗……”船翁自认识人无数,上到达官显贵,下至私奔鸳鸯,他从未有过失手,今次却实打实看走了眼,便呵呵笑了起来:“老朽我阅人无数,第一次失了眼力劲儿,看来是真的老咯,不过你与他还真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呢。”;“我跟他?相似?”蒋梓寒莫名其妙,孕育他们两个人的环境可谓是水火不容好吗?若是水火不容中也能让不相干的两个人有相似之处,那也只能说只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而自己却应该不在其列;船翁又去了船头,这耽误了的时辰,得加快速度才能赶上半夜时分寻到避风港湾,因为江上夜里会升起浓浓雾霭遮蔽视野,不利于行,所以这水路每隔二十里流域就设有避风港;船舱木板挡住了江风,蒋梓寒坐在炉火前觉得有些微热,沙罐噗噗翻滚,已渐有药味飘出,熏得蒋梓寒几欲呕吐,他从来不知道凡间药物的味道会这般难闻,这当真是给人喝的?确定不是□□吗?他拿过旁边桌上叠好的抹布接开锅盖看了一眼,药汁在罐子里咕噜翻滚,味道也更加散开在空气里,船翁闻着药香,隔着船头喊着:“里面的小哥,药汁火候已经够了,可以倒出来端去给你那朋友喝了。”;“可是……这闻着都那么苦,真能喝吗?”不仅是闻着苦,而且连看着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蒋梓寒皱着眉头很是嫌弃;“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啊,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且拿去给他喝将下去,保准他明日一觉起来活蹦乱跳的。”船翁专心撑着船,权当是少年不识人间苦;既然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蒋梓寒只好压下心中疑虑,把药汁倒入碗中,捧在手里端进去,他侧身在床头坐下,扶起晏紫钥来,谁知才将药碗凑近,晏紫钥在昏迷中都会侧头躲避:“看来还真是个没吃过苦的人啊。”偷笑一声,施术法暂时封住晏紫钥嗅觉和味觉,再把汤药递到晏紫钥嘴边,让他饮下;高烧之人体内水分会快速流失,晏紫钥其实早已有些渴了,没了嗅觉味觉,晏紫钥如独行沙漠的旅人偶得甘露天降,如牛饮水一口气全数饮尽了,蒋梓寒伺候着晏紫钥服下了汤药,又替他宽去外衣把人往里面挪了挪,毕竟船上空间比不得路上客栈宽敞,他若想睡觉便唯有抵足同榻了,蒋梓寒把碗拿出去放好后,去同船翁道了声晚安,才折身回屋熄了灯合衣而眠。
客船在避风港里停靠了半宿,直到翌日江上散了雾,才又重新杨帆启航,晏紫钥是被客船小窗透射的阳光惹醒的,这一觉他仿佛在冰火炼狱中走了一遭,现在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醒了就请放开我可以吗?”头顶传来蒋梓寒温润之声,晏紫钥才彻底清醒,睁开眼看着自己手脚并用缠在蒋梓寒身上,难怪难怪,难怪自己一觉醒来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意识到自己失态,晏紫钥赶紧放手往床内滚了滚,背对着蒋梓寒道着歉:“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天知道他平日里睡姿极为端正,昨夜里怎的就……
空气里四处飘散着尴尬,蒋梓寒被人抱了一夜不能动弹,这下得了松动,翻过身去看着晏紫钥后背,撑着头似笑非笑说了句:“昨日你发着高烧,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为你降降温了。”
发烧?降温?晏紫钥脸上瞬间划过了一道彩虹,七彩色变,再低头看看自己散开的衣襟,更似晴天霹雳从头顶劈过,这个竹妖不会是个好男风之人吧?想到此,他下意识就把衣襟捉紧拢住,有点不知所措,竹乃君子者,该当不会趁人之危吧?
蒋梓寒在他身后将他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噗嗤一声笑开了花,起身拿了衣服换好,系好腰带转过身去,看着晏紫钥故作惋惜感叹道:“昨夜我一直被你压着,真想做什么也动弹不能啊……真是太可惜了。”他说完就偷乐着推门出了去,看来带着晏紫钥在身边还真是有趣呢。
这一日,蒋梓寒心情愉悦,晏紫钥就在自己跟自己呕着气,怎么就病了呢?他二人就这样尴尬着互不搭理,撑船老翁偶尔见着过往船只,便拉开了嗓子问着好,申酉之交时,宽阔江面只有船桨浪花在彼此嬉闹,蒋梓寒安静坐在船头,此处江域宽阔,放眼望去更是一览无尽,夕阳倾斜低入江河,都说海中月是镜中花,可谁又知这夕阳映山入江河,也如泼墨入画成就的人间仙境;“江天一色无纤尘,鱼龙潜跃观道身,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此情此景,晏紫钥脑海中便浮现出这样几句描绘,据说这是一位修道前辈一生所写照。

第18章 第十八章:洞庭风雨

“不生气了?”蒋梓寒察觉到身后有人息靠近,知道船翁自是不会到这后头来的,所以他继续头也不回的眺望远江,看着那夕阳最后一抹余光落入江河,而后整个世界都被夜幕笼罩,今日月牙轮廓有些朦胧,月华也不是特别清澈,有点像民间所说月亮长毛要下雨之景;“吾才没那么小气。”晏紫钥走过去同蒋梓寒并肩坐在船头,那海中月在江水涟漪中,时而合拢时而又散开去,正如人世起伏跌宕,又似梦幻泡影,随时会被幻灭;“你这还叫不小气?整整一天你都没同我说过一句话。”这船头甲板平坦,正好可平躺,蒋梓寒倒下身去双手枕在脑后,可惜了夜空里只有些零星几点;“谁让你戏弄我的。”晏紫钥双手撑在两边,一双长腿挂在船栏外头,无意识晃悠着,客船已入了繁华渡头,江岸两边有灯火阑珊,谁执渔火点江枫,客船万家醉玲珑;二人各有心忧,却不料客船好似撞上了什么骤停下来,晏4 紫钥一时失衡差点被甩将出去,幸好蒋梓寒及时从后头拽住了他,才未落入水中,两个人赶紧起身,到前头去询问道:“老伯,怎么回事?”;那船翁正往船下查探,这片地带江水不是很深,有些暗礁经常会随江水移位,船翁往常都能巧妙避开,今儿个莫非撞了邪?船翁想了好一会才说:“大概是船桨打在了礁石上,折了。”;船桨一折船便无法行驶,必须要更换才行,船翁已经多年未遇这种事了,但是都已经遇上了,也只能去找来纤绳,把一处绳头绑在桩住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腰间就要顺着船沿爬下;船翁已是半百之年,这样下去也太危险了,晏紫钥赶紧上去拦下他,问道:“老伯,你这是要做什么?”;“船桨坏了就得修,不然呐,这船可就没办法行驶了。”船翁脸上带着歉意解释道,世人出行皆望一路平安,若是脾气不好的客人遇到这种事,只怕是小命也难保了;“那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帮你。”说话间,晏紫钥已动手把纤绳从船翁腰间解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又转头对蒋梓寒说:“梓寒,你也来帮忙,拉着我。”;船翁架不住晏紫钥的热情,只好在晏紫钥下去后,趴在上头指导他如何行事,蒋梓寒则认真拽着纤绳一处,心里吐槽到:“梓寒梓寒,叫得这么亲,我们很熟么?”但其实他更多的是开心,因为这也代表着晏紫钥已经开始有所转变,不再那么排斥自己的身份了;晏紫钥现学现卖,很快就完了工,让蒋梓寒拉他上来,在凡人面前还是平凡些好,千万莫让那些玄门法术吓着别人,遇到这样的雇主,船翁是极为感动的,不但不责怪自己,反而还帮了自己,待晏紫钥上来解下纤绳后,他一边挽着绳子,一边乐着说:“两位小哥真是大人有大量,不但不与老朽我计较,还出手相助,真是多谢了。”;“没事儿,力所能及而已。”善待他人便是善待自己,这是最简单的为人之道,因果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或者他晏紫钥不能窥视人心丑陋,可自己是定不会去为恶的,忙活了一阵,晏紫钥已是满头大汗,随手用衣袖在脸上一擦,却惹得蒋梓寒捂着嘴偷笑了一声,晏紫钥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那个……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不小心看见一只大花猫,那猫儿可真是太可爱了。”蒋梓寒放下掩唇之手,从腰间拿出折扇握在手中哗啦一下打开,昂首阔步穿过船舱去了后头,因为他怕再呆下去,会不不顾形象笑出声来;船翁也看到晏紫钥脸上留下了脏污,赶紧去取来干净汗巾递给晏紫钥:“把脸擦擦吧,离停船港湾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得先委屈你一下了。”;“哦,谢谢。”晏紫钥接过汗巾擦着脸,莫名其妙听到委屈二字时才静下心来细想,心中霍然明白,原来蒋梓寒口中的小花猫就是指自己,一怒之下,晏紫钥擦完脸把汗巾还给船翁,一溜烟跑到后头‘寻仇’去了;两个人在后头嬉戏,惹得船只有些晃动,好在船翁老练,准时把船停进了港湾休憩,晏紫钥赶紧寻了水源清洗自己,蒋梓寒也顺道一起换洗了一番。
客船停停走走又过了两日,已将至洞庭湖边界,今日江上浓雾久久散之不去,太阳也未有露头之势,怕是风雨欲来啊,船翁稳稳握住船桨急急赶路,若是在江水上遇到大风暴可就不好了,晏紫钥一早就已起身,陪着蒋梓寒吹着江风赏着雾,雾里看花花又似雾,人影模糊;“晏紫钥,你可有觉得今日不同往日?”今日太安静了,平日这个时辰,都会有回程客船错身过去,今天却安静得不闻鸟语;“确实是安静得不同寻常,莫非有事要发生?”船行越久,雾霭越浓,平静江面已有风浪渐起,船帆迎风左右轻摇,而蒋梓寒腰间银铃亦随之轻响一声;越是靠近洞庭湖那处,风力就越来越大,随后有雨滴从天而降,渐渐汇聚成大雨倾盆,船翁死死稳住船桨,控制好方向,以水为生者,最惧大风大浪,尤其他这艘客船比不得那些出海巨船,抗得下多大风浪,倾盆大雨瞬间汇聚浪涛涤荡,水涨船高下飓风骤起,狂风吹折了船帆,客船便失去了稳力左右摇晃,那船翁年迈受不住狂风侵袭,被风浪甩入了江中;船翁落水一瞬大呼救命,救人要紧,蒋梓寒也不再顾及什么,飞身而起点水凌行至船翁落水处,把人打晕了带回船上,看蒋梓寒腰间银铃越趋震响得厉害,晏紫钥这才严肃起来,附近当是有妖为祸,一旋身凌空而起,朝蒋梓寒喊道:“把银铃给我。”;“接着。”蒋梓寒以术法将船翁安顿好,一把扯下腰间银铃甩向晏紫钥;晏紫钥御剑定身半空,稳稳接住探妖铃,将其置于眼前,阖眼捻法指施术法,一探妖孽何在,探妖铃叮铃不休,散发出阵阵光源,在探得结果时,晏紫钥双眼凛然一睁,随其而往“喂!你等等我啊!”江面风浪不止,晏紫钥又独自离去,他一着急,索性用结界锁住了整艘客船,以防船翁遭遇不测,自己又赶紧往晏紫钥去处追赶而去;探妖铃引着晏紫钥御剑到了洞庭湖边,那里更是风急雨急,一片迷茫里目难视物,他净月再手,便欲一探究竟,忽然有人从后头按住自己肩膀,他不问来者何人,下意识挥剑就斩;“喂,是我啦!”蒋梓寒往后下腰躲过剑光,怕晏紫钥再来一剑,赶紧起身捉住晏紫钥执剑之手道明身份,现在这种环境也确实是敌我难分;两个人距离极近,彼此看清楚了之后,晏紫钥才放下戒心:“你们妖都这么喜欢从人身后出现吗?”而且还来得悄无声息,是炫耀自己身轻如燕吗?晏紫钥瘪着嘴,又想说些什么,蒋梓寒却突然伸出食指按在晏紫钥唇上,让他不能开口;蒋梓寒竖起耳朵,仿佛附近有孩童在哭,晏紫钥不甘被他封缄,不耐烦的扒开挡在自己唇边的手指,不悦道:“有事就说,干嘛不让人开口!”;“你有没有听见有小孩的哭声?”蒋梓寒又侧耳听了听,是真有人在哭泣,他便寻着哭声破雾往深处去,啼哭太小,晏紫钥并未听见,但也只能心骂一句无聊跟上前去,越是往里去,孩童啼哭越发明显,晏紫钥也能听见一二了,然而探妖铃响动也越发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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