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猜到是陛下动了她的宝贝儿孙侄女,凤太后怒极反笑:“好大的口气!狂妄歹毒,跟你那个不得好死的爹,一个德行!”
轩辕殊珺黑眸冷了一度,但是,却不为所怒,反而优雅的笑了一下:“朕会把这一句,当做是对朕的称赞。”
安可儿几乎能感觉到老太太愤恨的目光,直接穿透了陛下的身体,像一把怨毒的小刀一样插在她的身上。
哎,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脾气比年轻人还要火爆,为什么不学学正常的老太太,种种花,养养鱼,陶冶下情操呢?
难道是***气,憋了一辈子,没男人消火?
慕容怜香在奴婢们七手八脚的扶持之下,渐渐转醒,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口里欧了一口血之后,几乎是吼着说:“郡主!我看见你了!你打扮成小宫女的模样,不就是为了和我兄长私会吗!你不用害怕陛下反对你们的婚事,太后会给你们做主的!”
安可儿狠狠的咬了咬牙,陛下刚才怎么不干脆一掌拍死这个女人,看她现在还有那么中气十足的在那里嚎。真是让人看得牙痒痒。
她好一阵心塞,她想说话,这种程度的构陷,凭着她的伶牙俐齿,她还是能化解的。但是刚刚答应了陛下不说话了,她必须乖乖的听陛下的安排。
轩辕殊珺只说了一句:“来人,将慕容怜香拿下!”
轩辕殊珺没有和慕容怜香交过手,他猜到慕容怜香会武,但是,没想到她她的功底这么深,这是他的失策。要不是顾及慕容家的身份,他肯定会一掌拍死她慕容怜香,让她阴曹地府去想明白,她动得是谁的女人。
慕容怜香不服,但是她不肯露武功,一副名门弱柳的姿态反抗着:“陛下难道要为了包庇一个偷欢的女人,当一个指鹿为马,蒙蔽眼睛的昏君吗。臣妾刚刚明明就看见了安安郡主乔装成宫婢的模样混进来,就躲在陛下的身后,陛下敢让身后的女子出来让大家看一看吗?
现场一片沉寂。
也只有慕容怜香这种显赫的出身,再加上不畏惧终生不得陛下雨露的勇气,才敢逆着圣意说出这些话来。
现场就算有几个是真的看到了安可儿,那个是不把自己当成瞎子一般看不见,看不见。就连凤老太后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慕容怜香热切的注视着凤太后,希望能得到联盟!
凤太后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孙侄女,一边又不肯错过良机,忽然她转念一想,先把皇上的心肝宝贝扣住了,用郡主威胁陛下拿解药才是最好的做法。
凤太后阴狠的笑了笑:“郡主,出来吧。哀家怎么说都是你的曾祖母,见到哀家,你该出来行礼才是。如果你还这般鬼鬼祟祟的躲在陛下身后,哀家可要怀疑你图谋不轨,把你捉回凤璃宫去打屁股了。”
安可儿这次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虽然她知道,轩辕殊珺如果强行要带她出去,无论如何都能带她出去。但是她很不爽,那个小婊砸把陛下说成昏君!
但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轩辕殊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手劲儿之大,几乎有断骨之势,他低声道:“不要做蠢事!这宫里没有一个人会顾及你的生死,你以为攀上慕容秋逸你就能如何了?只有朕,才能保护你。”
如今这局面虽然混乱,但是轩辕殊珺已经了然于心,安可儿和凤家和慕容家都没有半点关系,她就是和慕容秋逸有私交而已,可是现在慕容秋逸昏迷,护不了她。更何况,慕容秋逸并不是慕容世家的掌权者,就算他想保护她,也是无能为力。
皇甫安的身份是轩辕殊珺伪造的,慕容秋逸没有这个本事将这个身份维持下去,到时候,安可儿只会曝光,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心思单纯的安可儿,此刻只有和陛下并肩作战这一个想法而已,她并不知道陛下的心里九曲十八弯的拐了这么多道。
她手腕被男人勒得很疼,她几乎是凭着本能,一个巧劲儿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忍着痛微笑:“陛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我想告诉你,只要我在这个世上活着一天,我就绝对不会站在陛下的身后,我要站在你的身侧!”
这一句话,深深的撼动了他的心。
他恍然的看着身侧的女人,此刻她的脸上带着坚定和执着,美丽夺目,光彩照人。
他深深的眷恋着,同时也害怕着,她明明如此的爱他,那么那个让她不得已想逃开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吗?
安可儿感觉到轩辕殊珺有片刻的失神,赶紧挣脱来了他的手。她抬起一双美丽冻人的大眼睛,将凤太后和慕容怜香都鄙夷的扫了一眼,忽然有种自己是老虎,终于被从笼子里放出来了,终于可以要咬人了的——爽感。
唔……虽然这样的描述,那德性看起来都点像狗。
安可儿冷笑的望着她们:“曾祖母好,各59 位母妃好。安安祝各位母妃早生贵子,祝皇祖母长生不死。”
这一句问候,让所有的人脸都绿了。特别是那些太后党的宫妃,更是各个恨得咬手帕,皇上都不宠幸她们,还让他们早生贵子,这是祝她们红杏出墙吗?!
偏偏,安可儿说的都是美好的祝词,这让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凤太后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成了一条缝儿,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打量着她:“安安郡主,你为何要假扮成小宫女潜入芷云宫,有何意图,敢说一说吗?”
轩辕殊珺听到这个问题,眼眸立即略过一道异芒,他龙袍下的手,悄悄的将她一把捏住,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就在安可儿的耳边低声耳语:“朕有办法了,你拖住时间,什么都不要承认。”
他的口中温热的气息,就这么吹进了她的耳朵里,撩得一阵酥软,安可儿清咳两声,她本来准备了很多的梗,打算直接把这个老太太气的翘辫子的,不过,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她,肯定是要听陛下的。
她点了点头,转过脸来的时候,那些‘母妃们’一个一个两眼闪闪的望着她,幽怨的煞气都快要冲破天际了。她们现在更加的确认,陛下一个正直壮年的男子,为什么能一直不碰女人,终日待在宸宵宫里不踏入后宫半步。先前颁布的那些关郡主禁闭的诏令,显然有诡!
安可儿笑眯眯的说:“好啊,既然是皇曾祖母,哦,不对,应该是曾皇祖母问我的问题,我就应该好好回答才是。”
凤太后没耐心,脾气很大:“快说!”
“哦,事情的经过呢是这样子的,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觉得很不舒服,一阵一阵的酸软无力,腹中隐隐作疼,身体非常的不适,我睁开眼睛举目四望,房间里空无一人!于是我就起床,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忽然,听到了一股诡声响,咕噜——咕噜——咕噜——,一声又一声,飘忽不定的,似乎在耳边回荡着……”
此处,安可儿忽然故作玄虚的听了下来:“原来是我的肚子饿了!”
凤太后大怒:“说重点!”
后妃们都会呆呆的,似乎还没有从刚刚诡异的气氛里缓过神来。待他们明白之后,一个一个想笑又不敢笑。太后这是正在被戏弄吗?
轩辕殊珺趁着安可儿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就暗暗的把青衣叫到了跟前,附在青衣的耳边,低声的交代着。
青衣点头:“是,陛下!”
☆、呆萌的天然黑
呆萌的天然黑
安可儿并不知道轩辕殊珺交代了青衣去干什么。她依旧在滔滔不绝的将她早上吃了几个包子,包子是什么馅儿做的,包子皮上掐的是什么花儿。
就在安可儿还在纠结着要吃甜味儿的豆沙包子,还是吃咸味儿的小笼包子的时候,凤老太后已经忍无可忍了!
“住口!哀家让你说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问你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安可儿无辜的眨眨眼:“曾皇祖母,我知道您着急,可是,这件事儿要讲清楚,讲明白,真心快不了,得慢慢讲!因为,事事都有前因后果的,我也不是平白无故会出现在这里的,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将这些话,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因果。今天我们做的事情,是昨天的果,是明天的因,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是今天早上的果,是明天中午因。此刻我又多说了这一番的话,是刚刚曾皇祖母您前一刻问我话的果,也是下一刻皇祖母会发火的因……”
结果不出她所料,下一刻,凤老太后的这颗大果上,就像被浇上了菜花油,瞬间引爆:“住口!”
安可儿可怜巴巴的望了望陛下。
轩辕殊珺笑了,般本来以为他从死牢里捡回了一只温顺的,会冲他摇尾巴的白眼狼,没想到,她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鬼畜。
等以后,她诞下他的皇子,估计三岁就能上房揭瓦,六岁就能谋朝篡位了。
可是他偏偏就是这样,温婉佳人,风华绝代的他不爱,偏偏喜欢她的鬼灵精怪,喜欢的紧。
轩辕殊珺冰冷且优雅的勾唇:“她不是犯人,她是朕的干女儿,她可以拒绝回答一切问题。可是安安她并没有仗着朕的宠爱,就恣意横行,她恭顺有嘉,愿意陪伴我们长辈说说话,朕觉得挺好。”
此时,凤太后的人来报,说是在某件厢房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慕容九公子,正和一个小宫女***着上身睡在一起。
慕容怜香一听,立即冷笑:“郡主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竟然不惜污蔑自己的心上人,你究竟对九哥做了什么,才让九哥昏迷不醒的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起?”
轩辕殊珺和安可儿一时无语。
慕容怜香继续补刀:“我九哥堂堂的世家公子,有个把通房丫头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郡主潜入芷云宫里,而我家九哥没有在喝茶,也没有在读书,而是醉酒之后,在床上,郡主难道不该好好的解释一下吗?”
看着慕容怜香如此嚣张高调的把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安可儿忽然觉得,单单是割掉慕容十三的舌头,也不能阻止这个女人日后继续疯狂的扑咬她了,应该摘掉她的脑子!
安可儿望着慕容怜香,真没想到,慕容十三长得一张可爱圆润的包子脸,确是蛇蝎的一般的心肝肺,她暗暗的摸磨着牙,从容不迫:“母妃,莫急,儿臣这不是正要说呢,不要打断我哦。我的思路一被打断,那就得再重头说了。”
凤老太后一听,脸都绿了。但是,皇上就在此处给她撑腰,谁都奈何不了她,只能用悠悠众口,还有皇家的声誉来牵制他们,让皇上有所忌惮:“贤妃,你不要打岔!只要郡主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确定没有做出有辱女儿家名声的事情来,就是说到天亮,哀家也会听到底!”
说完,老太后还命人抬了张太师椅上来,坐着听。
安可儿对宫婢说:“给我杯菊花茶,润润嗓子,谢谢!”
她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好吧。既然吃的讲完了,她该将拉的了。毕竟她说话要有章法,要前后呼应,要有始有终。
于是,接下来的众人,又如到了水竹轩茅厕一日游一般身临其境。
讲完了之后,安可儿一边灌着菊花茶,一边望着轩辕殊珺,用眼神乞求着,她真快要编不下去了。
可是轩辕殊珺依旧高贵冷艳的望着她,示意她继续,时辰未到。并且附赠了一个暖心溺宠的月下美男微笑图以资鼓励,差点让安可儿的口水流到了地上。
然而,安可儿还没有来得及流口水,就听到身后非常清晰的集体咽口水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宫妃们刚刚一直色眯眯的望着陛下。
安可儿深深的同情着她们,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只能看,不能吃,甚至就连看都不能经常看到。
她默默的喝完清凉润肺的菊花茶,打算给大家讲一讲盘古开天辟地和大禹治水的故事……
讲了一会儿,安可儿正说到了兴头上,青衣回来了,他还带了一个同样是小宫女装扮的人,那个人就是柒柒。
轩辕殊珺一看到柒柒了,当即打断:“安安,不要再说了。”
就连太皇太后都听得正津津有味,凤太后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怎么,皇上不想听了?哀家还想继续听呢,你昨天晚上做的梦,还真是精彩。”
安可儿只得草草讲完,一句话就把故事结尾了:“以故事上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凤太后笑的阴鸷:“终于讲完啦?那么现在总该清清楚楚的说一说,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如果不是私会慕容秋逸,那又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柒柒这个时候,被青衣推了出来。
柒柒一张苍白的小脸,看上去还很虚弱,她怯生生的给太皇太后和陛下行礼:“臣女,慕容柒柒,拜见陛下,拜见太皇太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安可儿惊呆!
柒柒,柒柒是慕容家的孩子?!
轩辕殊珺一派天子的威仪,冷俊逼人,气度凌云:“平身。”
安可儿惊讶的望着陛下,又看看柒柒,陛下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难道,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安可儿悄悄的走到了轩辕殊珺的身边,躲在宽阔雄壮的背后,低声问:“陛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情?”
轩辕殊珺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过脸来对她说:“方才,朕见了一位故人,是她告诉朕,柒柒的真实身份。”
故人,故人……
哼,陛下叫得真是亲切,那只能是梅苑里那个给他弹琴的美人了。
太皇太后把慕容怜香叫了过来:“这是你的姐妹?”
慕容怜香把心一横:“臣妾从未见过她。”
柒柒赶紧回答:“我……臣女是在慕容宗室的本家长大的,十三妹妹是庶出,是在外面养大的,所以我们没有见过面,十三妹妹不知道我,也是正常。”
慕容怜香狠狠一瞪!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更恨。
慕容怜香的双眸,血红的如同毒蛇,紧紧的盯着柒柒,警告着她不要乱说话!
柒柒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还当真说了一句:“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我今天要帮蘑菇……哦,不对,帮安安郡主澄清,我刚刚是和郡主一起来的芷云宫。”
安可儿听着柒柒在哪儿断断续续的编着谎话,柒柒蠢萌,脑子记不住了青衣刚刚交代她的话,还时不时的回头望下青衣,询问青衣她是否说对了。
安可儿很担忧,她问轩辕殊珺:“柒柒能把这想来嫉恶如仇,怎么会肯帮着我们说谎。”
轩辕殊珺高深莫测的一笑:“柒柒会不会帮忙,关键是看说去求她。”
安可儿秒懂。估计就是青衣出卖的色相,柒柒这妹子向来就是条好汉,柒柒是绝对不会扭扭捏捏,是直接上的那种。
柒柒说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她告诉大家,原来,柒柒这个月奉命为家族祈福,住在寺庙里太无聊了,所以才冒充慕容家陪嫁的侍女,进帝都来找慕容九哥玩。没想到九哥没见到,却被调到了宸宵宫,成了郡主的贴身宫女。
凤太后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柒柒:“你说,你是求郡主把你悄悄的带到芷云宫来,找你的九哥,哀家如何相信你,一个宫婢是慕容家宗室的千金。”
柒柒眨巴着眼睛,天真且无害:“您这老人家可真搞笑。我是慕容柒柒,难道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我就不是慕容柒柒了吗?再说,我九哥就在芷云宫里,虽然他醉晕了,等他醒过来不就能认我了吗。我又不傻,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冒充呢。”
那么傻的就是凤老太后了。
凤老太后一脸纯正的锅底黑。凤太后估计是头一次被人指责问了个这么傻的问题。
就连安可儿都情不自禁的给柒柒竖起了大拇指,没看出来啊,呆萌系的柒柒,还是一只天然黑,连她都自然不如了。
☆、你现在脏得,朕都不愿意碰你!
你现在脏得,朕都不愿意碰你!
凤老太后一脸纯正的锅底黑。凤太后估计是头一次被人指责问了个这么傻的问题。
就连安可儿都情不自禁的给柒柒竖起了大拇指,没看出来啊,呆萌系的柒柒,还是一只天然黑,连她都自然不如了。
凤老太后危危眯起了狭长的眼眸:“哀家从未听闻慕容家有嫡女。那既然你是慕容宗室有未出阁的嫡女,为何让个庶出的女儿嫁入皇室?是看不起我们皇室?”
柒柒有些为难:“这,这是我们家族的私事,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