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归一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玄玄于书
玄玄于书  发于:2017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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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敢怨你?”李云恪讨好道,“你要是烦得厉害,我给你打一顿出气?反正本来就说好的,等儿子生下来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揍一顿,到现在还欠着呢。”
南宫煊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似乎在找该从哪里下手,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看在你最近表现好的份上,不打了。”
李云恪得了便宜害卖乖,道:“其实就是你舍不得了吧?”
南宫煊哼了一声,“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谁说我不是你什么人?”李云恪把毛巾搭在浴桶边上,转到他面前,认真道,“我是你的小娘子!”
南宫煊:“……”
李云恪收了他一记白眼,扶着浴桶大笑,笑够了才道:“好了,洗干净了,出来我给你上药。”
南宫煊任他帮自己擦身上擦头发,几次想说话,又都忍了回去。
李云恪瞧出他欲言又止的犹豫,将浴桶送出去后,回来帮他涂好了药用被子一裹,道:“什么话让你这样难以开口?如果不是很想说,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煊本就因为离开王府的事对他心怀有愧,听他这样说,仅有的那一丁点迟疑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干脆道:“是想跟你说,乾坤归一到底是一门什么样的功夫。”
他这么忙,居然还惦记着同自己说这件事,看来是真打算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虽然过去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他还是不愿意提,但至少已经迈出很大一步了不是么?
李云恪欣慰之余又有点心疼,取过一盏灯放在床头矮几上,其他的灯都熄了,到南宫煊身旁躺下来,道:“你说吧。”
南宫煊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了,只好先问李云恪道:“你知道多少?”
“知道这是传说中的一种可以让人内力大增的奇功,据说能改变人的体质,让男子受孕。”李云恪道,“都是早年跟着老头混的时候听到的,从他那里听过一些,在少林也听过一些。不过他们没人见过这门功夫,以为不是失传了就真地是彻头彻尾的传说,并不完全信以为真。”
南宫煊感叹道:“想不到除了刘敬文,居然还有不少人知道这门功夫,我一直以为这么离奇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呢。”
李云恪:“……”
“别那样看我,我没有骂你的意思。”南宫煊挡了下他的眼睛,道,“乾坤归一是我南宫家先祖创下的内功心法,代代只传长子,且只可口授,从不落到纸上。早先有次子觉得不能学到心法是长辈不公,曾意图弑兄,不过并未成功。家中长辈也因此宣布了从此不再将这门功夫传下去的决定,可那也不是真话,说是那样说,事后仍然背着其他人将口诀传于长子,并叮嘱其不得将此事说与任何人知晓,往后世世代代,也必须要遵守这个规矩。”
李云恪无法理解南宫家的先祖,道:“真是奇怪的规矩。”
“好像是因为先祖的五个孩子曾为了学到这门功夫而互相残杀,以致两人丧命,后来才变成那样的。”南宫煊握了握拳,“自被创下以来,这就是一门不祥的功夫。”
李云恪挠了挠他的手,道:“胡说,这功夫让我有了儿子,不知道有多好!当然,能不让你受伤的话就更完美了。要我说你家先祖也真是的,何苦让自己的孩子争来争去,都教不就行了?”
“不是他要选一个人才使得几个子嗣互相争抢的,是那几个人都不想自己练就神功时还有人与自己旗鼓相当,所以才说这功夫邪门。”南宫煊自嘲地笑了笑,“南宫家有不少人为了这功夫疯狂,可更多的还是被‘男人产子’这一条吓住了,并不敢把自己练成一个怪物,只有我……”
“我特别感谢你练了乾坤归一,不然我怎么会遇到你?”李云恪及时打断他,“不过创这功夫的先祖为何会知道能产子的事?”
南宫煊略显尴尬道:“传说那五个孩子都是先祖生的,我一直都不信,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非不可能。”
李云恪顿了下,干笑道:“你家先祖的那一位,很能干啊……”
南宫煊:“……”
李云恪干咳两声,道:“继续,说正事,说正事。”
南宫煊踹了他一脚才接着道:“乾坤归一只有第一次练功是全靠自己按照口诀29 催动真气,从第二次开始,功法便会自行运转,练功人只要小心不要让真气错行就可以了。三年后,功法大成,不再需要每个初一十五练功,内力会自己增长,且比大多数每日潜心练功的人增长得都要快。”
李云恪摸摸下巴,“的确是很了不起的功夫,若给人知道,江湖大乱几乎毫无悬念了。”
“功夫厉害,练功的代价自然也不小,看我就知道了。”南宫煊道,“每一次练功都要随时准备好承受丧命的风险,不是每个人都敢的。功力运转时,也就是初一十五,若被打断须得与人……那个,还必须是……男人,且这一晚练功人体质会不同,极易受孕。三年后功成,体质会彻底改变,无需非要在初一十五……平常也可受孕……”
李云恪笑道:“将来我要是被皇兄逼得四处逃窜,我们就算卖乾坤归一的口诀也能糊口了是不是?”
南宫煊:“……”
“你与刘敬文结仇,全是因为这个?”李云恪忙又扯回来。
“不错,他想要口诀,但我不可能给。”南宫煊蹙眉,“原本关于男人产子的这一条我一直都当成笑话听的,这种荒诞离奇的事根本就没信,不想竟真地应在了我身上。刘敬文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门功夫,对此无比痴迷,我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但如果他不放弃地一直查,我怕他总有一天会查到,信儿是我生的。”
第98章 好坏
李云恪沉默下来。
南宫煊在被子底下戳了他一下,道:“怎么了?”
“我知道你有多不想被人知道信儿的身世,可如果有一日真地瞒不住了,我是说如果,”李云恪留意着他的脸色,“你可不可以把这件事看淡一点,大不了等你报了仇,我们就带着信儿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你说好不好?”
南宫煊静静地看着他,竟从他眼中看出了几分恳求的意思来,怔了怔,道:“好。”
李云恪放松地笑了。
“但是能不被人知道还是不被人知道的好,刘敬文也得尽早除掉。”南宫煊道。
李云恪嗯了一声,“最近被虬厥和北漠的事搅得一团乱,等过了年,我派人去修罗山上查探一番。”
“不必,他的事我来操心,你还是关心好你的天下事吧。”
李云恪往他跟前贴了贴,捏住他的鼻子到:“凭什么我的王妃要为他操心?你要操心也是操心我和儿子。”
“跟你就说不了几句正经的。”南宫煊拍开他的手,“别担心我,暂时我还应付得来,报仇的事,我还是希望靠我自己。”
李云恪把手搭在他腰上,“其实你也是心疼我烂事多是不是?”
南宫煊没否认,道:“就一点一点慢慢解决好了。”
李云恪心里甜滋滋,顺手捏了捏他的腰,“你说这门功夫练成要三年,那你现在练了多久了?”
南宫煊奇怪地看着他,“孩子都生完了,我腰也不疼了,你还捏什么?”
“……”李云恪舔了舔嘴唇,“习惯了。”
南宫煊打了个呵欠,“在那个山洞遇见你的时候,我练功刚满三个月,到现在已经有……嗯,一年零两个月了。”
“一半都不到,那我可得小心看好你些了。”见他困了,李云恪帮他拉好被子,道,“好了,也说差不多了,睡吧。”
南宫煊平躺下来,枕着他的手臂,含糊地应了。
李云恪一只手放在他腹上,想想又不满足,伸进了他里衣,摸到他柔软的肚皮才高兴了,脑袋往他那边歪了歪,准备睡觉。
谁知南宫煊身体僵了一下,竟又精神了,拿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对着墙,摆明了不想理他。
“煊儿?”李云恪无辜地唤了他一声,没得到回应,自我反省一番后,明白了怎么回事,想笑还是忍了,道,“不要紧的,我陪你再练两个月功夫,保准你能恢复到当初我在山洞寻到你时的模样。”
南宫煊没动静。
李云恪又试探地唤道:“煊儿……”
“睡觉!”南宫煊恶声恶气。
李云恪老实了,“哦。”
片刻之后,南宫煊又动了,手探到后边摸了摸,摸到李云恪的手后拿过来放到自己腰上,轻轻哼了一声。
李云恪无声地笑了,将他整个人都圈进怀里,在他后脑上亲了亲,道:“只许梦到我。”
“那可不好说。”南宫煊弯了嘴角,心安理得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次日,南宫煊难得没有一早就出门,而是跟李云恪一起赖了会儿床,早膳过后又等着许明曦把南宫信抱来,陪着小家伙玩了一阵子才要去前头找俞方行等人。
出门前,他对李云恪道:“距除夕就剩四五天了,左右这几日我也没什么时间,你不是说要到望月楼去过年么,那就提前去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的吧。”
李云恪抱着儿子送他,“这种事他们会看着办的。”
南宫煊挑眉,“那日还说这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你就这么随意?”
李云恪立刻服软,“我去,午后哄了信儿睡下,我一定亲自去。”
“好。”南宫煊弯腰在儿子脸上亲了下,“走了。”
李云恪嫉妒道:“我也要。”
南宫煊瞥了眼站在边上偷笑的许明曦,道:“要什么要,快到里头去,我要开门了,别吹了信儿。”
许明曦跟着南宫煊走到小院门口,压低声音问道:“教主,你为什么要把王爷支开啊?”
南宫煊表情有些不自然,道:“谁要把他支开了?你想多了。”
许明曦狐疑地看着他,“王爷现在是个不该出现在承宁境内的人,你让他白日里出门去,不怕被人发现么?就算这分坛处在个村庄里你尚得好好想想,何况咱们现在还被官兵围着呢。”
南宫煊一愣,这他倒是给忽略了。他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道:“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他功夫那么好……”
“不管了,反正都是你们俩的事。”许明曦要往回走——为了掩人耳目,抱了孩子来后,他或南宫煊至少得有一人是在此处的。
南宫煊抓住他的手臂,吩咐道:“小曦,午后云恪离开后,你叫杨妈来帮我把房间收拾一下。我之前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许明曦一脸“我懂了”的表情,“原来是怕杨妈发现房里还有旁人啊,那你就和王爷明说不就好了?再说之前不一直是那个姓于的小哥来打扫的么,这次怎么要叫杨妈了?”
南宫煊正色道:“照我说的做就是,不许跟云恪提,记住了么?”
许明曦搞不懂他,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南宫煊神色缓了缓,道:“去康辉那屋吧,他昨晚好像是前半夜守夜,后半夜回去睡到这阵,差不多该醒了。”
许明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惊道:“他睡他的觉,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找他了?”
南宫煊不明白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这几日我不在,你带信儿过来后,不是都跟康辉一起玩么?”
“谁谁谁……谁说的!”许明曦感觉舌头已经不听话了。
“云恪说的啊,怎么了?”
对着那张不明所以的脸,许明曦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红着脸道:“没……没怎么,教主你别听王爷乱说,你……你还是快到前头去吧,别让表哥他们等急了。”
南宫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道:“我身边怎么就没几个正常人?”
李云恪果然听话,说午后出门,便真地出了门。
到望月楼把事情交代下去,确定了除夕当晚后院需要空出几间房,都准备什么菜,还特别叫望月楼的老板去买点烟花爆竹回来,一定要过个热闹年。
他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才进了小院,便见秦少商从房顶跃了下来。
“有事?进来说吧。”李云恪推开房门,闻到一阵菜香,见南宫煊今日回来得早,已经坐在桌边等着他了。
南宫煊拧了个毛巾过来丢给他擦手,道:“再不回来我都要叫康辉去找你了。”
“想我了?还不是你赶我出去的么。”李云恪随口开了个玩笑,在桌边坐了下来,转头看秦少商,“什么事?”
秦少商清了清嗓子,“好事坏事都有,主子先听哪个?”
李云恪眉毛动了下,道:“好的吧。”
“沧洵那边传来消息,说殷白竹手下三名最能干的大将被人偷袭,只一晚的工夫,就一死两伤。如今他的大军停在了瀚州外,不敢再向前推进了,沧洵境内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秦少商道,“另外,章帅带着第一路先锋军,已经到了西境战场,相信不久之后,捷报便会传回来了吧。”
李云恪笑笑,“的确是好消息。”
秦少商看了看他,有点不想说那个坏消息了。
还是李云恪催促道:“坏的呢?”
“就是……”秦少商低下头,“太子失掉一腿的消息已经传回颍中,皇上痛心,迁怒百官,在朝堂之上发了火,也骂了……骂了主子,说若不是主子被沧洵君扣住了,定然要立刻押送刑部查办。”
南宫煊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道:“他儿子没本事断了腿,关别人什么事?”
秦少商无奈道:“说是太子向皇上告了一状,称主子交给他的地图有问题,很多地方故意标错,才致使他吃败仗,变成了残废。”
李云恪眸光微寒,冷笑道:“倒是连带着把自己带兵不利的罪名也甩得一干二净。”
秦少商懂眼色地退了出去。
“你皇兄不是好东西,教出来的儿子也一样。”南宫煊夹了菜放到李云恪碗里,道,“这人要不要留?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李云恪的心情却似未受太大的影响,还笑了笑,“他喜欢陷害我随他的便,我倒不必为此报复他,毕竟承宁未来的皇帝不能是个残废,那于他而言,活着不是必死更不好受么?”
南宫煊觉得他说得有理,心中也畅快不少,“也是,他也翻不出多大浪了。”
“我只是担心,”李云恪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这样一来,皇兄为了控制住我,一定会将你和信儿看得更紧,说不准什么时候还可能动手,你往后也要多留心。”
南宫煊不耐烦道:“要不然,你干脆造反算了吧?”
李云恪:“……”
第99章 过年
大年三十一早,城里大街小巷便是鞭炮声不断,整个骧州城热闹非凡。
乳母哄着被噼啪声惊醒的南宫信,有些担心小家伙被吓坏了,可谁知这孩子只是在第一声鞭炮声响起时哆嗦了一下,后头还一直要拿开乳母捂着他耳朵的手,咿咿呀呀地表示起自己的不满来。
许明曦照着以往的时间过来,敲了敲门道:“大嫂,我方便进去么?”
“小曦大夫来了?快进吧。”乳母在房里回到。
许明曦进屋,往手上呵了几口气,“外头真冷,今年比往年都冷。”
乳母笑呵呵地把南宫信裹好了递给他,“听说教主这几日忙,都是你陪着小信儿玩儿,今日他可有时间陪陪儿子么?”
“今日可是过年,再没时间还像话么?”许明曦拿了两个银锭子放在桌上,这才把南宫信从她怀里接过来,道,“这段日子大嫂辛苦了,这是教主的意思,让您回家给一家老小做顿香喷喷的年夜饭。这几日您也不用来回折腾了,教主提前吩咐我给信儿准备了羊奶,您歇到初五再来就成。”
乳母看着桌上那十两一个的银锭子,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眼睛亮了亮,后又黯淡下去,道:“小曦大夫,你别骗我,教主真不是要打发我回家了?”
许明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赶您回家?您把信儿照顾得白白胖胖,他谢您还来不及。这二十两真是教主为了感谢您才给的,您别想多了,初五可一定回来啊!”
乳母这才高兴地把银子捧起来,激动得快流下眼泪了,连声道:“好好好!”
许明曦抱着南宫信出门,将他的小脸挡住,“二十两都吓着人家了,王爷还要给一百两,也不想想我们家教主哪来那么多闲钱,这不是惹人怀疑么?”
南宫信发出极轻的啊啊声,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应他的话。
“带你找爹去!”许明曦一路小跑,进了南宫煊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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