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归一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玄玄于书
玄玄于书  发于:2017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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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南宫煊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不等走到他跟前便觉小腹内一阵疼痛。他下意识地想把此事也瞒下来,反正没觉多严重,可一想到李云恪此时正为何生气,他便有些心虚。
李云恪见他低头不语,多少有点恼火,绕过他要走,“你忙吧,我出去走走。”
南宫煊在他与自己擦肩而过时扯住了他的衣袖,犹豫着小声道:“云恪,我……我肚子有点疼……”
第103章 毒发
听他说肚子疼,李云恪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心,可因为还在生气,嘴上便没软下来,道:“这可真难得,为了哄我都学会撒娇了?”
“是真的……”不说他生气,说了他又不信,南宫煊也有点火了,摆手往床边走,“算了。”
李云恪说是那么说,却一直留意着他的脸色,见他走了没几步就微微弯了腰,手抵在腹上,便知他不是哄自己的,忙追上去道:“怎么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不用你管。”南宫煊拂开他的手,忽觉腹中疼痛剧烈起来,踉跄一下,扶着床沿跪了下去。
“煊儿!”李云恪这下可是被他吓到了,直接将他抱到床上,喊康辉去找许明曦。
只这么片刻,南宫煊脸色便白了下来,额角隐隐渗出冷汗。他按了按小腹,闷哼一声,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李云恪扶着他,“煊儿,和我说说。”
南宫煊没理他,盘膝想要运功。
“我错了,煊儿,你别吓我。”李云恪急得团团转。
南宫煊还是不说话,仔细分辨着到底是哪里在痛。
这次腹痛有点奇怪,和他快生南宫信时的疼痛有几分相似,却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可是孩子已经生下来那么久,里头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会……
南宫煊身形微震,想到了什么,当即催动了体内的全部内力。
李云恪心急如焚,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他身边焦急地等着。
南宫煊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李云恪,又因为疼痛变了脸色,按着腹部倒在了床上。
李云恪忙去抱住他,道:“煊儿我知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此事本是自己瞒他在先,南宫煊也没太生他的气,看他真着急了,也就没想跟他再闹下去,靠在他身上道:“我也说不清,像是有千万把刀在我腹中乱搅一样,一会儿强一会儿弱;还有就是……坠痛,不舒服……”
李云恪没听到他后边说了什么,只听了前头已是阵阵心惊。那分明和他毒发时的情况一模一样,可许明曦说过南宫煊没事的,自己体内的毒也都被封进了几处穴道内,那到底是怎么害南宫煊中毒的?
南宫煊不知他在想什么,却能觉出他抱着自己的双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知他是担心自己,心中温暖,反倒安慰起他来,道:“应该没什么大事,我适才试了一下,内力有两成多提不起来,我大概是……又……又怀上了……”
李云恪脑子有些发懵,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体质还没有彻底改变,只有初一十五练功时与人结合才可能受孕,同他再见以来,就只有自己刚赶到的那一晚……
那就错不了了,那时许明曦还没帮自己封穴,定是那晚把毒传给了他。李云恪懊悔不已,紧紧抱住他,强自镇定道:“身体还没恢复好就又有了,怎么会没什么大事?”
南宫煊忍着疼痛,握住了他一只手,“这个时机有些麻烦,我本来要去找刘敬文算账的……”
“等小曦来了问问他,如果他说可以,那就打掉吧。”李云恪亲亲他的发顶,“我不想让你再受一次那样的罪了,我害怕。”
这时,许明曦撞开门跑了进来,道:“教主,怎么了?”
李云恪放南宫煊躺下,拉着许明曦到床前,“你快给他瞧瞧,他腹中疼得厉害。”
许明曦取过他的手腕来,探了探后,先是一脸惊讶地看向了李云恪。
李云恪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心沉了下去,脚下不稳,重重地靠在了床柱上。
许明曦伸手在南宫煊腹部的几处穴位上按了几下,又帮他揉了一阵子,待得他面色好转,才起身道:“教主这两日不宜操劳,好好歇一歇,明日我给你煎副药,服下便好了。”
李云恪见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忙站直道:“我去送送你。”
床上的南宫煊皱眉,吼道:“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
许明曦缩了缩脖子,没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腹中疼痛淡去许多,南宫煊缓慢地坐了起来,“还有,我明明是有身孕了吧,你怎么也不提?”
李云恪拉过被子帮他盖了腿,道:“许是没什么大事,他嘱咐我两句……”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南宫煊瞪起眼睛,“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就算要死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休想瞒着我!”
许明曦泄气,道:“王爷,这事瞒也瞒不住的,您就招了吧。”
李云恪道:“你先告诉我,煊儿到底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就是……”许明曦到床尾去站着,“你先说吧。”
听他说南宫煊不会有事,李云恪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来,捏了捏眉心道:“说就说,不过眉来眼去什么的……小曦也是嫁出去的人了,你别冤枉人家。”
许明曦:“……”
“快说正事!”南宫煊给了他一拳。
李云恪抿抿唇,支吾道:“就是……就是你也听说了,我去沧洵的路上遇袭受伤,其实伤得倒是不重,不过就是腿上被杀手的暗器蹭了一下,但是那暗器上有……有毒……”
“什么?唔……”南宫煊直起身体,又因为疼痛而跌了回去。
李云恪按住他,“小心点,别急。”
“你怎么不告诉我?现在……”南宫煊攥着他一根手指,想到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这茬,眼睛简直要瞪出眼眶,“所以你身上的毒,一直都没解?”
许明曦插嘴道:“毒太罕见了,解药也很难配制,我手上药材不全,且就算全也不敢保证能顺利制出解药。不过教主放心,王爷暂无性命之忧。”
李云恪勉强笑了一下,“小曦帮了我,让我体内的毒不会乱跑,所以我没什么事。但刚到骧州的那晚我忘了,看到你练功被扰,我……”
南宫煊听懂了,道:“我也是中毒了。”
李云恪握了下拳头,苦涩道:“对不起。”
“没什么。”了解了真相,南宫煊轻松不少,“不过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事,今日又会突然这样?”
许明曦道:“教主,你的确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适才也的确是毒发,可毒发的不是你,而是你腹中的胎儿。”
李云恪和南宫煊都愣住了。
“这么久你都没事,是因为毒一直留在了你的宫囊之中,”许明曦解释道,“随着胎儿成形,毒在他体内散开,这才开始发作了。教主之所以只感觉腹痛而别处都没什么事,便是这个原因。”
南宫煊嘴唇哆嗦了一下,道:“那坠痛是……”
许明曦点点头,“他那么脆弱,承受不住这种疼痛,将成死胎,无法在你腹中停留,须得早些引产。”
南宫煊有些失神,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明明最初得知自己以男子之身受孕后是焦躁到快要发疯的,对此事全然无法接受甚至极为反感;可此时,听到许明曦说这孩子留不住,心里却莫名失落了起来。
李云恪却管不了那么多了,问许明曦道:“如果毒只是留在胎儿体内,那引产之后煊儿是不是就完全不会有事了?”
“教主体内不会再有余毒残留,”许明曦语气却也没多放松,“不过引产也没那么好过的。”
李云恪看看南宫煊,道:“总不会比生信儿那时候更难过吧?”
南宫煊一只手贴在腹上,眼神有些迷茫,“他已经……”
“他还在,不过怕也就是这两日了,所以引产得快。”许明曦道,“教主,我不瞒你,你孕时辛苦,产时惊险,产后未得好好休养,直到现在,你的身体也没能恢复到怀信儿前的状态。所以引产药我不敢给你用药性强的,剂量也不能大,不然再伤到你根本,很可能便会是一辈子的事;可药效轻剂量小,引产的过程就会相对长一些,你也要多受些苦。我提前告诉你,是要你有个准备,到时候得忍住。”
南宫煊疲惫道:“忍不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云恪愧疚得没脸面对他,起身走到窗边,将通风的窗子关了起来。
“教主,你宫囊内的伤几乎长好了,可这次还得重开,那是什么感觉,你清楚吧?”许明曦说着,自己先叹了口气。
南宫煊嗯了一声,“习惯了。”
许明曦道:“那里原本有个伤口,其实要比死胎寻不到引产口的情况要好得多,也算是幸事一件。胎儿小,引产口不会开得太大,事后会很快恢复的。”
“今日是初一,我练过功后,明早服药吧。”南宫煊闭上眼,“若恢复得好,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半月后去报复刘敬文。”
窗边的李云恪回过身来,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第104章 纰漏
许明曦离开去帮南宫煊配药后,李云恪在窗边干站了好半天,也没敢往床那边走一步。
房里安静得过分,南宫煊不太喜欢这种感觉,难耐地咳了两声。
“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李云恪这才朝他走过来,关切道。
南宫煊冷哼一声。
李云恪脚步顿了一下,凑过来跪在床边,道:“宝贝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说好了不欺瞒的,你这算什么?”南宫煊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亏你还好意思生我的气,我瞒你难道就不是怕你担心么?自己做不到的事,你凭什么指责我?”
“你说得对,是我错。”李云恪垂着脑袋伸出手,“我给你打,你别气坏了自己。”
南宫煊在他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李云恪感觉手掌火辣辣地疼,却没敢缩回去,眼角余光偷瞄到南宫煊甩了下手,才想到自己有多疼,他也是一样的,忙拉过他的手来,又是揉又是吹。
南宫煊看了看他,道:“到上头来坐着,一个亲王,能随便给人下跪么?”
“给自己媳妇跪一跪,有什么打紧?”李云恪知道他这样说便是不生气了,站起来坐到他身边,轻轻笑了一下。
南宫煊端详着他脸色,问道:“是什么毒,你真没事么?”
“叫‘三步杀’,是北漠那边的一种奇毒。”李云恪老实交代,“小曦在想办法,北漠那边的幽骑也已经开始帮我寻找解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刚中毒的那几日不大好受,最近已经没什么了,大概三五日会毒发一次,不过就只是疼一疼,不会危及性命。小曦帮我将毒封入穴道内,保证它们不在我血脉中乱窜,就连和你……那个,也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南宫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种事!”
李云恪靠在床头,将他圈进怀里,道:“煊儿,找刘敬文报仇的事,你若不愿再拖延的话,就考虑换一种方式好么?你这样的身体,我实在无法看着你再折腾自己。”
南宫煊道:“什么方式?”
“别直接到总坛去找他,如今你聚集了不少人手,可以派人先拿下几处分坛。”李云恪道,“这样不仅能更壮大你的势力,也暂不用你赶路和动手,至少可以让你再多歇息一段时间,把?1 碜友谩!?br />南宫煊枕着他的肩,道:“我也想过这样做,可以前总是觉得又慢又麻烦。不过情况特殊,你要是觉得这样更好,那便听你的吧。”
李云恪收紧双臂,“果然还是煊儿最好了。”
南宫煊抬手摸摸他的脸,道:“等我好起来了,刘敬文的事便先交给方行去负责,我也到北漠去帮你找解药。”
李云恪知道刘敬文是他心里多大的一根刺,而他竟愿意为了自己暂时将仇恨放在一边,足见他将自己看得有多重。
心中感动,鼻间阵阵发酸,李云恪闷声道:“不用,我只要你好好的。”
南宫煊执起他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道:“别再为了这件事感到抱歉了,那个时候你要是因为想起了自己中毒而有所犹豫迟迟不肯碰我的话,我可能就死了,知道么?”
“嗯。”李云恪淡淡应着。
南宫煊从他怀里挣出来,面对他坐着,递过去两根手指按在他两边嘴角上,一起往上推了推,“笑一个。”
李云恪实在笑不出来,可还是配合地挑起唇角,那笑容诡异得没法看。
南宫煊感觉有点心疼,想了想,捧住李云恪的脸,倾身亲了上去。
李云恪微怔,随后跟着他一起加深了这个亲吻,小心地抱着他躺倒在了床上。
年底练功遇袭过后,南宫煊便听了李云恪的,每到初一十五夜里,都跟着他到庄子里去。
起初南宫煊是想告诉俞方行和施温的,后头一是嫌还要向他们解释着实麻烦,二是想到过年时他也是一声不响走了,并未出什么事,便没和他们说。
他不说,施温那边不知道,还是按照他最初的吩咐,每逢初一十五便将他院子周围的守夜弟子都撤去。
施温不知,那潜伏在南宫煊身边想要害他的人就更不知了,咬着他不放的夜袭人便也不肯懈怠,一到初一十五,便去分坛闹事。
俞方行和施温等人想不通为何每次这群人来袭,都看不到南宫煊,后来有一次问起,南宫煊才说自己有事要办,夜里常常不在分坛。
当时他便瞧出俞方行有话要说,于是抢在前头要他们别多问,且不许将这件事让任何人知道。
俞方行多少有些赌气,心想有李云恪的那些人护着,他也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接着两次刘敬文的人来袭,他便没去帮忙。
也因此,被那群人察觉出了异常。
三月初一夜里去望月楼练完了功,次日天亮前回来,南宫煊被李云恪催着趁许明曦那头药还没煎好,抓紧时间再睡一阵子。
李云恪本想陪他,却见守夜的康辉从暗处走了出来。
“怎么了?”李云恪关了门,在外头问道。
康辉道:“主子,那群人昨夜没出现。”
从李云恪到了骧州分坛后,这还是头一回,先前那群人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雪,只要是初一十五,就没有被他们错过的时候。这他们尚且嫌不够,初一十五之外若得机会,也要勤快地往这边跑,除夕那晚便是。
可昨夜是怎么一回事?
李云恪一手托着手肘,另一手抵着下颌,道:“除此之外,最近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康辉想了想,道:“从南宫教主不在此间练功以来,初一十五守在此处的幽骑少了一半,最近两次,分坛赶来帮忙的人也少了一部分。”
李云恪神情严肃了几分。
“主子,会有事发生么?”
“我现在也说不准,总之你们加倍小心。稍晚时候从骧州几处庄子各调些人过来,就在附近找地方守着,有人鬼鬼祟祟靠近的话,不用客气。”李云恪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重新推开房门。
康辉应了声是,又隐去了身形。
房中,南宫煊已经躺在了床上,见他进来,打了个呵欠道:“有事?”
李云恪在他身边坐下,眉头微微皱着,道:“煊儿,你还是该留在庄子里,要不趁着这会儿天没亮,我们再回去吧?”
“这个昨晚不就商量过了么?”南宫煊道,“如果我留在那边落胎,之后至少两三日,你和小曦都不会许我出房间,更不要说回到分坛了。找刘敬文报仇的时间是我定下来的,眼看着近了,我却不见了,你叫众弟子怎么想我?”
李云恪手放在他头顶,摸了摸他柔软的长发,“就算你在这里落胎,我也一样不会让你到前头去的,他们怎么都是见不到人,又有什么分别?”
“分别是我在这里他们有事可以随时差人来问我,如果我不在他们就要四处找我。”南宫煊将他的手拉下来握着,“如今我也是被你皇兄看着的人,分坛里的人找不到我一个不小心叫外边的官兵知道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李云恪道:“那告诉俞方行,说你有急事要出门几天,哪个弟子有问题就去找他。”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不然大家会动摇的。”南宫煊晃了晃他的手,“云恪,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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