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捡到大魔王 完结+番外完本[穿书]—— by:花开已久
花开已久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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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待到第六日,常玉山来了个不速之客,迫使许香薷不得不违背约定提前下山。
荆芥第七日清晨回到常玉山,只看见在院子外头哼哼哈嘿练着小萌拳的沈祝恭,香姑在不远处的溪边洗衣裳。
沈祝恭看到荆芥,手中的动作未停,嘴里喊着:“哥哥,你回来晚啦,姐姐昨日就已经下山了。”
听到沈祝恭的喊声,香姑也转过头来,她把手在布裙上擦干,朝荆芥走过来:“公子可吃了早饭?”
“不了,香薷是几时走的,去的何处?”荆芥关心的自是许香薷的去向,听说她先行离去,他又怎么留得住。
“昨日亥时走的,去的何时我就不清楚了,她走时只说让你先去找丘瑜。”香姑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玉佩递给荆芥,“这是昨日的客人留下的,说是你见了自会明白。”
玉佩是血玉做的,入手冰凉,上头镂空雕了三只骷髅。
荆芥将玉佩握着手中,沉声问道:“那人可说叫什么名字?”
“谭铃。”
松开手掌,玉佩已然化成一堆红沙。荆芥一言不发便掉头离去,直到香姑看不见了,他才御起轻功飞速离去。
荆芥的周遭都似酿起风暴,树叶随着他的路过而疯狂摇摆,他脸上的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谭铃,最好别做让你我后悔的事情!
***
荆芥隐瞒了许香薷一些事情,这事在他看来本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因而许香薷不问,他也不曾主动提起。
在流沙城那场大战之时,打到最后并非是柳念突然主动倒戈,而是那时候东岳教的少主也赶到了流沙城。
那是个一看就不简单的女子,穿着的紫衣将她身体勒的□□,长着可爱少女的脸,却是个极其泼辣的性子。
她便是谭铃,现任东岳教主的养女,今年也才十五岁。
傀儡被提前发现,柳念又在比试中被压制性惨败,因而她便要取柳念的性命。
柳念本就不是个多讲究道义的人,她夜里与谭铃大战一场,却因为修习的功法不同而失败,眼看要一命呜呼,却是荆芥将其救下。
谭铃能打败柳念,却完全不是荆芥的对手,荆芥因为不想手染血腥,而将其重伤后放走,哪知却又因此留下不小的麻烦。
柳念便是那时倒戈的,即便她愿意再效忠与东岳教,东岳教也会以办事不利为由将她处死,与其坐以待毙,她干脆投向了荆芥这边。
许是东岳教中的人本就没几个思维正常的,这谭铃伤才养好了一些,便带着更多东岳教人前来,彼时流沙城的战斗已然在柳念的帮助下接近尾声。她带着一众高手想要强行掳走荆芥,反被其制住。
谭铃对外宣称她喜欢上了荆芥,要将其带入东岳教中,甚至可以把整个东岳教作为嫁妆送给他。荆芥不为所动,甚至再次伤了谭铃。
谭铃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许香薷的存在,便放言道只要杀了许香薷,荆芥便能死心塌地跟着她。那时候荆芥一行人已经处理完流沙城的事宜,准备打道回府,听闻这消息,自是愤怒。
但看谭铃根本不是荆芥对手的情况下,倒也没几个人将其放在心上,荆芥也自是没把此事当成是什么大事。
哪知过了两月,谭铃竟然也追了过来,还找到了许香薷的住处,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其骗离常玉山。
许香薷的功力在这三年中也是突飞猛进,荆芥丝毫不担心她会在武力上吃亏,可那谭铃并非正派人士,平日里那些邪恶手段也用的不少。他只怕许香薷为人单纯,若是不能识破谭铃的身份,那可就太糟了。
东岳教的势力已然偷偷渗入风云大陆,谭铃用她的身份玉佩来提醒他,他也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障眼法。若是真的,那他们现在必然已经去了跟东岳教联系最为紧密的孽海派。
要不是……
荆芥压下心头的惶恐,手握成拳头一直都没松开过。
一旦涉及到香薷的安危,哪怕是做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他也不在乎!
他只恨自己当时没能一刀解决了那个可恶的女子,抑或是在香薷醒来之后就告诉她所有的一切。然而现在,一切反思都是无用的。
荆芥的轻功并不能支撑他长时间赶路,先前是为了不让香姑担心,离了常玉村的范围,他便无所顾忌,于是到了山下他就立刻乘了快马,全速往孽海派赶去。只要他跟香薷的感应不消失,他就不怕去了孽海派找不到人。
马蹄声迅疾响起,荆芥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隐隐有种预感,若是这次他再慢上一些,会让他后悔一生。
与此同时,一直在常玉村下关注着许香薷动静的隐士也飞鹰传书回月神教,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饶是淡定如惊槐也从座椅上立起。
总是带了三分笑意的眼中聚起风暴,他掌下的木椅立时变成一堆碎木。
“敢动我月神教的人,本座要你们有来无回!”
☆、50|五十(月神教的设定)
八百三十年前,月神教的教主还是个寺庙的扫地小童,每日最爱的事便是守着山门看云起云落。
雨前的云最为讨喜,一簇一簇,一团一团,像是上好的棉絮。
这日小和尚跟往日一样在山门前扫洒,却见到一个青衣小姑娘晕倒在门前,小姑娘面色发黑,显是中了毒。
“小施主?小施主?”小和尚轻轻唤了几声,小姑娘也未见醒来,他只得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将小姑娘吃力地抱起,往禅房而去。
这是个很小的寺庙,从里到外一共三尊佛,两个和尚。师傅在上个月圆寂,庙里便只剩下了小童一个和尚。
小和尚会些医术,他仔仔细细地给小姑娘把脉,脉象若有似无,仿佛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他又将小姑娘的眼皮翻开,里面的瞳孔因为昏迷而不够清亮,但是那棕色的眼睛仿佛会发光一样,闪得小童慌忙脱下佛珠。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和尚打着佛号,背起小背篓就去后山寻草药,因为心绪不宁的缘故,他还差点滑落山脚。
小姑娘的毒并非剧毒,小和尚将药煎好后,她已然醒了,瞪着眼睛急问他:“渡元大师呢?”
“师傅圆寂了。”小和尚答得平淡,将药碗送到小姑娘面前,“把药喝了吧。”
小姑娘是来找师傅的,路上遭到诸多阻截,护送她的武者暗卫全都失了命,就连她也差点没能赶到。
小姑娘不喝药,只低头一个劲儿地哭,小和尚不知该如何安慰。断断续续间,小姑娘才透露说,自己是来投奔师傅的,师傅出家之前,是她的叔父。
“既然大师已圆寂,小女子就不打扰了。”
小姑娘只歇了两日,伤都未养好便走了,看着她孤单瘦弱的小身影,小和尚想留她的话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后来小和尚仍旧看着云,扫着地,心却静不下来了。他看那云,像是小施主的脸。
“小施主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小和尚常常这样想,想过之后他又觉得莫名羞愧,非得念上好久的佛号才能平息下来。
后来小和尚长成了少年和尚,寺庙里也有了些香客,还多了几个小萝卜头,日日缀在他身后叫着师傅。
这日少年和尚正在给小萝卜头们讲经,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有小萝卜头来说,外头来了一群武林盟的人,说要抓逃犯。
萝卜头们跑出去看热闹,佛像后头就听得一声闷哼。
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姑娘晕在那里,少年和尚本想叫醒她,却在见到她眉间红痣时候顿住脚步。
他俯下身,将姑娘抱在怀里,稳着步子朝禅房走去。
这么多年来,禅房早有了客所,他却还是把她抱到了小时候住过的那间禅房,从那日后,那间禅房便被他封为禁地,谁也不让靠近。
“小施主……”少年和尚轻叹了声,怀中的姑娘受了内伤,手臂还插着几枚毒针。
小心挑出毒针,又用内力给她舒缓筋脉,指尖放在她的手腕上,脉搏沉稳有力。少年和尚默默看着姑娘,一个萝卜头在外头喘着气喊:“师傅,您怎么在这儿呀,武林盟的人要强闯进来了!”
姑娘被吵醒,少年和尚道:“你且躺着歇息。”
武林盟来了十多个人,各个眼光烁烁,显然都是些高手。不过是执行公务,倒也没有不客气,只道:“大师可见着一名黑衣女子,她乃武林钦犯,我等正奉盟主追杀令前来缉拿。”
出家人不打诳语,少年和尚承认姑娘正在寺庙里。
武林盟的人要进去抓她,少年和尚拦在外面:“不知是何罪名?”
“为报家仇,屠尽苍岚派掌教一家十二口。”武林盟领头那位冷声道,“大师慈悲为怀,但留此恶徒,怕是会惊扰到佛祖吧?”
少年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自不怪苍生。施主既然在我月神教的地界,是否也得守月神教的规矩?”
领头的愣住:“月神教是?”
“贫僧刚立的。”
“……”领头的反应了好半天,才干巴巴道,“大师,便是刚立的门派,也得受武林盟的制约不是吗?”
“不是。”少年和尚道,“我月神教,不受武林盟管辖。”
不能说理,那就只能硬抢了。
不过一息时间,武林盟的十几人全都惨败。
少年和尚念着佛号,垂首道:“诸位施主请回吧。”
武林盟又派了几次人过来,一次比一次厉害,却没一人在少年和尚手上讨得便宜。
月神教的名气终究是打了出去,少年和尚将寺庙交给了小萝卜头,自己带着姑娘迁去了临海处,在岛上定居。
听闻月神教不受武林盟管辖,并且有个实力超群的教主,许多想要逃避追杀的恶人都求上岛去,想要拜入月神教门下。
少年和尚统统都收入门中,月神教专收恶人的名声让江湖闻之胆寒,武林盟正式将其列为魔教。
但奇怪的是,那些进入月神教的恶人们却再没出来过,后来有人有幸见着其中一个恶贯满盈的恶人,却发现那人眼神平静,业已转了性子。问起他为何还敢重出江湖,他则道是赎罪。
圣姑的名头,在江湖上几乎没人听过,而在月神教中,却是神一般的存在。
圣姑住在小岛最美的地方,教主给她盖了一栋漂亮的木屋,那些恶人在正式拜入月神教之前,都会先进木屋,在里面待上十天半月不等。出来之后的恶人,已然消除心中业障和恶念。
教主就是少年和尚,姑娘曾经问他,为何要救她。
教主说:“佛让我救你,我便渡你。”
“那你爱我吗?”
教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至于爱不爱的问题,直到姑娘死都没能解答。
佛门有舍生取义的功法,唯有女子才能修习,教主将其教给了姑娘。
每渡化一人,姑娘便会减寿一年。
姑娘死在了二十岁那年,教主将她安葬在木屋旁,将那里封为禁地。
后来武林盟的盟主亲自找到教主,盟主早查出月神教的一切,便与教主定了约定。
所有要执行死刑的恶人,都由其亲属决定是否送往月神教渡化;所有去往月神教寻找依靠的恶人,都由他们负责渡化。
武林盟对月神教开放权限,明面上仍旧将其列为魔教,但是核心部分不会对月神教进行干涉。
而那些甘愿做圣姑的女子,大多是渡化后释然,自愿选择的。
这样一个约定,一直持续到他们遇见东岳教,并发现了他们的圣女。
从此,月神教的圣姑就非炼魂体不可,再不用以寿命来换取恶人的重生。
所谓渡化,无非是重塑三观;所谓三观,无非是与世道相合。
恶人们懂得了自己行的是恶事,自会醒悟忏悔。每个恶人出生之时,都有着最干净美好的模样。
他们被渡化之后,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尽力弥补过去犯下的恶事,替亡者养家,替怜者正身。
虽到恶果已酿,但世间却多一份赤子之心,总归是好的。
月神教的教主经历了一代又一代,历任教主的名字都刻在那个禁地里,石碑放了一排又一排。
木屋里放着一块千年寒玉,玉上雕的是《冰洗决》的口诀。
其第一句,便写着:
洗净铅华,练之忘情。
可惜姑娘一直都没能知道。
***
惊槐带着几个随从出门没多久,便有教众传信,李一贵的专用信鸽姗姗来迟。
“东岳教异动,海防速援。”
每任武林盟主都是经过大众层层筛选的,关于和月神教的约定也封存在唯有盟主才有资格探查的地方。虽然已过几百年,武林盟跟月神教之间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
只是到了李一贵这一代,原书中因为惊槐杀掉李顺笙,才惹得爱子如命的李一贵摈弃约定,直接跟月神教大战。
结果却带来一场江湖浩劫。
如今李顺笙尚在人世,李一贵自是以大局为重,将临海的安危全都交付在月神教的手中。
如果月神教都守不住海防,那么派任何一个教派去都是白白送人头。
惊槐将指条捏成粉末,冷哼一声:“派几个人去守着临海,另外通知霍云天管好自己的地盘。”
他原本打算亲自去救许香薷,可眼下情形有变,他得再去找个人。
为防万一,他还是将剩下的隐士甲和隐士丁叫了过来。
隐士丁歪着脑袋问:“教主,那我们是去救教主夫人,还是拦东岳教的人?”
“你说呢?”
隐士甲见自家教主眼神不善,连忙扯过隐士乙的肩膀就飞遁:“属下明白了!”
飞的远了,隐士乙才纳闷道:“我们不是汇报过教主夫人可能移情别恋了吗?怎么教主还让我们这么叫啊?”
“你是不是脑子丢海里泡发了?”隐士甲回头朝惊槐的方向看了看,才低声道,“咱们教主就是想听听,过下耳瘾……啊!”
话刚说完,两个隐士就齐齐18 两人的屁股上各自插了一枚竹签,疼得龇牙咧嘴。
惊槐眼中冰寒一片,冷冷看着他们俩。
隐士丁一脸凄凄:“教主不笑的时候好可怕啊!”
隐士甲翻了个白眼:“教主笑的时候更可怕!”
那代表着要进黑牢受刑了。
冰洗决是佛门功法,对凡俗修习之人有限制,所以月神教的教主是不杀人的,但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宁愿被杀。
所有体味过的人都表示,这样的感觉一定要让情敌来试试。
☆、51|五十一
冬日的树林很是萧瑟,枯枝遍地,寒鸦都像是陷入了冬眠,不再出来闹腾。这座山死一般地静谧,从半山腰处开始弥漫白雾,山顶隐在雾中。
许香薷刚走进雾中,转头便不见了谭铃的身影,她蹙眉:“谭姑娘?你在哪儿?”
没人应声。
她这才觉得不对,那个自称谭铃的女子,拿出了谢如玉的信物,说是有要事相商。因为对方甚至说出了谢如玉是重生的这个信息,她就信以为真。谢如玉是何其聪慧的人,她自是知道重生这种事,即便是再亲密的人也要小心透露。
谭铃说谢如玉在这普侠山中,找到了回家的路,谭铃说的含糊,许香薷却听得震撼。若她猜的没错,回家的路必然就是关于时空穿梭的秘密,谢如玉不知许香薷是外来穿越者,只是跟她提过想要了解自己为何会重生,重生是偶然还是触发条件后的必然。
白雾很浓,一尺开外的视线全部受阻,许香薷不敢贸然使用轻功,怕不小心就撞到哪棵书上去。
“听说你是炼魂体,这经过特殊炼制的迷雾果然奈何不了你。”谭铃的声音传来,却忽近忽远,根本无从分辨她在何方。
许香薷干脆站在原处,闭上眼睛,不动声色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啊?”谭铃嗯了好长一声,似在认真思索,半晌才道,“东岳教少主、普侠门门主或者是荆芥的未婚妻,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如今许香薷在香姑的说明下,已经是彻底了解荆芥在江湖上的吸引力,再不像先前那样听到柳念刻意的挑拨就觉得心烦意乱。
听她自称是荆芥的未婚妻,反倒是觉得这姑娘有些幼稚,与其在这儿逞口舌之快,还不如多做点实事。
许香薷只轻笑一声:“原来是东岳教的少主啊,还真是……没听过呢。”
跟这种极需存在感的熊孩子说话,她怎么不爱听就怎么说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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