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手微微一晃,皱眉道:“却也有理。”
他的声音传到每个角落:“那你可有处理的方法,阿依敏罕?”
千白鹤甜美面容如花朵般娇嫩,颐指气使,气焰十分嚣张:“既然武林盟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闯入关内,不如就将以此为考验,让他将功补过。既然那人也在里面,不如就让他提着那家伙的头颅回来,两全其美,岂不很好?”
教主沉吟许久,突地笑了:“阿依敏罕。你倒是说,现在如何找到武林盟的藏匿之处?他们此番竟能绕开我的耳目,想必是早就得了情报。”
千白鹤莞尔:“这不在教主的担心之内。前些日子我的手下缴获了不少东西。里面自然有他们大营的位置。我和风涤尘陪他一同杀入大营中,既可保证他不会反水,又能一比战绩8 。”
“你少拉我下水!”风涤尘眉头深锁,不满地命令她:“我不去。”
“这种暗探大营的事情,十分凶险,武功低岂不是一下就被发现?高手又不能太多,得限定在一个数量之内。数来数去,教内轻功好的人,你算一个。”千白鹤的眼波流转,话里颇带了几分春风得意:“还凭教主决定。”
风涤尘默不作声,无论如何,他是躲不过去走这一遭了。千白鹤下定决心要通过这一次暗中出击,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贺长风几乎一字未发,他的那颗心脏还在胸口微弱跳动,不知是在怀恋谁地运转。要不是那把匕首内含机括,可以收锁部分刃身,他早该死了。
他竟然会相信叶律之的话,以至于跳进了布好的陷阱里。浑身的憎恨、痛苦、不甘、怒火都一寸寸沿着四肢,爬到心脏处,汇成一条流也流不尽、泄也泄不得的长河,滋生出无数的恶毒土壤。
原来到现在,叶律之还打算斩草除根,直接杀入西域?
贺长风脑子都快炸了,浑浑噩噩地听他们吵完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两日后的夜晚,要去突袭什么破营地,迫使武林盟退回中原。当然,也要他去。
贺长风跪在地上,点头应了。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种情绪,只是当他开口应下这事时,身上的枷锁却被解开了,四肢一轻,反倒显得心事更沉了,压得喘不过气。
风涤尘像看蚂蚁一样看了他一眼:“爬起来!明日就要出发,现在风雪交加,你这种半死不活的孬种样子能受得起两天路程?”
“雪?”
风涤尘厌恶地说:“你是不是还没睡够?睡了几个月,药库都被搬空了。现在已经冬季了,我现在只盼着后日不要下雪了,这样方便火攻。他们也真会挑时机,早不来晚不来。”
贺长风哦了一声,平静地说:“当然了,他那么聪明,四下白茫茫一片,于冰原山峰之内驻扎,方便隐匿。”
第32章 断剑2
日月山内群峰连绵,现下凛冬已至,几乎四下都盖满了皑皑白雪。此外亦有通道去往外界,武林盟大军绕了许久的路,探听了无数消息,才敢选择一处落脚之地,以防打草惊蛇。
雪山附近。
这夜,冰面的晶层折射出霜一样的暗白,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天边的云都是黑漆漆的,将月亮捂得严严实实。
千白鹤微笑着站在峰顶,向下一望:“武林盟真会挑地方,能让他们找到这种冰峰冰谷,实在不易。我原想若是他们营帐在谷内,自山顶制造一场雪崩,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赢得首捷。不过看四周山峰几乎都不落雪,覆盖着一层冰,这法子却不能用了。一敲碎冰,下面立刻便会察觉动静。”
她是这次暗袭的主导,一心想取得成果,现下对着地形图和交接时刻表仔细研究一番,确定了数条路线,将图纸分作几份,交给了其余二人。
贺长风不置可否,哂笑一声,冷冷说:“让你们来和我一起,实在大材小用了。”
按理说,情报是千白鹤找的,她非打着“戴罪立功”的名号,就是为了趁此表现,争夺教主之位。自己一方面得潜入大营内完成任务,另一方面又要防止千白鹤设计圈套,趁机杀死他后嫁祸武林盟。
更何况他若遇到叶少思……
他只稍微想了一会,脸色便阴晴不定起来,风涤尘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喂,你自己一个人能攻陷这大营,我干嘛还要跟着来?好了好了,你快点准备,我们兵分三路。”
贺长风慢慢打开自己的那份时刻表和路线图,照着远处遥遥比照。武林盟的粮草储存在东边的帐内,此处戒备森严,而四周又无隐蔽之地,所以一旦到了东北,必须放火焚营,杀死守备之人;一旦速度不够快,巡逻一到,计划当即宣告失败。同时,他还要在中途经过重重营帐,盯准是否有人接应。
千白鹤面有不耐:“现下总可以出发了罢?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可要抓紧了。”
贺长风抓起轮值表,心下不快,却又不得运气轻功,寻了个缺口入内。
他伤口好了没多久,武功大打折扣,趁着夜色潜入营地内,好几次差点被发现,却都有惊无险避开了。眼看粮仓将近,时间却绰绰有余,便决定先等一会,藏在某顶大账后。
过不多久,周围巡逻的人感到困倦,打呵欠道:“这雪地有什么好照看的?一旦有人来犯,自然就能一眼看见。”
那一个人作答道:“没办法的事,快点打起精神吧,今夜过了,就该换值了。近来白日出入叶公子的营帐又多了不少,可见林堂主对他很上心。”
“是啊,若不是他,我们断不可如此神速取得这几场胜利。也难怪林堂主要单独设账给他。”
他心下一动,突然想起教主交代的任务,有一件便是奉上那个人的人头……
他攥紧了手中的剑,忽地无声笑了,他心底十分地想见那个人,却又不想真正将他杀死。既然如此,不如换种方式交代差事。
他紧紧跟在其中一个人的身后,待他走到无人处,一把捂住他的口鼻,将剑横在他的喉管:“说,叶少思在哪里?”
那家伙憋红了脸,哆哆嗦嗦道:“在……在往北的帐中,帐顶插着一根墨色旗子。”
贺长风按住剑柄,戳中他两侧太阳穴,将他打晕藏起来,小心翼翼地找到了那个插着墨旗的帐篷。
那是一个与其他人所居住的帐篷看起来很相似的地方,只是稍微大了些,门外没有看守,能听到里面一阵阵咳嗽声,确实是叶少思无误。
贺长风眼中蓦然显出一丝膨胀的杀意,身形一闪,登时掀起帘子闯入大帐内。尽管他未发出一点儿脚步声,但在睡梦中并不安稳的叶少思几乎也立刻惊醒,咳咳两声,透着帷幔的缝隙只能看到一个颇为高大的人影,以为是林修诚过来了,吃力地说:“谁?林大哥么?”虽然父亲让他喊林修诚叔叔,但自两人重逢后,私下却都以兄弟相称。
他的声音压得甚低,带着略微的病气,脸部仅探出下颔一角,多日不见阳光的脸庞似是更苍白了。
贺长风冷笑一声,欺身走到他面前,挑开帘帐:“我没死,开心么?”说完,拧住他的下巴。
叶少思半睁眼睛,不住喘息:“你……”他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心下浪潮涌动的贺长风恶狠狠地咬住了脖颈,疼得忍不住肩膀一僵,脸上一派死白,虚弱地说:“也是。我那样对你,你该回来杀了我才对……”
他又惊又疑,几乎就要叫出声了,却又想到这是大营之内,默默折住手指,无意识地绷直脊背,喘着气道:“是我对不起你……”他这句话发自肺腑,一片真心,愧疚之意几乎层层扭碎他的心脏。贺长风再如何,自己当时却绝无保留地刺中了他,那一刀伤的如此之深,他很清楚。
叶少思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他抬起脸,低低说:“我…对你…”他喉管一窒,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那句话。他知道,他好像对贺长风的态度确实与对其他人都不一样,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他又后悔自己那一次期盼、又恨着自己不争气,竟然会因为贺长风的事时不时地难过。
贺长风冰冷的手指绕过他散在床榻上的头发,以膝盖压住了他慌慌张张想要起身的动作:“你杀了我,就想这么逃走么?”
叶少思一下子被他顶到床榻深处,胸腔起伏间,贺长风的身躯已然覆下来,将他压得无法移动,接着,很利索地解了他的里衣,挑眉道:“你和你那林大哥关系倒是不一般,哥哥弟弟叫得那么亲密。我若是就在这里对你为所欲为,你又该如何呢?”
叶少思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般做,顿时如遭五雷轰顶,挣扎着说:“求求你,不要!”
第一次的噩梦重重叠叠又来了,占据了他的神智。叶少思这一瞬间条件反射地想到那个极其痛苦的片段。贺长风将他在浴桶里以各种姿势顶弄,他明明十分想杀了那个男人,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由着他大肆鞭挞……
“不要!不要!”叶少思尖叫出声,幸而他一张嘴,立刻就被贺长风堵住了嘴,只逸出几声模糊不清的急促尾音,颤巍巍地晃在空气里。
贺长风眼中癫狂神色复又出现,像是一只嗜血的猛兽,几欲将他撕成碎片,凶蛮地啃咬他唇瓣,恨不得将那两片唇都咬烂了。
叶少思摇着头,抗拒地伸手推他,半个身子探出帷帐,手臂勉力抬到床沿处,按下了其中一处机括,细弱的“铮铮”的齿轮转动声传来,竟是自床头射出三枚巴掌大的袖箭。
贺长风在他手下吃过一次苦头,还会吃第二次?机关一杯触碰之时他就有所感应,身随心动,剑身抖动,将那暗箭接连打落。这一连串动作下来都无声无息,帐外虽偶有巡逻的脚步声,却竟无一人发觉帐内状况。
叶少思发白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可怜地蜷缩在床头,哀求他:“求求你,贺长风,不要再对我做这么残忍的事……求你!”
“你求我?”贺长风冷笑一声,捉起他的手分别捆在床头柱子上,重重碾过他发热的舌尖,同时牙齿微微用力,在他唇上轻咬,恶意地问他:“你求我别对你做残忍的事,在这之前,怎么不想想你对我做过多残忍的事?”
叶少思身躯发颤,他哑了声般仰着头看着贺长风,目光里一片灰败。贺长风冷酷无情草菅人命这件事是无法抹灭的,可他对自己却是另外一张面孔。这样的贺长风,究竟算不算残忍?
如果仅凭对一个人的态度,他和贺长风之间……
他这么一恍惚,下唇一疼,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被贺长风咬伤了下唇,不禁脱口道:“至少……至少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幅样子。别弄在能看见的地方。”
而贺长风的手指却正按动了床榻旁边的机括,“噌”地弹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些男欢女爱时所用的助兴道具。
贺长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沈然笑了一声,冰冷道:“不弄到能看到的地方,是怕你的林大哥发现?由此看来,你对他倒是很上心,连这种东西都布置好了。”
叶少思心中咯噔一声,隐隐浮出一个念头:莫非,他是误会了我和林修诚,竟有些吃味?
他一时气息紊荡,挣扎着道:“没有,我与他什么都没有!每个有单独营帐的人都有……”
贺长风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信了:“你觉得我会信你?叶律之,未免你太高看自己了。今日我还有要事,懒得与你多争口舌。只要你不喊,谁都不知道今天的事。”
第33章 断剑3
身下的人仍抱着一线希望,口吻带着央求与讨好:“贺长风…不要这样。”他崩溃般的抓紧身下铺着的软榻,贺长风顶开他的腿,指着他的心口说:“我的心没有了,你是不是还我一颗完好的心呢?”
他说的这句话应当是缠绵婉转的温情之语,可贺长风的话语如此平静,疏离的面孔上亦布满了可怖的沉着,哪里有半分动情的样子,活脱脱与恶鬼无异了!
叶少思手腕晃动,想挣开缚着他双腕的绳索:“贺长风,至少不要再干那种事了,我求你,这里是武林盟营地……”
“要不是有你指引,他们又怎么会将此处纳入自己的营地?”贺长风断然打断他,将沾着脂膏的手指挤入他身下,愠怒地一字一句道:“叶律之,我时不时想杀你,却又没法下手。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这次又杀不了你,你开心么?”
叶少思被他捧得喉间发出几声沙哑含糊的叫声,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
他声音发颤,贺长风听得清楚,手指毫不留情地朝着更深的地方进入,他指尖温热,脂膏在内中被高温一烫,渐渐融化成药液,填满了身下,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腹部升起。叶少思无力地陷入枕头中,勉强道:“贺长风……你别胡来。”
“胡来?你不是很快活么?”贺长风嘲讽道,好整以暇地脱了下衣:“两根手指还不够吃么?非要我亲自来么?”
叶少思惊惶地看着他:“你走!你走!”
他眼前混混沌沌,一片空白。过去最不愿意回首的事,竟然即将一一重演。况且军营重地,他却在这里被迫做这种事,万一忽然有人闯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他又有何脸面再存活于世?
他这般看着贺长风,眼睛里迅速腾起一层泪雾,淌在胸前的发丝更衬得皮肤白皙,容貌之间带着一种病弱的神秀。贺长风只觉得下身一阵止不住的欲望,哪里在意他话中的威胁之意?他心中一荡,自然是身上的力道反倒越来越大,又插了一根手指进入,三指并排钻入肉穴,甬道收缩吞吐之下愈发绷紧,叶少思浑身都如被一根弦撑起,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竭力地抑制呼吸,不敢叫远处巡逻的人听到声音闯进来。
贺长风听得他这般细微的气息流动声,更不留情,在他的唇边咬了咬,目光在身后的帐门内转了几转,眸色在微弱的烛光下渐转为深色的黑蓝,将勃大的性器一分分填了进去,稍事逗弄,不一会就感到识得滋味的内壁主动让开,让他的事物尽数长驱直入。
贺长风情欲勃发,却也留了个心眼,将他双手捉住,分开叶少思的大腿深入浅出。那催情的药液业已起了作用,害得叶少思白皙的身躯染上如落霞般的绯色,双眼都沉浸在无法自控的渴求中。
肉体虽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叶少思心底却被一把绵绵的刀子捅来捅去,在煎熬中昏昏沉沉地产生了一阵阵的抽疼。他终于明白,原来他原来竟然……
叶少思痛苦地哽咽了一声,紧紧闭着嘴,不敢被人听见。
他不愿贺长风死在此处,却又期盼他能彻底消失。
叶少思想到此处,全身都僵硬着,牙关不住咯咯打颤。他竟糊涂到身在庐山不识雾,现在才明白自己到底想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
他体内突然被火热的性器再次充满,思绪暂时被打乱,泣不成声地带出“啊”的一句低喊,艰难地偏过头不去看贺长风,半吊在空中无法碰到床榻的双手顿时随着身上人的动作摇摇晃晃。这场欢好几乎是刻意的让他记住疼与痛,根本无半分心中的快感可言。
他眼中水色一片,泪水流到唇边,稍微一舔,全是又酸又苦的咸涩味道。
贺长风一出一进间又快又急,却未发出什么剧烈的声响,叶少思肌肤滚烫,与他交合的地方几乎烧起火来,在性器抽插途中发出唧唧的响声,在寂静的帐内尤其明显。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叶少思瞳仁涣散,噙着泪求他:“不要做了…”
贺长风挑弄着他的阴茎,将那根东西亦弄得在手中直挺挺地立起来,道:“这还不到半刻功夫呢,就说不要了。我看你还未丢精,怎么能不要了?”
叶少思本想用手捂着脸,用力一扯,才记得双手早就被绑在墙头,又哪里去遮住悲愤羞愧的神情?当下喉头处半个字也无法吐出,抽光了力气一般地拼命想将脸靠近胳膊。
这个姿势更方便了贺长风的进入,他拉着叶少思的腿,身子向前一挺,茎身没到根部,同时指甲抠弄叶少思的龟头,颤栗的双重感觉让叶少思仓促地呼出一口气,连那微弱的喘息都无法抑制了,头向后仰着闷哼一声。
这一叫不要紧,惹来了巡逻的弟子,听得一个男声在帐外道:“叶公子?怎么了?”
叶少思紧紧压着声音,鼻息紊乱地贴在贺长风的胸前,却换来一记更狠的碰撞,身体内部被蝎子蜇了一口也似的,痛楚难当,唇间断断续续大口呼吸,以此来缓解自己忍不住想叫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