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荆棘权杖完本[西方强强]—— by:浮士德
浮士德  发于:2017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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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柔涅斯,很熟悉的名字。爱德华眯起眼睛,他想起来了,在神界时那个处处针对他的神嗣。
原来那天纱帘后的人是她,那突如其来的杀意也很明了了,她想对他下手,却弄巧成拙,反把自己给弄伤了。
他缓缓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东西救了他一命。
爱德蒙并未打扰他的思考,而是耐心地等待着。爱德华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冷静地回复道:“一般来讲,祭司世家都比较愚忠,因为信仰往往是为统治者服务的,是这样吗?”
“是的,苔米家族对君主拥有绝对的忠诚,这也是梅菲斯特相信她的理由之一。”
“那么这个保守迂腐的家族应该很看不惯大公主欧斯塔娜,不仅仅因为她的特立独行,更因为她的性别。”
“是的,他们确实认为女性统治者要逊色于男性。”
“我相信梅菲斯特是个好父亲,但我并不相信他是个好丈夫。”爱德华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爱德蒙,“所以——”
“他有私生子。”爱德蒙接话道,“这是宫廷中一直流传的谣言,只有大公主欧斯塔娜对此一无所知。”
“只有得到默许的谣言才能在宫廷中流传。”爱德华失笑道,“很明显,这是在为未来的继承人铺路,他必然是个纯血氏族,不像欧斯塔娜那样名不副实。而大家其实都对这点了然于胸,因为谁也不认为这样骄纵的大公主能继承皇位——苔米家族也是如此。”
“一个国家的未来远比一个公主重要的多。”爱德蒙表示赞许,“然后呢?”
“梅菲斯特也许会思考苔米家族的小姐与欧斯塔娜交好的目的,但在欧斯塔娜面前他会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因为他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不屑。可他不会真的放心,他会去查苔米小姐的背景。”
“说真的,我很好奇,爱德华。”爱德蒙似不经意间问,“你是怎么认识塞柔涅斯的,什么导致了你们积怨颇深?”
爱德华似笑非笑:“您确定要听?”
“算了。”他挥挥手,那种察觉危险的本能又在提醒他了,“继续。”
“塞柔涅斯本身就有问题,这我敢肯定,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苔米小姐。梅菲斯特会查到这一点,然后——”他作了个舒张的手势,“阴谋就开始了。”
爱德蒙笑着接了下去:“一个短时间内并不好对的亲王和他被神宠爱的长子,一个极有可能将会陷入危险的公主女儿,他的选择已明了。”
“然后就是欧兰铎的出场了。”爱德华合拢了手指,像是紧紧攥住了什么,“他并不能完全证明我的无罪,毕竟我的血统是无法改变的。但他可以证明我忠贞的信仰,而梅菲斯特会相信他的话——虔诚的教皇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说谎的。”
“于是他会开始思考苔米家族的目的。”爱德蒙点了点头,“那欧兰铎呢?”
“至于欧兰铎,根本没有必要上门寻求帮助,因为梅菲斯特自会替我们去询问。”
爱德蒙点了点头,他脸上的笑意渐深,“你讲的很好,爱德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梅菲斯特执意要趁这个机会亲手斩杀我呢?那么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苔米家族,也不会去询问教皇,到那时候我们怎么办?”
“父亲。”爱德华凝视着着他的眼睛,“要是梅菲斯特真的想杀您,或者他有能力杀死您,那么我不认为您能活到现在。”
“我相信您,父亲。”他继续道,“我不认为这样一个小小的进攻就能将您击垮,所以我的侧重点在于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对苔米家族发起反击——毕竟您一心想改革,而这个保守迂腐的家族将会成为最大的阻碍。”
“如果您做不到,那么我就输了。”爱德华显得十分淡然,“就算被逮捕入狱,也是我的政治能力不够,咎由自取罢了。更何快,如果天界的统治者是这样一个没有水平的人,那么您现在就不仅仅只是亲王了。”
他如是说。然而更多的也是未尽之言,爱德蒙对他隐瞒的事情太多了,他私下里也想试探出爱德蒙在天界的影响力。
“是么。”爱德蒙低笑了一声,“那么我们就来赌一场。”
一枚金红色的硬币在他指尖轻巧地旋转着,然后猛地叩击在桌面上。
“我赌得是梅菲斯特会与欧兰铎再次将你召进宫,并且是在我无法跟随的情况下审问你的信仰。这是我的筹码,如果你赢了,你可以拿走它。”
那真的只是一枚很普通的硬币,而且是天界货币里最廉价的一种。它的正面是剑与羽翼,反面是一个环绕着荆棘花的数字1。
爱德华伸出手,试探着轻轻触碰这枚硬币,它的冰凉里还带有爱德蒙的体温。他把它放在掌心里,就仿佛捧起了一枚宝石。
“一个很不错的筹码。”他说,“那么我赌得是,梅菲斯特不会来找我,他会审判塞柔涅斯·苔米,尽管那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用。”
“赌局成立。”爱德蒙注视着他手心的硬币,带着几分笑意,“你现在可以把它放下来了吗,输赢未定前,它不属于任何人。”
啪嗒——
下一秒,一抹金红色便从空中坠落,残影翻飞却被修长的手指扣住,清脆地敲击在桌面上。
剑与羽翼朝上遮挡住背面的数字,而在某一个瞬间,它的价值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
如果把时间倒退回午时三点,动人的阳光将会笼罩在塞纳宫,那里的花园宛若迷宫一般华丽纷艳。
“爱德蒙,我亲爱的弟弟。”梅菲斯特微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我们有多久没这样了?”
“是啊。”爱德蒙的表情被光线氤氲得模糊不清,“我记得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在这里玩闹。”
“啊,我也记得。那时你还养了一只黑猫,她叫皇后。”
“可是后来她选择离开了我。”爱德蒙垂下眼睫,“也许是因为长大了。”
“长大了——是的,我们都长大了,爱德蒙。”梅菲斯特就好像一个叙旧的老友,“现在连我们的子女都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了。”
“欧斯塔娜确实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孩,她比一般公主要有想法。”爱德蒙的话像是夸赞,“听说她最近与苔米家族的小姐玩得不错?”
“我年龄大了,也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所以欧斯塔娜要是能找到合适的玩伴,我是很高兴的。”梅菲斯特话锋一转,“爱德华呢?他怎么样了?”
“他是个虔诚的信徒,每周都要去教堂做一次祷告。”爱德蒙停下了脚步,他面前是盛放的蔷薇花架,芬芳馥郁。
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用指尖拂过柔软的花瓣,“我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的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爱德蒙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他转身看着梅菲斯特,若有若无地笑意被隐去了。
“你觉得父亲说得那些事真的吗?”半晌,梅菲斯特才问道,“你知道我是指什么。”
“他没有欺骗的必要。”他淡淡道,“欧兰铎的结局你看到了,费了那么大代价,也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永生名号。”
梅菲斯特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无意义地掰弄指节。爱德蒙瞧了他一眼,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在状态,于是适当地插了一句话。
“我记得苔米祭司曾坚决反对过关于神宠的事情。他甚至在神殿里掀起了一场风波。”他的语气意味深长,“也不知想针对谁。”
点到为止。
爱德蒙再次看向被午时三点的阳光所爱抚的蔷薇,他行了个礼,是面向花丛的。
“感谢您的款待,陛下。那么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梅菲斯特才回过神来,“啊,我亲爱的爱弟弟,请随意。”
他笑了起来,“是的陛下。还有,您的花架真的很美。”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大束新鲜的蔷薇。”梅菲斯特又恢复了满面笑容,他唤来一个侍卫,“把这架子上的蔷薇摘了,送到亲王的府邸里。”
“谢陛下。”
他的笑容多了几丝心满意足,然后再也没有看一眼那盛放的花,因为她们的命运在顷刻间被决定了。
即是她们真的很美。
----Chapter 59.盛放&完----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讲到Joker送了爱德蒙一支蔷薇……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第61章 Chapter 60.禁锢

爱德华再一次前往教堂。
为了让自己更符合“虔诚的信徒”这个名头,他不得不每周去做一次祷告。但事实上他与神祗的距离比谁都要近,那个男人甚至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这总让爱德华想起狡猾老练的猎人,无论猎物使什么手段逃脱,他总能紧追不舍,直至捕获那还妄想着自由的生灵。他会剥下它的皮,抽掉它的骨,然后用它的心脏作为自己的勋章——尽管他非常不想承认。
他感觉到了,凯尔洛斯的感情是炽热而饱含杀机的,他的毁灭欲|望比任何人都强烈。爱德华甚至能察觉到他即是沉浸在欲|望中时,他也想杀死自己。
神殿的圣骑士早已熟悉他的到来,他们深鞠一躬,“道尔萨斯勋爵。”
爱德华走进贵族祷告的礼拜堂,里面的装潢极其奢侈华丽,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祷告者的衣着。他们大多只穿着一件素色的袍子,就算看见有新的人进来也只是淡淡一瞥,并不上前攀谈。
这让爱德华忽然想起人界的神殿,当他还是圣子的时候就开始从高高的阁楼俯视着人们祷告,看过被贫穷所折磨的人,也看过家财万贯的富甲贵族。他们因为相同的信仰聚集到这里,做着相同的祷告,但命运却如此迥异。
大概是从那时起,他就想神祗是否真的在乎他的信徒,信仰是比统治更强势的存在,它挑起战争,苛刻地划分真理,人们心甘情愿喝下这碗苦酒。它麻痹他们的精神,使他们暂时忘却疼痛,但带来的却是比疼痛更深的东西,它镌刻在人们的灵魂里。
“爱德华勋爵?”一声提醒打断了他的思路,“陛下有请。”
他微微颔首,走进了神殿的更深处,那是神殿最尊贵的地方——教皇专属的礼拜堂。
少年教皇依旧是庄重的模样,他双膝跪在金绿色的地毯上,沉重的冠冕把他的头压得很低。他侧首,一双宛若蓝宝石般纯净的眸子直视着爱德华,“又见面了。”
“是的,陛下。”他隐隐感觉到来者不善,谨慎回答道。
“你上次的表现令我动容。”欧兰铎站了起来,抬起下巴,他不得不仰视着爱德华,“但我最近听说你有了婚约,还是皇室的大公主?”
“我已经拒绝了,陛下。”他微微蹙眉,“我没有想到您竟如此关心。”
“为什么不呢?”欧兰铎话中带刺,“你可是天界多年来唯一的神宠,我20 们都将光明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爱德华注视着银白色的盐柱,默不作声。
欧兰铎以一种挑剔的眼神审视着爱德华,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破绽,“你为什么带着手套,勋爵阁下?这难道不是对吾神的不敬吗?”
他心底一沉,手套是万万不能取下的,因为那枚拿不下来的戒指还牢牢固定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而这个位置却在向周围的人们无声宣布,他已经结婚了。
该死的。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教皇的语气更加严厉,“脱下你的手套。”
“抱歉,教皇陛下。”他迟疑着回答,“我的手心被苦修的荆棘划伤了,我担心血污会玷染吾神的光明。”
他把手背到身后,将衣领不易察觉地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点黑荆棘的影子。
然而欧兰铎却相信了有些这个牵强的理由,他撇了一眼对方的脖颈,神色缓和了些。
就在爱德华松了一口气时,他的背脊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欧兰铎却好像察觉不到他的异样,依旧盘问着他关于信仰上的问题。
爱德华应付着教皇,因为过分的紧张,身体敏|感程度有意无意地放大了。他的肩膀被环住,他努力平复着呼吸,让自己看上去与平常并无两样。
是、是那个家伙……
他的被迫纵容使对方变本加厉,爱德华甚至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然后有什么含住了他的耳垂,灵活的舌尖在肆|意调|情。
爱德华讲话的声音轻颤了一下,欧兰铎有些狐疑地盯着他,却找不出丁点异样。
“与我讲话让你不舒服吗?”他不悦道。
冰凉的发划过他的颈间,然后逐渐向下。那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素色长袍亲吻着爱德华的背脊,他们的身份仿佛被滑稽地颠倒过来,他对待自己的轻柔热切就像信徒虔诚地膜拜神祗。
“没有,教皇陛下。”他匆匆辩解道,“我也许只是……嗯啊、有点晕眩。”
“晕眩?”欧兰铎再次瞄了一眼若隐若现地黑荆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苦修的时间过长了,爱德华勋爵。”
背后的蝴蝶骨被微凉的指尖所爱|抚,伤口还未曾痊愈,他那情|动而又可爱的喘息取|悦到了对方。爱德华终于开始慌了,为了不暴|露他只能尽快找借口回去,但欧兰铎显然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开。
“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他指了指雕刻着羽翼纹路的木质长椅,“等一下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我希望你能精力充沛。”
爱德华不得不走向长椅,当他想弯身的时候一股虚空中的拉力狠狠扯了他一下,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光滑的椅面上。然而这只是表象,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坐在了那个人的腿上。
尽管这个的怀抱温柔而又契合,但他还是潜意识地恐慌着。那只戴着戒指的左手在手套里微微颤抖,爱德华想要合起掌心,但被迫于对方的强|势,他只能缓慢地将手套退下,露出戒指的银光。
倘若欧兰铎此刻回过头来,他必然会惊愕地发现原本应该休息的人正全身紧绷,仿佛正同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战斗着。他的左手在空中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露出款式简洁的男士婚戒,好像有人正亲吻着银戒,并且反复摩|挲他的手指一样。
可教皇并未有,他昂首挺胸地离开了礼拜堂。因为是教皇私用,所以这里是神殿里唯一没有任何骑士守卫的地方。只要将门关上,什么动静都会被隔绝。
于是罪魁祸首更加肆无忌惮,爱德华凭着感觉抓住他的袖子,用祈求的口吻道:“把戒指摘下来好吗?”
“我不可能永远带着手套。”他尽量放低自己的态度,以争取对方的最大让步,“一旦有人发现这枚戒指,他们会治我的罪。”
他耐心地等待片刻,手中的力度分毫未松。对方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然后抽掉了他的腰带。
爱德华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某种不好的记忆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当那双手拂过他的欲|望时,爱德华猛然明白了他的未言之意。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无能为力。那枚戒指被一点点取下,随着那只作恶的手一起探|入了长袍下摆。爱德华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恐惧,他攥紧对方的手,几乎哀求道:“凯尔……”
片刻的示弱却换来了更猛烈的进攻。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诱|人,暗金色的长发早已散乱,那双平日里总是透露出冷意的蓝眼睛仿佛冰雪初融的湖面,情不自禁地染上潋滟的光泽。原本神圣的素色长袍被揭开了一点,就像被打开的蛋糕盒子,露出了最甜美的一角。
戒指触碰到了欲|望的顶端,他伏在对方的肩头,身体微颤。但它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摩擦着那青涩的部位,刻意撩|拨他的情|欲。等到他绝望地咬住这肥美的饵,男人才开始有所动作。
“太紧了……啊!”
戒指的内侧似乎是刻了什么东西,粗糙的纹路带来更大的刺激。爱德华下意识地合拢双腿,长长垂落的下摆遮住暧|昧的旖|旎。那种冰冷的、被束|缚的触感牢牢地锁住了他,就像被打上了某种记号一般。
而他现在只能被另一个人开锁,只属于另一个人。
姗姗来迟的亲吻落在他的眼角,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那里流淌的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掉落的手套被拾起,对方抬起了他的手腕,将它们缓缓带上。
最终礼拜堂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爱德华支起身子,步伐不稳地走向盐柱前的光明神像,他几乎是倒在了基座旁,但高昂的头颅却固执地仰视着神像,仿佛在寻求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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