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卧室就有洗浴间,二十四小时热水,你衣服都带了吧。”
“带了。”
“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及时跟女佣说。”
“好,谢谢。”
“我还要出去一趟,少爷吩咐的事还剩下点没办完,现在得走了。”
柏律一边收拾衣服一边点头,整理东西的时候发了点汗,外套脱了,里面穿着贴身的毛衣。
一身浅米色,被他一个大男人穿着,竟没让人觉得违和,说不出哪里特别好看,就是自然就是顺眼。
在周凌的印象中,柏律被禁足的期间是最瘦的,当着少爷的面他才吃东西,少爷不在他就不吃。离开谢家的这些年他倒是长了不少肉,气色也好看很多,应该是生活过得不错。
少爷吧,是喜欢这个人,但依旧能狠下手去折腾。
哎……周凌暗自叹了口气,希望今晚柏律好运。
那时候柏律还没发现自己乱抓一气带来的全是衬衣和长袖,一条裤子都没带。他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点点还在楼下没上来,他就坐在一个人床边发了片刻呆。
谢隽廷没有限制自己人身自由,以后应该也不会,这样挺好的,既拿回了身份又保持自由,以后还能光明正大地见哥哥。
柏律听到点点在楼下叫自己,起身下去,但出去的时候发现旁边主卧还开着。
谢隽廷并没有大白天锁门的习惯,只要他人不在里面一般都不会锁。
柏律停下脚步,突然很想进去看看。
他往里面探了一眼,所有摆设简单明了,一张大床,一整排柜子,里面是套间。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块手表,柏律走过去一看,显然主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戴,机械表的走时已经有所偏差。
他拉开柜子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叠纸和几支笔。纸上写了好几串数字,他拿起来一看,猜测应该是谢隽廷随手记下的号码。
再打开第二层,里面是清一色的黑手套,堆满的。
再看第三层,什么都没有。
把所有柜子都翻了一遍,终于找到稍微有点意思的东西——□□。
不过他知道,谢隽廷既然把枪直接放这,那么它很可能只是假的,就是个模具而已,开不了,里面更没有装子弹。他拿起来,果然,到手根本不像真枪那么沉甸甸。
他又去套间里看了一下,进门左手边就是衣帽间,右边手则是酒柜,再往里边走是卫浴室。
全都巡视一遍后柏律慢慢走出来。
衣帽间的色彩很单调,只有黑白灰三种,卫浴室也是清一色的白毛巾。
酒柜虽然很大,但里面的酒并没有怎么动,还是满当当地摆在那里。
谢隽廷一般不太喝酒,喝得最多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做.爱的时候。
而且,没有在哪里看到有安全套,这说明,他至少没把哥哥带回来上过床。
柏律又想到那上头去了,好像这么巡视一遍就能稍微安心一点。
本来决定在后面几天就去找哥哥的,可今天已经答应谢隽廷,明天就去蹲牢子。
可他真的好想见柏礼。
大概十一点左右,点点洗完澡躺在床上。柏律花了十来分钟把他哄睡下,就拿了衣服去浴室。那时候他才发现,带过来的大部分是点点的东西,自己的衣服就没带几件过来——居然都没有完整的一套。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克服洁癖,至少今晚必须克服,洗完澡要把今天这身原封不动地穿回来。
十一点半才回到家,谢隽廷略感疲惫,但还是例行公事地问周凌:“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吗?”
“完成了,在医院的目击者我都找全了,尤其跟柏律有接触的那几个人,放心吧,我已经谈妥了,他们不会说的。医院外的那些,找起来有点费事,得去调交警的监控,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谢棠怎么样?”
“一开始有点慌,后来就好了,我让他这几天正常去医院上班,随时注意动向。”
“柏律呢?”
“也很正常,不过少爷啊,我觉得他还是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待会儿你亲自跟他说一下吧。”周凌突然想起,糟了,柏律的衣服还没给毁掉。
“啊,我竟然忘了叫他把那身衣服扔了……天哪!我、我现在就去提醒他。”
谢隽廷想说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解决,柏宸那边收手了,柏律的衣服留着也成不了证据。但他还没开口,周凌就立刻蹬蹬蹬地跑上去,先是敲了敲卧室的门,点点已经蒙上被子睡熟,柏律又在洗澡,自然没人回应。
“柏律开开门,我忘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结果手放在门把上稍微一用力,门竟然就开了,并没有被反锁。
周凌看到点点一个人睡着,而套间的灯还亮着,便猜到柏律在洗澡。他走到浴室门口正准备说话,结果发现柏律今天穿的那身衣服就放在外面。
避免打扰别人洗澡的尴尬时刻,他几乎是立刻拿了就走。
谢隽廷正在喝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稍微抬眼看了下。
周凌暗自吐了吐舌头,“少爷,我现在就去处理掉!”
他一直跑到大门外,把衣服塞到保安手里,让他拿出去烧掉。
犯罪的工具、衣物全都属于第一现场的物品,要想尽可能对己方有利,最好在六小时内就彻底销毁这些,毁掉所有可能的物证,柏律那衣服的袖口上不说可能还残留着□□粉末,极大概率会有那护士和药剂师的指纹。这一旦对上了,以后可都是证据。
“行了,今天就到这,你去休息,再发生什么事,以后处理。”
“已经把所有的都处理妥了,不会有意外的,少爷你就别担心了。而且柏宸这次很显然是有目的的,现在他目的也达到了,应该会罢手,毕竟您都给他们那么大一个便宜了,史无前例。”周凌全身都松泛下来,“少爷,那我去休息了,你也赶紧上去睡吧,别喝太多茶,待会睡不着的。”
“跟监理所那边说过了吗?”
“嗯,”周凌点头,“他们那边位置没满,您明天直接带着柏律过去就可以。”
要知道,真正的监狱都十分凶残而且位置特别偏僻,可能方圆十里都荒无人烟,为了阻止囚犯越狱。相比之下,监理所简直就是天堂。
“我看柏律也挺领情,没有跟您对着干,少爷你现在不用担心什么吧。”
可他还是感觉谢隽廷有心事,不知是不是关于……
当然,周凌只是自己想想而已,并没有问出来。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太早问不好,显得自作聪明。
柏律擦干水,浑身还热气腾腾的,正想拿衣服进来穿,结果却发现门外空无一物。
“点点,点点,”他喊了几声,“你把爸爸的脏衣服拿走了吗?”
没人回话。
他只好裹着浴巾迈着小碎步先出去,结果发现点点还在蒙头大睡,捂着浴巾找了一圈,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竟然不翼而飞!
见鬼了真是!
他只好去行李箱里面翻出了一件最长最宽松勉强遮到大.腿.根的上衣,一骨碌套上。然后用浴巾围住自己的下面。
天哪!总不能这样睡觉吧,被孩子看到了简直尴尬和丢脸。
他赤着脚跑出去,看到隔壁房间还是开着门,一团漆黑——谢隽廷还没回来。
他立刻进去,窜到衣帽间,开始找裤子。
本来是想找软一点的睡裤,可是翻了一会儿都没找到一条,柏律简直想抓头发,睡裤放哪了?算了算了,西裤也可以,能遮就行!他随便抓一条黑色长裤,架子还没来得及拆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砰”的一下。
他想都没想就缩了回去。
为什么偏偏挑这种时候回来,刚刚出去的时候明明没觉得楼下有人。
谢隽廷没发现屋子里有人,毕竟他的东西太简洁,即使挪动过也能轻易恢复到原样。柏律只要等着对方去洗澡,再从衣帽间里出来就可以。
他也的确是想这么做的。
可他等啊等,腿都蜷酸了谢隽廷却一直没去浴室。
其实也就五分钟而已,可柏律觉得很漫长。
那边太安静了,该不会是已经睡着了吧,他稍微放松警惕,动了动,把黑色裤子都摞到一起,从里面探出来,这就是赤脚的好处,走几步都不会发出声音。他紧紧抓着门棱,小心翼翼地朝卧室看了一眼。谢隽廷脱了外套靠在软椅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在翻。柏律又飞快地缩回来,还好对方是背身的,没有看到衣帽间里突然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柏律认真想了想,要不要主动叫一声,让对方知道自己闯了他卧室——就说是来借衣服的,谢隽廷应该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但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就穿一件宽松的单衣,下面光溜溜的——还是不要发出什么动静比较妥。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一条裤子从衣架上扒下来,给自己套上,然后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蜷进去,紧紧抱着膝盖。
他把那些衣架全推过来,挡住自己。
谢隽廷听到了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老鼠一样。
柏律等烦了,想着要不还是出去坦白吧——反正穿了裤子——虽然不是他自己的。
他刚准备再次起来,结果偏偏在这时候听到了椅子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脚步声。
柏律只好又不动了,可他发现那脚步声没有一直到浴室,好像在衣帽间停下了!
谢隽廷偏偏不开里面的灯,只是借着卧室的光线打量。
乍一看的确不打眼,但仔细一瞧,就能发现柏律缩在最角落的地方,排排挂的黑色衣物挡住了他,但还是露出了脚的一小部分。
虽然脚趾头都用力蜷着,尽量缩小存在感,但在一片黑色的衬托下,哪怕只露出一点尖儿,都会显得尤为明显。
谢隽廷走过去,柏律想先开口,但是对方动作更快,直接单膝跪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突然被袭击的柏律来不及说话,只能低低喘了一声。
他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一只纤细的脚踝,手上慢慢使劲,哪怕柏律再不愿意,也还是被从角落里拖了出来。
西裤的裤脚很宽,抬着腿,那硬挺的缎面就顺着细腻的皮肤滑了下去,露出白.皙的小腿。
从脚踝处向上,一直到小腿肚,一截漂亮的曲线。
柏律顿时紧张起来,用力挣了挣,但谢隽廷没打算放手,还从脚踝顺着往上摸。
柏律全身都发麻了。
谢隽廷好整以暇地看着微微蹙眉的柏律,徐徐问道:“诱惑我的新招,嗯?”
他说话只要不急,尤其只发单音节时,低沉语调里总有种慵倦的意味,并不威慑。
以前柏律可没少跟他玩花样——衣帽间,倒是第一次。
沉默一会儿,柏律用力把自己的脚挣脱出来,往后缩了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既然都被逮个正着,?2 蝗绾煤萌洗砣枚苑椒抛约夯厝ィ拔颐淮幌吹囊路缓媒枰幌履愕摹迸露苑讲幌嘈潘频模骨康髁艘幌拢耙患济淮?br />微凉的气息迎面袭来,柏律还没缓过神,谢隽廷就突然靠的很近,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
“你这是在告诉我,你里面什么都没穿?”
微微低沉的暗哑声线,透出*的味道。
柏律压根没想过自己刚刚的话有那种意思。
谢隽廷突然伸出手,在柏律臀.上措不及防地抓了一下——柏律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
圆润的小尖儿被抓一下就从指尖溜掉——那光滑温热的质感,倒是让谢隽廷确认了柏律里面真是什么都没穿。而且对方现在胡乱套着的这条裤子,很明显是自己的。
——这不是故意勾引还能是什么?
第六十六章 感情冲突
66
谢隽廷把人抵在墙上。
灯光的穿透性在这种角落处已经被削到最弱。
幽暗处,反而显得轮廓特别深邃。
柏律看着他,心跳一下子就上来了——害怕, 对方这样子好像是真的要上自己。
他把双手按在谢隽廷肩上,试图推开。
谢隽廷纹丝不动, 下一刻就欺身吻上来,直接咬住了柏律的下嘴唇。
血腥味弥漫, 柏律吃痛地低哼一声,惊惶感迅速扩散。
这个根本不算亲吻的吻令他感到厌烦,一想到这个人可能碰过他无比珍视的哥哥, 而现在又来吻自己,一阵恶心——但他不能发作只能咬牙忍着——他并不敢冲这个暴君发脾气, 除非他想被折磨得更甚。
谢隽廷吃软不吃硬,这一点可是柏律在八年前用自己身子尝出的代价。
那时候被谢隽廷操.弄,他还勉强忍辱接受,因为心底残留愧疚, 对方每做一次, 那种愧疚就能减少一分, 所以他能逼自己承痛。但现在……比那时候糟糕太多, 他们之间已经两不相欠, 他对他连最后一分愧疚都没了,现在只是被迫。
柏律用力挣扎,但谢隽廷反倒越使劲,将他的腕子撇得微微一声响,轻而易举地就让柏律整条胳膊都麻了,但他并不打算放手,眼睛还微微眯起。
柏律只能阴沉地侧过脸,调整好语气才道:“对不起,进了你房间,是我不礼貌,我现在立刻滚出去行不行……”
兴许是这些话起到一丝作用,谢隽廷没有继续用劲。
不过,也只是松开了手上的力道而已,身体反而靠得更近,额头都快要触在一起。
谢隽廷自然能分辨得出真畏惧和假害怕,柏律是前者,至少此刻是的。
他的身子细微地颤着,锁骨凸得格外明显。撑着地的双手,指尖发白,显然已经很用力,但弯曲的胳膊肘却打着颤。
——他到底是有多怕自己?
可这种“软”对谢隽廷才是有效的,他大发慈悲地稍微松开了他。
柏律如释重负,下意识地用力抿了抿嘴唇,然后又用齿尖紧紧压着那里被咬破的地方。
之前柏律主动挑起过,但那时候谢隽廷却并没有多少*,偏偏是此刻,情.欲来的特别凶猛,像激烈的浪潮扑杀下来,吞噬一切。
谢隽廷克制了几秒钟,然后倾身把柏律抱了起来。被对方突然的动作吓到,柏律反抗地过猛,整个人摔在地上,皮肉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此时的害怕比疼痛来得更加剧烈。
“求你放过……”
但这句话还没说完,谢隽廷就再一次把人拎起来,将柏律扔到床上时顺手就剥掉了那条裤子,然后欺身压上去。
没来得及把房里的空调打开,窗子还是大开的,到处都凉飕飕,柏律只穿了一件宽松的上衣,又冷又怕,紧紧合着双腿,“你冷静一点……”
他捉住柏律的手腕,死死压住,然后扑上去亲他,毫无章法,胡乱地,简直要把他拆吃入腹。
惊慌失措地撇过脸来抗拒,可对方毫不在意,继续啃.咬他的下颌、脖子、耳朵、胸膛……
出.浴后原本还有点热气的肌肤早已凉透,到处都冷冰冰的,柏律整个人僵到发麻,牙关打颤。
胸前的浆果缩得小小的硬硬的,将上衣顶出一个细微的凸点。
谢隽廷看到就抬手捏了一下,柏律又痛又惊,一个劲地往后缩,连连嚷着不要,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
很快,那件仅剩的上衣也被剥下来。然后,谢隽廷解开自己的衬衣,脱掉,炽热的胸膛贴上去,急切想要眼前这个人。
那片胸膛很热,但柏律一点也不想靠过去取暖,不仅没被这热度感染,反而愈加起鸡皮疙瘩。
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人亲昵,甚至觉得恶心,一想到对方已经在别人身上粘腻过——尽管那人是他最爱的哥哥,可柏律还是觉得谢隽廷很脏——允许谢少爷有洁癖,怎么就不能允许柏律有个心理洁癖?
他今天已经紧绷神经太久,又惊惊吓吓,身体超负荷,就算是个男.宠,也要给他时间做好被撕裂的准备吧,突然一下——当他是没痛感的充气.娃娃么。
柏律不敢太过用力,但谢隽廷一直没停,手掌从他的后背来到了臀又滑到腿,摸索到内侧,双腿被迫分开。
阳台门没关,窗子没关,冷风一阵阵地往里灌。
双腿张开的方向就是正对着窗户。
“冷……”他紧紧闭上眼,心悸到极点,连抗拒都是颤抖的——开始绝望。
谢隽廷一直吻到柔软肚脐处,可这具身子就像筛子一样。
是因为冻着了所以抖得这么厉害?
谢隽廷终于停下动作,问了一句:“冷吗?”
柏律一见对方停下,就迅速把双腿蜷起来,颤巍巍地点头,“能关上窗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