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人间完本[古耽]—— by:边想
边想  发于:2017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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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为何要抓邵云哥哥?”白涟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朝他轻轻一笑:“我只是请他去船上喝茶,不用担心,很快你的段涅伯伯也会去的。我们会一起回藤岭。”

第33章

回到船上后,我亲自写了一封诏书,将摩云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他们是当今圣者,隐世大能,一心求成佛果不慕凡尘名利,我十分钦佩这样的品德。笔锋一转,又说大夏朝堂正是少了这样一位高风亮节、堪比明月的人物引领,恳请玄凌仙师念我心系苍生的份儿上,赐我最优秀的弟子和我一起回藤岭。我愿封其为师,奉之为上宾。
只要玄凌不是傻子,就该知道怎么办。而段涅若不想他那小弟子出事,也会乖乖就范。
楚邵云被我软禁在船上,一天十二个时辰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他的存在既叫我不快,又叫我觉得碍眼。可为了胁迫段涅,我偏偏不能动他。
当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解下斗篷时,他目带惊愕地呆呆看着我,半晌开口说了句:“原来是你……”
我没听清:“什么?”
少年一下收回视线,盯着地面道:“原来陛下就是师父的弟弟。”
他竟然知道我,这倒是稀奇,我以为段涅死也不会再与人提起我这个不肖的弟弟了。
“他和你说起过我?”
少年沉默片刻,道:“嗯,师父说过他有个弟弟,和我长了一样的泪痣,就是左右颠倒。”他似是想到什么,苦笑道,“有时候我都觉得要不是因为这泪痣,师父恐怕不会救我。”
“他还与你说了什么?”我追问他。
少年低落的摇头:“师父教了我许多东西,但不太说他以前的事,也不说岛外的事,波旬洞是他唯一的苦修。”
我望向窗外海面上那座遥遥的孤岛,低声道:“恐怕他的苦修要到头了。”
我在船上等了三天,到第三天的时候,段涅没来,齐方朔倒是回来了。
因那一整日我都立在甲板上,是以直接与他打了个照面。
他看我的表情真是越发冷冽了,要不是白三谨还在我手上,他恐怕都能立即将我从船上丢下去。
“陛下好手段。”
这样简单的反讽,我还是听得懂的,凉凉一笑道:“比你们差远了。”
段涅假死之际,他们那连成一线的手段,瞒天过海的本事,岂是我能比拟的?
齐方朔道:“你该知道对他来硬的没有用,硬碰硬的下场是什么,你已验证过了。你绑了他的弟子,又下了那样的诏书,他虽一时屈服于你,却不会一世如此。”
我最烦他这种口吻,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现在什么都有了,妻贤子孝、幸福安康,又哪里会真正懂我的痛苦?
他站在高处俯视我,觉得我什么都做错了,可若与我易地而处,他又能保证做的比我好吗?
“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弥补他,为何你们都觉得我要害他?”我有些激动,“放他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荒岛上孤独终老就是对他好吗?”
“那你自以为是的对他好就好了?”
我被他问住,气得指尖都发颤。
他们各个都说我不好,我过去是不好,他们又知道我以后也不好?!
齐方朔见我不答,继续道:“你可知波旬为何?”
我一愣,皱眉道:“不知。”
“人人皆有欲念,情欲、权欲、财欲,以及其他数不清的爱欲情仇。但佛法讲究摒弃外欲,成就大功德。波旬以欲为食,六道众生皆在他的魔境欲界之中不得解脱,他经常借助各种手段阻挠佛陀和其弟子的修行,便是不能忍受有人脱离他的掌控。”齐方朔霜浸雪染般的眸子直直注视着我,“你便是段涅的波旬,阻他修行的魔王。他将洞穴取名为‘波旬洞’,与满天神佛日日相对,便是期望自己尽早摆脱心魔,得大自由。可惜还差一步,功亏一篑,他没能战胜心魔,却迎来了真魔。”
“真魔?”
“你。”
说罢,齐方朔擦着我头也不回地往船室内走去。
我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反应不及,段涅竟将我当做混世魔王?
最初的惊讶过后,便是止不住的欣喜。
有摇摆才会被蛊惑,有挣扎才会看不透。
我一直以为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人在这情海中载沉载浮,欲潮中挣扎不休,可原来并不是。
段涅画了两年的菩萨,仍是没能挣脱心魔的折磨。而他的心魔是我,也就是说……他至今不能将我忘怀。
无论他对我是何种情何种欲,将我当做小畜生也好,小魔头也罢,我都欣然接受,总好过从此陌路。
一个时辰后,岸边又远远划来一条小船。船上一人划桨,一人立在船头,我扑到船舷上,大半个身子探出去,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陛下,这样太危险了……”身后侍卫连忙来劝。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脸上笑容随着小船的划近越来越大。而因这夙愿达成,心中也是一片止不住地欢喜。
我终究是成功了!
悬梯放下,准备迎接对方的登船。
退后几步,离开让侍卫提心吊胆的船舷,我整了整自身衣物,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点。
摸到头发的时候,手一僵,唇边的笑意也为之滞涩。
罢了,他见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藏的,以后总不能在他面前一直戴斗篷。
该是有人通报,齐方朔很快也来到了甲板,身后跟着齐英和楚邵云。
他站在我身后一臂的地方,其他人也都站在他的身后,静默无声地等待着段涅的登船。
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船舷之上,一袭雪白法袍,头戴高耸的同色华冠,从冠上垂下缀满珍珠的帘与飘带,整个人散发着神圣的光辉。而唯一露出的那张脸上,又偏偏带着一张狰狞的鬼面,露出尖锐的獠牙,似金刚又似夜叉。唯有一双俊逸的眉眼,是毫无遮掩的。
我几乎看痴了,站在那里忘了做出反应。
只见对方微一躬身,作揖道:“吾师玄凌感念陛下心诚,特遣苍鸾前来与陛下一同返回藤岭,任国师一职。”
苍鸾,段涅,凤王……
凤王段涅已死,现在尸骨还葬在皇陵,自然不能重返人间,以本来身份回藤岭。但不管名字怎么改,只要还是这个人就好。
我上前托他起来,发自真心地笑道:“有劳上师了。”
他将我视为魔王,当做劫难,那何不度我以化此劫,消除罪业?
昔有佛陀以身饲虎,今日,便叫段涅以身来饲我吧。

第34章

走的时候一个人走,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个国师,想也知道申禄的脸色该多难看。但木已沉舟,他知道劝我没用,于是一气之下回了尚地。
我以“国师府的修建需要时日”为由,将段涅留住宫中,但不再是凤梧宫,而是离我寝殿更近的一处宫殿,名为“麟趾”。
至于楚邵云,我是不可能让他继续待在段涅身边的,太碍眼了。正好他画技不错,我便将他塞给了冬7 官,要他们看着安排。
天、地、春、夏、秋、冬六个官部,各自分工明确,职能清晰。三公之下唯有六卿,六卿便是指的这六部的主官。
冬官执掌工事,春官执掌祭祀。祭祀一年四季大小不断,有的祭人,有的祭神。
我回藤岭不久,春官便将一叠文书呈给我,说是五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即将到来,问我有何指示,可有更改之处,没有就按往年的来。
这种祭祀大典,以前我是不怎么过问的,但今时不同往日。
收起文书,我对座下官员道:“你先下去,祭天大典这样大的事,寡人要问过国师后再答复你。”
那官员听了,自以为能为我分忧解难,连忙殷勤道:“陛下公务繁忙,要不还是微臣去问国师吧?”
啧,蠢货!
我心中不耐,皱眉道:“让你下去就下去,这次祭天大典由国师主持,其他照旧,退下吧。”
对方被我莫名其妙呵斥了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弱弱称是,随后慌忙退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安澜从殿外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红色螺钿漆匣,可能是知道我刚刚发了火,显得尤为小心翼翼。
“陛下。”他将漆匣捧到我面前,对着我打开,“这是您要的东珠,今年东儒进贡的宝贝。”
只见匣中两颗珍珠,大如龙眼,色泽金黄,更难得的是两颗珠子一般大小,还十分圆润。我就算见过那么多宝物,但按稀罕度来说,这两颗东珠也能排进前百了。
我从安澜手中接过漆匣,下巴一抬指向门口,意思让他可以出去了。
安澜点头哈腰就要往外退,快到门口我又叫住他,问:“刘福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离开藤岭没几天,老家伙就咽了气,安澜按照宫里的规矩,将他葬在了贺山山脚下一处宫人的墓地里。我回来知道后,叫他将棺材起出来,取回刘福那宝贝疙瘩一同送回老家,认祖归宗。
刘福生前偶尔有一次和我提起过,说他想家,但他一副残躯,又觉得没脸见祖宗。
如今我也算叫他如愿了,也不枉主仆一场。
“已经送回去了,奴才还包了不少银子让人带给干爹的子侄,叫他们以后逢年过节不要忘了给干爹磕头上香。”安澜激动地抹泪,“干爹要是泉下有知陛下待他这样好,想必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陛下的!”
我见他又要开始毫无节制地乱拍马屁了,赶紧让他下去给我备辇,说我要去国师那里。
手里捧着那对金光肆意的东珠,我实在迫不及待地想将它们送给段涅。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看出他对我的爱答不理,甚至冷漠更胜从前,可我并不气馁,脸皮也越来越厚。
他总有被我软化的一天,而我相信那天并不会太远。
当我进到麟趾宫时,就看到段涅穿着身轻便的淡青色常服,右腕到手掌缠着一串紫檀佛珠,整个人斜倚在榻上,正支头翻看一本经书。
我是不指望他能跪我了。
“上师。”假咳两声,叫他知道我来了。
段涅放下经书,露出半面如鬼半面如玉的脸来,以及一头随意束起的长发。
我走到他面前,将漆匣打开道:“这一对东珠华美可人、举世难得,寡人一见着它们就想到了上师,今日特来见花献佛。”
他久久不动,看着我送到他面前的两颗珠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这个样子,总不像是喜欢到忘了说话。
我怕他最后还是不肯收,于是把匣子放到一边几上,就当他收下了,嘴上很快另起一话头。
“祭天大典下月即将举行,寡人希望此次大典能由上师主持,春官届时会从旁协助,上师有任何需要吩咐他们即可。”
我本以为段涅会推辞一番,想不到他只是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了下来。
“知道了。”
我盯着他的脸,总觉得那面具像道山峦隔着我俩,隔得都生分了。
忽地伸出手,在段涅尚不及反应时,一把将他的面具摘下,握在掌中把玩。
“上师这是金刚……”我将面具覆到自己脸上,“还是魔王?”
段涅猛地一怔,看着我的目光越发锐利起来。
“金刚或是魔王,不该是戴的人说,而是看的人说。”
“上师的意思是,金刚便觉是金刚,魔王便觉是魔王,是吗?”我在面具下冲他笑,“那上师看我是什么?”
段涅注视我良久,移开视线道:“有些人就算戴上金刚面,也注定只能成为魔王。”
这答案我早有预料,心里却也没多大感觉。以前我或许还会觉得失落难过,但自从与齐方朔一番谈话,我便觉得能成为段涅心中独一无二的魔王也挺好。
对我来说,这无疑也是一种变向的甜蜜。
我闻言哈哈大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道:“若你真的意志坚定,怎会视我如魔?承认吧,段涅,你忘不了我,你永远都忘不了我。”
气息吹进他的耳朵里,吹得他瞬间僵在那里。
我跪到塌上,跨坐在他的身上,慢慢将他拥住。
“我很想你,皇兄。每时每刻都在想,想得浑身都在疼。”我紧紧抱着他,像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那样用力,“但最疼的,还是心。你假死的时候,我的心就像碎成了粉末,泯灭于天地,整个人仿佛也同你一起死了。如果不是你要我做个好皇帝,我真想同你一道去死……”
我感觉到了他的抗拒,也感觉到了他在我说完这段话后,骤然紧绷的躯体。
齐方朔说得对,硬碰硬的下场是什么,我已经验证过了,不想再来第二次。

第35章

我知道不能将他逼得太紧,也知道物极必反,什么事做过了都容易两败俱伤。但有时候,就是很不甘心。
为何从头到尾都只有我这样痛苦,他是不是也会感到煎熬?是不是也会同我一样心生焦灼?
他对楚邵云那样温和,为何却对我这般严厉?
我也想要得到他的宠爱啊,不是藏在冷漠言行下的关心,也不是不问就不说的默默守护,我要的是能看得到摸得到的,他对我真正的宠爱。
就当是我的贪心吧。
他没推开我,我也就一直抱着他,不再说话,默默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温情。
“皇兄,救救我,这具身子实在太想你了……”我取下面具,将下巴搁在他颈窝处,说话间双唇若有似无就能碰到他的脖子。
他的身躯依旧僵硬如铁,没有丝毫放松。
我难耐地摆动臀部,在他腿上不住磨蹭,嘴里发出泫然欲泣的呻吟。
身体里就像有团火,烧得我浑身发烫,理智渐失,而他就是解这燎原大火的解药。除了更靠近他,更拥紧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衣衫被蹭的凌乱不堪,吐出的气息也灼热不已。
“救救小九吧,皇兄。”我咬牙说着让自己都觉得羞耻的淫浪话语,臀挨着他的腿根暧昧地磨着,“小九的这里也很想皇兄,想得日夜都在哭,不信皇兄摸摸看……”说着我舔了舔段涅颈边的肌肤,就要去抓他的手。
也不知是我这一舔还是一抓,他至此终于醒转过来,被烫着般甩开我的手,又将我掀到一旁。
“荒唐!”
等我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从塌上起身,仿佛我是什么蛊惑人心的妖魔鬼怪般,站得离我远远地,而面具也已回到了他的脸上。
我趴在塌上,心里闪过一丝恼恨,可很快想到自己如今的怀柔策略,便又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对他。
“皇兄为何离我这样远?”
面具掩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一双紧锁的剑眉。
“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兄?”他的语气冷冷的,沉沉的,还带着稍许沙哑。
我闻言笑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叫你别的。”我将手指探进嘴里,一根根含住舔湿,“上师,你不在的日子里,寡人寂寞难耐,身子着实空虚得紧,便只能寻求别的慰藉。”我一边注视着他,一边道,“虽没有上师厉害,但聊胜于无,这两年寡人也是越来越离不开它了。”
我每多说一句话,段涅的眉心便要皱上一分。到最后,竟有种与那张面具合二为一的错觉,瞧着活像尊怒目金刚。
松开手指,将沾满银丝的手指探入衣袍亵裤之下。摸到柔软的穗子,我并没有将它往外拉,反而推着它往更深处而去。
双腿跪在塌上,止不住地轻颤,呼吸急促,眼前逐渐朦胧一片。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段涅面前这样忘我的自渎。就像坠进了一场淫乱的迷梦,偏偏我还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这一生,也只有段涅才能让我这样了……
“哈啊……”身体里的东西被我抽出又推进,摩擦着内壁,泛起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特别是碾过体内敏感处时,那感觉简直让人无从抵抗。
“它很好……但它不是上师……啊……寡人还是喜欢嗯……”我咬着唇,扬起脖子,手中动作越发急切,“喜欢上师疼我唔……肏到我……合不拢腿!”
你说我是魔,我便是魔。
反正,我也从来没想过做什么光明磊落的佛。
“好涨……啊……唔唔……上师救我啊啊!”最后一个字尾音徒然拔高,眼前就如闪过数道白光,耳边也是嗡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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