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
第39章 第39首歌
39. 和声
何泉看了东岛带来的两首新歌,十分惊喜,连说以你的声音条件,是该多唱些这样大气的歌,别被自己以往的风格局限了。
东岛感谢何泉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的指导和帮助,又问他手术如何。
何泉展颜:“医生说情况不错,算是成功。”
何泉带东岛与录音室的各位老师打过招呼,又与前来录音的乐手讨论起歌曲伴奏。无论对谁,东岛都足够礼貌客气,让人挑不出毛病。反正大家拿钱干活,气氛和睦总是好的。有几个合作的乐手性格开朗,休息时与东岛多聊了几句,还互相加了微信微博。
得益于小胡认真细致的协调工作,伴奏录制顺利,乐手的发挥更给原本的歌曲中增添了别样的灵动和表现力。在与不同音乐人的沟通交流、思维碰撞中,东岛又被激发了不少新想法,他不断改进完善着自己的作品,越来越兴奋喜悦,也越来越有成就感。
两首新歌的修改润色编曲也迅速完工,伏清直对亲闺女果然十分上心,亲自跑来与何泉面对面交流修改意见,并对东岛提出的与何泉合唱的想法深表赞同。
何泉爽朗道:“既然作者都这么说,那我就试试?就是我这嗓子确实不行了,岛神要是觉得给你拖后腿就直说,还由你自己唱。”
航程的伴奏请了一家交响乐团来录制,伏清直看着几十位专业乐手在录音棚里排成一个扇面,全神贯注地将自己所谱下的音符化为动听的音乐。那乐声似联排的浪涌,在指挥的手势下奔腾出坚毅不群的风采。他激动之下竟当场落泪,一把抱住了身边的东岛,糊了岛神一肩膀的鼻涕和眼泪。
等到录人声那天,伏清直又来了。东岛与何泉,两个身份不同,际遇迥异,性格有别的歌者,站在麦克风前同唱着一段航程,二人将自己对人生的领悟都蕴含在了歌声中,他们看似豪迈,却一字一句精雕细琢,反反复复不知道录制了多少遍,不容忍一丝瑕疵。伏清直透过玻璃看着倾尽心力演唱的二人,浑身热血沸腾,他既欣慰自己没有看走眼,把亲闺女托付给了好人家,又惋惜自己没有唱歌的才能,不能亲自上阵演绎这首心爱之作。
伏清直忽然想起了东岛前几天拿给自己提意见的《破晓》,心生一念。等东岛和何泉从录音间出来,他向二位询问道:“破晓什么时候录音,我看里面有一大段多人和声,能不能也让我过把唱歌的瘾。”
何泉这阵子也与伏清直熟悉了,听他这么说,开玩笑说:“小唐你先唱一段,我听听你的资质,不是每个破锣嗓子都能像我一样唱歌的。”
伏清直竟当真唱了起来,最后一个音的余韵还未散尽,他迫不及待地问何泉:“何老师,这水平您看成吗?”
“何老师,”东岛一直没理二人的笑闹,忽然严肃地说道,“既然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再多叫几个朋友来一起录和声。”
何泉看他认真的表情,猜测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数,便同意了,说:“只要有小唐这个水平就够了。”
如果伏清直不说,东岛不会想到这段和声的事,但既然想到了,他竟迫切地想要邀请方容德来一起录音。明明方容德之前说过马上要有一桩大项目开工,八成会十分繁忙,抽不出时间。
东岛发了一条简单的文字消息给方容德,刚点了发送键又觉得不妥,快步走到工作室外给方容德打了电话。
电话马上就接通了。
“子凡?”
“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有一首歌里有一段和声,我想找一些朋友来录音,问问你有没有空,想不想参加?难度不大,不用担心,反正还有后期制作……”
方容德喜不自胜,一口答应下来。
东岛不便多打扰,便挂断电话,却觉得似乎没有把想说的话说透,他正在心里盘算的时候,冷不防被伏清直拍了肩膀。
“我正好出来解手,不是故意听你电话的,”伏清直笑笑,“你叫了小德子来录和声?不如叫他哥啊,我跟你说小彬彬唱歌可好听,低音炮……听说豆娘唱歌也不错,一起请过来算了。”
东岛失笑:“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录音室这么多老师和工作人员,到时候请几位参与和声,就差不多了。”
伏清直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岛神,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大面子。这次就由我唐自由为你代言,我去问小彬彬,不用太谢我~”
方容彬颇为不耐烦地训了伏清直一通,骂他不务正业,放着没完成的毕业论文天天跑去掺和别人的专辑,还说我当初是想看你出丑才向黄景安引荐你,不是真心帮助你走音乐道路。
“我知道你口嫌体直啦,小彬彬,来不来。”伏清直隔着电话对方容彬挤眉弄眼,“你弟弟真给力,这录音棚的条件比哈哈队上次用的那间可强多了,过了这村没这店我跟你讲。”
“什么哈哈队?”
“就你家大方音乐那个,HH team,哈哈队。”
“……”
虽然没给伏清直好脸色,但方容彬还是答应了。由于兄弟二人都工作繁忙,协调统一的录音时间颇为不易,以至于先后变动了两次时间。工作人员虽有不满,但听说方家的两位少爷都要过来,也稍微表示了理解。最终,在一个深夜,该来的人都来了,整张专辑的人声录制总算可以收尾。
方容德直接从机场过来,风尘仆仆,方容彬和豆娘稍从容些,但也都一身职业装,像是刚刚下班。
方容彬特意让人买了许多零食点心分给工作人员,作为之前不能如期录音的赔罪。其实录音棚的工作经常这样加班熬夜,礼物虽小,心意到了,工作人员们对大半夜前来玩票的几位大人物也就更为客气殷勤。
录音之前,何泉免不了要先指导一番。东岛第一次听到方容彬唱歌,心说伏清直所言不虚,方容彬的声线的确低沉厚重,熨帖动人。相比之下,方容德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紧张,嗓子有些发干,放不开。
待何泉讲完,东岛把方容德拉到一边,进行简短的单独辅导。
“像这样……懂了?”做完示范,东岛问。
“好像懂了,可怎么我唱出来就很奇怪呢。我还特意找了老师学发声。”方容德急得出了汗,东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坐在沙发上歇一下。
他为方容德端来一杯水:“润润嗓子,哦对了……张嘴。”
一缕清冽的滋味从舌尖直窜上心头,方容德惊讶地抬眼看着东岛的笑脸,听对方解释道:“这是以前你送给我的喉糖啊。最近在录音,就一直带着,挺管用的。”
看方容德不说话,东岛又嘱咐起来:“你只要放松就行,别太当回事儿,不用紧张。到时候我站你们前面……你不要总看你哥哥,看着我。”
方容德似乎一时间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轻声重复道:“看着你……”
“对,看着我。”东岛替他擦了额头的汗,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去录音。”
正式录音的过程很短暂,短暂到方容德日后回想竟想不起录音室里的装潢和设备,想不起录音师是如何细致地安排站位。他只记得,在他发声之前,东岛特意偏过头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又甜又暖,顿时向他的内心注入了无尽的自信与勇敢,他的气息平顺了,嗓子也打开了,和声行云流水,正是他想要发出的衬托着东岛歌声的声音。他心头霎时产生了无尽的幸福感,或许是属于一个粉丝的幸福,又或许是属于一个爱慕者的幸福,百般滋味杂糅在一处,说不清道不明。
专辑的录音告一段落,进入了混音制作的阶段。这时希总联系东岛,催他去S市参加演唱会的排练,东岛与siant确定了时间,来向何泉请假。
“请什么假,我在这儿盯着混音,你有别的事就去吧。你这一阵子也累坏了,不先休息几天?”
东岛笑着摇头,问:“您妹妹情况怎么样,现在可以去探视了吗?”
“可以,她也一直念叨着想见你。”
何泉的妹妹比何泉年纪小不少,跟小胡年纪相仿,身体状况看上去还很虚弱,整个人瘦瘦小小地裹在病号服里,面色苍白。
见哥哥带着几个陌生人进了病房,她展露出笑容,问是不是东岛来了。
“她在网上搜了你的照片,夸你帅,念叨着要见你。”何泉在一边宠溺而无奈地解释。
“我哥说你是网络歌手,他以为是唱老鼠爱大米那种,我跟他解释了半天也说不通。”妹妹拿手机给自己和东岛拍了合影,继续揭哥哥的老底,“我说现在网上也有很多有才华的音乐人,有好多好听的歌,我还把我最喜欢的一首放给他听,结果被他评价说是小儿科。”
妹妹对着哥哥做了个鄙视的鬼脸。
东岛不禁问:“你最喜欢的是哪首?”
“蝴蝶风信,你知道吗?”
东岛一愣:“你喜欢这首啊……我认识写这首歌的人,他写这首歌的时候才十几岁,确实是小儿科。”
旁边的小胡和程雅都笑起来,程雅说:“不知道远在H市的希总有没有打喷嚏。”
“别笑,我觉得这首歌也有很深刻的地方啊。你们去听听就知道了,歌词里说蝴蝶泉边,蝴蝶每年应季而来,其实她们寿命很短,今年来的已经不是去年的那一群,但这没有关系,因为她们都同样美丽。我生病之后就常常想,生命又美丽又脆弱,与其哀叹生命的脆弱易逝,不如多赞美生命的美丽,即使活得短暂,也要活得精彩。这不就是歌里的意思吗,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不知为何,几个人都沉默了。东岛轻声说:“我把你的话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帮我要个签名!”妹妹兴高采烈地说。
东岛郑重点头:“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why不知何 灌溉的营养液~
第40章 第40首歌
40. 撞歌?
东岛奔赴S市,参与演唱会的彩排活动。
希总和朋友们为演唱会做了大量准备,几首经典歌曲都重新编写了演唱会使用的表演版本,并专门制作了视频动画以营造适宜的现场气氛。
应援物料竟然是叶安安在负责安排,这让东岛大吃一惊。
“你俩这是,已经……”东岛悄悄问特意从H市跑来S市参与筹备工作的叶安安。
“哦,没。双休日正好蹭希总的车过来看看。”叶哥不动声色。
“我去看过希总租的那个场地了,是不是大了点,2000人的场子啊。”
“他有钱,他愿意,谁提不同意见他跟谁急。”叶安安一摊手,“你还跟我说他做事稳重,稳重个屁。你没看他嘴上都起火泡了,什么事都自己操持,他操持得过来嘛。”
东岛笑了:“所以你来帮忙了?”
“也不完全是学雷锋做好事。你不也打算开演唱会吗,我先来摸摸底。到时候记得按小时给我记工资哈。”
虽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听到叶安安这么说,东岛还是有些感动:“你这……让我怎么说呢。”
“这次三专出来之后,你自己也有二三十首歌了,够开一场了。再说你这张脸也没几年好光景了,赶紧着手准备吧,好多人盼着呢。”
东岛愣了愣,点点头。
排练时认识了不少二次元圈子的知名音乐人,东岛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既羡慕又感慨,他暗暗想,必须抓紧时间了。于是吃盒饭时他特意找到siant,问起了筹备演唱会的工作和流程。
希总唇边确实起了火泡,他心里压着不少牢骚和压力不得释放,一边介绍一边抱怨了一通,仿佛就等着东岛主动来问,好这样一股脑倾诉出来。
絮絮叨叨说完之后,希总长出一口气,声调恢复了平素的冷淡:“怎么一不留神跟你说了这么多?”
东岛笑起来:“你没听别人说过吗?所谓……东岛混圈十年,哥哥人设不崩。”
他拍拍siant的肩膀:“你也别担心了,看看今晚开票的情况,如果不理想,我们再想办法补救。安安说的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别把责任都自己担着。”
“嗯……”siant低下头,他很少显露出这种软弱需要安慰的样子,“这次也要谢谢安安姐,帮了不少忙。”
“那就再写一首情歌送给她啊~”东岛忽然特别想摸摸siant的头顶,他蜷了蜷手指,还是忍住了。
这时希总换了话题:“你在B市录专辑顺便找老师上课了?排练时觉得你进步了不少。”
东岛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了何泉的事,又特意讲了何泉妹妹对《蝴蝶风信》这首歌的喜欢。
“还让我找你要签名。”
siant沉默了半晌,表情慢慢变得温柔,他说:“演唱会之后有时间的话,我想去B市看看她。”
门票当晚开售。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开票异常顺利,虽然称不上一扫而空,但至少不会再让人担心亏本。
siant悬了多日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他露出难得的笑容,招呼加班排练的大家出去吃饭,他请客。一行人呼啦啦直奔火锅店,一边吃一边热烈讨论着大家共同的爱好和事业,有人开玩笑说这场办完了还要再做全国巡演,以后还要开海外场,让全世界的朋友都来听我们大陆ACG圈的原创歌曲。明知是痴望,那人仍说得豪气干云,讲完之后他一口气喝尽了杯中的饮料,与身边的朋友们笑作一团。
演出当日,豆娘一身盛装,翩翩而来。东岛本在后台做着出场准备,接到消息立刻来到门口迎接。豆娘挽着东岛的胳膊,面含浅笑,悠然穿过乱哄哄等待检票进场的人群,毫不在意四周投射过来的揣测目光,坦然坐在了最前排亲友席。
于是,演出还没开始,东岛与豆娘的照片就在微博上疯狂转发,只见东岛被豆娘挽着胳膊,俯身与她微笑私语,那份熟稔亲密不言自明。
东岛的女粉丝们咬牙切齿却依旧想着替偶像开脱,拿前阵子emilo那里“自家亲戚”的说法强行解释。豆娘的粉丝们却是义愤填膺——“emilo就算了,东岛算哪根葱,也能碰我家豆豆的胳膊?!”
此时emilo还在生意场上周旋,全然不知已经有好事者找来他的照片,在头顶P了一片草原。而等emilo看到这些无聊的消息时已是深夜,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搭理。
散场后,豆娘来到后台找她十分喜爱的鼓手合影,也一并认识了其他的参演人员,其实在场不少人也是豆娘的粉丝,大家凑在一起拍照和交换联系方式,好不热闹。
这一次由siant牵头组织的演唱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在这次演唱会之后,希总的事业蒸蒸日上,他又写了很多歌,办了很多活动,后来甚至真的组织了海外演出。但siant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当全员上台谢幕时,叶安安捧着一束早就准备好的鲜花走到他面前,她把花送到自己手上,简简单单说了一句:“很精彩,辛苦了。”
舞台上聚光灯耀眼,旁边还一直有闪光灯亮个不停,不知道是歌手在自拍还是观众在留念。在这过分明亮的背景中,siant的视野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他平视着叶安安丰腴动人的脸颊,想帮她把眉尾处散碎的头发拢到耳后。
siant伸出手,叶安安有些意外,却没有拒绝。她的身后是2000名热情洋溢的观众,而她面前这位一肩挑起整场演出的才子,眼中只有她一人。
耳边触感轻柔,叶安安笑了笑,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束,想自己竟也变得如毛孩子一样纯情了。她心里有点不甘,又有点欣慰。
很久很久之后,彼时东岛早已淡出了网络,而叶安安也已经答应了siant的求婚,在一次闲聊中,东岛才终于从老友那里得知了siant的家庭情况。希总的父亲是位艺术家,母亲是位企业家,也不知当年二人是如何干柴烈火一见倾心,但据siant说,他的父母之间有激情没爱情,两个人最相配的地方大概是都没有家庭观念,一个眼里只有艺术,一个眼里只有利益。siant小时候住亲戚家,稍大一点就搬出来自己住,那时候父亲常年在欧洲,母亲常年在美洲,父母两个人已经离婚,仍时不时跨过大西洋打一炮,但没人回来探望儿子。因为性格孤僻没人管教,siant小时候不愿上学成天旷课,几乎被学校劝退。幸运的是天才少年没有走上歪路,虽然中二过暗黑过,现在也仍然习惯于冷面示人,但好歹是靠着自己的才华和努力,长大成人、自食其力、小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