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完本[虐恋]—— by:檀二爷
檀二爷  发于:2017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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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乱叫!”载堃对两只狗下了命令,它们平常是最怕自己的。
两只京巴立马不敢乱动乱叫了,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摇尾巴。
老周为神父放好椅子,又泡了上好的茶,本想候着,可看到贝勒爷使了个眼色,他就识趣的离开了,出门之后还带上了房门。
神父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在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了便装,还带了写生用的本子,想先把狗的神态画出来,再移到画布上。
“它们还挺听话的。”凯尔索坐在椅子上,一边画一边说,根本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贝勒爷一直盯着自己的猥琐眼神。
载堃说道:“是,被我打怕了,我女儿和夫人都宠着它们。”
“您经常使用暴力吗?”神父忽然问,但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太不妥当了。
“我只对它们使用,对人从来不用,包括我们家的下人。”载堃知道神父在试探自己,这表明人家是有意愿深交的。
凯尔索没再发问,而是专心的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能不能让它们活泼一点儿?”光呆坐着,无法表现出小狗的活力。
贝勒爷立马执行,从桌上拿起张报纸团成一个球丢了出去,两只狗就和吃了鸡血似的拼了命的跑过去追逐,载堃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种游戏,只为了让神父能把画儿画好。
凯尔索把几张草稿打完,就微笑着抬起头说:“谢谢您,贝勒爷,我看今天就画到这儿吧。”虽然他不再是神学院的修士,已经有了足够的自由,但回到教堂的时间还是不能太晚的,否则明早他就没有足够的精神去给学院里的孩子们上课了。

☆、刀枪不入?
载堃听到这话,就把两只狗放了出去,又重新关好门,才说道:“再坐一会儿吧,我让老周送您回去,不会让您太晚的。”
神父把写生本子收到皮包里,才顾得上喝茶,喝了一口茶后,他点头道:“嗯,刚好,我还有事想请教您。”
“您说吧。”贝勒爷笑眯眯的看着神父,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甚至想知道这身西服里面的风景是啥样的,他头一次对一个男子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真的有刀枪不入的神功么?”对于闹得轰轰烈烈的义和团,作为神父的他当然有所耳闻,但却一直持强烈怀疑的态度。在其他地方闹起来的义和团,对于教会掺合清国子民的各种大小纠纷表示强烈不满,这些团民对于“二毛子”(信教的中国人)更是恨之入骨,认为
他们借着教会撑腰横行霸道,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下,被压抑,被剥削了很久的百姓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洋人和洋教上,凯尔索虽然明白事情的起因和缘由,却并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因为他只是一个天主教神父。
“有,要试试吗?”贝勒爷笑了,原来洋人也对硬气功感兴趣,只是这气功上了战场就不大管用了。
“您能刀枪不入?”神父十分震惊!
“我年少时专门请人教过,来,您可以试试。”载堃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递给了凯尔索,而自己则脱下了上衣,赤裸上身,精壮的胸膛和胳膊十分结实,全然不像是纨绔子弟,这才是八旗男儿应有的体魄。
“不是要开坛做法吗?”神父又问,但书房里却没有任何神龛。
载堃摇头:“那都是做给人看的,等我准备好,你就可以试了。”说完他就蹲马步,开始运气排除一切杂念,集中思想,呼吸自然,意守丹田,半闭着双目。
看到贝勒爷不动了,神父才试探着问:“可以了吗?”但他没有拔剑的勇气,怕真的伤了这位贵族。
贝勒爷微微点头。
犹豫了一会儿,神父还是没拔剑,只是套着剑套象征性的往载堃的肩上拍打了几下,但却未见任何痕迹,将信将疑的他又加大了力道,依然如此。
贝勒爷暂时收了功,笑着说:“你不信我?”
“您说笑了,神父不能做出伤人的事,即使对方不会受伤。”凯尔索解释,他已经有几分信了。
贝勒爷索性拿过剑,拔了剑套,让神父拿在手中,又重新发功,待准备完毕,就主动往剑上顶,刚好是朝心窝的地方刺着的。
凯尔索慌了,拿着剑的手竟然发起抖来,因为怕伤了载堃,他步步后退,最后脊背都贴着白墙了,但人家还是以往如前,拼命的用强壮的胸膛去迎接锋利的剑刃,有一股力量压在了剑尖上,他的手腕都发麻了。
“我信了!”说完这话,凯尔索把宝剑丢到了地上,一股汗味扑鼻而入,那是有些好闻的味道,不知怎么他的耳根微微发烫起来。
一下子失去重心的载堃,不得已用左手撑住了墙,他耐心的解释道:“刀枪不入就是这样的,但是在战场上几乎不管用,这功夫必须静下心来才能使得出,老动换根本不灵。”
神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他们只是会套路,让人信服而已。”
“那是自然,但很多人信了。”载堃本想转身去穿衣服,但看到凯尔索正仰头看着自己,忽然就想逗逗对方,干脆把右手也撑在墙上。
凯尔索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圈住了,很尴尬的说:“您不要拿我取笑,贝勒爷!”
“发功太累,歇会儿……您的眼睛是绿色的,就像翡翠一样,真漂亮!”载堃说着就伸出手,抚摸着神父近乎完美的面颊,这双眸子就像有魔力,把他的魂儿都要吸进去了。
“您应该保有贵族的庄重,不要戏弄一个神父!”凯尔索拍开他的手,冷冷的望着调戏自己的人。
载堃微微一笑,松开了手,他不想真的让神父动怒。
“我让老周备车送您回去,明日他会在教堂门口等您,再送您过来的。”
凯尔索走到门口,才应了一声:“晚安,贝勒爷!”但是他的心情却很复杂,得赶紧回到教堂跪在主面前忏悔,因为魔鬼来诱惑自己了!
第二天的弥撒,轮到凯尔索做辅祭,法国神父雷欧做主祭,雷欧神父三十五岁,来大清四年,此前是在广州传教,后来才被调往北京教区,此人身材微胖,虽然年龄不大,可却有点谢顶了,无论看到谁都是笑眯眯的,汉语讲得一般,没有凯尔索那么流利,可是做神父的时间比凯尔索多三年。
主教是想在两人中选择一人留在北堂,而另一人则会安排其他地方留任,当然北堂的条件是最好的,也拥有最多的教民和资源,倘若没被选中,可能就会被发配到偏远的教堂过特别艰苦的日子。
晚上弥撒结束,信徒们也都纷纷回家了,凯尔索则按照约定换了便服来到教堂门口的广场,老周驾了马车在候着呢。
雷欧望着门口漂亮的马车,不禁问一个小修士:“这是谁家的马车?”
孩子天真无邪,随口答道:“载堃贝勒府的,是来接凯尔索神父的,要请神父帮忙画画。”
“哦,是嘛。”雷欧心中极为不悦,要说画画他是比较擅长,可怎么就没人请自己呢?不知道这趟凯尔索能拿多少银两,绝对不会如数上缴教会吧,钱可是好东西,可以买到好酒,还能寄给在老家的父母亲。
“载堃贝勒爷是德芳格格的弟弟,听说以前是禁军副统领,彪悍威猛,还能刀枪不入。”小修士从小在修道院长大,但因为是汉人所以有些亲戚偶尔走动,他听说了义和团的神功,也觉得颇为神奇,又传言载堃也能刀枪不入,就更加信服了。
“都是人们胡说的,没人能刀枪不入,晚课还要念经,你别在这里玩耍了。”雷欧说完就惺惺的走了,心里却还在抱怨主教对凯尔索的偏袒,的确,他没能收到众多教徒的捐款,但他靠的是努力,而不是脸蛋,靠出卖色相博取教民的欢心,他是做不到的。
凯尔索拿着画布和画架,颜料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贝勒府。
老周帮他把东西搬进客厅,还准备了点心和茶水,但贝勒爷却不在房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呢。
“贝勒爷,凯尔索神父到了。”他在院子里喊。
不一会儿,贝勒爷才牵着狗出来,原来是为了换行头,在房里照镜子呢,今天这一身是新作的蓝色马褂,和白色长衫,整个人看起来英俊迷人,身上还飘着一股檀香味儿。老周有点儿不明白了,这又不是会哪家的大姑娘,为啥贝勒爷要如此隆重的装扮呢?
两只小狗进了客厅,就在主人的提示下安静的蹲着,不敢乱叫唤。
“麻烦您又跑一趟,辛苦了,以后就在府上吃饭吧。”载堃说完,就摆手让老周出去准备晚饭,自己则坐到了神父旁边,围观人家作画。
凯尔索不卑不亢的答道:“嗯,您不用特意准备。”他努力不分神,可此人的存在感却异常的强大,加上飘来的檀香味,让他没办法视若无睹。
“您总有喜欢吃的东西吧,明天我让管家准备好。”贝勒爷欣赏着神父优美的侧脸,平日里的烦恼都去了一大半。
“只是不吃臭的东西。”他特意说,之前一个教友特意拿了豆汁来给自己当早点,但闻见臭味,他就差点要吐了。
“您放心吧,我们家不吃那些古怪的东西,今天吃羊肉火锅,明天就给您做点家常炒菜吧。”载堃说完,就把视线放到了画布上,仔细的观察起西洋人作画的方式来了,他虽然也喜欢画画,但却只擅长传统山水,也想学学西洋画呢。
“感谢您的安排,今天它们两个看起来很安静。”凯尔索说道,他更喜欢活泼的小动物,但这两只狗却太老实了。
“大概是没人陪伴它们玩儿寂寞了,狗和人其实有时还挺像的。”贝勒爷说完就叹了口气,现在他就是这种状态,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亲戚们也都不爱和自己走动了,生怕沾染了晦气,他可是差点就被发配岭南的罪人。
凯尔索画画的手忽然停住了,低声问:“您有烦恼,能和我说说吗?”这就是做神父的直觉,他察觉出贝勒爷是个颇有苦衷的人,或许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浪荡。
载堃输了口气:“呼,看来我的事只能和神父讲了……您知道康有为他们搞的新政吧?”
神父放下画笔,转过脸答道:“嗯,略有耳闻,当时我还在上海教区。”
贝勒爷凝视着灰色的青砖地面,皱眉说道:“我那时候还在禁军当差,本是支持新政变法的,可是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我的两个好友都被问斩,此前若不是姐姐拼命阻拦,恐怕我也会落个被发配的罪名,弄不好连爵位都没了,现在没什么人愿意和我走动,都想和我撇清关系,就连阿玛也因为我受到牵连,告病在家,不敢在朝中露面。”
神父望着他愁闷的样子,便问道:“您后悔么?”
“后悔倒是谈不上,只是很憋闷而已,明明我们都是愿意让这个国家变好的,或许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弄不清楚各种利害关系。”都是一群不懂政治的文人瞎折腾的结果,但他当时却看不明白,还跟着一起闹,最后却让朋友们承担了后果,而他因为是皇亲国戚则不被深究,引咎辞职就算作罢了。
“在大英施行君主立宪制的时候也碰到了很多问题,光荣革命之后,詹姆斯二世流亡海外,英国的君主也就不再给教廷实权了,政治和宗教从此分开,我们还因此和支持詹姆斯二世复辟的法国打了百年战争,在历史转变的时刻,流血和牺牲无法避免,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献身,才能逐渐的改变,成为一个能让百姓们都喜欢的国家。”他热爱祖国,但却对父亲以及父亲的家族充满了抵触,所以才会选择信仰天主教,做一名神父。
载堃苦笑了一下:“大清国的转变是好的么,我倒是没看到,我们这些八旗子弟还是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真正能做事的又有多少,那些吃皇粮的军士也如是,平日里不严加训练,出征的时候碰到敌人的大炮就溃败而逃,抽鸦片,玩儿女人,真要是再和你们洋人打仗,恐怕还会溃不成军。”
“我知道您不吸鸦片,您的心思也没有都花在女人身上,您会有机会一展身手的,没有人能一辈子顺利,这都是主给我们的考验。”凯尔索说完,就在胸前画十字,又默念了几句经文。
贝勒爷静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您向主祈求什么呢?”
“我祈求主保佑您,愿您将来能有一番事业。”他答道,这个男人并不像个碌碌无为之辈,通过德芳格格他已经了解了很多,她对载堃这个弟弟引以为傲,说他是个能文能武的可造之才,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如果这个人生在英国可能就是另一番情景了,或许载堃能做一位赫赫有名的将领也说不定呢。

☆、狩猎
两人正说话的工夫,外面忽然下起雨来了,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明天估计会更加寒冷,眼看着冬天就快来了。
载堃推开窗子,望着天空中的闪电说道:“看来今晚您得迟些再走了。”
“嗯没关系,我多画一会儿。”
刚才两人在客厅里吃了饭,因为都受过贵族式的教育,所以谁也不讲话,气氛反到显得有些沉闷。
“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聊这些了,现在心情豁然开朗!”贝勒爷坐到神父身边,看着已经成型的画稿,不住的点头,完成之后一定是一幅优秀的作品。
“以后您想聊天尽管约我,只要我有时间一定会奉陪的。”凯尔索边说边画,故意忽略对方的视线,这两天他睡得不好,只有半夜起来念经才能不至于让他胡思乱想,原本打算鞭打自己,但想起贝勒爷的话就放弃了,确实,他的后背已经有好几条难看的伤疤了。
“天使都有翅膀,您的翅膀藏在哪里?”载堃半开玩笑的问,他一直觉得那个雕像就是神父的化身,而且也相信两人的相遇并非偶然。
“我只是平凡的人,一个侍奉主的神父,没有翅膀,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守护天使,他一直都在您的身边,只是您看不见而已。”神父说道,被称赞为天使,他还是头一遭,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要是您能做我的天使,我就不在乎其他的东西了!”贝勒爷并不明白天使的存在意义,他心目中的天使和情人并无二致。
凯尔索无奈的笑了,索性停下笔望着他说道:“您只是缺乏一个吐露心声的朋友,我可以做这个人,但没办法成为您的天使。”他所认为的天使,就是圣者,虚无缥缈的守护神,为了自己的守护对象,甘于奉献一切,不计回报。
“好像我们两个说的天使并不是一种!”载堃笑了,神父一脸不解的样子让他哭笑不得,他还是别再戏弄对方了。
这个晚上,凯尔索照样失眠了,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真的长了一对翅膀,他能够在天空中遨游,但却飞不高,无法碰到云端,更不能到达天堂。他失落的在树林中穿行,在一个湖边遇到了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载堃,对方正在沐浴,身上一丝不挂。
贝勒爷向他招手,示意让自己一起来,他却很难堪的摇头,还下意识的揪住了长袍的下摆。可是贝勒爷却笑着走上岸,竟然把飞在半空中的他揪了下来,两人跌入湖中。他挣扎着,长袍在水中脱落,身体则被载堃牢牢的抱住了……
凯尔索一下就醒了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光着,而是穿了睡袍,他这才放下心来,深深的舒了口气,在睡袍之下,他还穿了睡裤,如此严丝合缝的武装,只是怕暴露隐私。
五天后,兰馨从娘家回来了,贝勒府又热闹了起来。
小格格带着两只哈巴狗在院子里在仆人的陪伴下玩耍,而大人们则在客厅里商量正经事,但载堃却觉得很无聊。
兰馨把几张照片放在桌上,给他做展示,还不厌其烦的介绍,都是哪家的姑娘,多大年龄了,比起早些年的相亲,有照片为证也算是一种进步了,至少不会娶个丑八怪进门。
“您看可有钟意的?”她这几天就忙活找侧福晋的事儿呢,可不能让姑姑介绍的女人先进门了,所以她和额娘商量了一下,找了几个亲戚,他们给挑选了四个姑娘,品貌都是拿得出手的。
贝勒爷随便翻了翻,微笑着答道:“还是放一放吧,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说句实话,他一个也看不上,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兰馨的亲戚,他最讨厌的就是把自己的家搞成紫禁城,万岁爷的故事还不够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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