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升天录完本[灵异耽美]—— by:恺撒月
恺撒月  发于:2017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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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瑢却抬手贴着他胸膛,感受掌下细腻柔软的肌肤滋味,一面徐徐舔舐品尝。初时不过是因骤然而起的执念,他既然知晓悬壶的秘密,自然识破谢瑢用心,恐怕就要疏远了。
为今之计,便只有不择手段,也要同他牵绊至深,叫他逃离不得。若要牵绊至深,莫过于肌肤相亲,以男子之身将他贯穿钉牢,若能因此令他尝到甜头,欲罢不能,则再好不过。
不料手掌摩挲时,却令谢瑢先尝到了欲罢不能的滋味。
那青年在他手下生涩颤抖时,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待谢瑢捏住左胸突起,轻轻一捻,陆升更是不由自主弓起身躯,也不知是躲闪还是迎合,发出诱人喘息声来。
颈项间喉结滑动,透出些脆弱无助的模样,舌尖扫过薄薄肌肤,便察觉到颈侧血脉有力搏动,生机无穷的热力。
当真是人如其名,犹若抱阳而生,热腾旺盛。
谢瑢轻轻咬一咬他滚烫耳根,只觉又热又软,可口得很,随即在他耳畔低声唤道:“抱阳,你硬了。”
陆升何曾被人如此亵玩过,只觉谢瑢触碰之处犹若火炭燃烧,腰腹胸膛,腿侧耳根,俱是热得刺痛酥痒,不觉间喘息声愈发浓烈,待得胸口突起被拧,更是又酸又疼,不由得弓起身挣扎,惊喘出声。
待得那人不知羞耻在他耳边说话时,陆升只觉羞愧得恨不能一拳将那人揍下床去,然而两腿无力,待得要害隔着单薄亵裤落在谢瑢手中时,更是全无反击之力,只能软弱呵斥道:“放……手……”
那嗓音绵软婉转,倒更似撒娇邀宠一般,谢瑢拇指轻轻一揉一压,换来他愈发不知所措的喘息,这青年却终究尝到了滋味,声音不觉间透着甘美舒爽,令得谢瑢也随之血脉贲张起来。
谢瑢将他伺候得彻底,舔吻抚触,无所不全。加之手法精妙,轻拢慢捻抹复挑,不需多少时候,就将这青涩童男送上颤抖极乐。
待陆升回过神来,只觉谢瑢将他抱得极紧,身躯火热贴合,唇舌深入交缠,舌尖扫舔软颚时引来酥痒,挑逗的手势肆无忌惮,更朝着禁忌处探去。
陆升大惊失色,狠狠咬了一口,谢瑢闷哼,终于将他放开,眸色暗沉地好似猛兽正要噬人,形态优美的下唇被咬破了,正缓缓渗出颗血珠来,却衬得这美人分外妖冶惑人,陆升若是先前被挑逗得硬了九分,如今一眼,便叫他硬了十二分。
只是他终究留着一丝清明,趁着谢瑢抬手摸唇时,急忙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公子醒了!”
谢瑢略一皱眉,门外却渐渐传来脚步声同众仆从惊喜嗓音。这些仆从物类不同,血气杂驳,故而陆升招魂时,俱都远远避开了,唯恐冲撞到谢瑢神魂。
只是陆升这一声大喊,仆从们便是堵着耳朵也能听见,谢瑢要喝退众人,再意图不轨,却未免有些扫兴了。
不一时就传来脚步声,为首的自然是若霞,她上前打起床帘,喜道:“公子果真醒……”
若霞瞪大一双明眸,剩下半句话,却硬生生遏在咽喉中。
谢瑢固然将陆升双手解开了,如今却慵懒躺在床榻上,将那青年揽在怀中,看似遮得严严实实,偏生从二人纠结交缠的长发间,露出些许未着寸缕的肩膀来,尤其那青年肩头上,偏偏还留着个色泽暧昧的红印。
陆升是震惊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谢瑢却另有用心,一言不发,只抬起一双狭长凤目,懒洋洋扫了一眼。
若霞也是机警,立时将床帘放下,在外头道:“公子醒了,可要人伺候?”
谢瑢看着陆升满脸不可置信,低沉笑道:“备热汤,伺候沐浴。”
若霞应了一声,却又道:“公子……葛上师来了。”
谢瑢冷笑道:“我昏迷时他不管,如今一醒就来了。”
若霞自然不敢接话,只福一福身,便将热茶留在房中,带领众人退了出去。
陆升听见外头没了动静,方才狠狠将谢瑢推开,随即不禁倒抽一口气。谢瑢先前将他胸膛那处捻得狠了,如今又红又肿,稍一扯动就难免疼痛,陆升窘怒交迫,只得含胸拉过衣衫,眼角却瞥到了床头一堆黑色纸屑,突然忆起睡前给谢瑢念的书来,讪讪道:“那……莫非不是做梦?”
谢瑢留意到他的视线,往博古架上取了个空木匣,将纸屑尽数收入其中,方才道:“自然不是做梦,我十岁时遭遇诃梨帝母,原是独自前往挑衅,非但失败,还被鬼母种下诅咒,若是……就需回转送子娘娘庙中,做鬼母的义子。”
陆升道:“这诅咒就在书中,既然诅咒已消,自然化为灰烬?”
谢瑢道:“我原本也不知晓,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陆升转了转眼珠,恍然大悟:“那鬼母看上你幼时天资聪颖,有心栽培你,又不能勉强为难你,故而只需等候你对人世失去眷恋之心,便引得诅咒发动,捉你回去十四年前。是也不是?”
谢瑢却将那木匣放回博古架,转身揽着陆升腰身,贴近怀里,捏着他下颌轻佻笑道:“你若肯让我睡一次,我就告诉你。”
陆升只觉彼此贴合的胸腹处火热惊人,那人肌理坚硬有力,分明同为男子,却无端令得他气息急促,血脉逆流。他却咬牙忍着那贵公子百般诱惑,扣住手腕一把拉开,仰头直视谢瑢双目,沉声问道:“尚有一事请教谢公子。”
谢瑢半眯眼,不等陆升开口,就松开手,冷淡道:“若问悬壶就罢了,既然不要,扔了它便是。”
陆升不料谢瑢说变脸就变脸,一时间有些怔忡,谢瑢却转身朝门外行去,停在门口时,忽然回头笑道:“回去前切记沐浴更衣。”
陆升腾地红了脸,不知如何应对,那公子哥儿高挑身影却已迈出了门外。
谢瑢沐浴更衣后,拜见恩师。那道人仍是穿着枣红道袍,盘坐净室蒲团,仔仔细细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方才捻须笑道:“果然吉人自有天相,甚好,甚好。”
谢瑢道:“弟子侥幸,有陆功曹相助,才得以逃脱。”
葛洪脸色尴尬,他徒弟有难,陷于昏睡中不得清醒,他却临时奉彭城王召,去了交州办事,待得那边事了再匆忙赶回来时,不料这徒弟竟假旁人之手得救了。
他身为恩师,如此行事却未免有些凉薄。
他咳嗽一声,方才道:“如昫,为师非是有意冷落你,实则事出紧急,交州出了大事……你、莫要怨为师。”
谢瑢笑道:“弟子岂会怨恩师,恩师将两盒降神香俱都为弟子留了下来,弟子感激不尽。”
葛洪见他神态恭谦,言行无懈可击,却难辨真心,只得叹息一声,暗忖往后需当多拉拢徒弟,不可让师徒离心才?3 恰?br /> 若霜在门外禀报道:“公子,抱阳公子走了,不肯收早膳……将悬壶也留了下来。”
葛洪脸色一凛,不禁微微倾身问道:“他……发现了?”
谢瑢却微微一笑,并不直接作答,只道:“恩师放心,弟子不会坏了大事。”遂命若霜将悬壶收入库房。
葛洪欣慰,又同谢瑢说起了交州之事来。
陆升赶到清明署营房时,竟然赶上了点卯,顿觉前几日同那小童胼手砥足,同榻而眠,又联手灭杀鬼母之事,几如梦幻,如今忆起,竟恍如隔世。
只是悬壶一事,谢瑢非但不肯解释清楚,反倒不顾他救命之恩,翻脸无情,如此不可理喻,愈发令陆升气闷,索性将悬壶丢在谢府,连食盒也不肯收就走了。
除夕日下卯极早,陆升回家时,却见前院里闹哄哄一片,竟堆着数十匹丝帛、粮食干果、风干禽肉、精美漆器,家中几个仆人正在兄嫂指挥下,一箱箱往库房里搬。
这些财物之中,尤以那数十匹丝帛最为醒目,云锦蜀绣、金灿灿直晃眼,只怕贡品也莫过于此。单单这些丝帛,就胜过陆家如今阖家财富。
陆升大惊失色,急忙走向兄嫂,先规规矩矩见了礼,方才问道:“那些财物究竟是……”
兄嫂脸上并无喜色,陆远沉着脸扫陆升一眼,斥道:“你干的好事!”
陆升愈发忐忑,茫然问道:“我、我干了什么好事?”
周氏轻轻扶住丈夫手臂,安抚道:“先问清楚,再做计较不迟。”又转头对陆升道:“你昨夜一夜未归,今日就有一辆牛车来送礼,却是说送的谢礼。抱阳,这究竟……”
她取出一张名帖,陆升一扫便认了出来,正是谢瑢的名帖,他不禁沉了脸色,思忖片刻,突然又笑起来:“我昨夜帮了这位公子一个大忙,恩同再造,他要送礼致谢也是人之常情。”
周氏叹道:“这礼……太重了。”
陆远追问几句,陆升捡着能说的,巨细靡遗同兄嫂分说清楚,待陆远听闻那位谢公子曾被照真禅师批命,乃是罗睺孽子时,便颔首道:“原来如此,收下吧。”
周氏不解,陆远解释道:“这公子命里带煞,不宜同他人有太多纠葛。抱阳救他性命,他以重礼相酬,二人两不相欠,自此就再无瓜葛。这位谢公子倒是顾虑得周全,倒是可惜了是这般命格……”
陆远惋惜几句,如今疑虑尽去,不觉笑了出来,陆升见他二人心情甚好,心头愈发沉重,却跟着强笑道:“莫非还有什么好事?”
陆远同周氏对视,彼此眼中俱是笑意,陆远才道:“前几日回春堂来了位贾神医,我与你大嫂去看诊,神医道我二人只需善加调理,服上半年药就……”
陆升听他吞吞吐吐,茫然追问道:“就?”
周氏不觉脸红起来,陆远亦是抬起手,在陆升头上揉一揉,笑道:“傻子,你就有望当叔叔了。”
陆升大喜,忙盘算道:“若是男孩,就随我练剑,若是女孩,我就教她使鞭。”
陆远板起脸来:“男孩女孩都多生几个,却不许同你学坏,跟我学打算盘,足以保一世无忧。”
陆升却道:“大哥未免短视了,若是学点拳脚,近能健体,远能防身,有百利而无一害。多生几个,兄弟姊妹们玩闹时就学了,倒也方便……”
周氏听这兄弟二人越说越混,既忍俊不禁,又羞恼不已,只得避了开去,指挥下人将剩余箱笼搬入库房。
陆升同兄嫂说了一番话,这才返回房中,习惯性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将悬壶还给谢瑢了。
非但如此,谢瑢送厚礼答谢他救命之恩,只怕也是为了同他了断干净,当真要两不相欠。
这厮自己做了坏事,不肯伏低做小、认错道歉便罢了,如今竟先他一步,摆出老死不相往来的姿态,叫陆升一腔埋怨质问全没了发泄处,不禁气得想要上门狠狠揍他一顿。
这等乖戾脾气,难怪惹得家人不喜,别府独居。怨不得旁人!
陆升恶狠狠忖道,咬牙忍着打上门去的冲动,换了身居家夹棉深衣,同家人过除夕守岁。
初五时沈伦便来辞行,原来过了初七,众藩王就要离京了。
窗外白雪红梅映碧色窗纱,屋中红泥小火炉煮银盆,盆中热水温着黄酒,配着周氏特意准备的香熏鹿肉松、豆腐干、松仁小肚,二人对坐而酌,不觉间酒酣耳热,沈伦状似无意,便提起了除夕前的事来。
只是谢瑢送了重礼的事他却不甚在意,反倒问起云烨:“我听闻那云公子也给你送了八色礼盒,你何时竟同殿中尚书的公子有了交情?”
陆升仗着两分醉意扫了同窗一眼,沈伦仍是谦谦君子,豁达温润的模样。他索性站起身来,去书柜前抽出一本账册,递给沈伦。
沈伦不明所以,只接过来翻阅,却见上头记载的,俱是些琐碎小事。
譬如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沈伦在何处见了何人,耗时几何,情态如何,凡此种种、巨细靡遗。
沈伦翻了两页,便渐渐脸色发白,只得强笑道:“抱阳,你派人……跟踪我?”

第41章 竹马来(一)

陆升见沈伦面上浮现些许苦涩,不觉忆起前些时候,同师父在清明署中相对无言的场景来。
卫苏同水月先生多年挚友,如今各事其主,分道扬镳,眼下便轮到了陆升,他与沈伦青梅竹马,同窗数年,曾经无话不说,却也终于到了各奔东西的时候。
陆升抿了口酒,天寒地冻,酒冷得极快,入口便添了几丝苦涩。他自陪同南来去捉奸,见到沈伦同云公子府上的管事私底下见面,便隐隐起了疑心,遂命姬冲同几名下属明察暗访,了解沈伦行程。
这一查,却委实有些出人意料。
陆升随手翻阅,扫过几处以朱砂标记的记录,只道:“你同云府那位张管事,出事前后,合计见了三次。”
沈伦道:“张全是我同乡,祖辈便有交情,故而……见得频繁些罢了。抱阳,疑心生暗鬼,你在羽林军里待得太久了。”
陆升徐徐放下酒杯,凝目直视沈伦,眼中却半点醉意也不存,柔声问道:“云常兄,云府出了什么事?”
沈伦一愣,顿时脸色发白。
陆升语调柔缓,追问的话语却字字犀利,“我半个字未提,你如何知晓云府出事了?”
云婵失踪,事关重大,云府隐瞒得十分严密,寻常人绝不可能知晓。那张管事既然能受命前往谢瑢府上,迎接云婵、云烨姐弟回府,势必是极受府中信赖的,纵使对着同乡,也理当严守秘密,不妄言主家事。
陆升不过提一句出事前后,沈伦却神态自若,想来早就知晓了。
沈伦面无血色,连握着八角酒盏的手也在颤抖,却突然苦笑道:“抱阳,你……竟学会使布局坑人的阴招。”
陆升叹道:“我奉娘亲遗嘱,不问朝廷事,却也不是傻子。云常兄,云家大小姐要出家。”
初三时陆升同云烨曾在茶楼会面,从云烨口中得知了云婵的近况,她身体虽然痊愈,曾被嫁衣附体、勾引纨绔、夺人精气的种种行径却难以或忘,夜夜噩梦侵扰,饱受磋磨。唯有诵念道经时才得以有片刻安宁,故而如今竟动了出家的念头。
沈伦闻言微愕,随即却露出沉痛神色,叹道:“昭华不识春,冷清入经堂。可惜、可叹。”
陆升察言观色,却看不出沈伦有分毫懊悔,不禁略略蹙眉,再不想同他绕弯子,便单刀直入问道:“沈伦,破坏玄武镇魂印之人,究竟是谁?”
沈伦却端起黑陶细颈的酒壶,为二人斟满酒,随后方才笑道:“抱阳,我却听不懂了。”
陆升却道:“楚豫王邪术一事,堪比前朝巫蛊案,牵涉甚广。恩师受命追查此事,曾对我千叮万嘱,不可构陷忠良,却也不能放过宵小。那破坏玄武印之人,正是引起这场动乱的罪魁祸首,绝不可放过。”
沈伦放下酒杯,沉下脸色道:“抱阳,好端端的,你威胁我作甚?”
陆升道:“你若问心无愧,何必惧我威胁?”
沈伦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前朝太子问心无愧,也被逼迫至谋逆自尽一途,在下区区一介白身,在羽林郎跟前如何不惧。”
陆升也站了起来,却仍是目光清澈,直视沈伦,又道:“云常兄,念在同窗多年的情分上,你听我一句。回了陈留郡后,莫要再进京了。”
“陆升!”沈伦惊怒交集,不觉连嗓音也拔高。
陆升却不为所动,只道:“我固然想劝你,连陈留王的门客也莫要做了,然而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只是你在云府做了什么,我能查到,自然也有旁人能查到。云大人素来手腕强硬,云常兄还是避一避风头。”
沈伦在袖下攥紧拳头,冷声道:“我若是不从呢?”
陆升闭目,叹道:“我便只能大义灭亲,将你押送到羽林卫营受审。”
沈伦却突然失笑,抬手轻轻拍了拍陆升肩膀,“抱阳,你不懂。”
陆升不语,他如何不懂?破坏云薛联姻,自然有人获利,然而归根结底,不过是党项博弈,云婵也罢,沈伦也罢,无非都是棋子。
他一介功曹,每日里巡逻戍京,练练剑、抓抓鬼,保一方百姓不受流寇宵小侵扰,便做到了恪尽职守、无愧于心。
至于水月、沈伦心怀大志,要做一番大事,却同他无关了。
沈伦说了一通长篇宏论,见陆升仍是不为所动,只得叹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遂不欢而散。
南来来得迟了,只见到二人怏怏道别,她只当二人寻常争吵,对陆升埋怨几句,却又不忍心,紧接着安慰几句,便转身匆匆去寻沈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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