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教授的被迫进化史完本[耽美]—— by:花样馒头
花样馒头  发于:2017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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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毫无征兆的赞赏,好似催情的香料,让龚名顿时血气上涌。他再次加重身下的力度,忘情地把他插得声音更大、更软了。
结束之后,二人浑身大汗淋漓,一起瘫躺在床上。待他们身体慢慢平静下来后,龚名想起刚才过程中贺辰说的“你好棒,好厉害”之类的话,他把贺辰揽过来,转头注视着他问:“刚才的话,你在哪学到的?”
“刚才什么话啊?”贺辰先是装傻地反问他,而后当龚名坏笑着说“那我现在给你重复一遍,提醒你一下”时,贺辰连忙脸红地捂住他的嘴,“我知道是哪句了,你别说了。”
龚名抬手覆上他捂住自己的小手,然后把它攥在掌心,笑着看向他问:“说吧,这是在哪学到的?”龚名不认为他会灵机一动,毫无缘由地说出这样的话。
贺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把往他下巴那里凑了凑,然后眨着眼睛反问他:“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但这不像是平时的你会说出的话。”龚名眼神略带担忧地望着贺辰,从今天他回来说改变称呼开始,他就觉得他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
停顿了半晌,贺辰向龚名坦白道:“我是在寝室里看到其他室友看…电影,在里面看到的。”
龚名心里咯噔一下,但一想到贺辰现在的年纪,也就平复下来了。他也确实是到了接收这方面资讯的年纪了,在大学的男生宿舍里这些都在所难免,只要不会看歪了就好。
贺辰跟着室友看的自然不是gv,而是男女的。他对里面的女人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看到里面的女人说对方“你好大”时,男人好像异常兴奋,他才学来试试对龚名说着看的。但他着实说不出口“你好大”这样的话,只能改成厉害!刚才亲自说出来试验了一下,看到龚名的反应,他觉得总算没有枉费他战胜自己羞得要死的心情。
龚名握着贺辰的手,闲聊地问他:“期末考都结束了吗?”
贺辰:“周一还有一科英文。”
龚名:“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贺辰微扬着嘴角,笑着告诉龚名:“挺好的。”
他没有告诉龚名在学校见过孙凡的事,怕龚名听了会觉得他太过小气,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他知道在龚名心中,一直把他当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小朋友。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不用他说,他也清楚自己跟不上他这个社会人的步调,可他却不想被他一直看扁。包括他们欢爱的事情上也是,龚名比他的经验丰富得多,总是知道怎么让他舒服,可他别说经验了,连能好好地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都做不到。所以他才会在室友看“小电影”时,凑过去取经。他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都比不上龚名,对于龚名跟他在一起这事毫无自信,他想现在他唯一能拴住他的也就是自己的身体了。
想到这里,贺辰起身默默爬到龚名的身上,然后望着他,开口问道:“老公,我们结婚好不好?”
龚名听后,微微一怔,今天的贺辰果然是不对劲。他抬手弹了一下贺辰的脑壳,玩笑似的说:“你这小脑瓜,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贺辰伏在他的身上,双臂抱着他,把头贴在他的胸前,道:“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龚名肯定道,而后对贺辰说,“但你现在还小,结婚这事对你来说还太早。”
一听到龚名说他年纪小,贺辰又敏感起来,他从龚名的身上下来,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我已经18岁了,不小了。我查过国外注册结婚的资料,大部分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年满18岁就可以了。我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随时可以跟你去国外注册结婚,除非你不想跟我结。”
贺辰越说越激动,小小的胸脯因为情绪激烈而在一起一伏。说完之后,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龚名,急切地等着他的回答。他的态度认真,绝不是在开玩笑。
龚名僵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回答。他从没想过和贺辰结婚的问题,准确地说,是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结婚的问题。
贺辰见他默不作声,就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结婚?”
龚名本来是觉得他今天明显行为反常,不知是因为期末考的压力过大,还是谁跟他说过什么,总之,他不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贺辰深入探讨他不想结婚的原因。他摸着贺辰的头,敷衍着搪塞了一句,“都说了,你还小呀!”
贺辰拨开龚名的手,声音因为气愤、委屈而颤抖,他眼圈红红地看着龚名说:“我是比你小很多,可也到了可以去国外注册结婚的年龄,你别想用这个当理由糊弄我!”
龚名见他反应有点大,立刻坐起身,认真地问他:“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提起跟我结婚的事?”
“我……”贺辰一时话哽在喉间,他无法告诉龚名室友不看好他们的事情,也不想说出今天上午偶遇孙凡时,他们二人的对话。
龚名望着贺辰,缓缓开口道:“结婚对年龄的设定只是一个基本指标,并不是说人一到那个年龄,就要去结婚。结婚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还要考虑很多因素,诸如时间合不合适,对象和自身适不适合结婚等等因素,不能冲动盲目。这不是儿戏,正常的男女结婚也要见过家长,得到家长的同意和祝福才会去领证。纵使我们是同志,但也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人生大事。”
贺辰抬起头,有些委屈地望着龚名,表明道:“我不是逼你现在就跟我结婚,只是你非要说我年龄小,用我的年纪说事,我才不得已这么说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
有那么一瞬间,龚名曾想过敷衍贺辰说想过或者是转移个话题,以逃避他的问题。但在对上贺辰认真等待着他答案的眼神时,龚名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坦白地告诉贺辰:“没想过。”
尽管知道他听了可能会难过,会受不了,但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骗他。与其日后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他不如一次性说个清楚,及早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贺辰听到龚名的回答,果然悲伤难挡,眼泪唰地掉了下来。他带着哭腔质问龚名:“为什么呀?是我不好吗?”
龚名抬手帮他擦着眼泪,他也不知道此刻跟他说些什么,才能平复他难过的心情。他只是哄着他道:“不是你不好,是我的问题。”
贺辰哭着问他:“你有什么问题,不能跟我结婚?”
“我……恐婚。”龚名心一横,索性说了实话,“我对人和人之间,这种长久捆绑在一起的契约关系很排斥。他不能带给我什么正面效应,相反会使我对自己的生活状态失去安全感。”
看到贺辰用懵懂的眼神望着他,他知道他此刻一定是一头雾水。龚名觉得既然已经说了,索性就直接说明到底。于是,他再次开口向贺辰解释道:“我觉得万事都有它的自然定律,我们身在其中,顺其自然就好。两个人钟情彼此,在意彼此,自然会一直相守在一起。那张纸对我来说,除了会因为违背生命状态而感到不舒服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贺辰低着头,小声看着他说:“可是它对我有意义……”
“我知道。”龚名抱歉地望着他,“对不起。”
“你会为了我而变得不恐婚吗?”贺辰不甘心地追问龚名。
看到龚名沉默,贺辰觉得他已经给了他答案。他突然想起上午他与孙凡分开之前,孙凡对他说的那句话,“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本性的动物”。是他天真了,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造成现在这个僵持不下的场面。
他看到龚名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他觉得很受不了,立刻抬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努力摆出一个镇定的表情,对龚名说:“我知道了。”
可是几秒之后,他又觉得心痛难忍,泪水不断地往上涌。他不想让龚名看到他这个孩子气的样子,于是立即起身朝卧室外走。
龚名关切的问话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你干什么?要去洗澡吗?”
贺辰拿起散落在厨房台面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回学校。”
68.摊牌与逃走
听到贺辰说“要回学校”,龚名知道贺辰是真的生气了。他连忙下床追到客厅,一把拉住贺辰的手。他本想好好劝劝贺辰,把他哄回去睡觉,结果话还没出口,便被贺辰猛地将手甩开。
龚名怔了一瞬,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次贺辰的情绪是闹得严重了。他估摸着再用平时哄他的方法是不管用了,他清楚贺辰情绪崩坏的原因,不是随便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让他破涕为笑的。
知道贺辰现在排斥与他有身体接触,龚名索性没再伸手碰他。他上前走了两步,走到贺辰面前,望着他,再次开口抱歉道:“没能顺应你的想法,是我的不好。看到你难过伤心,我心里也不好受。但小辰,我也是人,也会有怕的事情。好像你对未来没有安全感一样,我对结婚这件事也充斥着不安。过去,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件事,就是想要在你心中留下一个无所畏惧的形象。但人总会有弱点,总会有他过不去的那道坎……”
贺辰低着头,怔怔地望着地板道:“我明白,这不是你的错……”
可他心里就是止不住地难过,就是无法接受。他无法做到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但他也不想被龚名看到自己在他面前没出息地落泪,或是无理取闹的样子。
“我要回学校背单词了。”贺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奔出家门。
龚名不打算再拦,他想或许贺辰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吧。他可能心中对他正有怨愤,无法继续面对他。可外面天气寒冷,天色已经黑个透底,龚名担心他情绪不好,一个人在外面会遇到事情。于是,他一边回卧室拿衣服,一边冲着贺辰的背后喊:“等一下,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学校。”
当龚名回到卧室穿了两件单薄的衣裤,然后拿着外套走出门外时,他发现贺辰早已跑得没影了。电梯已经下到了一层,龚名掏出手机,立刻给贺辰打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贺辰终于接了起来。龚名对贺辰说:“你在车库等我!”
贺辰只是说了一句,“不用了,我已经打到车了。”而后他便挂断了电话,龚名听他的声音里似是带着哭腔。
他能想到此刻贺辰忍着不哭的要强样子,他就是为了躲开自己才会这样跑出去的。尽管龚名担心他的状况,可此刻他的电话和关心无疑更会18 加重贺辰的情绪负担,他也只得放弃了继续联系他的念头。
他突然有点后悔今晚跟贺辰说的那番话,纵使他是存了跟他结婚的心思,他早晚都要面对,可若他等到贺辰再稍微长大一点,或者他换个更加柔和更容易接受的方式让他知道,那他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他怎么忘了他还是个孩子,还没有能力成熟冷静地消化他的那些话。即使说出了他的不安和困扰,他也未必能完全理解,只是徒增他的失落罢了。
龚名放下外套,又默默走回了卧室。看到卧室床上拧在一起的床单,还有两个人刚刚欢爱过的痕迹,龚名的脑海里立时闪过贺辰在他面前落泪的神情。一想到他现在说不定在哪里伤心地独自流着泪,他的心便蓦地揪在了一起,龚名觉得自己糟透了。
龚名坐在床脚,心里乱乱的。他很想打个电话问问贺辰现在在哪里,人怎么样了,可他怕贺辰接到他的电话,非但不会老实地告诉他,反而让他听到他的声音,想到刚才的事,会再次引得他难过。
可天这么晚了,他是真的放心不下他。龚名站起身,来到窗台前,望着街道上的灯火马龙,他用微信给贺辰发了条消息:安全到寝室了,给我发个消息!晚上天气凉,你身体弱,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坐在出租车上的贺辰,看到龚名发来的这条信息,眼角有一滴泪滑落。接着,他气愤地按下了锁屏键,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做完这些之后,贺辰自己也迷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知道龚名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他不愿意跟他结婚不是不喜欢他,不愿意跟他永远在一起,只是个人对生活方式的选择问题。
然而,他就是无法做到像他一样那么冷静地面对问题。虽然知道无可奈何,但他就是难过。孙凡说得没错,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可龚名连为他改变的尝试都不肯做,或许是爱他爱得还不够吧。
然而,他却太爱他了,爱到连像孙凡那样明知跟他不会有结果,果断提出分手及时抽身都做不到。为什么他爱得这么卑微,这么狼狈,龚名的一句话便能让他不受控地吧嗒吧嗒眼泪直掉。他想要跟他时时刻刻在一起,连出国留学的机会都放弃了,而他却还在爱里保持着良好的风度,还是那个淡定自如的模样。一点都不对等,根本就不是换个称呼就能改变的。
一想到这里,贺辰便觉得胸口憋闷,心痛难挡。他把头埋进外套里,不甘心地哭了。
贺辰推门回到寝室时,几位室友正在各自的被窝里,捧着英语词典与单词厮杀。看到贺辰这个时候回来,王为探过头来打趣道:“怎么,跟你那位熟女姐姐吵架啦?”
“诶,你……”
“咳咳,谁把宿舍窗户开完没关严啊,冻死我了!”
“是不是你,王为?下午你说要给你那堆臭袜子净化一下的,快点下去把窗户关严!”
没有听到贺辰的回答,王为本想继续追着他再八卦地打听一些,但看到贺辰眼圈泛红,脸色铁青的另外两位室友,及时地制止了他。而后,王为接收到两位室友的眼色,他终于安静地闭上了嘴。
这时候,寂静的寝室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微信提示音。贺辰没去管,而是把手机扔到了寝室床上。他脱下外套,把他挂在床边,而后直接进了卫生间。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后,贺辰听到他的手机铃响了。
杨亮催促他:“你快点接电话吧,刚才已经来了好几个微信了!”
贺辰爬上床,刚想接电话,电话铃却突然停了。在短暂安静的一瞬间,贺辰感觉到了宿舍内不同寻常的凝滞气氛。他抬头扫视了一圈,看到原本望向他这个的室友,见他视线投过来后,全部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立即低头去跟英语单词相面。
这时候,龚名的电话又打进来了。贺辰很怕他一听到龚名的声音,又会忍不住地流眼泪。在他面前再次丢人也就算了,但他不想让室友把他没出息的样子尽收眼底。
于是,贺辰按掉了电话,转而打开了微信。他看到龚名给他发了好几条追问他到没到寝室的微信,贺辰抬起手指,在对话框里回复了“到了”二字。龚名很快又发来一条“让他发张照片”证明自己的微信,贺辰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看到对话框里龚名发来的一连串的担心他的信息,贺辰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的样子真的很逊。他明明没做错什么,自己却故意不回他消息让他着急。
想到这里,贺辰随手拍了一张寝室床的照片,给他发送了这条证明信息。龚名很快回复了他一句,“晚安,早点睡!”而后便没再给他发消息了。
然而,贺辰的心却完全平静不下来。躺在寝室的床上,他毫无睡意。他想着自己现在本该在龚名卧室里舒服的大床上,躺在他的怀里被他哄着入睡的。结果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大晚上的非要跑回来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地受罪。平静下来之后,他对自己就那样不管不顾地逃出龚名家的行为后悔了。他发现自己现在特别想龚名,想回去,回去那个有龚名的家里。贺辰把头埋进枕头里,觉得自己真是完了。
之后的两天里,贺辰一直呆在寝室里看英语。龚名没再给他打过电话,只是偶尔发来几句慰问的微信,诸如“按时吃饭了吗”“天气冷,出门注意保暖”之类的。起初贺辰还会简单地回答个“嗯”“好”之类的。到了后来,贺辰见龚名真的一个电话也不给他打来,便生起闷气来不再回他。
然而,周日那天,他已经早中晚连续三条微信都没回龚名了。可到了晚上睡觉前,龚名也只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给他发了一条“晚安”。贺辰气得把手机扔到一边,把头闷在枕头里。
他是不打算再提这件事了吗?要对他冷处理了吗?没有收到他的回复,他不担心他是不是在这边出了什么事才无法联系的吗?贺辰越想越受不了,自己每天在这里想他想得要死,他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用平时的语气在给他发消息。他早上甚至还在想着,只要龚名跟他说他想他,无论是在电话里还是微信上,他都会立刻飞奔回去那个家找他。然而,他却好像潇洒得完全不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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