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数据如何正确的出野外 完结+番外完本[异世耽美]—— by:某瓜
某瓜  发于:2017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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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死过一回了吗?”
呸呸呸,这可真不吉利。费了很大一番功夫,瓦伦汀才勉强承认对方的年龄是十八岁。失去了一个照顾幼崽的机会,它看起来委屈极了。
“那您又是多大了呢?”
“如果按照我的计算方法,今天是这个月的第十八天,所以我是第十八天岁。如果按照你们的计算方法的话……”瓦伦汀体贴的换算了一下,“二百三十六个月,所以我快二十岁了。”
又一年的夏天,他们肩并肩坐在了草场上。
“我有个妹妹”阿索诺突然说起来。
“和你差不多高,喜欢……嗯喜欢打扮自己,总幻想着嫁个大人物,没什么大志向。还有个哥哥,比我厉害很多,就是脾气不大好,整天阴着脸好像别人欠着他一大笔钱。”
“他们去年的时候去世了。”
“我们的关系其实也不是特别好……”
瓦伦汀静静听他说到累。
它是这样总结的,“人总是要死的,他们死了的,你也会死的。”
阿索诺有点气馁:“您总不会死了吧。”
“我也会死啊。”瓦伦汀理所当然地说,“生者和死者的切换是要付出代价的。”
它敲了敲胸骨,“次数用完了,我也就没有了。”
“借用月亮魔力潮汐的转化会稍微好一点,可也得省着点用呢。”
阿索诺渐渐意识到瓦伦汀生者和死者状态下的区别。死者的时候它更加沉静而理智,生者的时候则更加活泼,有的时候还会犯点无伤大雅的小错误。
当然,无论生者还是死者,瓦伦汀都是强大的施法者,近于不朽的存在。
和他很不一样。
冬去春来又一年。有一天,阿索诺去城镇采购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上来摇他的肩。
“阿索诺,是你吗阿索诺?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那一届的理查德啊,他们管我们叫‘巨剑阿索诺,□□理查德’,你还有印象么?我们找了你两年啊!”
来人后来的话他并没有怎么听清。他隔着人群看向伪装得像模像样的瓦伦汀,后者静静地回望他。
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譬如瓦伦汀还会存在多久,如果它很快就死去了怎么办。
如果它就这样永恒不朽地存在下去,他又怎么办。
“您在看什么呀?”
他再回头时,它已经不见了。
“……没什么,一个路人。”

☆、Chapter 10 新生
新任的皇帝陛下算起来是他的某个表叔。他诚恳的表示对逝去亲属的怀念与遗憾,并慷慨的允诺阿索诺可以继承索隆家的爵位。
只是旧址重建不是很吉利,皇帝陛下大手一挥就要送他一个更大一点的big big fancy house。
阿索诺恭敬地表示代替家人感念陛下盛情,只是自己在圣堂修行节俭生活习惯了,还是希望回到圣堂继续精进修为,为国戍边。
宾主尽欢。
毕竟权力更迭早已结束,新主也有了充足的胸襟展示自己的宽宏大量。
那个夜晚曾经对他下过黑手的青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关于这个,阿索诺什么也没有问。同僚们亲切而恭谨地与他共事,还是熟悉的面孔,他只是没了交融的心思。
倒是戒律堂的老长老看见他,哼了一声,道“可算有点长进。”
他的武技明显荒废了很多。可真要跟人打的时候,却总发挥得比观众预期的好一点。他们开始管他叫“好运的阿索诺”。
阿索诺倒并没有管舆论是怎么宣传他的。他接了好些边境线上的防卫任务,一桩又一桩,忙得脚不点地。
他很快又成了同年龄段的第一了,这次比上次含金量稍微高一点。
第一年的冬天,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避开各色势力安插的钉子,借巡查之名回到北方的那片草原去了一趟。
故址没有人烟的踪迹。
自始至终,草丛里安安静静的,他猜对方大概不会想见他了。
后头的几年里,他始终恪尽职守,清修戒律。不再有人喊他阿索诺了,大家开始称他为索隆大人。
他们旁敲侧击的问他有没有传承的意思,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或者什么时候会尝试获得圣剑的认可,去争取那至高之一的头衔。
他觉得无趣极了。
突然想吃糖。
第五年的年夜里,他做了一个梦,终于在梦里再次见到“瓦伦汀”。
它问:
“我天生就是这样。”
“我研究我自己,既不残害生者的躯干,也不打扰死者的安宁。”
“那么,您要制裁我么?”
新年的第一天清晨,阿索诺来到圣堂戒律堂重重的拍门。
老长老没开口,他自己说了。
“我要忏悔。”
忏悔堂是一个幽闭的空间,每天门口会放上面包和清水。他有时吃一点,有时不吃。
他开始愈来愈多地细致回忆起那两年在北部草原活动的日子。
曾经有一天,瓦伦汀摸着他的头发,说,“这颜色真漂亮,像秋天的麦地。”
“我不用吃麦子,可不知为什么看了还是很高兴哩。”
“我忏悔。”
在一言不发幽闭了一月之后,老长老走近禁闭室,听到长跪在地上的人这样说。
“我忏悔。”
“我曾经遇到一个高贵的灵魂无私的救赎。祂诚实且谨慎,智慧又谦卑,强大却仁慈。”
“我却怀疑这份帮助别有用心,不告而辞。”
“我忏悔。”
“我漠视自己的恩人遭受这世间不公的歧视、偏见、伤害,却不能、不敢、不愿为祂排忧解难。”
“我忏悔。”
“我对一位永生不朽的存在驱动了爱欲,却因自己内心的软弱而一再逃避。”
他喘了口气,好像已这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需要从骨髓里再抽取一点那样,继续说道。
“帕拉丁的英灵在上,我愿以自己的余生作为交换,换取祂辛福快意,尽情体验人1 间悲欢喜乐。”
“如果……祂已不幸步入亡界的怀抱,我将斋戒修行,余生致力于削减这世间对祂同属的不公,在死后寻求成为祂的眷属……”
说到最后,阿索诺佝偻着上身伏在地上,心口绞痛,泣不成声。
等他哭完之后,老长老的声音响起来。
“阿索诺……我的孩子……你通过了圣剑的意志检定。”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这是英灵的谕旨。”
圣剑认可的消息最终被压了下来。毕竟他还太过年轻,此时宣扬这样的消息只会引来不必要的觊觎。不过圣堂的暗中势力,逐渐开始对他开放。
又过了几年,经过一番运作,他和法师协会牵上了头,不久之后,一封措辞谨慎的、对亡者中可能存有中立阵营的空间的探究性报告就试探性地刊发在学术刊物上。
一向持激进态度的圣堂对此出奇的一致缄默,以至于其余观望的声音也错过了炒作舆论的时机。
没过几个月,法师协会应景的收到一份既浪漫又考据的以不死者为题材的手稿。尽管没有正式刊发,一夜之间地下小报亭突然就偷偷摸摸卖起了这本取了个文艺范名字叫《亡者絮语》的非法刊发物来,还居然很受中二少年们的青睐。
协会在背后数钱数到手抽筋,就连阿索诺都收到了不用交税的稿费的小小一部分。他没什么花销的欲`望,回头都存了起来。
听闻原作者收到的更多,多到能在寸土寸金的帝都上城区买一栋豪宅的地步。
鉴于迷弟迷妹的数目过多,法师协会对作者的身份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不过他们小规模地安排了一个碰头会,只有少数几个高层参加。其中就有克鲁诺的校长,据说他慧眼识丁,从一封陌生来信中看出了对方的潜力,一力促成完稿。
阿索诺也被邀请参加。可晚宴被安排在新年夜,他最终还是借故没有去。
他在帝都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想找个地方买块糖吃。
走着走着就到了他原来的家那块儿地,这里早已拆迁结束,平地复又起了豪宅。
雪花大朵大朵落下来。
愿您同这雪花一样,来时无踪迹,去日无烦忧。他这样祈祷着。
天上有什么东西飞下来,红眼睛的信使停在他肩膀上。
为什么站在门口的那个身影如此熟悉?
“你居然没有来吃饭呢,我等你等了好半天。给你带了糖呦。”
阿索诺想到这是他们分别的第十年。
帕拉丁在上。

☆、Chapter 11 一本书引发的血案
瓦伦汀的系列课程大受好评。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他学识渊博,又风趣幽默、平易近人,还是一名畅销书作家。除此以外,充满异域风情的长相和入时的穿着也是加分点——以克鲁诺的校长,大法师伯曼阁下为例,大部分的施法者在实际生活中说实话相当地不修边幅。考虑到帝都市民那奢靡的风气,这部分的比重说不定并不低。
哦这个看脸的世界。
哪怕下课后,也常有大群的学生簇拥在他身旁,学徒们拿出施法时的疑难点向他求教,战士们请求他讲一讲旅行中的历险故事。瓦伦汀来者不拒,有问必答。
还有人问他有没有对时尚的建议、如何保养肌肤。
“这个并不难,只要有人帮你提前搭配好每天的穿着即可。”瓦伦汀理所当然地回答,“要想衣服合身,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私人定制。”
“您说我的个人裁缝么?嗯这可不便透露。他只是兼职,尽管本职工作薪酬不高,还又苦又累。”
“唉,可不是不太明智么?所以说,职业道路的选择一定要慎重啊!”
话题于是转到帝都近年来的物价变化,和各个职业的薪酬涨幅上去了。
之后又有人问,他是如何平衡职业与兴趣,怎样既在法术上有所成就,又写出那样凄美浪漫的故事的。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总而言之,就是我的约稿人和我一开始就是通过学术交流认识的呀,我们后来也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呢。”
“除此之外,不论对方是多么有名望的人物,也要有理有据的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有时专业人士的帮助至关重要。”
最后一个问题是这样的,小说中诸多美人,主人公最终的感情归宿究竟为何呢?
“啊哈哈,这个啦,要看约稿方的要求,视情况而定,哈哈哈……”
第二天,领队阁下宣布鉴于前一阶段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他们将提前开始原定于下周开始的分小组的野外实践任务。各小队集体行动,独立完成小组任务。又因为任务周期变长,最终报告增加十万字,“便于你们清楚明确地阐述。”
一片鬼哭狼嚎。
《亡者絮语》的写作,始于漫步在荒野的不死者偶遇一个幽灵。
这个可怜的幽灵即将步入亡者的世界。可是某种不知名的执念攫住了它,教它不得超脱。
“是怎么样的呢,怎么样的呢?”它反复念叨着,“介于生者与死者之间的能量转化,究竟是怎样的呢?”
不死者用一句话解决了它的疑问。
得到答案的幽灵恢复了一点神智,它委托不死者将这个信息传递给它的导师。
“伟大的存在,您需要一个即将消散的灵魂作为施法材料么?”
“您已经支付过报酬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不死者这样说,“我接受这个委托。”
克鲁诺魔武学院第十二任校长,法师协会名誉委员,帝国十字奖章获得者,作家协会元老,大法师伯曼阁下在清晨的一天收到了一封陌生的来信。
他本不该感到意外。这样一个大人物每天收到的来信足有上百封之多,首都通信塔专门有人处理给他的信函,仆人会在早茶的时刻定时定点地将前一日的总结呈上。
如果这封平淡无奇的来信不是不知不觉绕过了他设在家中的重重监控,直接出现在他枕头边的话。
施法者伯曼用了二十一种方式对这封信做了分析。之所以没有使用第二十二种,是因为第二十一种检测方法:一个简单的火球术,使信燃烧了起来。
一直到燃烧结束,他才不甘不愿地承认,这就是一封信。
好奇心让他抓耳挠腮,欲罢不能。他重新布置了监测,坚持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忍不住睡着了。睁眼又看到了一封信。
里面就两句话,一句话解释了困惑他多年的学术问题,另一句解释这是受亡者之托,将信息传递。
尽管没有指名道姓,伯曼立刻意识到这信息必然来自他某一届的一个学生。
“唉,可怜的小拉达,我真不该给你布置这样一个博士毕业课题,以至于你在毕业无望的压力下选择了自行离去历练,求取真理。奥秘在上,我当为你争取应有的荣誉。”
他笔走龙蛇,三下五除二列出了一篇论文的提纲。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将其封装,又附上cover letter:
“致尊敬的阁下,
感谢您完成我学生的遗愿。附论文大纲一篇,敬请斧正。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方,任职单位如何,吾当以co-first author待之。
云云。”
第二天枕边信函果然消失了。
又过了几天,伯曼收到了回信。
信中说他并没有受过正统的法术训练,只是承蒙几位老师不弃,教导了一些基础知识。老师们平时专心学术、不理世事,恕不便透露地址。他自己不需要署名,不过不知是否可以要求一定的酬劳。
以及,请不要伤害信使。
随信附上的是一份完整的论文。
这一次的来信不再悄无声息。许是论文太重的缘故,红眼睛的信使扑棱着翅膀摇摇晃晃才将信函送达。
伯曼仔细观察,判断这是难得一见的仿生构装生命体,他击节赞叹道,“精彩,精彩!妙,太妙了!”许久才按耐住将其解剖观察的兴趣。
他又反复分析论文的语法,发觉其中很多的表达都是流行于近百年前的表述。结合信使的结构,经过严谨的推理,他认定这必是一个古老学派的传人,自小就被带入法师塔专心培养,才能如此学识渊博、高风亮节。
“如今的学院,哼,可没办法比喽。一个个都只盯着影响因子。”
只是涉及酬劳,他无奈地表达,目前刊发学术文章反而要付版面费。倒是如果不嫌弃,他愿意代为刊发相关背景的、故事性质的投稿。
皆大欢喜。
一直到重逢许多时日之后,瓦伦汀才对阿索诺说起这段有趣的经历。
“伯曼先生可帮了我大忙了,要不是他,我可买不下这栋房子。不过他请托我写作的续集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下笔。”他忧郁地问,“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作品带点‘无伤大雅的颜色’么?”
圣骑士的双眼很危险的眯了起来。
“请您务必容许我代您分忧。”
瓦伦汀留意到阿索诺出门时没有带上武器,后者难得的梳洗妥帖,出了门。哦,他是戴着一双白手套离开的。
这天傍晚,阿索诺带回帝国银行的一本存折。
“这是伯曼阁下之前拖欠的稿费,请您好好保管。”他这样说,揉了揉瓦伦廷的银色头发,“经过友好交流,伯曼先生认为《亡者絮语》本身已经成为一部经典,实在没有狗尾续貂的必要。还有您以后的学术著作,亦均有报酬。”
“您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Chapter 12 书记官小姐今天也勤勤恳恳地摸着鱼
又一天,苔丝看到瓦伦汀坐在“小错误”身边,和她聊着天。说是聊天,听起来倒是单方面的。
“您是说芨芨草么,确实个人偏好比较大的呀,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唉。”“嗯嗯,均衡饮食很重要地说。”
他邀请苔丝加入对话,后者犹豫之后,厚着脸皮问能不能也指导一下她的法术学习。
“这当然没问题。毕竟我为您做的启蒙,我可要对您负责的。”
“不过我能提供的指导可能比较有限,毕竟我和您的天赋特色并不一样。”
“您具有非常优秀的窄谱生命体感知天赋。”他这样建议苔丝,“可以多和您的伙伴聊聊天。”
苔丝搞了半天才意识到,这说的是“小错误”。
“回去之后我可以向伯曼先生推荐您就读高级学位研讨班。在这之前,有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来回交流几次之后,苔丝提问道:“按您的说法,‘小错误’就是我对应的伴生,我们命运相连,荣辱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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