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宁为长生完本[古耽互宠]—— by:谢亦
谢亦  发于:2017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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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已经不是暗示了,想必当时苏营卫长忙着争权夺利,妻儿都没精力管,后来有了时间也晚了。所谓三岁看老,要从根本上改变苏东海的品性,难。
楼安康:“我看营卫长齐家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否则又怎么会因无子与发妻和离。”
单就这一件事,楼大少对此人的感观便差了三分。
从西郊回来,朱定北先下了马车,宁衡追出来交代了一句:“明日到我府上住一日,让我师父帮忙看一看,你调理的方子要改。”
朱定北高声应了。
宁衡的几位师父都是岐黄高手,看过之后脸上都有了轻松,对宁衡说他的身体已经发了生机,只需保养得当,不必再吃药了。
按他们的说法,朱定北的身体如今就如同破壳除障,日后定然安康平顺。
朱定北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府中,只把老夫人高兴坏了,捧着朱定北的手说高僧的菩提子就是福泽深厚,再一次叮嘱他务必小心佩戴日夜不得离身。第二日又做主给孙儿告假,带他到护国寺还愿,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这是后话,不多赘述。
只说此时朱定北当夜入住长信侯府,两人因他身体转好的事情高兴了一阵,入睡前宁衡才想起要说的话来。
“长生,我派出去探查宝藏的人,遇上陛下的人马了。”
他说。
第102章 李平大将
第一百零二章
派去寻找宝藏的人与贞元皇帝的人马不期而遇。
听到这个消息,朱定北打了一个机灵,顿时清醒过来。他坐起来,看向宁衡:“他没察觉我们的打算吧?还只是没查到是我们的人马?”
听到我们二字,宁衡心中一喜,毕竟派出去的人都出自宁家,若是真被查到也绝对牵扯不上镇北侯府,但朱定北已经认定要与他共同担负责任,而不是让他独自面对。
宁衡抹黑寻摸到他的肩膀将他揽向自己,在他耳边低声说:“没有,我们的人避开了。”
朱定北松了一口气,而后道:“皇帝是误打误撞还是司马御棋生前给他留了什么口信?”
宁衡也不确定,只是分析道:“从鲜卑酋长墓里带出来的线路图到现在还没发现有何用意,这些地方我是按□□帝后的生平与手札中的记载预判的,南海就在广州府宁家本宅所在之处,东海也是帝后晚年出海所去之处,皇帝派人到这两个地方探查,并不奇怪。”
朱定北手指下意识地敲击,思忖着说:“有道理,只是,这一年皇帝忙得喘不过气,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派人出去寻宝,是不是太凑巧了些。”
宁衡有些分心,胸口不轻不重地敲击让他无法集中精神。黑暗中看不清朱定北的手指,却让他有种想要紧握住他手指的冲动又舍不得打断他的动作,但没等到他回答的朱定北回过神来,手上的动作也就停了,“阿衡?”
长信侯爷隐然生出一点遗憾来,抬手拍了拍他的头,赞叹他的敏锐:“你说的没错,陛下此举不是偶然。半个月前陛下得了一封凉州一品将军李平的密报,内容是什么探听不到,不过,第二日陛下便派人前往这两处,随行的人中还有李平的信使。”
朱定北挑了挑眉。
他笑起来:“看来李家着急了。”
李家这次经此创伤,如今一方面忙着挑选后辈接棒,另一方面当然要做点什么挽回陛下的圣心。
只是,他没想到现存的李家,原本洛京李氏一脉九族开外的旁系,竟还真的手握宝藏的消息。只不过……“他拿出来恐怕只是一些模棱两可的指引信息,而且,凉州那里传来消息,李平旧伤复发命不久矣,他若是将隐瞒的罪责揽在自己头上,陛下不会迁怒其他——”
“什么?!”
朱定北根本等不及听完宁衡说完,大惊道:“李平要死了?!”
他话音落下,蓦地朝一处看去,感觉到他视线的隐卫浑身一僵,原本因被惊呼惊动而要来探查的身形复又隐没在悄无声息中。他心中却是一阵狂跳:这位小侯爷的耳力和敏锐,着实厉害。
朱定北发觉自己声音失控,这才压低声音,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凉州驻守金城的将拜一品的李平?他真的快死了?”
宁衡没察觉他与因为瞬息间的交锋,见他惊疑不定心中有些疑惑,随着他坐起来,道:“正是那个李平,他在李氏武将中品级最高,李家人可以说以他马首是瞻。他的身体情况虽然隐瞒得严实,但他将死的话是他的信使说的,我特意让凉州那边的人去看过,确如他所言。”
朱定北牙床紧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怎么会这样?”
前世他死了那老头还活得好好的!
朱定北一向擒贼先擒王。李平在李家将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若是他有这个能力,肯定第一个就把李平斩落马下!但他退而求其次借助这一次的贞元皇帝对驻军的大动作,将李家人想隐藏起来的罪状都一五一十地呈现在陛下的亲使面前,借刀斩断李家还未丰满的羽翼,就是因为李平这老儿太难对付了,他没有把握在不暴露朱家的前提下对付他。
可现在宁衡却告诉他,那个老不死,竟然就要死了?
他拧着眉头,犹自不信道:“会不会夸大病情对陛下使苦肉计?”
宁衡道:“也有这个可能,你若急着确定,我便派人去探查仔细。”
朱定北闻言从思绪中抽身,抬头看向宁衡:“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宁衡已经适应黑暗的眼中隐约看到他的轮廓,听出他声音中的迟疑,他抬手摸了摸朱定北的脸,低声道:“不会。”
朱定北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暗自做下了怎样的决定。
经此一事,朱定北彻底没了睡意,宁衡强硬地将他按躺回去,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在他脑袋上力道轻重有度地按压。
朱定北:“阿衡,你觉得陛下会找到宝藏吗?”
他不相信命由天定,但上辈子这宝藏肯定是落在贞元皇帝手里,是以他也不确定,今生就算有他和宁衡的干预,这宝藏是否会有不同结局。
宁衡没拿话哄他:“尽人事,听天命。若与我们无缘,也不必执着。”
朱定北勾了勾嘴唇,“是是,长信侯爷富甲天下,自然看不上那劳什子宝藏。”
宁衡笑出声来,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朱小侯爷若是缺钱花,我可以让钱庄减半分利钱,借与你花用。”
朱定北暗骂他小气,但不知怎么脑袋越来越沉,却是张不开口,身体也慢慢放松开来,不多会儿思维也停住,呼吸绵长,已然睡着了。
宁衡收回手,有些舍不得地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问他:“定要这般辛苦吗?”
他自然得不到回答,他笑了笑,侧躺在朱定北身边,给他理了理被子,闭上眼睛。
第二日下学后,朱定北回府急着见老侯爷,却被告知他到秦大统领府上吃酒去了,朱定北皱了皱眉,对管家朱三叔道:“去统领府看一看,若到戌时阿爷还没出来,便请他回来。”
朱三诧异,不敢耽搁。
他心中担忧小侯爷是否遇上难事,也没等到戌时,亲自去了一趟秦府,把老侯爷请了回来。
老侯爷虎步生威,脚步不停,推门进来便急忙忙跑到朱定北身边,将他抱起来摸索了一遍筋骨见他没受伤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关切道:“乖孙儿,谁给你委屈受了,告诉阿爷,阿爷肯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他娘的打得满地找牙!”
朱定北:“……”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看向朱三,管家赧然道:“老侯爷没听我把话说完。”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误导了什么。
朱定北翻了一个白眼,心里郁结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打岔顿时散了大半,踢着脚让阿爷把自己放下来,老不高兴地道:“阿爷,我现在今非昔比,你别动不动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老侯爷哈哈一笑,“臭小子,老子是你老子的老子,还抱你不得了?”
朱定北拉他坐下,管家趁机借口给他们准备吃食关门溜了,他笑起来,对老侯爷说起李平生死不明的消息时神色也很寻常。
老侯爷却是吓得一大跳,愣了好半晌,才拧着眉头道:“消息属实?”
与李平交手了半生的老侯爷听闻消息时,与朱定北的反应完全一样。
他不信李平这么容易就死了。
朱定北道:“不知道,所以我想让您问一问阿爹。”
“也好,朱家军过两日就到凉州接替边防了,让他们去查一查真伪,那老东西可不是短命相。”
朱定北否决道:“不必去查探,只问他有没有做过什么?”他怕打草惊蛇。
老侯爷严肃地点了点头,当即起身写了信笺。
管家将信笺拿走后,朱定北才问道:“阿爷今日怎么到秦府上喝酒了?”
老侯爷拍了拍大腿道:“你秦家两位叔父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一个调往扬州,一个调往青州,秦老头心里不痛快,就找我去喝一杯。”
秦家两子驻守司州多年,将来有极大的可能调配回京接掌禁军,可陛下这么一动作,秦家子侄一辈要走的路恐怕就要改一改了。
朱定北记得秦大统领去世后,接掌禁军的便是他的儿子,秦奚的父亲,不知这一世会否有变故。不过他还是宽慰道:“陛下对秦氏一族信任有加,就算秦家不再执掌禁军,也不会阻碍两位叔父的前途,秦阿爷应该放宽心才是。”
他不免想到秦奚,明日见到这小子恐怕有一番折腾了。
老侯爷颔首道:“好不好的都是陛下金口玉言,秦老头也就是没处抱怨才找我发发酒疯,睡一觉就好了。”
扬州和青州都还算太平,就算三不五时驱散海寇,但在那里驻军也比在挨着洛京的司州更轻松些。
正如朱定北所料,秦奚吊着嗓子干嚎了一整天,最让他痛心的就是他的军营之旅彻底泡汤,为满十六岁是摸不到军营的边儿了。楼安康和楼安宁安抚了两句见他蹬鼻子上脸,便索性懒得理他,秦奚更没有在朱定北和宁衡这里得到半点安慰,于是晚间便对着贾家铭好生一番委屈。
贾家铭温声细语,殊不知他心中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呆子,还是等脑子再长两年再说从军的事吧,否则,他还真不放心。
三月二十六日,乡试的学子榜张贴,差役敲锣打鼓喜庆过街,引得万千考生随着人流涌向张榜处。
秦奚翘首以盼,骑射课上心不在焉,打眼看到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厮顿时丢了弓箭跑上前去,楼安康和楼安宁对视一眼,也等不及地跟上上去。
三人听到小厮喜不自胜的答话,先是一怔,而后狂呼出声!
中了!
会元!
十一连中两元了!!
第103章 李平死讯
第一百零三章
贾家铭连中两元的消息传来之后,原本容色淡淡的贾中书也面带喜色,吩咐管家备上酒席,连府中下人都跟着沾了喜气发了赏银。
到底怕影响贾家铭下个月最后一场州试的运道,他按捺着没有大肆庆贺,只将贾家铭唤回家中,一家人吃了一顿家宴。不过他子嗣颇丰,上面几个孩子也已娶妻生子,虽是家宴也足足摆了三桌。往常时候以贾家铭的排行都在次席用餐,如今的位置却安排在了主桌主位的身旁,可见贾中书的开怀。
几位兄长也喜气洋洋,要说真有哪一个心中不乐见贾十一青云直上,那便是排行第十的贾家丰。
他的学业一直稳在贾家铭之上,在他眼中贾家铭就是一个是黄品学堂的次等人,位列天品学堂的他从来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可没想到,贾家铭竟然能巴上陈府,有了陈阁老的指点扶摇直上。只可恨他没有这等良师……
但不论再怎么不甘,他面上也只能笑容以对。
论识时务,向来是贾府的孩子的拿手戏。
朱定北几人都有意和贾家铭庆贺一番,但见贾府要热闹一场,自然要避让。
翌日下学后,秦奚迫不及待地招呼几人上马车,催促着车夫快马加鞭往他阿公府上去了。
贾家铭这一日要谢师,他们也去凑个热闹。
没想到,到了陈府却被告知贾家铭病了。
看着拦着不让自己去探望的老管家,就是秦奚再粗枝大叶也察觉出不对劲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管家无奈道:“十一少爷不愿说,贾府也打听不出消息。”
朱定北几人面面相觑,将带来的贺礼托付给管家保管,在秦奚牵头下往贾家铭的住处去了。老管家见拦不住,只好吩咐下人将晚膳送到小院去。
贾家铭伤了额头,脸色苍白,乍然一看却是让几人大吃一惊。
秦奚急问之下,贾家铭才哀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你是有齐三胖子那体重还是吃饱了撑的往石头上撞?”
秦奚冲贾家铭吼道,不是伤在他身上,却比当事人更难过,还未吼完眼睛已然红透了。
楼安康也心疼道:“大夫怎么说?严重吗?”楼安宁紧张地说不出话来,拉着贾家铭的手,盯着他包扎着的额头,脸色十分差劲。
贾家铭哑声道:“不碍事,州试之前可以痊愈。”
楼安康:“……”
这是要养一个月的伤了,如何不重?
秦奚咬牙切齿:“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妾室?她冲撞你了?”
上一次贾家铭的生母就是因为那个怀有身孕的贱妾而受了重罚,秦奚一直记在心里,此时见贾家铭在那样大喜的日子里都能受伤而归,第一个便想到了此人。
额头上的伤不轻,摇头便觉得晕眩,因此贾家铭出声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犯了家规,受伤也是意外。”
朱定北闻言眉峰一动,问他:“是因你家姐的缘故么?”
贾家铭一愣,咬牙不说话了。
他上一次受了贾中书的家法,虽然事后他们问起的时候他没有多说,但聪慧如朱定北还是从他只言片语中找出了答案。现在见他避讳,又否了朱定北所猜想的与未出生的贾家小霸王有关的猜测,那除了贾家铭一直耿耿于怀的已经过世的贾家养女贾妍,似乎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一直谨慎的贾家铭在大喜的日子受罚了。
贾家铭低下头,眼睛也湿了一片,不是因为委屈只是难过。
“我只是想告诉阿姐这个好消息,让她放心……”
有了上一次被罚的经验,他昨夜祭拜的时候十分小心,却没想到他还是错漏了一直盯着他的行踪的贾老十。被他一直忽视的庶兄见他在贾妍生前的院落里烧纸钱,便将父亲寻来,贾中书果然勃然大怒,他争辩了一句,被对方扇了一个耳光。
顾及他要上考场,贾中书只是口头责骂,忍着怒气没有像上一次一样请家法,但推搡之间却失手把贾家铭推到了尖锐的石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贾家铭心中生寒,第二日早早就到陈府来。
贾中书始料未及,待要拦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让他把家丑待到陈府来,也因此,心中对这个儿子更加不满——才学再好,便是春闱三元及第又或是在秋闱上高中状元又如何?这个孩子依然同他离心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屋中一阵沉默,朱定北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你长大成人,回头看今日所受挫折不过是小事一桩,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伤,然后专心温习,在州试上考得好成绩。”
他也擅长安慰人,只能以长辈的心智劝慰贾家铭。
后者听了却十分感动,用力地点了点头,顿时头晕目眩,晃了一下,见他们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不由笑起来:“真的不碍事。”
因他受伤之事,几人怕吵着他,陪着用了晚饭便告辞离开,秦奚闷不吭声地站在一旁,守着贾家铭睡下了,才退出来。
小院主屋外,老管家仍垂立等候,见他出来,忙迎上来道:“小少爷,老爷吩咐给他准备了一间寝房,您随我来吧。”
他从前都是和贾家铭住在一处的,不过他睡觉不老实怕给贾家铭伤上添伤。
秦奚:“阿公睡下了吗?”
老管家答了尚未,秦奚便转了脚锋往主院去了。陈阁老正点头看书,见他坐在那里想着心事也不同自己说话,心中了然。
过了将将三刻钟,秦奚才起身道:“阿公早些安置吧,晚上看书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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