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剑锁双莲完本[gl百合]—— by:木腾羽
木腾羽  发于:2016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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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
打斗声早就惊动了其他巡夜卫队,没过多久,便又有五六队侍卫赶了过来,还有不少卫队朝此处而来,见了周围一地的尸体,二话不说就加入了围攻红衣女子的圈子。
不过,她虽然被这些侍卫围攻,身形步伐却没有一丝慌乱,游走在侍卫之间飘逸灵动的宛若鬼魅,反观那些侍卫,各个面色凝重的拼命搏杀、奋力呐喊,反倒成了衬托她的背景。
侍卫渐多,她再次展开杀手,就好像之前的恻隐为的就是引来更多的人。
她一路虐杀,剑剑致命,已然渐渐逼近了位于丞相府中央的中堂大厅,这里喊杀震天兵铁交碰一派战场的血雨腥风,而在中堂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丞相苏桧是当朝首府,又曾拥立当今皇帝继承大统,一时权倾朝野。
近些日子,皇帝得到密报,说苏桧与京外藩王暗中勾结意欲谋反,坊间亦有传闻,便带了暗卫和御林军,借着苏桧寿诞的由头前来试探口风,而那些死了的侍卫倒大半是御林军。
皇帝亲自驾临臣子的寿宴可谓是隆宠之至,苏桧表面上一派感激涕零,心里却是紧张得要死,生怕一个不小心露了马脚。
此间,丞相苏桧一边小心的谈笑迎合一边琢磨怎么着将皇帝哄走,正自发愁的时候,却见皇帝微笑道:“朕听闻苏爱卿的女公子去年已经及笄,朕知她聪慧贤淑、才华横溢,相貌更是一等一的俊俏,听说满朝文武的公子、世子都要将你这丞相府的门栏踏破了,为的只是一睹佳人,那提亲的媒人婆子更是每日里排着长队,等着女公子挑拣。”
这苏桧是临凡出了名的爱女如命,听了皇帝调侃似的夸赞顿时心花怒放,脸上虽然挂着谦虚的笑,实则眼里的骄傲就连皇帝瞧见了都觉得刺眼。
苏桧恭敬道:“陛下说笑了,都是些坊间传闻,当不得真。”
皇帝呷了口酒,看似不经意的道:“诶,爱卿过谦了。”
苏桧待要再客套几句,却听皇帝又道:“朕的太子也是刚刚弱冠,正妃之位尚为空缺,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苏桧听了,脸上的笑顿时僵了下,暗自思量起皇帝的用意。
我若是不答应,皇帝定然起疑,这对起兵的计划可是大大的不利。可若是答应了,日后逼宫我那可怜的蕊儿岂不是就成了最方便的人质?这……这可如何是好?!
心里忐忑,下意识便瞥了眼不远处奉若明珠的独女苏蕊,意外的看到女儿掩饰不住的喜色,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女儿有了心上人,他这个当爹的还是知道的,平日里虽说没少套话,却每每都是无功而返。如今瞧着宝贝女儿的反应,要还不明白这个心上人就是当朝的太子赵睿,那他就别当这个爹了。
皇帝在一旁冷目静观,不动声色的举起酒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看似随意的道:“爱卿竟然要思量如此之久,难道是太子配不上爱卿的女儿?还是说……苏爱卿背着朕另有算计?”
“咣当”
皇帝的这句话,顿时惊得苏桧打了个机灵,手一抖,酒杯便落在了地上,一时间全席侧目,乐止舞停,一片鸦雀无声,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悄然席卷寿宴。
苏桧慌忙离席,挥退了舞姬和乐师,汗出如浆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声道:“陛下赎罪,因陛下提及小女婚事,臣方才意识到小女早已到了婚嫁的年龄,心中一时不舍便耽搁了回话,是臣罪该万死了。”
“那爱卿的意思是同意这门婚事了?”
“陛下,微臣……微臣……”
皇帝的话虽然是在询问,语气里却透着不容置疑。
一时间,苏桧陷入了两难之境,皇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但他视女儿苏蕊如心头肉、眼中珠,又怎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入宫妄丢了性命?可若是不答应……
苏桧心里发苦,他的正妻丞相夫人刘婷也早就火急火燎的了。
刘婷纳闷,平日里机关算尽的丞相爷,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糊涂了,那可是正妃之位,是未来的皇后啊!
刘婷见他家老爷一个劲儿的“微臣”个不停,正欲要开口接下这门婚事的时候,便见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御林军跌跌撞撞的奔至中堂,跪倒急声高呼道:
“陛下,有刺客!请速速回宫!”
这御林军侍卫本就浑身染血,狰狞的伤口还在“滋滋”冒出鲜血,那刺鼻的血腥味儿早就充满了整个中堂。
虽说是皇帝亲临的宴席,其中也不乏当朝重臣带来的女眷,她们整日里养在内院深闺哪里见过这般的光景?登时各个被吓得没了人色,各种惊呼和昏倒的声音不绝于耳。
皇帝望了眼茫然的苏桧,若有所思的问道:“刺客有几人?”
断臂侍卫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低头颤声道:“回……回避下,只有……只有一人!”
“一人?”皇帝微微蹙起眉头。
断臂侍卫咬牙,道:“她一人在二百多御林好手的围攻下如入无人之境,此人凶残异常,现下丞相府危机四伏,还请陛下速速回宫!”
皇帝冷喝道:“随朕而来的足有五百御林,为何只有二百迎击刺客,如此懒惰,朕要你们何用!”
断臂侍卫慌忙道:“陛下息怒,刺客凶残,臣等怎敢不顾陛下安危?那其余的二百御林军已经……已经以身殉国了!”
“嘶……”
听到断臂侍卫的汇报,在场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可是冠绝全军的御林军啊!
皇帝也忍不住将眉头皱成了川字,瞥了眼脸色发白的丞相苏桧,忽的眸子明亮起来,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皇帝扫视一周,不怒自威道:“哼,朕倒要去瞧个清楚,这刺客是长了三头六臂了不成,竟然折损了朕这般多的御林军!,谁也不可劝谏,违命者斩!”
在场中的一众大臣当中文多武少,武将还好些,脸色只是略显凝重,起身便护在了皇帝身前,迈步朝外院而去,而那些文臣可就不堪的紧了。这些人平日里在在百姓面前各种的耀武扬威,此时却被吓得面如土色,双股颤栗个不停,起身都是由下人扶着的。
可再害怕也得硬着头皮往外走不是,没看到自家皇帝都率先离席了么?
皇帝刚刚踏出中堂,便被十来个黑衣蒙面人护在了中央。苏桧心头一凛,知道这些都是传闻中的皇家暗卫,从他们无声无息的现身就能大致推断出这些暗卫都是顶级高手。
看来,想要夺得这皇位,还得先解决了这些暗卫才行……
众人各怀心思,穿过重重廊亭殿宇,距离打斗现场越近,空气中的血腥气也就越浓。皇帝面不改色,紧走几步来到众人之前,将一众文武撇在身后,抬手止住欲要上前的暗卫和将军,一马当先的快步而去。
不一时,便走到一个拱门前,耳中金铁交碰之声和厮杀呐喊之声越来越响,皇帝伸手一推,将阻隔视线的门扇推开,顿时便见到两百多身着御林军铠甲的侍卫正在围攻一名红衣女子。
让皇帝震惊的是,那红衣女子不但没有被围困的窘迫,反而时不时的夺走一条侍卫的性命,样子闲暇至极,竟是透出了一股子的……惬意?!
“都住手!”
皇帝大喝出声,众侍卫和红衣女子同时停手,各自退开一小段距离。御林军本就是以保护皇帝为天职,当下护在了皇帝面前,各个如临大敌的死死盯着红衣女子,眼里满是深深地忌惮和恐惧。
众侍卫的神色变化都落在了皇帝眼中,心中微微一沉,心念电转间沉声道:“让开!”
“陛下,不可!那刺客穷凶极恶,陛下万万……”断臂的御林统领急急劝阻道。
“她若真的想要杀朕,就凭你们能挡得住?让开!”
“是,臣领命。”
断臂的御林统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平日里跋扈的很,可也不敢记恨皇帝,余光瞥了眼那盈盈而立的红衣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愤恨,抬手一挥,御林军便给皇帝让出了一个豁口。
皇帝排众而出,扫了眼满地的尸体和血水,将目光锁定了尸体环绕的红衣女子身上,微微皱了皱眉,面色如常的道:“你就是刺客?”
她站在灯光的背影里,但那一身的红衣还是太过醒目了,夜风轻拂,掀起了她的衣角,手中紫色长剑还兀自滴着鲜血,她屹立在这尸山血海当中,却透出了一股子凄美和一缕淡淡的高洁,这两种气质混合掺杂,竟是没有任何的违和。
她柳眉一挑,嘴角的笑意不变,淡然道:“难道皇帝的眼神儿不好?也对,平日里酒色傍身,自是顾不得其他,就连有人想要坐你的龙椅也是看不到啊,哪还分的清本尊到底是不是刺客?”
“大胆!”
“混账!”
“……”
众人愣怔片刻后面色各异的大声呵斥红衣女子,眼角余光却都瞥向了丞相苏桧,一时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赵国皇帝赵尚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帝王,又不喜女色,宫中除了一个皇后也就三两个嫔妃伺候,比之他国的帝王那满宫满院的妃子、美人,可谓是寒酸的紧。这些赵国百姓尽人皆知,现如今红衣女子说皇帝“酒色傍身”倒还真是冤枉了皇帝。
皇帝听了也不恼,嘴角上反倒挂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后面的话。挥手止住众人的呵斥,语气和缓的道:“不知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瞄了一眼红衣女子手里明晃晃的剑和一地的尸体,顿时古怪起来,一致认为他们家的皇帝被吓傻了。

☆、父女
众人心里的腹诽,皇帝自然不知道,他一门心思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
她幽幽地道:“杀人。”
“所杀何人?”
“杀母仇人。”
“仇人可在这丞相府中?”
“在。”
“可否告知朕是谁,朕替你做主。”
“仇本尊自会报,不劳他人做主,况且,本尊的仇人当中……”她微微一顿,走出阴影,嘴角含着似笑非笑的笑,“也包括你这个赵国的皇帝!”
没了披风遮挡,便将她的形貌暴露在众人面前。精致的黛眉,小巧的琼鼻,朱红似血的红唇,瓜子脸被散落下来的发丝遮住了半边,给他平添了几分神秘。酥胸起伏如山如峦,腰肢纤细宛若迎风欲折,透过裙摆,似是能依稀看到那惊人的修长,让人心生摇曳。
唯独及腰的紫色长发和那对赤红似血的眸子,让人心底发毛,再配上手中妖艳的紫色长剑和周遭的尸体,顿时令人双股发颤,寒了肝胆。
“妖……妖魔……她是妖魔!”
“妖怪……她是妖怪!”
……
此起彼伏的惊叫让气氛骤然凝固,无论是文武群臣还是下仆御林,各个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哪里还顾得着他们口中的贤帝圣君?
“哈哈哈……”
她仰天长笑,阵阵笑声悦耳动听宛若天籁,但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无比刺耳。
回过神来的皇帝,淡淡的道:“姑娘何以发笑?”
“本尊笑你坐拥这赵国的万里江山,可事到临头却没有一人真心护你,还真是可怜啊可怜。”她看 也不看皇帝脸色的变化,举剑,剑尖缓缓扫过一众大臣、侍卫,最后才停留在皇帝面前,微微叹了口气,道:“算了,看在你这般可怜的份上,就不杀你了。”
除了丞相苏桧之外,众人皆是一脸的羞愧和古怪,委实不知道妖魅一般的女子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皇帝瞥了眼旁边的苏丞相,不动声色的道:“姑娘口口声声为母报仇,那仇人究竟是谁?又可有证据?”
她不再看皇帝,转而望向丞相苏桧,淡淡的道:“丞相爷从方才脸色就不甚好看,莫不是身子不舒服?啊……瞧本尊怎就和皇帝一样瞧不清真伪了?您哪里是身子不舒服,分明就是‘活见鬼’了吧?”
众人面色更加的古怪了,这女子讽刺嘲弄丞相也就罢了,怎地还不忘埋汰一下皇上?
便在此时,苏桧阴沉着脸道:“你……你倒是是谁?”
她嘴角的笑意再次扩大,悠然的道:“妄女儿日夜期盼再见到您呢……父亲大人。”
“父女?!他们竟然是……”
“这妖……姑娘是苏丞相的女儿,真的假的?!”
“没听说过啊,苏丞相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
众人议论纷纷,全然不顾苏桧脸色的各种变化。
皇帝闻言一愣,旋即猛然望向一身红衣的苏颖,那眼中的震惊和骇然根本无法掩饰。
夜色昏暗,加之此处的灯光不甚明亮,皇帝想要真切的看清红衣女子的相貌,全然不顾危险的便向前走去,不慎被一段残肢绊了一个踉跄,竟是直直朝着红女女子的长剑上撞去!
众人尚在各种震惊中没回过神,就看到自家的皇帝朝红女女子的剑尖跌去,就算想要上前营救,也已然来不及了。
她没想到面对生死威胁都不曾动摇半分的皇帝,却在得知她是苏桧女儿的时候失了态,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仅仅是意外罢了。
她冷漠的望着皇帝朝长剑撞来,没有半分收手的意思,直到皇帝即将殒命在剑下的瞬间,才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声,手腕突地翻转,自下而上的带起一道淡淡的半圆形紫光,擦着皇帝的鼻尖堪堪收手,将剑背在了背后。
众人大大松了口气,若是苏颖再迟疑片刻的功夫,赵国的军政格局怕是要有大的动荡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就在所有人都为皇帝平安而默默感谢上苍的时候,皇亲本人却没有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觉悟,依旧快步走到红衣女子身前,抬起颤颤巍巍的手,就想要抚上面前美人的脸颊。
在场的所有人见到这一幕,尽皆当场石化。
不都说陛下独宠皇后,从不对皇后以外的任何女人假以辞色么?怎地现在,不管死活的硬要摸一个女刺客的脸?难道陛下也跟他们一样是“耙耳朵”,平日里碍于皇后的强势不敢明着来,突见人家姑娘出众的美貌,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动脚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对杀人不眨呀的女刺客、女魔头出手吧!这样的饥不择食,还真是……值得同情啊。
众人当中尤其是男性,顿时便对自家皇帝陛下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暗中一片唏嘘,望着皇帝的眼神也都有了些许变化,当然,这些大臣的脑补皇帝自然是不知道的。
“鬼……鬼啊!老爷救命!崔玲儿化成厉鬼向我们索命来了!老爷快救救奴家……!”
就在此时,一道惊恐凄厉的嚎叫打破了众人的思绪,丞相苏桧神色巨变,冲入人群生生捂住了那妇人的嘴,止住了她的尖叫,而这惊恐嚎叫的人,正是他的结发妻子……刘婷。
苏桧狠狠地给了刘婷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响亮,顿时打落了刘婷的两颗门牙,可见这一巴掌的力道。
刘婷平日里被苏桧宠在心尖,何时受过这等的羞辱,愣怔了片刻,手捂着肿了老高的腮帮子就朝着苏桧破口大骂起来,哪还有平日里的端庄贤淑?
苏桧在众人面前大丢面子,一张老脸早就气得通红,勉强挤出一张笑脸,咬牙道:“夫人喝醉了,切勿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惊扰了圣驾!为夫扶你去内堂歇息吧!”
“你个老混蛋,老娘根本没沾一滴酒,你敢打老娘,我看是你喝昏了头吧!”
“不!是夫人喝醉了,为夫可是亲眼看到你喝的,不是嘛!”
苏桧扶着刘婷的手兀的加大了力道,掐着刘婷额头布了一层的虚汗,待要再撒泼的时候,忽然看到苏桧的眼神充满了少有的狠厉,心里一惊,恢复了一丝理智,同时记起了这里是什么场合,还有方才她失声惊叫了些什么。
一股寒意从刘婷的脚底直冲头顶,立时间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煞白的慌忙道:“老爷说得是,是……是妾身方才酒后胡言乱语了,还请夫君带妾身回房。”
苏桧也不迟疑,回首行礼道:“陛下,因今日是微臣的寿诞,发妻一时高兴便忘形的多贪了几杯,险些惊扰了圣驾,还请陛下准微臣带其回内室。”
皇帝早就将方才的一切看在眼里,尤其是刘婷那句“酒后失言”更是犹如一根刺梗在了心头,刚要开口之际,却听到红衣女子率先开了口。
她挑眉道:“你们赵国的律历,本尊是不懂的,可你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是清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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