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他的龙完本[耽美]—— by:万山横
万山横  发于:2016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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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有人冲去合上电闸,白龙在泛着紫光的池底痛苦翻腾,水花四溅,发出一声巨吼。趁那两人守在池边,秋禾强压心痛,翻窗爬出了厂房。
他跌跌撞撞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打量四周,发现所处的是一处山脚。原来厂房是依山而建,周围也似乎极为荒僻,没有人烟。秋禾此时不辨东西,想到狩师们又有狗,恐怕自己确实跑不了多远。但既是千辛万苦出来了,就只能尽力一搏了。
山上根本没有路,全是半人深的灌木,秋禾正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艰难,脑后突然劲风来袭,还不及反应,便被重物扑倒,顺坡滚进一条落满松针的壕沟里。刚一回头,就见一只大狗扑过来,露出尖利獠牙,朝他发出威胁的低吼。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狩师走了过来,冷漠又鄙夷地看着秋禾,说:“小兔崽子,找死是吧?”
蜂巢在院内引起骚乱时,王俊煦早醒了,等他意识到不对,第一反应是冲进关着秋禾的屋子,果然,屋里早已是空无一人。
狩师们久经训练,此时不用吩咐,立刻四散进行搜查,王俊煦又急又气又惶恐,忙跑去找到江摇光,跟他说秋禾被人劫走了。江摇光随他去屋里,看了那两根被挖下来的铁条,怒冲冲说:“你带那么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连这么个弱鸡都看不住?那小子放几句软话,你就让他从眼皮底下偷跑了?”
王俊煦心里便起了一团怒火,江摇光在旁边又冷嘲热讽,说他色令智昏,姓沈的根本无情无义,王大少只不过是热脸贴人冷屁股等等。王大少自觉颜面大失,更加愤恨。两人走出屋外,就见一个狩师扛着秋禾回了院内,扔麻袋似的把他扔在地上。王俊煦冲过去,就见秋禾躺在地上闭着眼,胸口一起一伏,显然还活着。
另几个狩师也搜查完毕,回了院内。江摇光听到没什么异常,暗地里松了口气,咬着牙对王俊煦说:“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我就替32 你好好教训他!”
王俊煦强压着将秋禾暴揍一顿的念头,一把挝过他手腕,把秋禾从地上拖起来,拉着往屋里走。进了房,一语不发,先把人往床头栏杆上铐。
秋禾一看就急了,挣扎着哀求说:“我想回家!求你放我回家吧。”
“闭嘴!”王俊煦指着他鼻子骂道:“我他妈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敢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抽你!”
秋禾便停了嘴,愤然瞪他。王俊煦铐好了,气呼呼地摔门出去,决定中午让秋禾好好饿一顿,左右让他吃饱了,他也只会攒力气逃走,给他丢脸添乱子。
不料午后,外面忽然开进几辆越野车来。车刚停稳,从里头跳下十几个人来,领头一个男子虽然两鬓斑白,却仍是铁塔一般高大健壮。江摇光和几个狩师迎上去,远远就喊:“五叔,你们总算到了!”
王俊煦便知道这是江家接应的人到了,他此刻羞愤交加,懒得理会别人的事,便转身钻进另一间屋。就听外头有人吆喝指挥着,把受伤的人抬到车上,先送走了一批,余下的人在四周巡逻警戒,这回别说是秋禾,就是只鸟也插翅难飞了。
想到秋禾,不由又气又灰心。亏自己早上还兴兴头头,以为是他清醒过来了,懂得了自己的一片苦心。谁晓得竟是骗他的!他不就仗着自己喜欢他吗?可怜自己一腔真情,全都打了水漂。
正自悲愤难抑,就听外面轰隆一声,紧接着屋顶上炒豆子般响了起来,原来下起了大雨。那雨越下越急,平房又破烂不堪,不上片刻,屋里开始漏雨,四处滴答成一片。
王俊煦几曾住过这种破屋?顿时烦燥得连伤春悲秋都忘了。一个保镖不知从哪里寻了把雨伞递给他,王大少撑着伞坐在屋里,坐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站起身,慢慢去了秋禾屋里。
天色已暗,屋里也没开灯,秋禾坐在黑地里埋头发呆,形单影只的十分可怜。王俊煦在门口站了片刻,这才开灯察看四周,发现这屋竟比自己那屋漏得好些,便收了雨伞坐到床头。
秋禾正为外面援兵到来而焦燥不安,见王俊煦进来,想到这祸全是由他而起,心里越发憋堵成一团,暗地里恨得要命,偏偏还不敢跟他闹太僵,只好埋头不作声。
王俊煦见他连温顺都不屑装了,心里越发有气,说:“怎么,不哄我给你开手铐了?”
秋禾沉默了半天,才说:“我哄了,你就肯打开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王俊煦短促地笑了一下,指指脸说:“来,照这儿亲一口,亲了我就放你!”
“你神经病!”秋禾忍无可忍,摇了摇铐在床头的右手,说:“我偷跑怎么了?我被你扣在这里,外公在家不知怎么着急,你又跟他们一伙,我不偷跑,能怎么办?”
王俊煦却想,他连敷衍自己都不肯,可见心里只有那怪兽,这一想,心肠份外冷硬起来,咬牙骂道:“沈秋禾,你他妈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苦苦拦着,这些人立马就能打死你你信不信?我护着你劝着你,为的是什么?就为了让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秋禾也怒了,冲动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了,说:“这些人绑架我,就算没告诉你,难道你事先一点都没猜到?你帮着他们这么对付我,还说是对我好,我他妈要相信你的话,就是脑子里进了屎!”
话音刚落,就听啪地一声,脸上被王俊煦翻手打了一巴掌,一记耳光过后,两人都怔住了。
秋禾眼泪涌了上来,盯着王俊煦的眼睛里,满是无遮无挡的仇恨,说:“王俊煦,你别做梦了,我怎么会跟你去国外?我怎么可能原谅你?我恨死了!你跟那些人一起,害死了我妈,再来害白川和我,我恨透了你!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王俊煦心里冷到了极点,他看着秋禾愤恨的脸,想,自己那么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总算听他说了一回心里话,江摇光没说错,原来他一直在骗自己!一直在骗自己!
他站起来打算往屋外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冷冷看着秋禾。
他想,反正这些事已经做下了,反正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原谅自己了,那就去他妈的,如今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先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到结尾部分了,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照大纲写,后面虐,不想看的妹子跳过吧。
☆、暴雨
窗外大雨如注,一道白光闪过,片刻后黑色天幕如同被巨手撕裂,从东到西滚过巨大的裂帛声,震得屋顶都簌簌作响。
王俊煦脸色冰冷,一步步行到床前站定。秋禾见他去而复返,立刻擦去眼泪,打叠精神,准备展开一场骂战,一泄心头郁积已久的愤恨。
哪晓得王俊煦并不动口,而是直接动了手。他把秋禾往床上一推,跨上来骑在他身上,开始胡乱解扣子脱衣服。
秋禾先还乱挣乱犟,愤怒叫骂,后来眼见着情形不对,立刻慌了,他右手还铐在床头,只能用左手死死抓着王俊煦,挣扎着喊:“你这个疯子!你别……,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王俊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腔剧烈起伏,拿手粗暴地抚过他的下巴,说:“你说呢?我他妈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说我要干嘛?”
秋禾瞬间震惊了,白着张脸,无法置信地看着他。王俊煦自暴自弃之下,格外冷酷无情,往秋禾脸上狠狠嘬了一口,又凑到耳边说:“是我老缠着你吗?你他妈没来招惹我?你既然敢利用我,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秋禾呆了片刻,疯了似的狂呼乱打,声音都喊劈了。王俊煦一边压制,一边残忍地想,看吧,这个骗子,他马上就要装可怜了!
别说被铐着一只手,就算秋禾再长出两只手,拼体力也比不过王俊煦,眼睁睁看着衬衣扣子被拉得绷脱线后,他终于吓哭了,哽咽说:“你别这样,王俊煦,求你别这样!求你了……”
王俊煦看着身下泪流满面的人,心里又酸又苦,又悲又恨,咬着牙想,求我时就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转身就翻脸!……反正是跟他恨上了,那就让他恨个痛快!
为防着自己心软,他把外套脱下来,往秋禾脸上松松一裹,盖住了那张痛哭的脸,又闷着头去解秋禾的腰带。
秋禾脸被衣服蒙着,绝望地放声嚎哭,拼了命地蹬腿挣扎,王俊煦几乎压制不住,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外裤扒下来,自己也出了一身汗,身上脸上被挠出了无数道血印子。
看见床上那白条条的身子,睡梦里肖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涌进脑海,王大少顿时头都昏了,心跳得口干,一浪浪的血直往下腹冲,一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咬着牙一口亲上去,在秋禾锁骨上留下两排红牙印。
这是他的人,他先看上的!他先喜欢的!凭什么要让别人抢走!凭什么!
正咂吮得起劲,突然觉得不对劲,——不知什么时候秋禾不再挣扎,连哭喊声也停了。王俊煦心里一惊,慌忙把缠在他头上的衣服扯开了。就见秋禾脸上泪痕狼籍,正跟离水的鱼一样,张着嘴一口赶一口地喘气,呼吸声夹杂着可怕的哮鸣音。
王俊煦如同被人当头浇下一盆雪水,——上次发病时,若不是离医院近,秋禾差点连命都丢了,如今这该死的哮喘又发作了!
他从床上翻身而起,手足无措地问:“带药了吗?”
这句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有多蠢,谁被绑架时还会记得带药?
王俊煦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先寻摸钥匙,把手铐打开,又把一地凌乱的衣服捡起来,胡乱往秋禾身上套,这时才发现他身上跟水洗过似的,被汗湿透了。他一边套一边跟保证似的说:“别怕,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来得及的!”
秋禾眼神都散了,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由着他给自己重新又穿戴整齐,平放在床上。
王俊煦匆忙套上裤子,外套都来不及穿,打开门跑出去,刚钻出屋檐,立刻被大雨淋透了,他一边咒骂这鬼天气,一边踩着积水去另一间屋找自己保镖拿车钥匙,两个保镖听他说要连夜出去,忙劝阻说:“这使不得!煦少你不看看,雨下成这样,还刮着大风,天又黑,路上太不安全了!”
王俊煦咬牙切齿朝两人吼:“闭嘴!我他妈想走吗?那边人已经犯了病,不赶紧送出去,出事了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那两人讷讷无言,只得对视一眼,怏怏去作出发准备。王俊煦返身往江摇光住处走时,这才意识到,院里狩师们都没休息,正围着厂房来回奔忙。江摇光和下午来的那位五叔,也站在檐下商量着什么。
王俊煦径直走过去,打断两人说:“我等不得你了,要先走一步。秋禾犯了哮喘,我得马上带他去医院。”
“你可真能添乱!”江摇光皱眉,不看他是金主,恨不能直说他事儿逼,想了想,又不耐烦地说:“我劝你忍一忍,等天亮了再说。这么大的雨,路上要有点事,连你的命都不保!”
王俊煦被雨一淋,透心地凉,听了这话越发焦燥,说:“人现在已经发病了,我他妈横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吧?你要实在不放心,我给他治好了,再把人给你带过来!”
正说着,厂房里奔来一个狩师,气喘吁吁地说:“七少,五叔,不行,堵不住!那屋漏雨太厉害,地势又低,里面积水已经齐膝盖了,怎么办?”
江摇光和年长的那人小声商量片刻,跟着狩师往厂房走,吩咐道:“发电设备抬过来,电闸先关了,小心别把自己人伤着。玄铁笼也吊起来,另加几把精钢锁,防着那畜牲趁大雨逃走。”
王俊煦见他要走,忙追问道:“那我们可先走了?”
江摇光在雨中回头,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你非要走,那就走吧!也不用回来了,反正天一亮我们也得动身!”
说着又朝厂房去了,王俊煦也转身,飞跑着让两个保镖把车开到秋禾屋门口,自己进屋去,把秋禾用薄被裹了,背进了车里。两个保镖为了路上有个照应,各开了一辆车。一前一后地朝外开去。
王俊煦头发衣服湿透了,隔着被子扶秋禾坐在后面,车里没人作声,一片寂静,只有雨刷的声音和一声声急促的喘息,催命似的在耳旁响。
他忍不住对前面保镖说:“肖哥,开快点!”
车前窗雨刷不停地来回扫,玻璃上却水泼似的模糊成一片,雪亮的车灯也照不了多远。保镖没回头,小心地把着方向盘,说:“煦少,没法再快了,雨太大,路况又不好,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王俊煦无法可想,只得死死按捺住心头不安,低头安慰秋禾:“很快就到医院了,别怕心,一定来得及的!”
秋禾无神的双眼扫一眼王俊煦,又转头望向窗外无边黑色。王俊煦一阵心酸,只得转头问肖哥:“照这速度,什么时候能到城区?”
“得有好几个小时吧,”肖哥说着,却把车停下来,面色凝重起来,说:“妈的!这是什么鬼?不会吧?”
说着冒雨下车,察看路况去了。王俊煦伸头望车前一望,就见车灯照着的一小方亮处,横七竖八躺着几棵被风吹折的树,把窄窄一条路挡得严严实实。
王俊煦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也开门下了车。在大雨里来回看了一圈,确认无法通行后,大声咒骂起来,骂了几句,又跑去车后翻找,寻出一卷绳子,丢给肖哥说:“拖!把树从路上拖开!”
正喊着,天空一道响雷炸过,肖哥立刻喊:“王少,你先上车!我来绑绳子!”
王俊煦不想去车上,他简直怕听到秋禾那变了调的呼吸声,因此宁肯在雨里挨淋。肖哥摸索着把绳子绑到一棵树干上,另一个保镖发动车子往后倒,车轮在泥地里呜呜打滑,扫起半人高的泥浆,好容易才拖开了一棵树。肖哥解了绳子,开始往另一棵树上绑,王俊煦便清理路面上的细树枝。
三人正在雨里忙乱,远方黑暗里,传来一声震天巨吼。肖哥和王俊煦都愕然起身,回头朝来路方向望去。
倾盆大雨中,厂房里积水已经淹到人的大腿根,还在不停往上涨。因为怕触电,厂房里电源已经断了,只留了几盏应急电灯。昏黄灯光里,看守白龙的四个狩师,人人衣服淋得透湿,坐在垒起的沙袋上。相互聊天解困,这时,旁边一条狗突然狂吠起来。
几个人立刻站起身,朝玄铁笼看去。就见积水翻腾起来,本来奄奄一息的白龙突然长吟一声,扬起长尾,重重打在笼子一侧,五把精制大锁竟同时弹开,白龙破笼而出,从里面跳了出来。
狩师们立刻吹响紧急哨,将龙四面围住,道道□□朝白龙激射而出。白龙一摆尾,从箭锋中穿过,一跃而上,钻出厂房屋顶,蹲伏在破烂屋脊上,仰天发出一声长吟。
这声音惊动了所有的狩师,纷纷自左右包抄过来,江摇光率先跳上屋顶,大喝道:“抓住它,它受伤了,跑不了!”
一道电光闪过,白龙从屋脊上一跃而下,朝山上密林蜿蜒爬去,速度并不快,显然伤势严重影响了它的速度。狩师们端着箭牵着狗,江摇光亲自扛一柄缠龙索,紧跟在后面,朝山上追去。

☆、山崩
“煦少,这树太粗了,车肯定没办法拖开!”肖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着一根树干发愁。
王俊煦看着路面,心里一阵一阵地绝望,咬牙吼道:“别废话了!必须想办法拖开!再挨下去,人都等不到去医院了!”
肖哥无言,蹲下去绑好绳子,指挥另一人倒车。王俊煦跑到前面,蛮牛似的抱起一根树枝往旁边拖,手心都破了皮,泡在雨水里也不觉得疼。正跟树枝较劲儿,背后肖哥突然大喊一声:“小心!”
王俊煦猝然回头,就见路边一棵树朝自己拍了下来,他魂飞魄散,惊得手脚都麻了,竟不知道跑。幸亏肖哥飞奔过来,拖着他手臂,往旁边带出一程。那树轰然倒地,齐根砸在了王俊煦刚刚站立的地方。
王俊煦悚然心惊,抬头看看周围,大风里树们群魔乱舞,每一棵都可能倒下来砸着人,顿觉处处都是危险。正呆站着,后面肖哥哎哎地叫着蹲了下去。
原来他刚才冲过来救王俊煦时,不小心在树干上踉跄一下崴了脚。肖哥吸溜着冷气在树干上坐下,朝王俊煦大喊:“煦少,这样不行!得让江少那边来几个帮手,再带点趁手的工具。就咱们这几个人,天晓得要清理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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